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深蓝》临街肆拾玖号

4、深深深蓝04

　　“你这是准备在这里待到地老天荒？”

　　“如果可以的话。”点点雨丝悠然的坠落，行人匆匆，唯独深蓝孤身一人坐在长椅上，任由冷雨淋漓。

　　“说起来。”

　　“什么？”

　　“衬托悲情不用冷雨烘托好像就显示不出可怜来。”

　　“……这是你们人类的惯用手法。”系统客观评价着，“你要放中原中也的鸽子？”

　　“不至于，反正也没约时间。”嘴上这么说着，深蓝心里却掐着时间呢。

　　她现在姑且算是来历莫测，浑身是谜，在谜底未曾分明前，黑时宰还不会轻易放过。昨天晚上刚处理了一个敌对组织，就算太宰治再偷懒，后续要处理的工作也多着呢。

　　深蓝捻了捻手指，按照他的性格来说，在上午给出了足够多的提示后，已经有了多个“深蓝”自己都未想过的可能性的推断。

　　比如，深蓝自以为穿越的是时间。太宰治却有可能认为她穿越的不止是时间，相比于回到过去，更可能是平行时空，或者是另一重宇宙。

　　如果太宰治了解「书」，那么他甚至会推测深蓝是由「书」创造出来的人类。

　　借着这些“深蓝”本人无法推测出的可能性，以此摧毁她的意志。

　　看看这个跟自己如此相似的少女，在与此世所有的联系再一次断裂之后，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这个太宰治如她知晓的那般，智谋心智都是深蓝所了解的“黑之时代”的太宰。

　　克制着做出平日里思考时的习惯姿势，深蓝保持着颓然落寞坐在雨中。

　　不过，就目前来看，他们确实是深蓝所知的模样。

　　毕竟……

　　按捺住伸手去摸衣角黏着的发信器，她想起上午匆匆出门跟人相撞的小小意外，完美贴合她预计中“黑时宰可能会进行的行动安排”之一。

　　他会比中也更早找到自己，深蓝确信。

　　好冷啊，春寒料峭，深蓝自己呵出的气结成了雾白的氤氲，她的肤色也冻的接近青紫。深蓝闭了闭眼睛，忍下生理上带来的不适，收拢起纷杂的思绪。

　　目光隐晦的从对面咖啡店频频向这里眺望的人影上移开，深蓝瞥了一眼下雨之后就跳到长椅上坐下的系统。

　　它完全不受天气的影响，像是身处在另一个空间一样，拟态的身体上没有沾染一点水汽。

　　“看什么？”

　　“我在想，把你顶到头上是不是可以用来遮雨。”

　　“呵呵，别想了，这是独属于系统次元空间。”除了与它建立联系的深蓝，该星球的其他生命无法察觉它的存在，并且深蓝与它进行的一切沟通交流，都会被合理化。

　　正如它之前给出的理由，人类的大脑在一瞬间进行的信息整合数据十分庞大，通过脑电波交流既占CPU还会让宿主对他们产生不信任。

　　人类的宿主总有被害妄想症，怀疑系统是否能读取自己的大脑思维，所以用以心灵感应的应用方式在星际法案中，被严格规定着。

　　然而系统和宿主需要实时交流，为了不被第三方所知，这种对空间维度的干涉就是它们为此开发的技术。

　　深蓝默默移开视线，注视着地面，再次确认了AI所在的文明对于维度的研究已经到了一个现阶段人类文明无法实现的程度。

　　没有头绪啊，完全没有头绪呢，时间与空间的开发利用。

　　深蓝原本的世界，处于一级文明向二级文明的过渡时期，勉强进行着恒星至恒星的来往。

　　然而深蓝现在却觉得那些文明等级的划分，也无法解决她的疑问，她连自己现在身处的世界构成究竟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不知道。

　　是低维度空间的某一片段（动漫、小说的灵感）以未知的形式被高维度生物（作者）探知，进而被加工创作显现在我们眼前。还是说，因为被创作，才在宇宙中衍化出该时空呢。

　　自称因为宇宙灾害导致数据缺失的系统，因这一缘故，有太多问题无法进行答复，她只能靠自己。

　　深蓝对着自称二字沉默，在她没有足够把握制衡系统时，她选择对它的疑点视而不见。

　　她看着面前积蓄的那个小水洼，在深蓝的世界里有着三次元世界和二次元世界的说法。

　　假设三次元世界为真实存在的物质世界，那么在物质世界之外，还存在着二次元这样的意识世界。

　　二次元世界与三次元世界只是相对而言，相比于意识世界，物质世界是真实的。

　　就像意识世界里的意识世界，她原本存在的物质世界在其他世界看来也许是意识世界也说不定。

　　这是目前最符合该世界本质的推测，深蓝抿了抿唇，这么一想的话……

　　头顶的雨水被阴影遮住了，深蓝看见一双深红色漂亮的女士皮鞋停在自己的面前。

　　“下雨了。”

　　“……”

　　那是个风韵十足的美人，高挑美艳，正眉开眼笑一副没心眼的傻样撑着伞看着深蓝。

　　面对对方那一张你不说话，我就一直盯着你的笑眼，深蓝轻轻给了回应。
　　“……嗯。”

　　美人笑得很开心，“所以说要躲雨呀。”

　　一脸懵逼的被对方拉进长椅对面的咖啡店后，深蓝还是没有弄清前后逻辑在哪。

　　门口穿着类似于女仆装工作服的漂亮小姐姐们有的手里捧着干毛巾，有的捧着和她们身上工作服类似的衣服，七手八脚的把她推进了更衣室。

　　……救命啊，大白天的拐人啦！

　　系统在一旁配合的尖叫，戏瘾大的很。

　　等深蓝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抱着干衣服独自站在更衣室里了。

　　“……”这也太没有警惕心了吧，深蓝无奈。

　　“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吗？”系统抖了抖那身本就干燥的毛，跳到柜子上。

　　“顺利过头了，以至于产生了罪恶感，”深蓝脱下了湿衣服，拿毛巾擦干了身子。“我还以为要再淋一会儿雨。”

　　“特意选在这家店对面的长椅上饰演一个无家可归无助孤独的小可怜，就为了找一份工作，你亏不亏心啊。”

　　“不仅不亏还美滋滋呢。”深蓝系上围裙，从系统小地图上标注着太宰治的名字上掠过。

　　都有人眼睁睁看着美少女淋雨，眼睁睁看着美少女获得希望，然后期盼着她再度绝望，比起这种人间黑泥，她这点小小算计算什么呀。

　　深蓝的嘴角翘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在系统看过来之前，很快拉平。

　　她的手搭在门把上，顿了顿，然后打开房门。

　　“欢迎来到恩典之家。”

　　……
　　这家店有什么问题吧。

　　环肥燕瘦的各式美人在深蓝面前绽开笑脸，就像是花园一角缤纷的花朵，于阳光烂漫的午后一齐盛放，妍丽绚烂，温柔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