38、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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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把我当成男宠了……”垂着头，指尖拨弄着被子上的褶皱，轻轻说到。
龙身体抖了抖，然后飞上慕倚笑的肩头。也许别人永远不会发现这个人有多骄傲，但是有他知道就够了。有他记得，他为他忍气吞声牺牲了多少。龙尾温柔扫过柔软冰冷的脸颊。相互慰藉，这样的日子还能再走多远？
他忽然觉得有一些伤感。不知道还有多长的寿命能陪伴他身边，可是倚笑这么拼命地在争取……第一次恨自己找不回来的力量，如果有绝对的力量在……
就可以保护他，不让他再受委屈。
被抱着倒在床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于是静默了许久。
慕倚笑突然问：“你会怀念你以前的生活么？”
“现在突然有些……”怀念那样的力量，为所欲为，不会让自己爱的人受伤。
“嗯，我也这样想，”慕倚笑在贴在脸上的龙身上蹭了蹭，笑道，“那时候你看起来要开心多了。”
龙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慕倚笑接着道：“听没有听过有人说，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没……”
“哎，这时候觉得说的真是真理。”他摸了摸微微抬起的龙头，这家伙很敏感，眼睛里已经有了警觉之色。
与其与他同处于这个混乱的世界中互相扶持，不如送他回到千百年前那个让他自由生活的世界。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再记不得那些相濡以沫的情谊。
虽然想一想就会觉得不能忍受。
能够忘记固然最好，可是若是自己永远永远记得……该是多么痛苦的一生。
“你到底想说什么？”受不住气氛的沉默，龙翻身压在慕倚笑的脸上，问到。
谁知视线里那双漂亮的黑眸越来越有不正经的光芒。“哎呀呀，其实我想表达的也只是，如果每次只能都互相换换口水而不能再近一步，那我们还不如别见面，免得总给我添堵，你也知道每次强压对身体不好……”
碎碎念叨许久，慕倚笑忽然发现一直没有听见预料中的怒吼声。眼前的龙眼神沉郁，隐隐笼着黑雾一般。
“如果我如你所愿，你以后能不要说这种话了吗？”他低低说到。
“……嗯？”
锐利的爪尖钩住单薄的里衣，一用力，就撕出几道裂痕。“你如果想我就给你，以后不要给我废话。”真是难得看到倚笑这样傻呆呆的表情，看得人心里发软，然而，这个人的性格实在太可恶，总是自作主张擅自为别人做决定。
终于反应过来的人迅速捂住自己的前襟，拼力挣扎，惊惶失措叫：“你、你别这样……”龙族天生有过人的力气，没想到这么细小一条龙也撕扯不开。
“你挣扎什么？平时不挺喜欢？”
“你、你说我挣扎什么？你是不是算准自己今天变不回人形才在这里勾搭我！？”
“……”
小心翼翼拿掉挂在衣襟上的石雕状龙，慕倚笑摸了把汗。若真对一条前臂长的幼龙生物发情，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变态。
不过嘛……只要变成人……
不由自主笑了笑。“想不想去找有趣的东西？”摇了摇仍旧失落状态的龙，他不怀好意道。
“哎？”
“来来来，闻闻，哪个地方有让你舒服的气味。”双手托在龙前臂下面，抱婴儿的姿势将他举起，不顾后者眼里现出忍无可忍的暴怒。
如果猜得不错，魔族是想利用成年龙族的能力跨越时空回到从前。而完成这项工作的首要，就是让龙的力量回复。所以魔殿里面必须备有类似龙气功用的东西，大抵就是四处收刮的那些寒物了。
小龙动了动鼻头，果然开始往某个方向飞去。
慕倚笑随手扯过床边一套外衣披上，随后跟上。龙血果然是魔族大补之品，即使是这样重的伤在饮下龙血之后都开始飞速痊愈，甚至体内魔气还有越来越充裕的架势。不难想象，如果饮尽一整条龙全身的血液能给功力太来多么惊人的提升。
难怪那些魔处心积虑这要得到龙血。如果不是自己如此心系这条龙，怕也会对龙血动心，毕竟不费心力就能得来力量何乐不为？
隐藏起气息，两道黑影飞速融入夜色。
随着龙的足迹，两人所经过的地方越见人烟稀少。魔殿的构造就像是一圈圈的壁障将什么围在中间，而翻越的白色高墙越多，每一地区的人就越少。路明显是要将他们指引到魔殿的中心。
照理说那应该是最为神秘危险的地域，一条尽失力量的龙和一个重伤初愈的魔实是不应擅闯，只不过这两位一个肠子连一个弯都没有，令一个……心里只想这让某只化为人形，好及时阻止自己做出猥亵幼崽的事。
不知是不是魔殿之地无人所知，最后一层防护竟然只驻守了一个魔族，防范得不甚严密。两个人可算大摇大摆晃了进去。高墙之内有明显的结界防护，但是在慕倚笑使用魔族秘术破阵之下也溃不成军。
兵临城墙之下，慕倚笑反而定住了。
“倚笑？”略有焦急不耐地问。体内的冲动几乎快压不住理智，那是内心最深处对龙气的渴求，而前方……正有他需求的气息。
慕倚笑蹙着眉若有所思。“……我怀疑他想请君入瓮，我就不信他认为我不会找这个地方。”事到临头反而多疑。落梧打得什么算盘即使是他也不能事事了如指掌。
回想一番，自己并未露什么破绽。无论是在落梧面前的虚弱无力，还是方才破阵时的保守低调。绝对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结界之内居然是苍青一片，森然树木林立。明月皎然光影投下，土地的颜色竟然隐见樱红。风不入结界，于是树木笔挺的身躯一动不动，庄严诡谲的象是死域。
慕倚笑伸手掬了一把土。从指尖流过去的土壤果然是淡淡的樱红，并不是月光映照下的错觉。一时两人表情都有些严肃。
“天苍地樱。”慕倚笑断然道。
一面暗自拍胸。幸好早一步发现这个阵法，若是待到总攻魔殿之日才看见……后果不堪设想。天苍地樱，自古就是魔族为了狙杀龙而创造的阵法。若阵法被发动，阵内的龙族便是原本有多强的力量也无从抵抗，生命逐渐流失。
如果他在总攻魔殿之日私下带着龙来这里寻找那些东西，设阵的魔立即便可以发动阵法，而力量微弱的龙根本活不过一炷香。
落梧，我自然知道你是不会有什么慈悲的。
抓住土壤的手骤然收紧。虽然知道落梧并没有什么慈悲的理由，可是只要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他就是这样愤怒不能自己。
然后有人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作安慰。惊讶地回过头，竟然看到某只一瞬变成了人形。
白衣银发的男子无言站在一旁，象是衣水雾而生，他的脸清秀纯净。月光照耀下眼眸绿的像是猫儿的眼睛，只是虽同样是幽幽绿光，却并不显得诡谲冷情。
“没错，这里面有什么的确能恢复我的能力，光是靠近这里就能重化人形了。”他解释道。
“唉，原来真的有用。那……你是想在这里还是我们回去？”一把搂过男子的腰，轻轻笑道。
后者眨了眨眼，神情迷惑不解。
慕倚笑扶额。“往前走走再说吧……”其实野地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不要在中途被人横插一笔，这样绝对绝对会有自刎欲。
碧眼龙又眨了眨眼，任人拉往天苍地樱深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