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赴人间惊鸿宴》一灯红

35、第35章

　　“子墨，不可能。”

　　目光在二个儿子身上转了又转，秦耀阳使劲想着多年前到底是谁生了一个孩子给他。

　　然后他恍然明白了周红颜必然是对秦歌做过什么事，一时之间他毛骨悚然的看向周红颜。

　　“你…你…”

　　周红颜目光从秦歌脸上收回，鄙视的看着秦耀阳，“子墨，子墨，哼，叫得这般亲热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一个儿子而已，又不需要你养了，秦恒可是万子墨养了二十多年。”

　　杜鹃这个儿媳还在，柳曼舞也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人看，以后也会是儿媳，秦耀阳虽然尴尬，苦笑一声还是斩钉截铁的：“不可能是子墨，我们一点关系没有，子墨是个认真的女孩子，没有结婚怎么可能乱来，以后她又没嫁给我，就更不可能了。”

　　“什么？”

　　秦耀阳的这番话最让秦恒吃惊，“不是…吗？”他看向秦歌，“她…他…”

　　周红颜尤其不能置信，却知道这般时候秦耀阳不会撒谎的。

　　她目光转向秦恒，“我们是做了亲子鉴定的，秦恒确实是我生的，你看他眉眼是不是像我，秦歌可是像万子墨多一些的。”

　　尤其是眉峰，眼神…还有…

　　突然多个儿子的秦耀阳又喜又气又怒，想到周红颜暗地里做的事，心悸后气狠狠的：“你怎么知道秦歌不是你生的，你与秦歌做了亲子鉴定吗？”他看眼前几乎一个模样的儿子，心里有了怀疑。

　　周红颜张大嘴，“什么？不可能！”她当初就生一个吧？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同学会，以及以后的那通电话。

　　不由得解释道：“我有一个同学，她在医院当护士，上次同学会她说万子墨当年与我一起在医院生子，她说万子墨那个儿子现在帝都教书，然后有人提醒我说会不会换了孩子，毕竟谁愿意自己的孩子是私生子，万子墨可是恨我的，毕竟…害过她。”

　　想到刘云芝阴阴的语气，周红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个护士呢？”秦耀阳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发问，柳曼舞撇嘴：“这明显是个圈套，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

　　“那个护士现在已经移民了，后来我知道我们小学时候结过怨。”周红颜喃喃道出。

　　屋内人面面相觑，想到周红颜的为人，却不信只是小仇怨。

　　没有想到戏中有戏的秦恒站了起来，他目光一一看过每一个人，“我已经确认了身份，这不会错了。”

　　周红颜面目扭曲的看了一眼秦歌，心里实在是复杂，不过秦歌既然活着，她也不怕警察来找她了，此刻听了秦恒冷漠的话语，她心里一酸。

　　柳曼舞打量了秦恒一眼，立刻明了这母子没半分感情，不由得笑了，“周红颜，你报应来了。”

　　这话让周红颜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原来不是万子墨的吗？”

　　她看着秦歌苦笑一声：“秦歌，不管你理解不理解，我都要说一声，我一直活在万子墨的阴影里，当年我从她手里夺了她青梅竹马，只要涉及到她我就走火入魔一般，如果早知道你不是她生的，我决不会做错事。”

　　这就交代了动机，只是秦歌的手握得紧紧的，不搭理她。

　　“妈，你确定你生的不是双胞胎？”杜鹃细打量着屋内的哥俩，怎么看都太像了。

　　她都认错了，他们可是四年同学，这般像，不同母怎么可能？

　　“不会的，不会的。”周红颜打个冷战，却不敢面对是双胞胎的事，对杜鹃的话她立刻否定：“其实当年学校大家都说万子墨与我就很像。”只是一个穷一个富。

　　然后周红颜看向秦耀阳有些狼狈的道，“他找的女人都是像万子墨模样，与我也像！”

　　当年拼命想得到的也不过如此，如果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因为不确定，她这时特别不安，只觉得刘云芝太诡异了。

　　“不会的。”秦耀阳想了一阵已经确定没有这般一个女人，“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吧。”

　　杜鹃已经从秦恒嘴里知道了他一些简单的往事，这一刻又被屋内的对话呛得无言。

　　这时唯有叹气，“我插一句话，万子墨哪里问吧，秦恒是她养，必是知情人。”

　　杜鹃看向秦恒心里有些安慰，如果丈夫是私生子可是够恶心她的。

　　“子墨？”

　　秦耀阳苦笑，“你们谁能联系到？”

　　周红颜有万子墨的电话，当年帝都大学女生以后有个群，活着的女同学都在，偶尔发个状态，有人活跃有人无声无息，只是她不想打。

　　最后秦恒站了起来，“我来打吧！”

　　周红颜首先松口气，她这个失败者真不想聆听一个胜利者的嘲讽，她当年做了初一，人家还了十五，无论怎样已经没办法去报复了。

　　她养大秦恒就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万子墨接到秦恒的电话时，高嘉辉也与她一起，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尤其高嘉辉折腾一圈，现在都不知怎么问妈妈秦歌与他是不是亲兄弟。

　　从王东那边知道秦歌与柳小姐一起呢，放心之余却只能等这边秦歌先决定。

　　何况那边的男人是妈妈的旧爱，他怕伤了老父亲的一颗心，年轻人有时都把往事想得太多情。

　　“妈，你还好吗？”

　　周红颜见鬼一般的听着秦恒说话，这儿子竟然还去抱万子墨的大腿，叫什么妈妈。

　　“抱歉，问一下我这边秦歌的身世，不知您知道吗？家里已经乱套了，当初不告而别心有怨恨是我心胸狭隘了。”

　　有了温情的秦恒终于放开了岁月积攒出的抑郁，面对养母想起她从前温和的劝慰，还有忙里偷闲的去看他。

　　这边的万子墨有些不明所以，“乱套了，你不是知道了身世吗？有什么乱的，本来你就是秦耀阳的，多个儿子不乐呵吗，那天你回帝都，我把你祖父祖母的信给你看，还是你给个地址我邮寄给你？”

　　“祖父、祖母？我是祖父、祖母抱给你的？”

　　秦恒真糊涂了。

　　“你把电话给周红颜。”

　　秦恒脑袋里都是圈了，他没有见过二位老人吧，此刻只能把手机递给周红颜，有些呆呆的：“我妈让你来听。”

　　周红颜咬牙，却只能在众人目光中接过手机，“万子墨，你说吧，我听着呢。”

　　万子墨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实话实说，“周红颜你好，当年我给秦耀阳还有你都打过电话，结果没说话被你骂了一顿，两个电话都是你接的，还记得吗？”

　　周红颜当然记得，“是，记得，你一个结婚有丈夫的找秦耀阳做什么？”

　　只是说完她就知道不对劲了，“你是要告诉我孩子的事？”

　　“是啊，不然我会找你们吗？”万子墨笑了二声懒得与之扯皮，“当年我们公司拍一部小电影去了省城，有一天晚上与高宇走路回宾馆时碰见一个女人一路骂着你怀里还抱着个孩子，高宇知道你的名字，他那个男人特别心软，那天太冷，实在也是怕她把孩子丢在道上，我们就跟了过去，不过最后她抱去了孤儿院。”

　　周红颜只觉得特别恐慌，“不是你…”

　　“你听我往下说。”万子墨有些不耐烦，“孩子哭得厉害，孤儿院的人出来我们就走了，电影拍完后我们也就离开了省城，一年多后高宇去省城办事，他就去了孤儿院看看那个孩子，你也知道你做的好事，不过这好事成全了高宇，高宇可是很感谢你的，这感谢就成全了孩子，他把孩子抱回了帝都，我们查了一下又知道你孩子还在的，这应该不是你的，也是当时我太忙脑袋秀逗了。”

　　手机这时被杜鹃开了免提，万子墨苦笑的声音传过来，周红颜身体都颤抖了只能坐下来等着命运的一击，万子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法子我只好养着，这时嘉辉才一岁多一点，也是有个伴，高家一直人丁稀少，多个儿子也不错，我们也不是容不下孩子的人。”

　　秦恒目光带着思索，他还是有一点点记忆的，只是多数时候以为是梦。

　　“只是五岁时候，有一天吃饭，我才发现不对劲，我毕竟与秦耀阳是一起长大的，我越发惶恐不安，就又雇了人查了一下，也没查出什么确凿的证据，那个年代也没有太多的监控，不过那天你是晚上生的孩子，时间条件上觉得秦恒应该是你的，那晚上只有你一个产妇。”

　　“他当然是我的!”周红颜目光只盯着秦歌，心里又是发慌又是欢喜。

　　“当时我给你打电话结果挨了骂，没法子，又太忙了，脾气也上来了，高宇一听像秦耀阳就不想养了，他有些小心眼，男人吗？没法子，这时秦恒转眼就到了上学年纪，只能给他改了姓秦搬去另一处雇人照顾，当时心里已确定是你们的。”

　　如果是别人的孩子就不会与他一样的，秦恒看着周红颜已经明白他为什么再也没能回到万子墨身边了，还有高宇以后是不待见他的，与从前很不一样，这也是他以后抑郁的原因。

　　杜鹃是无畏的，她对秦恒低语：“万总是怕养出个白眼狼不知感恩的！”

　　秦恒苦笑：“难怪。”这样的一对父母。

　　“也不知咱们什么缘分。”那边有叹气声，“打你电话太费劲，暑假，我只能抽时间带他回老家与他祖父母见面，结果看见另一个秦歌，这一看就是双胞胎。”

　　秦恒发呆，他有见过祖父母吗？六七岁已经记事了吧！

　　好像有过的，他细想记忆。

　　“只是当年两位老人身体都不太好，秦歌也是城里上学，只是放假才回镇上的，秦阿姨另有想法与我哭得不行，当时我不答应的，只是秦阿姨都跪下了，她说周红颜你不会教育孩子，老爷子又说秦耀阳心性已坏想养一个与他们不接触的好孩子，给秦家留一个后路，她把占地的钱一分二半求我在帝都给秦恒留一份家产，两位老人毕竟是看着我长大的，当年挨饿时候，我父母也是受过秦家恩情的当时太年轻，也实在是不忍心，何况你们两口子真不是什么好人，秦恒又乖巧听话，我是真不忍心他挺好的孩子落入污水坑，不过现在帝都这边还有一些资产是秦恒的，秦阿姨说等他有女友结婚才给，我这些年忙得想不起来，也是怕钱到他手学他爹一般。”

　　不说乖巧听话的秦恒呆滞了，柳曼舞是最不能接受这般结果，“不，我不信…”

　　泪水从她白皙的脸上滑落，“秦歌…被人、推落悬崖底下，他找到我时…瘦了十多斤…”

　　柳曼舞打了个冷战，如果他认不出秦歌来，那么…会怎样？

　　周红颜脸色如死人一般，只喃喃的，“秦歌、秦歌…”

　　以她的不要脸，原谅这句话却也难以出口，“是兰得顺，是他…”

　　“拦路狗的话你也信…哼…”

　　不过见周红颜神情闪烁，柳曼舞却突然明了，“也许秦歌没有那么一个挣钱公司就好了。”

　　秦歌拉住激动的柳曼舞，“我…秦歌…你的…钱…也是。”

　　见秦歌说话不利索，秦耀阳无比闹心的问道，“医院怎样说？“然后骂周红颜，“真是蠢，自己生两都不知道吗？”

　　再一次秦耀阳后悔娶了周红颜，当初他与万子墨多好啊！

　　万子墨心正。

　　何况万子墨能力也强，这些年路越走越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