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赴人间惊鸿宴》一灯红

4、第4章

　　韩笑在茶几上找到遥控器，随后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娱乐节目，韩笑与柳曼舞都没觉得有意思，不过韩笑努力找话题。

　　“多亏有你陪着我！”柳曼舞关上了电视。

　　“没有秦歌也得活着，明天我就陪你去相亲。”

　　韩笑顺势躺在沙发上翘起脚，缺把头枕在柳曼舞的腿上，“要了人命的老娘啊，给我拿一杯酒来，本王已醉卧美人膝了，就让男人去见鬼吧。”

　　喊完，韩笑坐直身子哈哈笑了起来，“也许明天这个能经得起诱惑呢！”

　　使劲拍了韩笑一下，柳曼舞心里明白韩笑依然在努力逗趣，毕竟平时她并不是这般形状。

　　伸个懒腰，柳曼舞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的叹道，“你啊，也是年纪结婚了，伯母千挑万选的到处找人给你介绍，你这般，伯母怕是连我都怪了吧。”

　　“怎么会。”韩笑扭一下头，“她大概是赞同的，不然啊…”

　　想到陪着韩笑相亲过程，柳曼舞道：“那些人真配不上你，咱再挑挑选选看看，缘分来的时候挡不住的!”

　　挑成亲对象是得慎重，柳曼舞知道韩笑是认真的女人，只是认真的女人不好找男人，在这个滥情的时代！

　　柳曼舞的话并没安慰到韩笑，这几年看得越发心累，“宁缺毋滥，不去伪存真一生之事将就不了啊！”

　　精英女性最好独身，只要钱够生活有住房，就别找不自在了，更不要想着去扶贫。

　　“将就不了吗？”被韩笑的话触动的柳曼舞幽幽地看着她，“秦歌是不是也不能将就我了？”

　　柳曼舞阴郁的想着自己除了一张脸能看，其它的真是不好言说。

　　“将就你？”

　　话题又转到秦歌身上，韩笑从心里叹气，却挑了挑眉头夸张的，“他有眼无珠而已，这天下好男人很多，哪一个女人不谈几次恋爱，秦歌已经是过去式了，曼舞…”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柳曼舞，心情复杂不知该怎么往下劝，“尽量忘却吧，他即无情，咱就休。”

　　柳曼舞言必秦歌，因他喜因他悲，她真不知今日过后的走向，何时能忘记。

　　从前再好也当忘却，只是短时间怕是难了。

　　“以后不提了！”柳曼舞怔怔的，“以后说什么，提什么？”

　　韩笑拉起她的手，“曼舞，你知道我是在国外读过几年书的，不过从小妈妈就说，对人要有三分戒心，在国外真是处处小心，很多女孩子书也没读成，心也丢了，我看得太多了，只能说一句不值得。”

　　许多事一直压在心底，韩笑仰头看着房顶回忆过去，幽深的旧事如深潭下的水冰冻她一生的情绪，总是让她发冷。

　　回国几年，她勉强自己去相亲，其实她知道是没结果的。

　　“伯母睿智。”柳曼舞低语，多年朋友，她也知道韩笑这般德行也必有故事，只是她并不三八，也就没探究。

　　“可惜我父母缘薄，不过也听过一句话，遇事先防备见人先当贼。”柳曼舞看着韩笑嘴角扯了扯，“我有些蠢吧，十年了。”

　　是啊，十年了，好昂贵啊！

　　韩笑叹气不已，“说时容易做时难，我都明白，这世上有许多人一表人才见之忘俗，不是面目可憎之流令人想退避三舍，网上不也是说，就怕流氓有文化吗？”

　　人实在是很容易被外表迷惑，一个丑人灵魂是否有趣谁会在意，除非他能以金钱迷惑。

　　容貌与金钱才是无敌的法宝，可攻可守。

　　比如秦歌的帅气，还有身份背景谁能抵挡得了，柳曼舞这般都栽了。

　　“我陪着你一段时间吧。”想到秦歌的平时表现，韩笑真是不能相信。

　　柳曼舞知道韩笑的意思，她也明白自己还年轻，现在只是分个手罢了，时代特色不足为奇啊，伤心在所难免，不过日子还得过，她得自渡。

　　虽然如此想，还是絮絮叨叨的讲了一番旧事，韩笑安静下来听着她说。

　　也不知还剩有几分酒意。

　　情伤难愈合，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做个陪伴者。

　　不过这个事这么容易就断了倒是好事，就怕秦歌不肯分手。

　　而柳曼舞不是她，她独立惯了。

　　柳曼舞却是娇养的花，父母不在却也没遭罪。

　　秦歌的能力有目共睹，深情也有目共睹，现在深情已经是负累了。

　　这边柳曼舞见韩笑安静睡下了，却只觉得戚惶，再听外面风也闹人月也闹人，平日两瓶酒早就睡得不醒了，今天反而越发睡不着，酒意却已经没了。

　　后半夜以为韩笑睡沉了，她披衣起来灯也没点静静地出了卧室。

　　平台上秋月光照下，藤椅案几分明，西风鸣叫令人听得泪流，仿佛心碎成一块块的。

　　韩笑也没点灯，也跟着也出来了，看着柳曼舞不发一言也坐下，倒把对面坐下伤心的柳曼舞吓了一跳，“你…”

　　韩笑没说话。

　　两个人谁也没去按开关，只就着满室月光看着对方。

　　空有当时月，月也异当时。

　　韩笑心里乱跳不停，手抖动个不停。

　　今夜的月色与哪一个夜晚相同，霜冷长河月色清冷，照此夜在她眼里看分外凄凉。

　　只是她已过了不知愁的年龄，不那么贪睡了。

　　有点明白了韩笑的意思，柳曼舞一声呲笑，“我不会自杀的。”

　　此一时彼一时，她得好好活着，也许多年以后相遇她能说一句，“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让她祝福秦歌做梦去吧！

　　“真的吗？”韩笑苦笑看着窗外茫茫月光，只有一个字怕。

　　“韩笑。”

　　柳曼舞突然发觉韩笑在不停的颤抖，她立刻站立起来，“怎么回事，韩笑，韩笑…”

　　好一会韩笑才镇定下来，柳曼舞近在她咫尺之间，灯也打开了，看着眼前明丽的容色，许多想说的，压抑在心里的话想一吐为快，她实在是怕了。

　　韩笑冰凉的手立刻握上柳曼舞的手，她仰起头注视着柳曼舞的眼睛，“曼舞，千万不要做傻事，别人那有你自己重要，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养猫养狗都有感情，换一只也只是适应过程，何况夜夜笙歌总比从一而终过得愉快，天天吃一样的鲍鱼刺身也腻了，只要你想，环肥燕瘦还不随着你柳曼舞来吗，只要有钱，咱们去找鸭，好不好，我陪你去，好不好？”

　　哪怕天天换男人也比一跃而下好啊!

　　听着韩笑急切的话，柳曼舞目瞪口呆，紧接着是爆笑，“好的，明白咱们先找鸭，过后你也陪我来一场相亲之旅，怎么样？”

　　柳曼舞笑了，越想韩笑的话越笑不能止，只是笑到最后脸上都是泪。

　　韩笑却四肢无力，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

　　柳曼舞小心问了句，“韩笑，你从前…”

　　“在英国时认识的一个傻妞…跳楼死了…”韩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她死了，蠢死了，那个男人依旧灿烂活着。”想一想都不甘心。

　　“跳楼。“柳曼舞有点惊恐了，初听到秦歌结婚的事时候，打电话不接，微信也没个消息，她何尝没有过这样想法。

　　她甩甩头振作精神，“车与车相撞叫车祸，人与人相撞叫爱情，可是现实里车与车总是相让，人与人总是错过。这是班上学生弄来的，那天问我这段话英文怎么说，也不知从哪里摘录的，现在再想好像是预兆一般，不过韩笑你放心你放心，我怎么敢死，以后不然哪一个陪你去相亲。”

　　两个人后半夜折腾了一番伤春悲秋的主题，几乎成了哲学家，早上一觉醒来都十一点了。

　　而秦歌的电话依然不通，微信也拉黑了，一个交代都没有！

　　果然是大丈夫行事，当断则断！

　　韩笑叹为观止，她对着想打电话骂几句出出气的柳曼舞摇头，“以后遇见打一顿就好了，眼下别折腾自己了！”

　　韩笑明白柳曼舞不过是不甘心，可是这世上哪一个甘心。

　　十年，不是骂几句就能消气的，也不是打一顿就能忘记的！

　　“韩笑，你看，你看…这般一个没担当的男人，怎么会这样！”

　　柳曼舞气急败坏的！

　　韩笑无语，这忘记实在是太难的事了，痛苦总是如影随形而至！

　　她只能默默的去厨房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