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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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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寇嘉怡的眼睛是肿的，脸也是浮肿的，说话间还在抽泣，看样子是被叔叔狠狠的教育了一顿。
“亦枫，嘉怡还小，她不懂事。你就看在叔叔婶婶的份上原谅她一下。”婶婶往亦枫手里塞了一个信封，“这里有两千块钱，到时候给租裙子的地方。”
亦枫本能的推了推信封，但是想了一下，为什么不拿着？本来就是寇嘉怡的错。随手就接过了信封。
“还不快谢谢婶婶。”亦枫妈妈道。
亦枫的那声“谢谢”像蚊子嗡了一样。
“对了，婶婶给你买了几身裙子，表演的时候，觉得哪件好看就穿哪件。”婶婶将身后的几个包装袋塞给亦枫。
亦枫回屋抖开裙子，每件都是品牌，好几百上千的样子，若是给在平时，亦枫会真的很高兴，她除了校服，别的衣服少得可怜。但是今天，被迫着原谅，被迫着说谢谢，她只看到了自己一家人的窘迫。
她把裙子装进包装袋，原封不动的放进柜子。柜子里还挂着樊思宁送她的那件雪白的香奈儿，裙子上还残留着店里喷的香水的味道，一下子就把思绪带回试衣现场，他粘在她身上不肯挪开的目光，还有那间狭小的电梯里他的耳语。
亦枫看了衣服好久，然后锁好衣柜门，拔下钥匙。有了一次丢东西的教训，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往后的几天，寇嘉怡和婶婶都住在寇嘉怡外公家，叔叔每天晚上都回，回了还帮忙照顾亦枫的爸爸。
再一次碰到寇嘉怡，是在迎新大会的现场。亦枫穿着漂亮的裙子，老师还给她化了妆。
后台碰到寇嘉怡，她没认出来，还找亦枫问出场顺序，亦枫一开口，寇嘉怡就傻眼了，捂住嘴巴，半天才喊出一声：“姐姐。”
“又是个曲线救国的。”正在背词的谢惠白了寇嘉怡一眼。一个江映雪粘着亦枫喊姐姐都很恶心人了，又来一个，还是个一年级的新萌。谢惠决定去给她一点教训。
“樊思宁粉丝？”谢惠横在了亦枫和寇嘉怡之间。
寇嘉怡在这个强势的高年级姐姐面前蔫了，鞠蹙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凭什么不能是樊思宁的粉丝？很多人都喜欢他，为什么偏偏挤兑我？
“小妞，我告诉你。想通过认姐姐来搞定樊思宁，你还嫩了点。”谢惠用手上的叠着的台本轻轻的拍了拍寇嘉怡的脸。
寇嘉怡都快被吓哭了。
“行了行了，去背你台词去吧。”亦枫拉走谢惠。再不走，当心寇嘉怡回去告状姐姐带着她的同学一起欺负人。原来的寇嘉怡干得出来，现在的她是不是真心悔过，亦枫不清楚。但是在寇嘉怡设计害她的那一刻开始，对她残留的一点念想都撕碎了。
寇嘉怡第一个出场表演，台下很嘈杂，并没有多少人认真听。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好，先被爸爸打了一顿，又被妈妈骂了一顿，本以为去外公家避难，又被外公教育了一番，今天整理好情绪来表演，还没开始就被那个大姐姐莫名其妙的恐吓了。
寇嘉怡越弹越快，节拍全乱，十分钟的曲目，一会儿就弹完了。
弹完后，她逃跑一般回到自己的座位，委屈得只掉眼泪。
旁边坐着的是她的闺蜜尤敏。她拍着寇嘉怡的背，柔声道：“你哭什么呀，还行了啦，就是有点紧张。”
寇嘉怡越被安慰哭得越厉害，本以为靠演出可以露个脸的，而且樊思宁学长还在某个角落看着呢。结果苦练一个暑假，竟是全砸了。
待到亦枫出场报幕，全场都静了下来。她从容，淡定，词念的很稳。台上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给人带来的视觉上的冲击，香奈儿最新款的裙子，刚刚出现在巴黎时装周，就降临到这个舞台上。
她的妆容很美，老师给她刷上了加长加纤的睫毛膏，涂着时下最流行的烈焰色的口红，她的脸小巧，气质淡然，平肩的领口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腰身纤细，但是该丰满的又丰满了，在聚光灯的催化下竟生出模特般的高级感。
沉寂之后台下又沸腾了。
“这又是哪家的富婆？穿套房子在身上？”
“啊，学姐好美，我感觉自己恋爱了。”
“嘉怡，快看呀。校花降临了。”尤敏怂着寇嘉怡。
台上美得像明星一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那个总是低着头默不吭声的书呆子堂姐。妈妈总是说她比堂姐漂亮多了。校花……寇嘉怡心里好酸。
“听说她是樊思宁的姐姐，哎，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又聪明又漂亮又有钱～”尤敏抱着寇嘉怡肉肉的胳膊，一脸的羡慕。
寇嘉怡：“？！”樊思宁什么时候和我们家扯上亲戚了？
“和我一起学芭蕾的高二的姐姐说樊思宁有个姐姐和她一个年级，叫亦枫，名字挺特别的，我当时就记住了。呶呶呶，就是现在出场的这个江姐姐说的。”尤敏指着接着亦枫出场的江映雪道，“江姐姐说她是高中部的校花，我差点都信了。她只是好看，我樊的姐姐才惊艳。”
“那是我姐姐。”寇嘉怡没有和人说过高中部有她的姐姐。她心里的家人范围只姓寇，爸爸那边的穷亲戚，她从来都没当回事。
尤敏以前从没有听寇嘉怡提过这个姐姐，只是当她在说笑话。“听说很多暗恋樊思宁的人为了攀关系，先去认姐姐。你不是吧～”
“……”寇嘉怡死死拽着的衣角都被揉皱了。
樊思宁一直和乐队的人在演艺厅的后门处。他默默的看着台上那个美得发亮的女孩。亦枫，这么多人看到了你的美好，赞美你，喜欢你，你有开心一些吗？
待到乐队上场，已经是节目尾声。亦枫和其他几个主持人站在舞台的侧面。
台下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樊思宁弹着键盘，站在主唱的位置。他一开口，亦枫就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她来听了。他的声音好听到让人错以为原声没有关掉。
Beyond的《海阔天空》。
聚光灯下，他修眸微眯，长睫在高挺的鼻梁上留下一叶阴影，目光坚定而温柔，像静谧的港湾，像温暖明亮的光。
“……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
女生们发疯一般的尖叫着，“樊思宁，樊思宁。”
不光女生疯了，男生也躁了，“这哥们儿太帅了。”
不仅仅是他出众的样貌，樊思宁站在台上，开嗓那瞬，他就把理想、梦、光芒，把蓬勃着的美好，青春，把他所有的能量和热血都带给了台下。
仿佛就是真的演唱会现场，仿佛他就是一颗真正的摇滚明星。
亦枫有种预感，他不会一直沉没在校园的。只要有曝光的机会，他会让所有人迷上他。
表演结束了，场上的乐器都被搬下去了，观众还在疯狂中，久久不能平静。
“龙哥好帅，A到爆。”谢惠激动得握住亦枫的手。
亦枫：“哪个是龙哥？”
谢惠惊奇的看着亦枫：“不会吧，你弟弟乐队的人你都不知道？”
亦枫：“……”
谢惠：“龙哥就是那个留着长发的鼓手啊，有没有很帅！”
亦枫：“……” 恕她全程都只在看樊思宁一个人，那个叫龙哥的，头发比她还长，还遮住脸，从哪里看出帅？
谢惠疑惑的看着亦枫：“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樊思宁姐。”
“对啊，你和他是什么亲戚？有没有血缘关系？”站在亦枫身后的薛睿插了句嘴。
亦枫和薛睿已经算是比较熟了，一周的排练，加上薛睿这个人是真的很能说，和谁都能很短时间之内混熟。
亦枫淡淡的回了薛睿一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薛睿伸出大拇指：“你牛。”
谢惠哈哈大笑：“简直和樊思宁一模一样，我错了。是樊思宁遗传你遗传得真好！”
亦枫：“……”
出校门时，亦枫在学校门口的拐弯处看到了樊思宁乐队的一群人。
他们正把乐器往一辆面包车上搬，樊思宁也在帮忙。
但是，亦枫也看清了，樊思宁指间夹的烟，和他眯着眼睛吞吐烟雾的样子。
这就是亦枫对樊思宁的第一印象，一个坏男孩。以至于最开始那次被球砸到时，他的关心把她吓得反而道歉起来。
亦枫蹙了蹙眉，转身换了条路走。
樊思宁在烟雾间看到了亦枫的背影，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扔掉了手里的烟，告别了乐队那帮朋友。
樊思宁小跑着追上亦枫。
她已经卸了妆，也换下了香奈儿的裙子，身上穿着学校的秋季校服。白衬衣和齐膝盖的格子裙，身后背着书包，乖巧的学生模样。
“亦枫。”
亦枫抬头冲他笑了笑。他身上的烟味很重，她内心有些复杂。
她刚刚听谢惠说，这支乐队里只有樊思宁和鼓手是学校的人，其它人都是社会青年。谢惠还偷偷的告诉她，龙哥是外面“混”的，因为她很粉他，就知道他的一些事。他只是音乐节偶尔来一下，学校老师们并不知道他的底细，让亦枫不要说出去。
亦枫的爸爸没有做高空保洁之前，和龙哥差不多是同行。亦枫知道外面“混”到底是“混”什么。她不是她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她有个哥哥，但是出了一件很大的事，她的哥哥没了。再后来爸爸断了一截小指，金盆洗手，贱卖劳动养着一家人。
“亦枫，你有没有话对我说？”樊思宁已经感觉到了亦枫对他态度的转变，仿佛又看到了他们初次说话时亦枫的眼神，不信任，疏离，和惧怕。
亦枫的书包里还背着樊思宁给她买的裙子和手机，她爸爸的医药费也是他出手讨回的，她当然要对他说实话。“思宁，我不喜欢你抽烟。”
“对不起，以后我不抽了。”樊思宁乖乖的跟在她身后。
“还有，你和龙哥见面多吗？”亦枫抬着头，盯着樊思宁那双漂亮的眼睛，犀利的目光直击眼底。
樊思宁有些诧异，亦枫竟然连龙哥的底细都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过。他被她看得发虚，别过头回避着她的目光：“有点多。”
“思宁，如果我要你不和他接触了，这个要求过分吗？”亦枫追问。
樊思宁沉默了。有些关系，不是说断就断的。
面对他的沉默，亦枫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他，“如果你答应我这个要求，我也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只要你提。”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除此之外，他对她还有何求？她想拉他一把，像过去无数次他对她伸出手那般。而且，和他靠近时，她的每个细胞都是快乐的。
樊思宁的心跳又快停了，她小小的身体就在眼前，温顺得像一只小兔。这不是她第一次给信号他了。他若现在去抱她，她肯定连反抗都没有。他忍了很久了。
现在，他可以吗？
“我答应你。”
亦枫转过身，犀利的眼神没有了，那个眼睛亮得可以看到星星的女孩又回了。“真的？”
他凝视着她，声音略低，“说好答应我的要求，不许赖噢。”
他的气息，有淡淡的柠檬香味，夹杂着烟草的味道。像蛰伏着的危险的捕食者。而她正惴惴的踏进他的领地。“嗯。”
“下个月，我们可以一起过生日吗？”樊思宁的询问像在请求。
“就这个？”亦枫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一起过生日，不是太容易了吗？还用求？
樊思宁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不然你以为是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樊思宁：我要当乖孩子，昂～
谢谢给我留言的小天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