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魂》慕云凉

20、一起看球啊

　　哨声淹没在欢呼的人声浪潮里。
　　不论场上，还是场下，人音队都是一片喜气，还沉浸在5分钟前那一粒宝贵进球的气氛里。
　　哨声消失的时候，林晗站在距离开场时的位置不远的地方，停下奔跑的脚步，回过身向着休息区走来。路上，和碰到的队友或击掌，或拥抱，却未曾停下。内心有一股冲动，只想快点回到休息区。
　　“我们进球了！我们进球了！”最后几步，林晗向章奕和金之烨几乎是跑着去的。
　　“恭喜！”章奕一手拿着一瓶矿泉水，一手拿着一瓶运动饮料。直愣愣地看着林晗向自己跑过来，随之而来的，一个结实的拥抱。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还是不太习惯跟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但似乎也尚可忍受？]章奕内心有些自嘲的想。
　　“起开。”
　　“为什么？”
　　“喝水。”
　　“啊，哦。”嘴里应着，伸手要去接运动饮料。
　　“章奕，你是不是嫌弃我一身汗臭味？”
　　“咳咳，没有。”假装未被拆穿，缩回拿着运动饮料的手，伸出拿着水的那一只手。
　　“先喝水，再喝饮料。”
　　“切~”
　　“林晗你真的太棒了！”一旁的金之烨两眼发光地望着林晗。
　　“哥在球场上帅不帅？”接过水，直灌了好几口。
　　“那必须的！你没听见刚进球的时候，对面的小姑娘们都成什么样儿了吗？”
　　“什么样？”
　　“啊啊啊啊啊——”金之烨学着刚刚对面某几个女生的样子，一边叫着，一边一手抓起章奕和林晗的手腕死命晃动着。
　　“就是这样。”
　　“噗哈哈哈哈，有那么夸张吗？”
　　“有！就你顶着的这张脸，加上你在场上的飒爽英姿，那效果简直‘唰唰’的，惨绝人寰。而且我听着章奕跟我的一对一专属解说，你真的很厉害！”
　　“嗯？”听到这句，林晗看向章奕，挑了挑眉，又顺手抓过运动饮料，咕噜咕噜喝掉了小半瓶。
　　“看过一些比赛，稍微有些了解而已。”
　　“章奕，你这就太谦虚了。刚跟我说起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现在这不是在行家面前吗？低调点。”
　　“哈哈哈哈，不用低调。你看球也不告诉我，以后咱可以一起看球啊。”
　　“快别说了，去休息会儿吧，一会教练肯定还找你们呢！”
　　“哎，那我先去休息会儿。”

　　中场休息的时间，围观群众几乎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席地而坐，热烈地聊着上半场的场面。似乎已经没有人去关注隔壁球场的比赛了。
　　“章奕，章奕！”金之烨似乎通过这45分钟，打开了他关于足球世界新世界的大门，这会儿依旧兴奋异常。
　　“嗯？”
　　“你觉得下半场形势会怎样？”
　　“唔，这得看工商学院队那边下半场会不会调整战术。人音队现有的战术没什么太大问题，只要继续贯彻，即使对方临时调整战术，因为磨合有限，应该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而且我估计对方应该只会在原有的战术上局部性加强，大范围调整战术不太可能。
　　“不过，下半场对双方来说，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体能问题，除去门将和换人的3个名额，剩下的6个人，体能都会受到考验，毕竟和专业的足球运动员不同，所以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秒了。”
　　“也是，要是体能跟不上，战术再强也没用。希望下半场对方不进球，我们抓住机会再进一个或保持现在的比分到最后，这样小组积分就可以入账3分了。”
　　“嗯，对了，隔壁那场你这边有收到消息吗？”
　　“有有有，我们班有人在那边围观，说上半场打成了1:1。比分看上去都很刺激。”
　　“嗯，确实。幸好不是一个组，不过运气好，林晗他们小组能出线，碰上倒也有可能。”
　　“是，……”
　　“……”

　　几步之外，球队替补席&休息区。人音队的队员们或站或坐，围着教练组成了一个圈。显然是在对上半场进行简单的总结以及对下半场需要注意和调整的地方进行叮嘱。
　　林晗的视线穿过队友与队友站立之间的缝隙，正好能看到章奕和金之烨随意坐在跑道上，聊着天，偶尔低头浅笑，酒窝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似乎发着光。
　　“……”
　　“还有林晗，你下半场保持体力，以防守为主，只要对方得不到机会发起快攻，我们这场就稳了。当然，如果有进球的机会，也不要放过。”
　　“诶，好！得嘞！”
　　“……”

　　下半场在中场休息15分钟后按时开始，双方互换场地。
　　这场比赛，是小组赛的第一场，双方都尚在试探的阶段，踢得都还算绅士，除去一些战术性犯规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和故意犯规。下半场的节奏很明显地缓慢了下来。
　　正如章奕所说，对方只是加强了防守，并未作出太多的战术改变，但也和人音队一样，会抓住进攻的机会。节奏虽然慢了下来，但人心总会因为场上的比分毫无变化而变得有些浮躁。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便多了起来。
　　“章奕！他们刚才是不是扒拉林晗了？！”
　　“是。但应该不要紧，林晗很会保护自己。在球场上，作为一个球员，自我保护的能力也很重要。只要对方不要太过分，林晗都不会有事。”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章奕的眉还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样吗？但他们这样也太过分了。”
　　“林晗毕竟位置重要，我主要是怕他们这样会太过消耗林晗的体力。下半场换上去的三个位置，希望可以帮林晗分散点火力。下半场也快结束了。”
　　这一场终究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场外的人为场上的人送上了掌声和拥抱。回到场边的时候，林晗还有些气喘吁吁，看上去下半场体力确实消耗得不少，被“暗算”的也不少。
　　全程一直在场边大喊大叫的教练此刻也十分慈爱地望着他们。“孩子们，都辛苦了。今天回去都好好休息吧。周末再安排训练，为下场比赛做更好的准备！”
　　“都快回去吧，洗个澡吃个饭，好好睡一觉。”
　　“教练再见！”
　　“拜拜！”
　　“……”
　　“我想先回去洗个澡，你们帮我带晚饭吧。”汗已经渗透了林晗套在外面的球衣，一只手拿着水，另一只手还一直不停地擦着满脸的汗。
　　“好。一会我们吃完给你带回去。”
　　“谢了！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