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可否重来?》江路

54、空白记忆

　　“赵佶依然是那个赵佶，只不过更加勤政爱民了；冯奇亚也依然是那个冯奇亚，不过那个天煞门倒是变了很多，好像是厉大哥你说的‘漂白’了，开始做起了酒楼生意，还真别说，做的还挺不错的；无情也还是那个无情，照样到处去办案，他的桃花运在他还是个瘸子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得了了，现在更是到了一出场就大把花痴涌上来的情景；唐箫情和唐箫楚也还是以前那样，只不过这唐箫情变得正经了很多，起码看起来像个男的了，而唐箫楚这没有什么变的，不过有人说他发呆的次数好像变多了；耶律隆修还是那样疯疯癫癫的，不过他没有真疯，只是他自己不想要醒过来而已；至于……顾惜朝，他不见了，最后见到他的人似乎是看到他是在去往连云山的路上，厉大哥……”王小二站在曾经的“流风庄”，现在的墓陵面前，看着眼前的墓碑，苦笑着说道：“你还真是狠心啊！”只见那墓碑上刻的正是：最爱戚少商之墓，而下面没有落款。

　　“是吗？”一个一身白衣，戴着斗笠的男子站在王小二身旁，叹气道。

　　可是王小二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依然看着那墓碑说道：“已经三个月了，你还要躲吗？”

　　“或许吧”这个男子正是在那场阴谋中，假装被捉，甚至假装被炸死的戚少商，那个被那么多人宠爱着的戚少商，那个曾经牵动着那么多颗心的戚少商，那个至今仍被日夜思念着的戚少商。

　　王小二这时终于转过头来，用从没出现过，至少没有在戚少商面前出现过的严肃神情，凝视着戚少商，说道：“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吗？为什么你的心就不能分一点点出来回报那些爱着你的心，为什么要让他们那么难过，你知道他们都是多么优秀的男子吗？一个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为了你，他愿意放弃江山，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为了你而面对他讨厌的奏折，为了你不得不为天下万民奔走，为了你他甚至至今也未沾女色；一个是武林贵公子，公门宠儿，他为了你拒绝所有红颜，为了你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心，为了你他不管有多么的难过也从来没有说出口；一个是魔教教主，天资聪颖，为了你他开始接触自己不喜欢的生意，为了你他的剑再也没有出过销，为了你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笑容；一个是辽国太子，一代枭雄，为了你他放弃了争夺天下的野心，为了你他变得疯疯癫癫，为了你他平淡生活冷眼看世间；一个是江湖香公子，唐门天才，为了你他舍弃了游戏人间的心性，为了你他学医救人，为了你他变得根本就不像他自己；一个是唐门大公子，武林多情浪客，为了你他离开了红粉知己，为了你他走出了胭脂水粉，为了你他不得不每天都在想念你的痛苦中度过；还有一个是玉面修罗，惊才绝艳，本可出相入将的天之骄子，为了你他停留世间游荡世间，为了你他放弃自己曾经那么热烈追求过的野心，为了你他滚烫的心变得真正冰冷，戚少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懂，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知道——”

　　戚少商微笑，但是脸上的湿润却是在提醒他，他并不只是在笑，“我真的不懂吗？我真的不明白吗？我真的不知道吗？哓忘，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比爱情更让人心痛的情感，你以为我真的一无所知？”戚少商说着走到了那面墓碑旁边，看着那堆在坟墓上的白色花环，依然是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就是因为太懂太明白太清楚了，所以……才会想要放弃啊！你明白吗？这种害怕的心情，这种心已经残破的再也负担不起任何伤痕的感觉，西弗——库洛洛——鼬——你们又懂得吗？我有多么的恐惧”

　　“厉大哥……”王小二看着那被风掀起的薄纱下的泪痕遍布的脸，呆住了。你到底曾经历了什么，让你这么的悲伤，这么的恐惧，怎么的不甘，而他们……又是谁？

　　“这是……”戚少商突然看到在那墓碑后面似乎有一排小字，忙走过去，只见那刻着的却是“少商，我们可否重来？——顾惜朝。”

　　“顾惜朝……”戚少商喃喃道，可否重来？可否重来？“真是奇怪，下雨了吗？这种鬼天气”戚少商突然捂着双眼沙哑着声音说道。

　　王小二看着蹲在地上的戚少商，笑了，下雨？是啊！也许现在在你的眼里落下了一片雨幕，只有你自己可以看到的雨幕。

　　戚少商，如果我们又回到旗亭酒肆相逢的话，可否重来？

　　戚少商，如果我们又回到弹琴论剑一夜的话，可否重来？

　　戚少商，如果我们又回到夕阳草亭握手的话，可否重来？

　　戚少商，如果我们又回到……

　　“厉大哥，你怎么了，厉大哥……”王小二突然看到戚少商向后倒去，一惊，忙冲过去扶起他，焦急地叫道。

　　……

　　“乜、乜，小雪，你又在看顾惜朝啦，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啊！”
　　“风铃，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你没听说过‘世间邪煞千百众，为何独怜顾惜朝’吗？”
　　“你简直就没救了，他又不是真的现实人物”
　　“可是就是觉得他很漂亮啊”
　　“有吗？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那就嫁给他好了”
　　“我倒是想啊，可是人家还未必会喜欢我咧”
　　“只怕倒是人家要你了，你反而还嫌弃人家了”
　　“怎么会？我可是超喜欢顾惜朝的”

　　……

　　“小雪，你怎么哭了？”
　　“人家看到小顾最后那个皇城转身离去时候的画面，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会吧，这只是电视而已”
　　“可是就是很难过嘛”
　　“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

　　“风铃，我昨晚做梦梦到小顾了”
　　“梦到他什么啊，不会又是什么花痴梦吧”
　　“才不是，我梦到我们住在一间小竹屋里，他竟然笑着对我说：我回来了。啊……真是美呆了！”
　　“你……给我死一边去”

　　……

　　“风铃，如果有天我能够穿越到逆水寒的话，我一定会让顾惜朝幸福的”
　　“如果到时你忘了他怎么办？”
　　“才不会，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快乐的，这样子他的结局就不会这么的悲惨了”
　　“你啊……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
　　“咦？”
　　“想要穿越到逆水寒是很难的，在那之前你可能会穿越到其他的地方去，如果那样子也没关系吗？你可能要穿越很多次才能到逆水寒也不一定啊”
　　“那也没关系啊，只要能和小顾在一起，即使是穿越很多世，我也无所谓的”
　　“即使每一世的结局都很悲惨？”
　　“恩，只要和小顾在一起的那一世能幸福美满就可以”
　　“是吗？也许可以也不一定”
　　“咦？”

　　……

　　“厉大哥，你怎么样了？你终于醒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王小二看着床上的戚少商突然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地说道。

　　戚少商打量着这四周，是一件客栈啊！“小二，替我准备一匹快马”戚少商皱眉想起了那早就已经沉睡在记忆深处的久远对白，有点烦躁地看着王小二说道。

　　王小二一呆，这还是戚少商第一次叫他的真名咧，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了戚少商的不对劲，“厉大哥，你……”

　　“快去准备”戚少商猛地打断他的话，厉声道。

　　王小二吓了一跳，戚少商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和他说过话的，当即他也顾不得问什么了，只是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戚少商后，匆匆地走出了房门，去准备了。

　　“顾惜朝……”戚少商悲痛地奋力一击床板，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来，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顾惜朝，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