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丫头翻身记》树若

8、第 8 章（大修）

　　中秋节刚过，一觉醒来的丫头穿着亮衣裳，带着小红花，一路高高兴兴的往厨房去。

　　来往的嬷嬷、丫鬟们个个都走路生风，绝不带一点停顿。

　　让悠悠闲闲走路的丫头也跟着快步的走。

　　丫头还未进门，就见一筐筐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肉，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的运进来。

　　“我的乖乖，至于要那么多吗？也不怕吃不完。”没见过世面的娃，看着满院的筐筐，听着一声比一声高的家畜叫，就想立马掉头就走。

　　犹豫了两秒，一想到春柳姐姐的那威力十足的藤条，丫头决定跋山涉水，也要把爷的早点给提出来。

　　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的丫头，提着食盒一回到院里，就给爷说着自己的‘奇遇’。

　　“爷，你可不知道，厨房那叫个满满当当，我还在路上就看见那一筐筐的菜不停的往院里搬。院子里，厨房里挤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我差点都出不来了。”

　　说完，又道了句：“这么多的菜，多少天才吃的完呀！”

　　春柳姐姐将饭食里的肉粥拿了出来，伺候着爷吃。

　　这时，秋桂姐姐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筐的东西。

　　丫头忙上前去把东西给提进来。倒了杯水给秋桂姐姐。

　　秋桂解了渴，说道：“爷，春柳姐姐，管事的嬷嬷说今儿就要把这些给挂上。还说要各房抽出些人来，去各处帮忙。”

　　秋桂一边说着，丫头一边将筐子里的红布拿出来，听到要去帮忙，停下手，疑惑的看春柳姐姐。

　　春柳姐姐一边伺候着爷，一边说道：“这原是份例。你们赶紧将这些挂上，吃了饭后，便去嬷嬷那儿。”

　　两丫头一听，立马忙活起来，拿梯子的挂喜布，拿浆糊的贴喜字。不到一会儿，里里外外就是一片喜庆的红，跟过年似的。

　　匆忙忙吃完饭后，丫头与秋桂姐姐往个院子走去。

　　丫头进院一看，这是最初来时到了院子里。此时院子里已有五六个人来了。秋桂带着丫头报道后，便站院子里站着。后面入入续续还来了许多人。

　　丫头看着喜气洋洋的人们，突然发现整个王府，大大小小的主子加起来，还是很多的。不然也站不满整个院子。还发现来的都是些二，三等的丫头。贴身伺候主子们的大丫鬟，体面的二等丫鬟都没来。

　　丫头转念一想，大丫鬟们要伺候着主子们，自然不会来。来的都是些常见面的，最少也有几面之缘，也算是个大聚会吧！

　　除了过年，难得的一次大聚会，让众人都小声的说说笑笑。

　　不一会儿，秦管事便出来了，众人立马安静站好。

　　秦管事脸带笑容，与旁的小丫头说道：“人可到齐了。”

　　小丫头说道：“回妈妈，到齐了。”

　　秦管事点点头，上前笑道：“今儿叫大家来也是知道的。再过十日，便是咱们王府第一位姐儿出嫁。这可是咱们府里一等一的大事。”

　　秦管事顿了顿，又笑道：“既然是大事，自然要一等一的上心，咱们这十来日宁可晚睡早起，忙些累些，也要让主子们放心，让大小姐欢欢喜喜的出嫁。方不负主子们素日里的善待。”

　　秦管事又顿了顿，笑道：“当然。你们好好的干，自有你们的好。闲话不多说了，文儿。”

　　秦管事的动员大会结束后，旁边的小丫头文儿站出来说道：“十岁以下的站这边，十岁以上的站这边。”

　　文儿一说完，众人按着自己的年龄快速站对。

　　这一站对，丫头尽然发现小雪也在。乘着站对，丫头忙走到小雪身边，无声的笑道，你也来了。

　　小雪也看见了丫头，笑着点点头。

　　众人按大小站了两边后，又按原先般，一等的站最前面，二等次之，三等最后。

　　这一分下来，丫头发现，算上自己也就十来个人。

　　随后，秦管事将前面大的十六人，分成两班，一班八人，每日只管上茶倒水，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另外二十人，也分两班，只管端菜上饭。其他的也不用管。

　　后面的二十四人，各分六人，照管门户，监察火烛，打扫地方。

　　大龄的分好后，就到了小丫头这边了，前面八个人，各分做两班，只管照陪宾客。

　　另外六人，就分到了茶房，专管炉水，茶杯。

　　丫头总结了一番。长得端正的，体面的都到前面伺候主子。长的一般的，领最低工资的都在幕后。

　　自己就是那个长着一般，领着最低工资的，才被分到了茶房。

　　自我打击到了的丫头垂头叹气，不过好在和丫头认识的小雪也分到了茶房。

　　好歹也算有个伴。

　　而秋桂姐姐是端菜上饭的。

　　分配结束后，六人边便商量好明儿九点半到二门外集合。一道去茶房。

　　待简单的商量后，丫头便跟着秋桂往院外走。

　　回到了院内。只见季妈妈正拿着针挑着手。

　　季妈妈见两人回来，正好说道：“丫头回来的正好，帮我把刺给挑了。”

　　秋桂忙上前去。

　　季妈妈一边把针给秋桂，一边说道：“真是老了老了，就不中用了。挑个刺，手也抖，眼也花。半天都没弄出来。”

　　“前儿时，我带着妈妈给我绣的小荷包。我那姐儿还说那么鲜亮的活计，定不是我绣出来。也不知谁的手那么巧。”丫头在旁说道。

　　季妈妈一听笑道：“丫头，你这张嘴可是越发的巧了。”

　　丫头一听，全当妈妈夸将，挠头傻笑两声，便又唠叨起刚才的事来，说来了多少人，大丫鬟有多少人，小丫头有多少人。那些人认得，那些人没见过。嬷嬷讲了什么话，要干什么活。自己分到那儿，秋桂姐姐分到哪儿。末了还来句：“妈妈，茶房是不是就是在哪儿看炉火呀？”

　　“丫头既看炉子，可就不用那么多人了。这茶房在荣德堂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这府里的茶叶可都是从哪儿出来的。里面也有人管着。有个年长的，体微胖，手上带着大金镯子的，是管事的杜妈妈。她身边有两个大丫鬟，一个高高瘦瘦的，脸上总是笑的丫鬟是云雾。”

　　丫头见秋桂姐姐将刺挑出来了，忙倒上茶给妈妈润润嗓子。

　　季妈妈喝口茶后，接着道：“另一个，长着俊俏些的是碧螺。丫头，你到了那儿，可认准了人，若不知是谁，就把嘴放甜些，多叫几声妈妈，姐姐的。在那儿干活，可要多做少说，手脚勤快些。若在哪儿闹事，丟了爷的脸，来回，可仔细你的皮！”

　　丫头一听，赶忙点点头。保证一定好好好干活，觉不给爷丢脸。

　　随后，妈妈又跟秋桂嘱咐起来了。

　　次日，丫头还是和往日一般，伺候爷吃完早饭后。

　　在九点半前，到了二门外，等六人到齐后，便一道往茶房去。

　　来到茶房院外，年长的丫头上前去报告，丫头与其他的四个丫头在外等着。没一会儿，大丫头便叫丫头们进来。

　　丫头一进院内，便见院子里一边搭着棚子，底下是一排排的小火炉和茶壶。墙角边还放着个大水缸。

　　正观察着院子的丫头，就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这应该是云……？，云雾吧？

　　丫头正想着这人名儿，那人便笑呵呵的说道：“可都来了。”

　　前面的丫头点点头。

　　云雾便接着笑道：“咱们当中，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我既比你们年长些，你们可叫我云雾姐姐。马上就是大小姐大婚了，可着实忙碌。你们能来，可真真是解了咱们茶房的燃眉之急。这几日，咱们辛苦些，好好干活。方对的起主子的恩德。这是六安，这几日你们便跟着六安。有什么事可问她，若她不在，也可来问我。”

　　说后，云雾便进了屋。

　　六安上前来道：“你们跟我来。”

　　众人便跟着六安进了侧屋。只见屋子三面墙都是柜子，每个柜子都上着锁，墙角门边堆着一些筐子。

　　六安让丫头们站边上，打开两个柜门后。自己拿了个筐子和块厚布，说道：“这有筐子，先把厚布垫上，再将柜子里的杯水都放进筐子里。”

　　六安做完演示后，便指着开了柜门的柜子说道：“你们将这边柜子里的茶杯都放到筐子里去。”

　　六安说后，丫头们立即动了起来，拿布的拿布，拿杯的拿杯，拿筐的拿筐。

　　装好杯子后，六安将柜子锁上，让身圆体胖的婆子们将筐子抬出去。

　　随后六安便带着丫头们来到了里茶房最进的井边。

　　丫头们将杯子拿出来，放置大木盆中清洗，六人分成两班，三人洗，三人檫杯子。

　　这一洗就是两三个时辰，一共五个筐子，上百个杯盖，杯子，杯碟。洗一遍，清一遍。

　　终于洗完了的这些破杯子的丫头，用那大白馒头般的手捶捶老腰，站了起来。

　　“行了，既洗完了，就可散了。”丫头一听，立马感觉解放了。

　　“哦，对了，杯子洗完了，明天接着洗茶壶。还是那个时辰。可別睡过了头。”六安说道。

　　丫头一听后半句，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两丫头在往院中的路上正一步一挪的慢慢挪，主要是小雪陪着丫头慢慢挪。

　　小雪看丫头有气无力的样子，便开解道：“我第一次洗衣服时，也是这般，觉得水好冷，衣服好重，累的棒槌都拿不起来，多洗两遍后，就觉得好多了。现在洗这碗，虽然有些累，可洗过几次就好了。”

　　“我，我就洗过一次衣服，还被冬梅姐姐给揍了。”丫头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知道。”小雪突然兴奋的说道。

　　丫头一听，疑惑道：“你怎知道？”

　　“我听我娘说，那日傍晚，突然听见了一声杀猪叫，大家……”

　　“那有杀猪叫……”

　　“别打断，我娘是这般说的。大家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去了一看，原来是个大丫鬟带着小丫头给哥儿洗澡。完后，大丫鬟转身出去拿件衣服。回来一看，将大丫鬟气的呀！只见，那小丫头正在盆里踩着，脚底下一大片的东西，不但有换下来的衣服，还有洗好的衣服，荷包，小布偶，小积木。小丫头在盆里玩的欢，哥儿在旁扔的欢，就差把被子放进去了。”

　　“后来呢？”

　　“后来呀……，”

　　“不就有那声杀猪叫……”

　　说完便一遛烟的跑了。

　　丫头上前追了几步，嘴里还气道：“死丫头！别让我逮着……”

　　气呼呼的丫头转身进了院，隐约的还听了一声，“我的一世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