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17章 ...
-
是不是人一旦拥抱上了之后,会上瘾呢
不然这胜荣北,咋还胆敢来第二次了
而且,胜荣北离得太近了,比方才在山崖边还近,方才还只是抱着她,没其他的动作,明芷理解他是因为自己而被吓到了。
不推开他是当给他个安慰。
可如今事儿都过去大半天了,哪还有什么可惊吓的,此刻都贴到她耳根了,呼出的温热气息瞬间钻进她耳朵,酥酥麻麻的让人怪难受的。
她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哪知胜荣北扣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一下子收得更紧了,仿佛怕她跑了一般。
这么一收紧,自己整个人等同是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明芷恼怒地回头,想呵斥对方,哪成想一回头,两人的脸霎时碰到了一起。
胜荣北也愣了,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眼对眼,鼻对鼻,额头对额头,她甚至都能清晰看到胜荣北修长的睫毛有几根。
两人吐出的气息暧昧地痴缠在一起,明芷耳朵一红,迅速的反应过来,猛然将自己的脑袋往后一撤,拉得老远,她冷着脸‘哼’了一声,“干什么呢”
她‘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男人扣在自己腰侧的手背上,凶道:“男女授受不亲被你吃了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弟媳妇抱得这么明目张胆,胆子不小呀”
“荣北没忘。”胜荣北定定看了她一眼,扣在腰侧的大手松了开来,转手抓住了缰绳,藏在发丝下的耳根,也爬上了红晕。
笑话,自己媳妇还不能搂
胜荣北在心里不悦地腹诽道。
“没忘最好,赶紧放我下去。”明芷轻喝。
“休想。”胜荣北目视前方,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这人好不讲理啊。”明芷怒瞪。
胜荣北说道:“要是你的手是好的,我自然放你下去,可你受伤了。”
“我是受伤了,可我还没残废呢。”明芷扬起自己另一只完好的手,在他的眼前使劲晃了好几下。
“等同废了。”胜荣北扫了一眼,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芷无语望天,简直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
这男人怎么那么幼稚呢?
幼稚的胜荣北,在明芷看不到的地方,扬了扬嘴角。
---
相比赶去收拾流寇的胜荣北等人,原地待命的车队也遭遇了流寇的骚/扰,只是这些流寇既不劫财,也不劫色,冲了几波就退了。
特别是三个丫鬟呆的马车,流寇冲得最猛,要不是把守的人多,恐怕三个丫鬟就真的出事了,文思甚至被人拖到了外头。
“是调虎离山之计。”
听完下属的禀报,胜荣北看着自己身旁完好无损的明芷,惊出了一身冷汗。
之所以让人乔扮流寇引走他们,其目的,就是为了劫持明芷!
他们果然开始动手了!
还好,明芷当时坚持跟着自己一块过去了,不然,等到他们救了村庄的人回来,便是明芷被人劫走的事情了,到时候事情可就不是如此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立刻动身回去。”胜荣北一声令下,车队重新动了起来,明芷被胜荣北拉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不是,这位公子,你还没闹够呢?”被胜荣北推进马车里头的明芷,坐下后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你呆在我身边安全。”落座的胜荣北一本正经地说道。
明芷就不明白了,说道:“我呆在你身边跟呆在后边的马车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几步路的事情吗
胜荣北:“有区别。”
明芷往后一靠,仰起头:“区别在哪”
胜荣北也抬起头看向明芷,说道:“区别在于危险出现的一瞬间,我能把你护住。”
悬崖边的事情就是这样,如若他没有及时赶到,那么她此时此刻就是躺在山崖下的某处,生死不明。
一想到这个,胜荣北便浑身发冷。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大哥您醒醒,不要紧张过度了好不好,我们已经回到车队了,旁边还有很多护卫的人呢,我不会出事的,况且文思差点被劫持了,还没去看过呢,怎么说她都是我的丫鬟。”
“静心静云都在,她自有人照顾,无需你担心,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在村庄时,我们也在你身边,可你还是转眼就不见。”
“那是事态紧急。”人孩子都被劫走了,她岂能不管。
“所以你更要待在我身旁。”胜荣北态度坚决。
“成吧,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见说不过他,明芷无奈地选择了熄火。
---
宁大夫被胜荣北从后头的马车喊了过来,为明芷重新诊治,上药包扎。
碎骨正骨,非常人所能忍也,胜荣北长年在军中,包扎止血的手法粗糙,稍有不慎,很容易会落下病根,宁大夫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要是就因为这个,而将人姑娘的手好好地给治歪了,那可就惨咯。
毕竟是个姑娘家,即使身上有条小小的疤痕,都会让女人自卑一辈子,更别说是手撅了。
宁大夫小心翼翼地将之前包扎的纱布重新一层层拆卸下来,因天气寒冷的缘故,浸透血液的纱布有些已然与血肉凝在了一起。
宁大夫一瞅,有点不好办。
这少夫人是不是个怕疼的主呀
万一扯疼了咋办
心里为难的宁大夫,拆得更小心翼翼了,深怕扯动了嵌进血肉的布条。
明芷在一旁看得直皱眉,本来就不紧张的自己也被老人家的手法弄得紧张起来了。
明芷垂首问道:“宁大夫,我的手不严重吧。”
宁大夫以为她问的是手复原后的事情,安慰说道:“不严重,上药包扎后,用以固定几天正形,康复后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不严重便好。”听到能恢复自如,明芷自然开心,然后纳闷道:“既然不严重,为何您拆个纱布那么小心翼翼的?这样下去要拆到何时呢?”
宁大夫闻言一愣,震地连拆纱布的手都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她,问道:“少夫人,您不疼吗”
“疼啊。”明芷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
“如今没有麻沸散,老朽就是怕少夫人疼,所以拆卸的动作才会如此慢,最后几层的纱布已然与血肉凝固在一起了,老朽怕过快的拆卸会导致更大的疼痛。”宁大夫指着她手掌凝固的血块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宁大夫如此细心,其实不必为我顾虑这些,以最快的动作拆下来便是,明芷能忍得住的,况且,长痛不如短痛,越快越好。”
“这……”宁大夫看了一眼胜荣北,有些为难。
“宁大夫照做便是,明芷姑娘都如此说了,便是有把握的。”胜荣北点了点头,藏下自己心中的疑虑。
薛明芷如今像个迷一般,与一般的千金小姐大径相庭,他越看越不懂。
既然胜荣北都开口了,宁大夫也没什么顾及了,他抱歉地向明芷笑了笑,然后利落地开始拆卸起来,不到一会儿纱布全部卸下,连嵌在肉里的布条也挑得一干二净。
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矫正,一气呵成,比方才快了不止一点点。
做完一切,宁大夫不得不抬起头,看了几眼这个从头到尾,一句不吭的少夫人。
碎骨正骨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即使是一个大汉,都会忍不住哼哼几声,可是这位少夫人,由此至终都没有哼过半句,也没有抱怨过半句。
还真的能忍啊。
“宁大夫,怎么了吗”明芷见老人家看了半天也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手又出了什么问题,说道:“您有话但说无妨。”
“少夫人是个狠人啊,老朽这厢折服了。”宁大夫大笑了三声,扶着胡须便下了马车。
明芷一头雾水地看着对方大笑离去。
胜荣北指了指她受伤的手,替她解惑道:“宁大夫一直没听到你喊疼,所以好奇。”
“……”原来是说这个啊。
明芷调整了一下坐姿,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很疼的。”
“可你为何不喊”胜荣北侧目。
“疼就一定要喊吗”明芷垂眉,回了一句,看着包扎好的手掌有些出神。
师父病重时,她从未听过一句师父喊痛的话,作为徒弟,她是不理解的,就真的以为师父不会痛,常常闹着要玩耍。
直到自己真的受伤了,她才发现,不是不痛,只是不想说出来,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罢了。
于是,自己后来也学会了,受伤后,在师父面前不曾哼过半句。
怎会不痛呢
痛到骨头都在发颤,可说出来有用吗
在薛府,薛明芷受到宁氏苛刻时,说出来有用吗她不想嫁给胜嵘诀时,说出来又有用了吗
除了自增烦恼,别无他途。
“痛了要喊出来,是一种缓解,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能得到更大的慰藉。”
即使是他,在毒发痛到极致时,也会情不自禁地闷哼几声,何况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
“如果我说我没有痛觉你会信吗”敛起神色,明芷眨了眨大眼睛,突然想抓弄他一把。
什么
无痛觉!
胜荣北闻言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1-17 18:01:43~2019-11-18 23:1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洛染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