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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月光朱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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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方才说不太妙是什么意思?殿下出事了吗?”子愿一手竹筷,一手白粥的同於婪说着话,一只脚还同时踩在没坐完的木凳上。
於婪看着子愿的模样,一巴掌打在了子愿的腿上,不满的皱了皱眉,问道:“都是少年模样了,怎么还是如此?老实坐好。”
子愿不满的将腿放下,说道:“萧哥哥就是如此教我的,说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公子,虽说我们是长老,但自由最重要,对家中人也不用太过约束。”
“好好好,你有理,但铭启我先说清楚,你在我面前怎么样都行,在外人面前绝不可失礼,你是魔界的四长老,可不能为魔界抹黑了。”於婪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子愿的碗中。
“我又不是笨蛋,这话我自然知道。”子愿伸手指了指摆在於婪面前的鸡腿,表示自己不想动手,让於婪喂他。
於婪无奈的将竹筷放下,拿起一个鸡腿,喂到子愿的嘴中。
子愿见此,高兴的笑了。
“殿下并未出事,只不过这几日,你倒是需要陪我一起去调查些事情。”於婪看着子愿将一面的鸡腿吃完,又为他转了个面。
“好啊好啊,最近魔界也并无需要我回去的事情,很多事情我在混沌界也能办,再说我还从未和你一起去办过事情。”子愿吃了一口后,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再说话。
他近日里听说,清绝在清玄宗过的挺好的,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回魔界了。
听着子愿无所谓的话,於婪觉得心头一软,子愿就算再怎么折腾,但最终还是希望能待在自己的身边,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这个,导致了之前差点不可弥补。
余光看到於婪脸上轻微的变化,与一闪而过的愧疚,子愿在心中笑个不停。
关于让於婪对他心软这一方面,他可从未失手过,对于此事,他也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子愿的脑海中闪过洛潼对他所说的话,他的确算计於婪算得很多,为了让於婪更喜欢他。
所以,他不得不让於婪对他产生情感,这样於婪才会不忘记他。
他现在无法做到不算计於婪,但他可以减少,尽量不算计,他有时候算计於婪也只是单纯的有趣,仅此而已。
…………
於婪离开后,洛潼便带着景瑜回了府邸,可是却碰巧遇见了魏满,魏满说想带他到处熟悉熟悉,洛潼同意了。
而此时,他们则走进了一座位于城镇中心的月老庙中。
洛潼看着院中挂满写有愿望和名字的红带与木牌的银杏树,蹲下身将一根落地的红带捡起,红带上什么也没写。
洛潼起身,红带拿在手中捏了又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瑜见洛潼看着红带发神,便以为他也想写东西,可想到此处是月老庙,脸色冷了几分。
景瑜伸手抓住洛潼拿红带的小指,有一瞬间,洛潼左手手腕上出现了一根红线,而红线已成死结。
洛潼感觉到手传来一阵沉重感,将手提起,只见景瑜面无表情的,睁着橙色的双眸看着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并非真正的景瑜的原因,洛潼总感觉这双眼睛并非往日的冰冷,反而有一种冬日的暖阳才出现的感觉。
洛潼意识到自己的出神,抱歉的笑了笑,说道:“我刚刚出神了没注意,不用担心我。”
见如此,景瑜了然的点头。
洛潼将红布带拿在另一只手中,找了个空的枝丫,将红布带绑了上去。
绑上去后,魏满正拿着一个木牌走了过来,走到洛潼的身旁,将木牌递给洛潼。
洛潼伸手接过木牌,木牌上只字未提,洛潼有些不明白魏满的意思。
魏满解释道:“这是你最喜的木牌,在成亲的前一个月,你每天都会来这月老庙,在木牌上写下东西,然后,偷偷的藏起来。”
听到魏满的话,洛潼怎么听也像是魏满跟踪这白穗,于是说道:“可是……既然是‘我’每日来,你又为何会知晓?”
“你果真忘了,我每次都是同你一起来的,不过,你每次写了后都不给我看。”见洛潼如此问,魏满说话时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失落。
“原来如此……”洛潼看着手中的木牌,听着魏满失落的话语,一瞬间不知作何表达。
魏满很爱白穗,他在这几日便感觉到了,在他与魏满的这段时间,魏满总是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说话与举止都在克制。
魏满不会派人跟着他,对他很放心,这一点是洛潼想不到的,他本以为像魏满这类人的保护欲都十分的强烈,可是,魏满却没有半分表态。
在这段时间,魏满也并没有急切的想方设法让他“恢复记忆”,而是,做着与往常一样的事物,连看望“失忆”的他,都是那么自然,仿佛一切本应该如此。
“你若是有什么想写便写下,只有你想来,以后,我定会陪你,随时随地。”魏满见洛潼迟迟未有动作,便开口道。
洛潼拿着木牌辗转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放进了袖中,笑道:“如今并未什么想写的,不知城主可否多带我去去其他的地方,说不定我便会想写了。”
魏满点头:“也好。”
景瑜看着洛潼将木牌放进了袖中,便在魏满转身的那一刻将木牌从洛潼的袖中拿出,仔细查看。
见景瑜将木牌拿出,洛潼本还奇怪,但看到景瑜在看木牌,却只是无奈的笑了。
魏满带着洛潼去坐了船,看着庆湖上的荷花,洛潼不由得想到了他寝宫窗外的那一片永生莲。
现在的时节,有些莲子已经渐渐的显了形,荷花的花瓣便有些落于翠绿的荷叶之上,或者清澈的水面,为这美景,增添了几分风味。
洛潼坐在船上,侧脸,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眼中并无任何的笑意,脸上却一直带有淡笑。
他向来如此,因为君后曾对他说过,无论是对你喜欢的人,还是讨厌的人,你都要笑。
因为,这样不仅能让你看起来平易近人,还能让人看出你的不卑不亢,笑向来是一种还好的伪装与武器。
若是不想让仇人看到你落魄的模样,那便在落魄时笑,显得你不在乎,落魄并不能打败你,打败你的向来是你自己。
而对此,君王向来不怎么同意。
君王同景瑜一样,常年冷着一张脸,不过,不同的却是,洛潼见过君王笑,也在君王脸上见过其他的情绪。
而景瑜却从未有过其他的情绪,或者说,他的情绪不是外露的,不会表现出来,但君王的情绪却是会体现出来的。
扑通——
一个细小的水花溅起,好像是什么东西落进了湖里。
洛潼向声音传来之处看去,声音是他身旁的景瑜传来的,他只见景瑜两手空空的看着湖面。
洛潼看了眼景瑜空着的双手,便开始回想景瑜手中方才是什么,细想了一下后,才想起景瑜手中方才是从他这里拿走的木牌。
而方才落进湖中的,便也是那个木牌。
景瑜缓缓地转过身,看着眉头微皱的洛潼,将手放下,不语。
见景瑜如此,洛潼本想开口寻问他在干什么,就被同样听到东西落水声音的魏满,问了话。
“怎么了?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还是说,你的东西落进去了?”魏满本想起身,走到洛潼身旁,看他是否无恙,但又想起洛潼现在对他抱有戒备,便坐了回去。
洛潼看向魏满,摇头,说道:“没什么,刚刚看到一只鱼儿,便想逗逗它,却未想到东西刚落进去,它便叼着跑了。”
听到洛潼的解释,魏满也并未多问,只是说了句:“这湖中的鱼儿向来喜欢叼东西,你多加小心,别将自己的东西拿出,不然,很容易让鱼儿叼走。”
洛潼点头:“好。”
洛潼说完后,魏满便继续看湖上的荷花。
见魏满转过头,洛潼重新看向景瑜,只见景瑜已经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旁,什么话也不说。
洛潼见他如此,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若是说景瑜不是故意的,洛潼根本不信,明明一个好好的木牌握在手中,景瑜还离船边有些距离,木牌又怎么可能落水?
但碍于他面前这个小景瑜是大白的原因,洛潼也只能把他当做太傻了。
船没多久便到了岸边,魏满下船后,便将洛潼扶下了船,以防他不小心落水。
对此,洛潼也不好拒绝,毕竟这是魏满的好意,而且,也并非是对他的好意。
夜幕降临,魏满带洛潼去了未向城最大的酒楼,担心洛潼因为失忆口味也发生了改变,便向洛潼说了酒楼中的招牌菜与菜系。
洛潼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还是点之前点的吧。”
他并无忌口,而魏满所说的菜系中,他的确找不到自己很想吃的东西。
但魏满现在既然已经将他认成白穗,那在还未搞清楚这白穗身为何人,又与这魏满发生过什么,又去了何处的话,那他所来的愿意又是为何?
他所来定然是有原因的,虽不知是如何来的此处,但既然来都来了,现在也无法回去,到还不如来看看热闹。
他可是最喜欢看热闹了,特别是离他最近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