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宝传奇》二牛逢春

3、课堂呓语〔下〕

　　学生的催问似乎也触动了老者的记忆，老人莞尔而笑，望着天花板，一扇记忆的窗正向他打开，老人继续道：
　　“在鼠患之前，我们新生的村庄其实曾遭无数次野兽的袭击，但多被我们猎人击退了。直到一群新的猛兽到来，给我们村庄造成了重大危机……村庄的坚固城防，猎人们的拼命猎陷，仍是阻挡不了新野兽的进犯，伤亡渐增……眼看着苦心孤诣的新村行将毁灭，大家准备转移之时，猎人队长伯虎忽然站了出来，告诉村民们能击败那群来路不明的恶兽，很多猎人以为他疯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批来路不明的兽种不比先前野兽，就算几个猎人合力也难以杀死一头，更何况他孤身闯穴，以一敌众，然而他却真的走了，走前他喝了一碗热酒，只留下一句话到：‘明日此时，如果妖兽还未消灭，你们就撤离吧’……与妖兽战斗的那天，阴霾的天空罕见地刮起了风雪，众人在防兽洞里彷徨等待，直到日落月升，风雪初定之时，村民看见许多异兽奔逃惨叫的身影，这时我们才知道奇迹真的发生了……！”
　　此时同学们一阵出神，个个睁大了双眼，如夏夜纳凉的蒙童，正神往着老人口中的那个除暴安良的大英雄。
　　“我怎么不知道这样的故事啊”半晌，坐在后排的一位长鼻少年忽然道；
　　老师“嗬”了一声，道：“那时节，你们多还在襁褓呢？”
　　教室里仍是鸦雀无声着，老者继续道：“正是因为猎人的勇敢付出，我们才能在这风景如画里上课，所以同学们，请务必不负先辈意志，努力向上呀！”看男孩们都有些沉默，有的女孩眼中却已经闪烁着琳琅地泪花来。
　　“那些兽族还会来吗？”一阵安静过后，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弱弱道。
　　“来了当然把它们全部拿下，这还用问？……”坐在他前面的那个明丽少女，突然轻转了身，对眼镜男铿锵道。
　　眼镜男听得一楞，道：“可它们连猎人都难以抵挡……”
　　老者听见连摇了摇头，道：“来了也不用怕了，怕是不敢来呢！”
　　“就是，胆小鬼——”明丽少女做了个鬼脸，忽然道！眼镜男竟一时语塞
　　“好，长大后我也要做猎人！”一个脸蛋脏脏的男生忽信誓旦旦道，却是听得同学们一阵欢笑。
　　老者微微一笑，道：“好啊——不过要想成为一个出色的猎人可要经历许多历练哦”
　　“老师，猎人要经历了什么历练？”有人好奇道；
　　“噢，关于他们的故事可多了……”
　　老者的一番绘色讲述，听得同学们大开眼界，有的握拳激昂，有的仍是怔怔不语，还有二三子仍在争辩着什么，一时喧声四起，好不热闹。唯有后面那个面无表情，眉目清澈的少年似乎并未怎么听他讲课，双眼仍不过地看着那个空位置，眼里泛着伊豆与哀愁，老人正发现了他。
　　恢复秩序之后，老者唤叫了一声，一道余光追向着盯着空座发呆的男孩。然而热情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位岚衣少年”老者加重了语气。
　　全班的同学都聚向了他，少年惊了一下，连忙转身，正看到老师焦灼的目光，他灵狐般意识到老师的呼唤，便即起了身，道:“是，老师！”一时竟有些失态。
　　“你在忘情地看什么”老师一说完，同学们早已发出了一些窸窸窣窣的笑声。
　　“这小子，碧螺班长不在，他就魂不守舍了呢”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吃吃笑道；
　　“□□，总想吃天鹅肉！”另一个同学细声回道。
　　“没有，老师，我在——”少年仍在嗫嚅着，又难以措词，只是一脸窘迫
　　“那我刚才讲到哪呢？”老师不急不慢，一边整理讲台道；
　　男孩沉吟半晌，忽然道“——老师，你刚才好像前几年我们村庄被妖兽侵袭，但被我们村里的猎人们击退了。”
　　老师直起了身子，还真不敢相信他竟然也认真听了，半耷拉了下眼镜，继续道：“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道:“五彩石。”男孩的回答瞬即引起了一片哄笑。
　　老师一听，嘀咕道：“我以前怎么没听过这名字”，看着同学们的哄笑，问道:“五彩石，是个刚强秀丽的名字，你们为什么要笑呢”似乎对此很不解。
　　“老师，他那是文武的武，采石头的采石。”一个脸蛋脏脏的男孩涎笑解语道，同学间又是一阵哄笑之声。采石懊恼地看着他，一脸斑红。
　　老师叹着气，不再说话，于是去翻看着手上的資料，不一会儿，突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父亲便是伯虎，对吧”
　　同学们听得齐一愣，一时喧闹声又如潮水般落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