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今天也是场面人》寒酒

14、014

　　开完晨会的复联大厦终于进入了难得的平静，在经历了几天的满满日程后，娜塔莎终于放松了下来，但对于一名曾经的出色间谍以及精通心理战的刑讯人员来讲，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有时间观察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她原本以为昨天的婚礼，卡琳娜的异常只是高度紧张后放松下来的随心所欲，但今天看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不觉得卡琳娜这几天有点儿奇怪吗？”

　　娜塔莎没敢大声说话，扭过身子，装作随意交谈的样子，和史蒂夫、巴顿开始起了小八卦。虽然卡琳娜在大厦的上班地点一般都集中在实验室，波兹在里面还为她准备了工位，方便她工作以及看管托尼，但实验室可是单向透明的，外面人在干什么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你说她改变了穿衣风格的话，确实有些异常，不过谁还没个累的时候，我看她整天穿高跟鞋走来走去，我都觉得脚酸。”

　　“穿衣风格谁都可以变，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这反而是最不值得注意的地方，我说的是她给人的感觉，性格方面的。”娜塔莎有些无语的看着巴顿，这妥妥的直男，没救了。“你到底是怎么娶到老婆的，是不是劳拉换个发型你也看不出来？”

　　是真看不出来，巴顿在心底默默吐槽，上次老婆把长发剪成了及肩，在他面前晃悠了一天，他都没发现，结果晚上睡到了客房，不仅如此，口红色号的辨别在他眼里比登天还难，尤其是面对熟悉的人，越熟越看不出身上的变化。

　　“她的变化确实很大，她变自信了很多，而且这种改变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

　　原来的卡琳娜可不会用那样的语气和态度对托尼说话，原来的她，和托尼之间更像是上下级，她兢兢业业的完成自己的职责，服从于上级，服从于老板，哪怕她和斯塔克家有着长达十几年的渊源，和托尼也算是老熟人，但藏在心底的自卑，和天然的阶级等级差距，让她始终无法敞开自己的心扉。

　　但刚才的卡琳娜不一样，虽然她的语气强硬，用词也充满了调笑，却是真心实地为托尼着想，而且她知道用怎样的方法让托尼乖乖听话，在那一刻，她和他们之间不是同事、不是上下级，而是朋友，互相关心的朋友。

　　“是变自信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从她身上看到些许埃里克的影子，但几乎都是稍纵即逝。”

　　“万磁王？小娜，你是喝多了？还是睡糊涂了？这俩根本没有一点儿共同点，好吗”

　　一个秒天秒地场面人，一个沉默内向小助理；一个笑起来像鲨鱼，一个笑起来像朵花；一个审美糟糕透顶，一个都市时尚丽人，到底哪里像啊，他睁开自己的钛合金双眼，也看不出来。

　　“女人的第六感吧。”这玩意儿，也可以称之为直觉，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尤其女人在这方面更为敏感准确。“而且，她为什么要在鞋底加铁片？”

　　说曹操曹操就到，卡琳娜端着马克杯走出实验室的大门，来吧台为自己蓄了一杯水，虽然她有意克制自己走路的力度，但当皮鞋接触到地板时仍然会发出一些声音，虽然这些声音在一般人听来再正常不过，奈何旁边坐着两名特工，和拥有四倍听力的美国队长，一点点儿小的动静传到他们耳朵里，都变得无比清晰。

　　“也许是担心鞋的质量。”有时候人就是有这样的毛病，过渡脑部，为各种事情找到合理的借口。“我小时候在马戏团时，赚的钱又不多，为了赶时髦，攒钱在圣诞节前买一双皮鞋，害怕底子烂的快，就会在上面敲一些铁片，防止磨损。”

　　“卡琳娜虽然挣得多，但她是个孤儿，省吃俭用在她小时候肯定是家常便饭，真的，人要是节省惯了，她就算现在有了钱也还是原来的花法。”

　　富人和穷人的区别，从来不在于谁更加有钱，更多的是在于对待金钱的态度上，简单点儿说就是愿不愿意花钱，这一点，也是巴顿在结识托尼后才认识到的，真正的有钱人哪里存在什么大手大脚，人家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

　　“也许吧。”

　　娜塔莎望着实验室的大门，久久陷入了沉思，她不是一个喜欢怀疑身边好友的人，但在卡琳娜身上发生的变化还是令她担心，倒不是怀疑她的身份，而是害怕她遇到了什么大事，最好还是派个人跟着她比较好，只不过得偷偷私下进行，否则让史蒂夫知道了，又是一顿叨叨。

　　这就是特工和士兵最大的区别，前者无论是谁，哪怕是最亲密的人，只要其身上出现一点点异常，都会产生合理的怀疑，而后者相信，只有信任身边的人，才能打赢每一场站，才能让战损降到最小，史蒂夫就是如此，面对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下，就对无辜的人产生怀疑的行为，向来是非常讨厌甚至是愤怒的，哪怕这么做的原因是出于保护，他也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

　　对于外面关于她的讨论，卡琳娜统统没有听见，实验室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哪怕她听力惊人，除了托尼的命令声，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些命令对于她来讲，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今天比较幸运，托尼只让她在旁边递工具，虽然她也不知道放在操作台上的东西都叫什么名字，但好在她还有心灵感应的能力，窥探了托尼大脑中的影像，准确的完成了任务。

　　但如果明天托尼让她帮忙编个程序，动手做个试验可怎么办，她连灯泡都不会修，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更是碰都没有碰过，到时候可不就露馅了，要不她谎称派对过后，因为喝醉了，不小心在家摔了一跤，头撞到了椅子上，醒来后失去了记忆，可还来得及？

　　卡琳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走出了复联大厦，现在不是担心明天该怎么办的时候，弟弟妹妹还被莫尔斯扣在手里，鬼知道那些畜生会怎么折磨他们，还是得找到他们的老巢才行。

　　她虽然没有神盾局那么广的情报网，但也算认识几个人，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们。原本准备去搭地铁回家的卡琳娜，最终决定碰碰运气，果断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变了方向。

　　现在正值下班，曼哈顿区又属于纽约比较繁忙的地段，路上的行人比较多，有的人形色匆匆，急着回家，有的人慢慢悠悠，享受着一天中独属于自己的悠闲时光，百人百态，也算是大部分人的生活常态，只不过原来的卡琳娜没有机会体会这种平凡的生活。

　　如果没有后面跟踪的人的话，她应该会更加轻松，说不定还能去路边的小吃车前买上一根芝士热狗。

　　卡琳娜从转换方向开始，就注意到了后面有人在跟踪她，才开始以为他和自己顺路，但纽约这么多条街，偏偏和自己走过同样的路口，未免也有些太过于巧合了，于是她在中间专门停下来好几次，拿出手机拍了拍街道的景色，又照了照傍晚的天空，最后还来了几张自拍。

　　她不能确定跟踪她的人来自哪里，也许是复联大厦的特工，也许是其他组织的人，前者能好上一些，只不过是有人对她起了疑心，想要看看她最近发生了什么，毕竟她不是原来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和原来一模一样，后者就麻烦了许多，这个卡琳娜身为托尼的个人助理，被一些不法分子盯住是完全有可能的。

　　卡琳娜装作玩手机的样子，在刚才的几张自拍照片里，找到了两名和她一直同路的人，一名戴着棒球帽，穿的衣服也是暗色调，即使在自拍时，也在看着她，与其说是跟踪者，不如说是小偷或者变态更为准确，而另外一个属于淹没在人群中都不会发现的类型，能完美的隐藏在周围的环境中，若不认真找，还真容易错过去，应该是这个人没错。

　　卡琳娜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大脑，突然之间加快步伐走向了一个拐弯的街道，先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塞进了垃圾桶，又取下手碗里的皮筋把自己披散的长发挽了起来，再走到卖纪念品的地毯取了一顶帽子和衬衫，大方的给了店家两张百元美钞，匆匆把自己武装起来，最后，过了马路，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当特工拨开人群，走到这条街道时，早已看不见女孩儿的身影，虽然觉得懊恼，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普通，普通人是不会拥有如此敏锐的反侦察能力的。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对不起，长官，我把她跟丢了。”

　　“她应该很早之前就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只是转了个弯，就看不见人了。”

　　“最后消失的地点在公园大道附近，对，那不是她家的方向，我也不知道她来这里准备干些什么，不过她的神色看起来并没有很匆忙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