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叫爸爸》长欢huan

4、找爸爸

　　4.找爸爸
　　案子结束了。
　　嫌疑人落网后，小鬼魂离开了，跟着自己的妈妈。
　　虽然妈妈看不见他。
　　叶绛也回到了医院。琳达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由于没有证据表明叶绛参与这件案子，即使是FBI的高级探员，也没有权利妨碍叶绛的人身自由。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叶绛在心底默默的说到，“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想回家，回到大唐，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师父，我朋友。要不，你自己回来吧，我没有办法还给你，你来抢回你的身体。”
　　想要流泪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叶绛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丝怅然。
　　叶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归属感，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安定的让人不敢相信的世界，从前听人说：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人。叶绛不懂。
　　但是到了太平年间，叶绛却还是想回到那个乱世，回到藏剑。因为这些太平安定，他想让杜若之看到，想让倒霉鬼谢如晦看到，想让老偷他酒的小乞丐看到。
　　他之前的生活是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快哉江湖。杯中酒，剑上霜，都写满了少年意气，侠客风流。
　　现在呢？
　　叶绛笑，现在有别人留下来的责任，别人留下来的、还没有开始的人生。
　　挺好的，叶绛想，从来一次，说到底，还是赚了。
　　......
　　琳达被精神科的医生诊断为中度抑郁和认知障碍，伴有间歇性的狂躁和偏执。
　　看着床上苍白如纸的女人，叶绛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她。
　　他嘴笨，不会开导女性，也嘴硬，不会说软话，经常让师姐师妹们恨的牙痒痒。让他喊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喊妈妈，他也喊不出来。
　　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以卡尔·威廉姆斯的身份，陪着这位母亲，让她不至于突然崩溃。
　　琳达看着叶绛，突然道：“你不是我的孩子。”
　　叶绛悚然一惊。
　　蔚蓝的眼睛里显而易见的惊讶。
　　不是吧，掉马来的也太快了。
　　叶绛试探的道：“你......在说什么？”
　　琳达面无表情，唯独眼睛里一片灰色的绝望：“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我从福利院抱养的。”
　　叶绛沉默，目光直直地看进琳达黑色的眼睛里：“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卡尔之前翻到了琳达藏起来的收养证明，所以早知道这件事情了。
　　几个呼吸后，叶绛移开了眼睛，盯着床头的输液器：“但是，你永远是......”卡尔的母亲。
　　琳达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重复的讲了一遍：“你不是我的孩子......”
　　叶绛拍拍琳达的手背，不说话。
　　琳达又说：“去安布尔福利院，有人见过你的母亲。”
　　叶绛摇头，人和人之间是靠缘分的，有些人之间缘浅，自是没有相见相识的机会。
　　错过了，便在也追不回来了。叶绛从小就懂得，凡是莫强求。
　　......
　　返程的飞机上，霍奇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罗西敲敲桌子，把一杯咖啡放在霍奇的面前：“怎么了？有什么烦恼？”
　　霍奇眼里流露出伤感的情绪：“海莉要和我离婚了。”
　　罗西愣了一下，拍了拍霍奇的肩膀：“需要我安慰你吗？我离过三次婚了，可以给你推荐一个比较有名的离婚律师。”
　　霍奇勉强的挤出一点笑意，摆了摆手。
　　两人沉默了几秒。
　　罗西道：“在工作和婚姻里，你选择了工作，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你应该有预想了......算了，我的婚姻就没有成功过。”
　　霍奇不说话，是啊，当他拒绝了艾琳（BAU主管）的建议，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放弃了平静安宁的生活，选择了这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海莉会离开，不是不爱了，而是伤心了。
　　盯着手机里儿子稚嫩的笑颜，霍奇心里的愧疚犹如奔腾的河流。
　　......
　　琳达的病情反复无常，医生建议去疗养院。
　　还好心的给叶绛推荐了一个性价比很高的疗养院。虽然价格还是很高，但是——
　　叶绛想了想，还是送去疗养院比较好。
　　一来环境好，没有糟心事，二来可以得到比较好的照顾。
　　钱是王八蛋，没了可以赚嘛。
　　打电话预约了明天去看看，叶绛有点疲惫的找了张椅子，缩在椅子上打算睡会觉。
　　琳达是伤在静脉，一时半会好不了，再加上失血过多，留院观察是肯定的。
　　叶绛也不打算回去了，病人大多情绪脆弱，留下来陪着她说不定好的快一点。
　　叶绛觉得自己睡着了，但是意识又很清楚。
　　头顶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黑暗，脚下却是水银一般流动的液体。
　　站在上面，脚......还会感受到冰凉。
　　叶绛：？？？？
　　这是哪里？
　　“你来了。”
　　叶绛豁然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缓步走来，逆着光，看不清面容。
　　“你——”
　　来人走到叶绛面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大大的眼睛盯着叶绛，眼角缀满了泪花，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叶绛：“......”
　　这该死的熟悉的脸——蔚蓝的眼睛，金色的头发，配上鼻梁上小小的雀斑。
　　这不是卡尔吗？
　　小小的卡尔今年十岁，个子却不高，大概比叶绛的腰高一点。
　　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最显眼的一道伤痕，应该属头上的那道被烟灰缸砸破的痕迹了，成为了卡尔好几天，叶绛自然知道这道伤口多么严重。
　　他想起自己早些年还没有拜入师门的时候，为了食物，和其他小混混打架，也是一身伤。
　　“还疼吗？”叶绛问。
　　卡尔摇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两人同时沉默。
　　有点尴尬。
　　“那——你的身体，你能不能回去？我是说，你如果可以回去的话，我应该就要离开了。”叶绛摸了摸脑袋，“我......我的朋友们还等着我呢，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见面了......”那可不，都死了，哪来的见面？
　　卡尔突然抬头对叶绛说：“我回不去了，我感觉到我在渐渐消失，但是——”
　　卡尔后退一步，深深的鞠躬，“我想请你，帮我找到爸爸。”
　　叶绛愣了一下，不是很理解：“弗兰不就是......哦，你是说你亲爸啊。”卡尔那个从头到尾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崽崽在外面的爸爸。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想要一个不会打我的爸爸......”
　　叶绛听了这句话，很认真的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卡尔一下子呆住了。
　　叶绛想，他一点也不想找个爸爸。好歹二十几岁的人，冠都加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给卡尔找了爸爸，不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个爸爸吗？
　　卡尔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叶绛：“......”好嘛，对不起，怎么这么不禁逗呢。
　　“我想找到他，想让他抱抱我。我不是没人要的垃圾......”
　　叶绛点头：“好了，不要哭了，我已经帮你打回去了。你......还能呆几天？”
　　“我也不知道......”
　　“那好......怎么回事？”话还没说完，周围的场景开始变换，黑色和银白开始消失，连面前的卡尔都慢慢模糊，然后瞬间扭曲成白色的光芒。
　　叶绛睁开眼睛，只见值班的护士小姐姐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
　　叶绛：“......”
　　啧，麻烦。还要给自己找个爸爸。
　　弗兰啊弗兰，看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好歹是自己放在手心里疼了八年的孩子，怎么就下得去手呢？自己的失败感无处排解，需要靠打孩子来体现？把恶意倾倒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是会让你感到快乐吗？感情要是这么容易收回来，杜若之那小笨蛋，就不会失恋后在纯阳坐忘峰一夜白头了。
　　叶绛面无表情的diss了一波自己的小伙伴，然后下定决心，见到弗兰，多打几顿。
　　弗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叶绛给盯上了，他刚才把手头上的钱全输了，现在瘾上来了，极度的想要搞到货。
　　但是没钱万事难行，他又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性格，又把鬼主意打到琳达头上了。
　　家里还有点钱，虽然不多，但是绝对够买到一次的货了，说不定还有结余，可以让自己在去赌一次，这一次一定能回本。
　　讲真的，赌徒的心思就那样，赌瘾上来了，真的是六亲不认。
　　弗兰到底还是有一点害怕叶绛的，但是他更想要钱，偷偷溜进自己家，又不犯法，再说了，琳达又没有申请限制令。
　　弗兰是有恃无恐，一点都不带怕的。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琳达和叶绛根本不在家。
　　没有拿到钱，弗兰被赌场的大哥给削了一顿。
　　“明天拿不出钱来，我们要的，可不是那些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