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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不堪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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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潼的身子好得很快,但身子好后,他又开始奔赴另一个地方。
“为什么……我会和你一同?”洛潼坐在马车上看着身旁的人,说道。
莞华轻叹,说道:“我怎么知道这次的事情仍然发生在我的地盘?这些人是和我有什么仇啊?”
“就算有仇,他们也没把你赶尽杀绝。”听到莞华的话,洛潼突然想起那个一心想把他置于死地的洛沁了。
听到此话,莞华神色有些奇怪的看向洛潼。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洛潼有些嫌弃:“想说便说。”
“就是,之前小……公主那么对你,你都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吗?若是觉得的话,我怎么没见你哭过?”莞华不解。
洛潼轻轻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凭什么我委屈了,我就必须哭?”
对洛潼而言,哭是最没有底气的事情,遇上洛沁和莞华这种人,就不能哭,若是哭了他们定然还会加倍的欺负你,就比如莞华对待兆牧一样。
想起兆牧,洛潼的耳边又再次响起之前莞华对他说的话,问道:“你之前让我小心兆牧,这是为什么?”
在他看来,兆牧过于弱小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法狠心,那莞华又怎么会让他小心兆牧呢?
“你终于问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关心呢。”听到洛潼问自己,莞华一拍大腿,感觉心中沉着的一口气瞬间消失了。
掂量了片刻后,莞华才道:“你如今是他的师兄,但我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你都不要着急否认。”
“自然。”洛潼点头,既然是他去问的莞华,他自然没有否认莞华的话的道理。
“在兆牧他们母子刚进府的时候,我本只是有些膈应,但府中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就不怎么待见兆牧他们,我看不过去让他们停手,他们也停了手的。
可是,后来渐渐的就有一些仆人说什么,兆牧很可怕之类的事情,我本开始还不相信。
到了后来,我有一次去偷偷的看他们的时候,我看见兆牧将一盆热水倒在了他的娘亲的身上,他娘亲的脸和手瞬间变得通红。
不久之后,爹就知道了兆牧娘亲受伤一事,兆牧与他的娘亲又哭诉着说什么,是府中的下人将热水倒在了他娘亲的身上。
不仅仅如此,我还亲眼见过他被人推进小巷后,拿着匕首向要打他的那些人示威。”
听着莞华的诉说,洛潼一事竟不知如何表述。
拿着匕首对想打自己的人示威是保护自己,但,将热水倒在自己娘亲的身上一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你不信对吧?别说你不信了,若是别人跟我说这件事,我也不会信,可是这是我亲眼所见。”见洛潼沉默,莞华也猜得出洛潼在想些什么。
“他的娘亲呢?可还在你们的府中?”洛潼想起,他之前带兆牧走时,也就只带了他,根本不知道他还有娘亲一事,并且,这么久了兆牧也从未提过他的娘亲。
莞华皱了皱眉,说道:“他娘亲死了,在他被你带走没几日,就被发现死在卧房之中了,我爹就让人把她厚葬了。”
洛潼皱眉:“死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前脚才把兆牧带走,兆牧的娘亲怎么可能后脚就被发现死在了卧房之中呢?
“我觉得这些事情,你还是亲自问兆牧的好,毕竟,你是他的师兄,但也要小心他,若他而娘亲真的是他所杀,你也很可能会有危险。”莞华伸手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的景色。
洛潼垂眸,心中复杂万分:“此事,我会想想的。”
若是,兆牧真的杀了他的娘亲,但,为何兆牧到现在还一副很听话的模样待在他的身边呢?就因为他维护了他?不过,如此一想倒是很有可能。
…………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洛潼坐在客栈的一间厢房中,看着外面的街道,问莞华。
莞华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将它喝尽后,才道:“和之前那个县令一事差不多,都是剥人皮囊。”
洛潼问道:“剥人皮囊……还是剥小孩子的吗?”
“对啊,不是我说,这些人是不是疯了?他们是打算炼制丹药吗?还是怎么的,怎么总是危害他人?”
莞华越说越气,最终,一掌拍在了木桌之上,让木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洛潼并未理会莞华的动静,而是看着街道上游走的人群出神。
上次,县令已经对他说过,剥人皮囊,为的就是练得风和国王后的易容之术,而这次应该也是如此。
意思就是,那本书很多人都看过吗?
洛潼突然想起那本书写有易容之术的古书,景瑜房中的书都是一些失传了,或者根本就灭迹已久的古书,而如今来看他怎么感觉那本书根本就没有灭迹呢?
夜深人静时,洛潼与莞华一同行走在街道上,此时除了他们也就只有打更人还在街上。
“那是什么?”莞华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洛潼的沉思。
洛潼转过头,只见莞华向一个拐角处跑去,他也连忙跟上。
莞华跑到拐角处时,蹲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一片绿叶,对洛潼说道:“这树叶上面怎么会有萤粉?”
洛潼看着树叶上那一抹橙色的萤粉,皱了皱眉,将树叶拿过,又看向萤粉所通向的小巷。
“我们过去看看。”
莞华点头。
洛潼他们跟着萤粉走到了小巷的深处,也在那里发现了一个被剥去皮囊,已经死去的孩童。
翌日,他们将孩童的尸体交于了此处的县衙,然后,洛潼却说不用查了。
莞华本还有些不满,但想起之前县令一事,却还是听了洛潼的话。
洛潼回到卫彬的府邸时,卫彬也不知去了何处,至今还未回来,去了后院后,却看见在弹古筝的兆牧。
兆牧如今已于初来时大不相同,身手,剑术,灵力都有了不少的进步,而如今的兆牧,让洛潼很难将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兆牧联想在一起。
一曲过后,洛潼走到兆牧身前,手轻抚过古筝的琴弦,说道:“这古筝师弟可还喜欢?用不用师兄为你重新换一个?”
兆牧摇头:“谢谢师兄,但兆牧觉得这古筝已经很好了,不用师兄再为兆牧换新的古筝,这个就很好了,兆牧很喜欢。”
对他而言,洛潼送他的他都喜欢,但这古筝是洛潼送他的第一个东西,他舍不得换掉,哪怕洛潼还会送他新的古筝,那他也不会将此古筝丢弃。
闻言,洛潼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是问道:“师弟,师父去了何处?”
“师父?师兄可为难住我了,师父一早便出了门,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老人家去了何处?”兆牧一一说道。
“是今日一早出的门,还是他昨夜并未回来?”洛潼追问。
兆牧眉头微皱:“昨夜我还在同师父一起吃饭,自然是今早出的门,师兄,你怎么?”
洛潼俯身,离兆牧近了点,说道:“是吗?我昨夜在衡城看到师父与一位公子在说话,我走进时,师父还同我说了话。”
“这……这样吗?可能,可能是昨夜……不,师父怎么可能在衡城呢?师父他一直在府中,从未出去过。”看着洛潼近在咫尺的容颜,兆牧一时间慌了心神。
洛潼见兆牧如此,只是轻声笑了,并未再追问卫彬的事情,而是问道:“师弟,我突然想起你不是还有一个娘亲吗?你娘亲如何了?师兄怎么没见你去看过她?也未曾听你说起过。”
听到洛潼提起自己的娘亲,兆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说道:“她……她我不知道,自从我被师兄带走后,就再也没听过她的消息。”
洛潼放软的声音,问道:“那你为何不回去看看?若是你怕莞华,我可以陪你回去,只要你对我说。”
“不,不行,她不可以见师兄,我不允许!”兆牧猛地起身,放于身侧的双手已经握紧。
“为何?”洛潼直起身,看着他。
兆牧的异瞳中倒映着洛潼的容颜,一字一句道:“她不配见到师兄,就她那低贱的身份,怎么配见到师兄?师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又怎能让她脏了师兄的眼!”
“兆牧,她是你的娘亲。”
兆牧低吼道:“那又如何?师兄,你知道吗?自从我被她生下来,她每日都在打我,甚至甚至有时候她还想过让我去接客!她不停的打我骂我,折磨我,她怎么配当一个娘亲!”
一滴泪从兆牧的脸上划过,可是,他如今的神情却疯狂的可怕,让人忍不住远离。
见此,洛潼抿了抿嘴,说道:“你并非莞城主的孩子,对吗?”
“对,我不是。这只是我娘亲为了荣华富贵而想出来的,但他们也并没有人信,不过,莞夫人倒是格外的好,她待我也好,根本不会在意我是不是妓女所生的孩子。”
而只要当他想到这么好的娘亲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个嚣张跋扈的莞华的,他就嫉妒的要死。
凭什么莞华可以有这么好的娘亲,而他却只能有一个对他又打又骂的娘亲?凭什么啊?
后来,直到他遇见了洛潼,洛潼待他很好,哪怕当时他们只是片语只谈,但他也能感受到洛潼没有对他抱有其他的心态。
可是,那并不是他初次遇见洛潼,他见过洛潼很多次,都是在皇城的街道上,那时候莞华在皇城办事,便带上了他。
他看到洛潼去买了糖人,看着洛潼吃着糖人的模样,他就在想那个糖人肯定很好吃。
不仅仅如此,他见过洛潼买很多东西,而洛潼买的每一样东西都被他记了下来,他都想尝尝看。
在那段时间里,洛潼成为了他的全部,他的所见所想,全都是洛潼的身影。
可是,他并不知道洛潼是谁,是哪家的公子哥,最让他懊恼的是,好不容易与洛潼近距离里,洛潼也问了他的名字,但他却没有问洛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