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之》之越

11、撩之

　　姚助理辞职那天，谭楚和她吃了顿饭。

　　无数熬夜拼命的岁月，都变成了无法磨灭的回忆。

　　几年的默契，她和姚助理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上下级”关系，更像是知心好友，也更像是生死战友。

　　这样的饭局，往往回忆过去才显得更有意义。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事，为了每个季度的业绩、也为了整个西岳在西部市场的地位，为了一个策划，两个人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

　　谭楚笑笑，和姚助理碰了个杯：“不管以后你怎么选，回西岳也好，或者去做其他的工作，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来找我。”

　　姚助理摆手：“这句话是我和你说才对，如果百瑞收购成功，后面有你忙的时候。”

　　说的也对。
　　后面的确事情比较多。

　　姚助理放下杯子，犹豫之后，说道：“楚总，我有些事情，还是觉得应该和你说一说。”
　　“说。”

　　“萱萱是个不错的人，她没准以后能帮上你的大忙。”姚助理顿了顿，“但是明宇不一样。”
　　谭楚神色一敛，有点意外。

　　原本以为姚助理在开玩笑，又要说点明宇工作能力强之类的夸赞话语，抬头一看，瞧见这人认真神色。
　　她点了下头，语气也凝重不少：“你接着说。”

　　谭楚和明宇的关系，姚助理也不是不知道，她回想着所有细节，还是决定说出来。
　　“按说，总部推过来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明宇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

　　“他会刻意回避一些他原本应该知道的事，比如你上次和萱萱交代下季度规划，他总会找借口离开。这不是一个助理该有的样子，或者说，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但他没有。”

　　助理管的事情多，就算谭楚跟叶萱萱说点什么，他知道内容详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明宇一直在回避。

　　“也可能是我怀孕，想的比较多，总之楚总，你多留意点。”

　　明宇虽然心狠了点儿，也仅是对她而已，对待其他人还是好的。

　　这么多年，谭楚也没从谁嘴里听过有关于明宇人品不端之类的话，对他这人还是信得过的。

　　但姚助理既然提起，说的又不止一个奇怪的点，谭楚自然上了心，也会多留意一些。

　　该说的、不该说的，姚助理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最后端起杯子：“楚总，一切顺遂。”

　　“一切顺利。”

　　-

　　吃晚饭已是晚上，谭楚满脑子都是姚助理说的事儿，也不想回家，给明宇发了个消息，开车去了酒店。

　　群聊消息跳出来，萧语凝跟男朋友跑去看极光，给姐妹们传回了图。

　　凝凝啊：[看啊，多美！]
　　佳佳啊：[美！]
　　楚总啊：[嗯]

　　实在提不起劲来，谭楚仰躺在床上，双手举着手机。看萧语凝一条一条消息蹦出来，控诉她和林佳乐多么敷衍无情。

　　佳佳啊：[楚楚最近进展怎么样了？]
　　谭楚缓慢打字：[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定义她和明宇的关系，这段时间一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好在事情够多，不至于让她再有其他心思。

　　她和姚助理，并肩作战了这么久。

　　这一辞职，下一次再一起共同奋斗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心里头空落落的，有种说不清楚的难受。

　　这个时候，最想见的，居然是他。

　　谭楚又开始打字：[我真是疯了]
　　点击发送，就把手机调成静音。

　　闭着眼睛思索了两分钟，拿起手机给明宇发消息：[别来了]

　　明明是强制地让自己断舍离，心里就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姚助理的话像根刺一样，想起来就不舒服。

　　明宇是谭风找来的人，既然能送到她这里，就一定经过调查，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亦或者说，明宇在谭风面前隐瞒了什么，他这次再见谭楚，就是有目的。

　　脑子很乱，心里也很乱。

　　谭楚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室内空调二十六度恒温，她却浑身冰凉。

　　而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又被关上。

　　她知道明宇还是来了，算好时间，刚好是她发完消息，明宇就已经出了门往酒店赶。

　　但她现在连一个字都不想说。
　　头疼，嗓子也疼。

　　身后的床垫微微下陷，而后整个人被他抱起来，摸到她的手，皱眉：“冷？”

　　谭楚安安静静缩在他怀里，不像往常那样，会反手抱住他，还会有更多亲昵举动。

　　明宇感受到她的不对劲，只抱着她去把空调调高，拿起毯子，盖在她身上。

　　两个人谁都没率先说话，明宇静静抱着她，也没问她为什么发消息让他别来。

　　现在都不重要了。
　　“姚助理能做的我都可以，六一，相信我。”

　　谭楚窝在他怀里，想着什么，眼睛都不眨。

　　手指被他勾在手里，奇妙的感觉。

　　心里头少的那一部分，也好像被填充得满满当当。

　　算是败在明宇身上了。

　　认命吧。

　　谭楚扶着他胳膊坐起来，环住他脖子，絮絮叨叨地说：“明宇，我对你这么好，不能有事瞒着我，听到没有？”

　　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声音透着脆弱，这个时候，只需要站在她旁边就好。

　　明宇不假思索，痛快作答：“好。”

　　室内灯调到最暗，除去窗外雨声，还有其他暧昧声音。

　　谭楚一把他要去拿东西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我打了避孕针，没关系。”

　　明家父母都是医生，明宇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咬上她耳朵：“以后别打，我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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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关系，总归不属于正常范畴，公司上下，也只有叶萱萱和安总猜到。

　　次日，谭楚和明宇一前一后进了公司，从今天起，也意味着他正式接手姚助理的位置。

　　明宇现在已经熟练掌握“照顾谭楚”这一技能，上到谭楚喜欢哪家餐厅，下精确到各种小物件的使用品牌。

　　推开门，谭楚还以为走错了办公室。

　　后退几步，她抬头看了看门上挂的牌子。

　　是自己的办公室，没错。
　　但是……

　　角落里的落地灯换了新的，下面还放了看书用的懒人沙发；沙发也换了新，足有一人长；桌上的归纳用具，整整齐齐摆着。

　　在门边站了好久，谭楚嚼着口香糖，手抵在门框上，迟迟没进去。

　　安总刚好路过，疑惑着问：“怎么了？”

　　谭楚做了个请的动作。

　　安总笑弯了腰，靠在另一边门框：“哈哈哈哈哈这总算有点儿人气儿了。”

　　笑够了，缓慢说出自己的猜测，“这是您的手笔？”
　　谭楚：“？”

　　就这？
　　沙发绿的、落地灯绿的、桌上收纳盒也是绿的。
　　我能干出这事儿？

　　从打印室出来的明宇刚巧撞见这一幕，顶着谭楚幽怨的眼神，走过去。
　　面色如常地开口：“多看绿色，对眼睛好。”

　　谭楚冷笑：“我窗台上放的多肉，你给我换的也挺清新啊？”

　　“三棵发财树加三棵栀子花，水培。”明宇顿了顿，“方便您浇水，也方便我救命。”
　　“？？”

　　“救草一命七级浮屠，您那窗台五盆多肉，我那塔也得有三十五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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