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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003 ...

  •   晚饭时间开始,莱茵很识相地没有再提自己的想法。一言不发地进食,把好不容易准备出来的山珍海味都吃得有些味同嚼蜡。

      奥兰多在心里替自家儿子难受,但理智告诉他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莱茵见父亲也跟着心事重重,心里有些惭愧,主动开口:“爸,没事,我再想想吧。”

      奥兰多有些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真是养大的儿子,放飞的鸟。怎么你妈妈一去前线,就轮到你来哄我了?”

      莱茵淡淡一笑:“毕竟我现在是alpha嘛。”

      奥兰多忍不住教训道:“就算你长成alpha了,我也还是你爸。”
      “哼,等你妈回来,再让她教训你。”

      莱茵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的母亲艾琳确实非常严厉。但也多亏是母亲从小对他的监督和管教,才让他在认为自己会是要嫁人的omega的前提下,依然保持高强度的身体锻炼。

      想到母亲,他又想到对方向来支持他和艾文做朋友。
      莱茵脸上的笑容终于再也装不下去,散得一干二净。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神去维持,向父亲道歉之后,直接上楼,回到自己卧室,洗漱入眠。

      在梦里,他见到了12岁的艾文。
      那回,正是他们正式开始分别长达8年的日子。

      梦里的小艾文脸上永远带着让他安心的笑容,蹲下身揉他的脑袋,说:“别哭鼻子啦。赶紧长大,我在部队等你。”

      小时候的莱茵还不懂得什么是别离,常常抱着艾文给他做的机甲模型,在落地玻璃窗前一等就是一天。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15岁的莱茵刚毕业就急着入伍,三成原因是家族企盼,七成原因则是艾文。

      艾文和他一样,出身簪缨世家,自身能力十分优秀。一晃过去了8年,等到莱茵入伍那会儿,他便已经是教官了。

      二人军衔不同,工作内容和时间更不相同。艾文面对8年前关照过的邻家小朋友,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在部队饭堂和他偶遇时,会浅笑着打个招呼,再无交流。二人的距离因而愈发变远。

      莱茵以为他们的世界再无交集——事实上,儿时的执念因为时间的冲刷,也变淡了许多。但就在他即将放弃对艾文的执念之时,某一次战况危急,艾文的一个举动,才令他彻底沉沦。

      那是一场激战。

      莱茵的思绪回到了他17岁时的某个秋夜。他随队驻扎在某块星际通道附近的小坐标上。那处的坐标原本是非紧急区,按照对虫族过往入侵路线的计算来看,几乎是不可能被波及的,一般交由新军官来管理监视,作为一种锻炼来存在。

      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一回,虫族留在星境线外的残党忽然苏醒,仅仅用了半小时就冲入了警戒区。
      那次负责驻守的军官里边,总负责人正是艾文。

      艾文当时是刚升任少尉不到两个月。虽然指挥实战的经验不算充足,但胜在遍阅群书,对星际时期的各种兵法了然于心。再加上冷静准确的判断和强大的凝聚力和领导力,在求援之后迅速整理出了反击策略,派遣士兵参战。

      入伍两年的莱茵,因为优秀的成绩,已经被提拔为士官长。抱着希望能替艾文分忧,拖延时间等到援军的心理,他主动请缨出战。

      刚开始的几次接触里,莱茵的精神力在紧急时骤然提升,操控的机甲竟能与凶猛的虫族打得有来有回。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实力又有晋升,那虫族残党的破釜沉舟之心便已显现出来。对手的硬实力摆在那处。莱茵当机立断,喝退部下,驾驶机甲与残党头目正面对决。

      就在那头目宛如钢筋般坚硬的虫足要踏碎他的机身时,艾文的声音宛若天籁,从他后方传来:“莱茵,左后方压缩驱动,按下去!”

      莱茵被冲撞得浑身淤青,本能地执行命令。机甲摇晃了一下,上盖迅速沉到地面,躲开了一下致命的攻击。

      他从后视镜看见艾文带着一票援兵,手执武器,从远方赶来。为了提高短距离的机动效率,对方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直接从机体上方的驾驶舱跳出。光剑出鞘,一脚踏上了他的机甲顶部。

      莱茵在驾驶舱内仰头,望着艾文一记横斩砍断了那虫足。敌人巨大的身体差点失去平衡倒地。

      只有“英姿飒爽”才能形容。他在混沌中想道。

      艾文手上的光剑如闪电一般迅猛,与对方正面对决几乎不落下风。在将残党头目短暂地引开视线后,没有拖延,开仓将他抱到肩上,跃下高逾5米的机甲,用身体替他承受了落地的冲击。

      那小头目迟迟不能攻下目标,怒而将火气撒到了始作俑者——艾文的身上。一记勾爪袭来,直接嵌入了艾文的后背,登时鲜血狂喷。

      莱茵惊恐地让艾文快躲开,但彼时的艾文即便杀红了眼,也依旧对他保有最大限度的温柔。

      “别怕,我在。”
      远处就是别的虫族,艾文没有让他自己逃,而是死死将他护在自己身下,任由虫足洞穿他的防护服。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都还在安抚他。直到头顶的军帽滑落下来,砸在莱茵的帽檐上。

      刀光剑影之间,莱茵肾上腺素狂飙,心跳骤升,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动心。
      此前多年里对挚友的崇敬,喜爱,不自觉的依赖,甚至某些难以启齿的龌龊思想来由都找到了归宿。

      如果alpha是艾文的话,就算自己分化成omega也可以。

      莱茵猛地瞪大了双眼,坐起身。
      清晨的闹铃几乎同时响起。

      该去上班了。莱茵被梦境搅得颇为头痛,起身更衣。

      今天归队的场面应该会很热闹。他站在落地窗前思考,心里想着,回去第一件事,就去长官办公室找艾文。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把心情先传达出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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