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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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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还好吗？”
陈明星开口问道，“最近都没再看见过它。”
“是吗？”施晚有点心虚。“我也没怎么见它。”
怕陈明星再乱给它乱喂东西，施晚特意嘱咐陈妈在后院给它搭了个小窝，它最近应该都没出后院。
施晚掩饰道，“……它可能是去找其他小母猫玩了，你不用太担心它……”
她透亮的小耳朵有一点发烫，连上面微青色的小血管清晰可见。
“没事就好。”陈明星笑着说道。
她像是一点没有看出施晚的窘迫，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好像有星辰揉碎其中似的。
*
施晚一进院子，陈妈就小跑着迎过来。
“还没走？”
施晚抱起豆沙，低头逗它。
陈妈点点头。
一连好几天，祁郁每天一放学就过来，一来就坐好几个小时。他又是施浚的朋友，佣人们既不敢撵他，也不敢让先生和太太知道。
幸好施家房子大，来个人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
施晚把猫给她，“喂完放出去吧。”
“我这才刚给它搭好那个小窝……哎呦，怎么又……”陈妈的小声絮叨，施晚只当是没有听见。
进了客厅，祁郁果然坐在那里等她。
“施晚。”
她刚一进门祁郁就看见了，他站起身对着她，眉角低垂，样子看上去更憔悴了一点。
施晚笑道，“佣人们太没眼力价了，连杯水也不给你，说不定你将来也是施家人呢。”
祁郁没说话，眼里的愧疚都快溢出来了。
施晚轻轻叹了一口气。
施浚说，祁郁是为了洗白传言。
她了解祁郁，以他那么温暖善良的性格，如果一开始是策划好的，他大概不会愿意骗她，所以他会那么痛苦内疚。
其实祁郁的告白对象未必是她。
他只是在台上唱了一首歌，刚好想唱给听的那个人又姓施。
施晚拿出手机，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些照片都在这里……”
“很简单，只要你开口，我就删掉。”
祁郁真诚地说道，“施晚我是想跟你道歉，我知道施浚威胁过你……”
“我给过你机会了，祁郁。”
施晚看着祁郁笑了。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又温暖又善良……但是很遗憾，你喜欢的人是施浚。”她一边收回手机一边又说道，“以后不管我用这些照片做什么都不算欠你的。”
祁郁脸色有些苍白，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你也觉得我和施浚，我们……是错的吗？”
“喜欢谁都没有错。”
施晚叹了一口气，“喜欢施浚那个混*蛋——也只能说明你的眼光不好。”
“我……”
祁郁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灰蓝色眸子更加晦暗不明。
施晚看着他憔悴的脸，又说道，“我没有很难过，我希望你知道……也希望你不要再为此愧疚，你和施浚不是一类人……”
“你为我做的事我都还记得。”
“对不起。”
祁郁垂下眸子说道。
施晚面色平静，“你走吧。”
*
施老爷子的寿宴是在自家酒店办的，不少S市的名流富豪都被宴请到了，邀请名单长达数页。
还有汤氏夫妇，和苏锦时也都在名单之列。
座位表精心安排过。
毕竟宾客关系过于复杂，谁和谁能坐一桌，谁和谁不能坐一桌，谁家和谁家是世交但又是商业竞争关系，谁家和谁家表面上联姻结盟实际上背后互相挖坑捅刀子。
整个寿宴交由专业策划公司去做。
施家的要求只有一个，能多少奢侈就要多奢侈，一定展现出施家的财势和地位。
宴会的现场布置、灯光舞美，还有乐队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工作人员和安保早已经把所有流程滚瓜烂熟，确保宴会现场不会出任何岔子。
施晚看过几次彩排，对流程了解的七七八八。
主持人上台，施老太太上台献花表达爱意，施正勋代表所有儿女上台献寿辞祝寿，之后是孙子辈的代表施浚发言。
主办方特大费周章地在海边白沙滩上搭建起暖棚，现场摆放荷兰空运的数吨鲜花来营造气氛。
所有食物都是顶级厨师团队现场烹制。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席，餐台上只有一些烤三文鱼、奶酪焗土豆、香辣牛肉丁、鲍鱼蛋羹、炸龙虾球、各式奶酪比萨之类的小食供宾客自取。
施晚端着描金的餐盘在餐台旁转悠。
施正勋正照着稿子拍老爷子马屁，他之后就是施浚上台。
施晚发了个信息，“大概还有十分钟，有问题吗？”
对面很快回了个“没问题”。
施晚没再回复，一脸淡然地看着施浚上台。
他今天明显精心装扮，浓密黑发一丝不乱地梳到脑后，低调不失华丽的缎面礼服配上同色系领结，黑色暗金茛苕纹刺绣丝帕没有放进口袋，而是别出心裁的系到了手腕上。
他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好像时装广告片里那些招摇的男模特。
施晚看着他也笑了。
LED大屏上的影片忽然换了。
下面有些宾客开始小声议论。
施浚并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帅气地往台下四面看了一圈，微笑着继续致辞。
四处寒暄的施家人都停了下来，看到LED屏上的内容，各个脸色惨白。
施光南最先反应过来，迈开大长腿飞快冲上台。
可他不知道开关在哪儿,手忙脚乱半天也没有关掉大屏幕。
播放的影片的背景音乐是一首为LGBTQ平权的英文歌曲.
Feeling like my heart's mistaken, oh
So if I'm losing a piece of me
Maybe I don't want heaven
现场的乐队尴尬地停下来。
施浚终于察觉到不对转过头去。
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他和祁郁的那几张照片，只有几张，但是台下宾客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祁郁的脸上虽然打了马赛克，多看几眼还是能看出来是个男的。
“快关掉！关掉！”台下的施老太太大声叫道。
“拔电源！快电源！”
众人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不少工作人员匆匆冲上台，又是一片手忙脚乱，LED大屏终于被关掉了。
施浚黑着脸盯着施晚。
施晚端着薯条吃得津津有味，见施浚看她，冲他微笑着眨了眨眼。
施浚脸色阴沉把剩下的稿子念完。
台下的宾客也都心照不宣，装作什么没有发生一样。
施浚一下台直冲施晚而来。
“可以啊。”他靠近她的耳边说道，嘴角带着一点弧度，看不出来是喜是怒。“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施浚沉着声又问了一遍，“那帮蠢货号称做过几千几万场活动策划，宴会之前也反复排练了好几十遍，不是说一点不会出纰漏吗，你到底是怎么把片子换掉的？”
施晚只是着看他。
对于那个骄傲地自称能入侵任何系统的天才少年，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挺有创意。”
施浚忽然说道，“bgm是什么，我还挺喜欢的。”
“Heaven。”
施诗漆黑的眸子平静而清澈。
“主唱是Troye，很适合你。”
施浚的沉郁眉梢带出一点点笑意，“我确实也不稀罕上天堂。”
“你这种恶魔上不了天堂。”施晚仰起白瓷般的小脸直视着他。
“所以……”
施浚的嘴角仍带着笑意，但是那份笑意一点没有传达到眉眼，他凌厉的黑眸里仍满是阴鸷。“你应该很庆幸没有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我还手的时候会轻一点的。”
他说完不客气地狠狠撞了施晚一下。
施晚没站稳，往后跌了半步，撞倒了身后的香槟塔，稀里哗啦地发出一阵异常巨大的声响。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被吸引过来。
施晚微微垂下眸子，瀑布一样的黑发趁着一张小脸更加楚楚可怜。
大家一看她这副模样，再看旁边的施浚，就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明白归明白，谁也没有动作。
施浚是施家的宝贝金孙，施老太太和老爷子又被刚才的事闹得十分不开心，这个时候还添什么乱呢。
几个工作人员带施晚去换了备用衣服。
好在寿宴接下并没有再出什么乱子。
但施老爷子和老太太却始终阴沉着脸，再没露出过一丝笑容，施家其他人也是强撑着笑脸应酬宾客，直到宴会结束送走所有人。
寿宴提前结束了将近一个小时，工作人员看气氛不对，也识趣地全部离场。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你跟我来。”施老爷子看了一眼施浚，随后又严肃地对三个儿子说道，“你们也来。”
老爷子在僻静的地方一边踱步一边不时训斥着儿子和孙子，三个儿子垂首站成一排，只有施浚大义泠然地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模样。
远远的施晚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猜也能猜出来，施浚肯定在顶嘴。
过了一分多钟，他忽然大声说了一句，“我不会说的。”甩袖子就走了。
施老爷子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儿知道那个男孩是谁吗？”施老太太忽然转头问施晚。
施晚乍一听她这么叫她，差点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仰起小脸“单纯无辜”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坏。”
老太太看了施晚一眼，那个眼神看得施晚不自在，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又絮絮叨叨，“小浚怎么会和这么恶心的人有来往，肯定是那个男狐狸精先勾引的我们小浚，还拍了那种照片，一看就是为了钱……”
施晚有点无语。
那个“恶心”的人可比你们小浚善良多了。
又过了一会施老爷子让佣人传话来，其他人先回家。
*
施晚在停车场等着王伯去取车。
眼前忽然亮起一阵强光，一辆车轰鸣着引擎直冲她开过来，她想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施晚一点也不怀疑施浚会开车撞过来，但是车子在离她仅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下了。
施晚的呼吸微微起伏。
施浚勾起唇角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怕。”
“这一次是为了陈湛……”
施晚紧紧盯着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什么？”
施浚垂下眸子冷冷地说。
施晚看着他手臂上一道深深的疤痕问道。
“施浚你记得那只暹罗猫吗？”
她深不见底的黑眸好像流沙般危险，一陷进去就再也逃不出来。
“我最近听了一句话很有意思。我不欺负别人，但也不能一直被欺负。”
你欠过我的我会一点一点的全部还回去。
施浚冷峭的黑眸盯着她笑道，“呦呵，小奶猫这是要学会咬人了？”
“那你最好祈祷不要和你那猫沦落一个下场。”
施晚忽然前停下，也不生气地笑道。
“祁郁最近过得很不好，你不去安慰他一下吗？”
“哦对。”施浚凑近施晚，露出一个危险又好看的笑靥，“我应该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搅和黄了我和汤家的联姻，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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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