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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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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河州市下了一场大雪后终于放晴，地面积着厚厚的雪。
亦枫穿着羽绒服，围着围巾和头上戴着绒帽子，背着书包去了瑞丰英语。
这学期期末，她英语考了115，离曾老师老师说的目标120分还有距离，但是明显感觉掌握了学习方法后，做卷子容易多了。
叔叔奖励了她两千块钱，还说将来她出国的费用他全包。
瑞丰英语的门口，老远都看到那个高高的背影，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悠哉悠哉的样子。
“思宁。”亦枫挥了挥手，手套的背面还有两只可爱的耳朵。
她那被大围巾包裹下的半张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扑漱的睫毛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雾珠，像及冬天雪地里出来觅食的小动物。
“你怎么不直接把棉被裹出来？”樊思宁按了按亦枫帽子上的毛。绒绒的，像小兔子一样。
他穿得很少，一件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中领T恤衫。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线，挂坠埋在T恤里面。亦枫把玉观音送给他的那天，他就一直戴着了。
“……”亦枫躲开他的摸头杀，“思宁，你冷吗？下雪了，你多穿一点呀。”
“老子都嫌燥得慌。”樊思宁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亦枫红润的脸。上学的时候，1班和10班的教室对着走廊，他每天都可以隔着窗户看她奋笔疾书的小小的身影。现在放寒假了，英语培训班隔一天上一次课，两人也就课上三小时相处，放学她就回去了。总嫌看不够。
他的眼神炽热中带着某种她既害怕又抗拒不了的危险，她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樊思宁也无所谓亦枫的某些小动作，他和她一起走路时，总是酷酷的把手插进裤子口袋，要么走她前面，要么走她后面，一切由她高兴。
曾老师报了两摞书给亦枫和樊思宁。
亦枫一看书的封面，硕大的TOEFL。
托福？！
“曾老师，我的高考阅读冲刺的课还没有上完呢。”亦枫道。
“你们不是准备出国吗？”曾老师道。
“出国？……”亦枫才想起和樊思宁说过她要去哈佛找她的寇静姐姐。嘴上说说很容易，她的“我要去哈佛”和小时候的“我要当科学家”差不多是一个概念，美好而不可及。真的变成面前一本一本的书，她又怂了。
托福不但有听力，还有口语考试！
亦枫到现在还没有突破开口去说那一关。
“等下个学期把托福考了，后面准备赛达就容易多了。”曾老师道。
亦枫：“赛达又是什么？”
曾老师：“俗称美国高考。”
亦枫“噗”的一声，一口老血，血槽已空。
课间，曾老师出去倒水。
“思宁，这又是你安排的吗？”亦枫弱弱的问。
樊思宁抬抬眉：“做人呢，要言而有信。我会好好监督你的。”
亦枫：“你小时候还说要当科学家呢，怎么没看你当科学家？”
“我可没说我要当科学家。”樊思宁大长腿蹬上亦枫的板凳，“我的理想是……”
亦枫想起迎新大会上，樊思宁那番激情四射的演唱着《海阔天空》。“思宁，我支持你的音乐梦想，但是，你最好是和学校的同学一起玩。”
樊思宁笑了，拿笔敲了敲亦枫的脑袋，“谁她妈还指望拿唱歌当饭吃？我的理想就是当臭流氓。”
亦枫生气了，她本来想好好和他沟通的，谁知道这个人这么不正经，气得推了推樊思宁的椅子靠背。“让你当流氓。”
樊思宁的脚踩在亦枫的凳子上，他自己的凳子只一个脚点地，还在扭来扭去，被亦枫这么一推，原地翻车。
他爬起来，揉着腚，没想到亦枫这么狠，“谋杀亲夫，日。”
亦枫脸上火辣辣的，别开脸，垂着长长的睫毛，噌了声：“讨厌。”
那声“讨厌”像猫爪子一样挠着樊思宁的心，他盯着她勾唇坏笑着。
上完课，亦枫的书包被新发的书撑得鼓鼓的，还有些沉。樊思宁拎起她的书包，送她一程。
“思宁，我……”亦枫没有说完的话，我不想我家人看到我们现在在一起。
“我知道，等快到家了，你就自己走。”樊思宁一只手背着亦枫和他的书包，另一只手依旧在他的裤子口袋。
“思宁，谢谢你。”亦枫道。
他冷漠的瞟了她一眼，“谢个毛线。”
亦枫：“……”
刚刚走到街道的拐弯处，好几个人靠在墙角眯着眼睛抽烟。其中一个男人，长发垂腰，还烫着大波卷。
龙哥！
亦枫停住了，她拉拉樊思宁的衣角，“思宁，我们换条路走吧。”
“好。”樊思宁知道亦枫不喜欢他和龙哥有交集，便跟着她过了马路，拐到街道的另一边。
龙哥发现了樊思宁，樊思宁远远的和他点了个头，然后跟上了亦枫的步子。
“亦枫，我已经和龙哥说清楚了。”樊思宁道。
“你怎么说的？”亦枫问。
“我说我要好好学习。”樊思宁一本正经。
亦枫还有些不信：“真的？”
“要不你摸摸这里？”樊思宁揉揉自己的心口。
亦枫：“……” 还是算了。
樊思宁没有说全部。
那天，他去琴行找龙哥，彼此点了根烟。
樊思宁：“龙哥，我最近周末不来了。”
龙哥：“追马子？”
樊思宁：“嘿嘿。”
龙哥吐了一圈烟：“哥们儿，祝你成功。”
晚上回去，亦枫翻开托福口语的书，听着下载到手机上的音频。想象着若是实战，她可能一分也拿不到，被冻住的心就地崩成冰渣渣。
叔叔路过她房间时，无意看到亦枫的托福资料，他以为亦枫用他奖励给亦枫的钱报班了，还表扬了她。然后，又给了她两千块钱，让她报名考试用。
而寇嘉怡，又是被叔叔一顿臭骂，这次期末考试，她没有一门过了及格线。
睡前，樊思宁辗转难眠，明天又是看不到亦枫的一天。试探着给她发了个短信，【睡了吗？】
亦枫：【没有。】
樊思宁：【在干嘛？】
亦枫：【头疼ing】
樊思宁：【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亦枫：【还好，我头疼口语考试在。】
樊思宁的电话打来，亦枫的手机调的是震动的，她无声无息的接了电话。
他用纯正的美式英语从课本的第一课开始给她读着。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读着英语抑扬顿挫的调调很好听。亦枫起初听得很入迷了，然后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樊思宁把所有的荷尔蒙躁动都化为了读课本，直到听到手机那头的小呼噜声。
她竟然睡觉打呼噜，太逗了。
樊思宁笑了，想象着她穿着那件带着猪头的睡衣，趴在枕头上，睡得口水横流的模样。
“亦枫，I miss you.”
“呼噜呼噜呼噜”
“……”樊思宁胆又大了一些，“亦枫，I love you.”
“呼噜呼噜呼噜”
说完，他脸上热辣辣的。啊，都怪她打那么可爱的小呼噜，惹得他说了这么肉麻的表白。不过，她睡着了，听不到～
“思宁……”
亦枫电话那头奇迹般的出声了。她从来都只是默默的听电话的。完蛋，被听到了。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他曾经追她追到她家楼下，拿着玫瑰说喜欢她。这种土味追人大法，他都干过了，再表白，也应该酷酷的说“老子稀罕你。”
亦枫还在梦中“呼噜呼噜呼噜”着。白天受了点凉，鼻子有点塞，睡着就这样了。
“亦枫，晚安，好梦。” 梦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亦枫：谁睡觉打呼噜？～
樊思宁：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