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我穿越去种田》倾宇儿

5、捉肥鱼

　　苏姝和陈燕果然睡到日上三竿，这是一个大晴天，温度还是挺高的，不过住在山里，也就不会很热，山里就是冬暖夏凉的好地方。陈燕和张勇交待了了几句，就拿上背篓，镰刀，砍刀准备上山。

　　苏姝怕蛇，所以拿了张勇的衣服，把自己的脖子啥的都给围起来，陈燕也换上了张勇的粗麻衣服裤子，短衣短裤确实不方便。蚊虫又多，还有荆棘树遍布，昨天手上腿上划了好多细伤口。

　　苏姝惆怅道：“等我们有余力的时候，一定把山顶的树砍掉，要把房子，建在山顶上，周围除了果树，啥都不种，这样蚊虫就少了，也不担心蛇。”

　　可还真别说，这有处山顶还真挺平坦的，适合建个大院子，这个地方应该属于高原地区，从这矮山之顶，能看到很多山顶，都平平的。这座山应该是这附近最矮的山，母女两从山腰处爬到顶，也不过是三十分钟的事儿。

　　这其中，也有张勇一家踩出羊肠小道的原因。小道刚好够两只脚行走，旁边的荆棘，树木显然被修理过，不会绊脚绊手。

　　苏姝感觉到欣慰，不能否认，这山林里，空气新鲜，充满了负离子。深吸一口气，都是草木清新的味道。在这山顶看景色，也别有一番趣味，北面山上的悬崖，开着火红色的凤凰花，迎风俏丽，坚韧不拔，美得惊心动魄。

　　陈燕随意擦擦手上的泥土，也拿出手机拍照。然而这外挂手机，无论如何调整角度，放大缩小
　　，也拍不出这大气磅礴的山光秀色。

　　懒得管只顾拍照的母亲，苏姝四处用棍子敲打着树上的野苹果，希望苹果能掉下来，这里没有现代的红富士大苹果，只有土生土长的青苹果。

　　苏姝心里有计较，这里没有超市，物资缺乏，存粮太有必要了。食物是越多越好，眼见着这片山的苹果树还不少，可以多采摘。苏姝庆幸，这是夏末，正是果实成熟的时候。要搁冬天来，铁定得饿死。

　　不知晓这地方的夏季多长，冬季多长。从导航上看，只知道这里属于陇州，陇州治下的长宁县。苏姝感叹，这陇州真是太大了，长宁县距珑城竟然有六百公里。

　　苏姝弯腰，捡起地上四五个苹果。心里琢磨着，这些苹果若是吃不完，是否晒成苹果干，待会百度下操作流程，不然就上知乎，那里大佬云集，啥时都能搞定。

　　“闺女哎，你摘这么多苹果干嘛？”陈燕终于拍完照片，看着一整筐苹果发愁：“背篼就这么大，全装苹果了，慢点遇到好东西，还怎么拿？”

　　苏姝都气笑了：“老母，你太乐观了吧，你怎么不想着天上掉金子呢！”还好东西，这是度过苦难的人会说的吗？苏姝开始怀疑，陈燕说小时候非常穷的真实性。

　　陈燕挑拣了一些苹果到自己的背篼里：“算了，摘都摘了，就背回去。哎，真是的，打这么多苹果，又还重，走路都不方便。”

　　苏姝懒得斗嘴：“妈，你可快点吧，这都两点过了，我们今天多少要找点荤菜吧！你看看背篼里，净是蘑菇和野菜，连条肉虫子都没有嘞。我可不想吃水煮青菜。”

　　“哎呦，那些野鸡都会飞，你老母又不会飞，等我们做好捕猎的工具，想吃多少肉，都由在你。”陈燕在苏姝的帮助下，背起背篼：“这还真沉，好多年没干过重活了。”

　　苏姝心里是有主意的，水缸里没水了，肯定得去挑水，顺便抓点鱼，今晚肉菜就好了。昨晚她可是看了的，山下的水流虽然湍急，但还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前几天趟河而过时，可是踩到过不少鱼。就是不知道这处河段，鱼是否多，要是有一两处浅潭，那鱼资源就丰富了。

　　背着沉重的苹果，回到家时，也才三点。母女俩人，把昨天鸡汤又热了热，喝了带腥味的鸡汤后，才拿着扁担、木桶，往山下而去。

　　山下正看见夕阳西下，照在沙洲上，格外好看。苏姝打了两桶满满的水，被陈燕骂了，山路崎岖，挑一整桶水，和挑半桶水，结局上有什么区别吗？

　　把水倒了点，苏姝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想下水捞鱼。陈燕不允，宁可欺负山，不可欺负水。前两天不得已，才趟水作路的，那时不过河，可能会死。但现在要为了吃食，去跟水斗，陈燕不肯。

　　不过，陈燕虽然有些暴躁，但向来犟不过女儿，女儿说要离乡读大学，后来读研，再后来硕博连读，陈燕最后也全都妥协了。只要女儿乐意，当母亲的就只能支持。

　　把手机交给母亲，苏姝下了水，陈燕在一旁焦急，不住喊着小心。陈燕是不会游泳的，向来也反对女儿学，不过游泳是苏姝大学的必修课程，当然只能学。

　　苏姝的游泳技术是好的，读大学时，在那个海滨城市，没少和朋友去海里冲浪，那叫一个刺激。
　　苏姝有故意在母亲面前炫技的想法，时时翻腾，忽远忽近，陈燕也看出女儿的想法，气得只差大骂。

　　“有鱼没有啊？没有快上来！”陈燕握紧了苏姝手机，真是紧张，这沙洲的中心的水流太急，看起来也深。

　　苏姝拎着麻袋，游到对面山脚下，这里的岩石形成了一个深潭，也大喊：“江团鱼，草鱼，鲤鱼，又多又肥！”

　　苏姝放低声音，自言自语：“你们这些鱼没见过人，笨着呢。也不知道跑，今天就要进姐姐肚子里，姐姐会把你们做得鲜嫩爽口的，也免得你们在此受这种风吹日晒。”一边念叨，一边紧着肥的挑选，往着麻袋里面塞。

　　这些鱼虽然傻，但是滑不溜秋的，抓进麻袋又顺着水出来。苏姝废了好番功夫，才拿进五条鱼，估摸着能有个十五斤。

　　过来容易回去难，麻袋里面会胀水，吸水多了，肯定拿不动，那可谓是丢了麻袋赔了鱼。于是，苏姝坐在深潭的石头上，给麻袋打结打结又打结，希望能吸水的空间少一点，就不会有太大麻烦。

　　真是讨厌，为什么岸的那边就没有这种深潭呢，也不至于这么受累。

　　苏姝真是废了牛的气力，才把这些鱼带回河的彼岸，要想吃肉咋就这么累呢？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苏姝坐在河岸边的石头上，拿出砍刀，打开b站杀鱼视频，陈燕拿出最大的一条江团：“好家伙，这条怕是得有五斤重呢！”

　　苏姝一脸懵逼：“是吗？不应该是四斤不到吗？”她的感觉向来不准，那就是说不只十五斤了？难怪这么死沉，苏姝胳膊及其酸痛。

　　“别磨叽了，天都快黑了，赶紧清洗完，回去煮汤。”为什么不回去清洗呢，他丫的，挑水不累吗？弄完一条鱼，怕是得花一桶水还要多。

　　苏姝开始理解了，为什么黄云娘要回娘家，若是家里就她一个劳动力，养五个人，光是挑水就得累死。这不是有车，有电和自来水的现代社会，做什么都很耗费时间。

　　回去的途中，苏姝加深了这种看法，挑水是人干的吗！她根本平衡不了扁担，于是陈燕挑水，苏姝只是提着一桶鱼，当然，另外四条活鱼是得放水养着的。

　　不说苏姝这种没做过体力活的辣鸡，就连陈燕都直呼受不了。

　　“哎呦，歇一下歇一下，这路太难走了。山里日子难过，不晓得张勇怎么想的，这么多年，竟然不打口井哦！”这话是陈燕说的，苏姝已经瘫倒，完全不想说话，提一桶水怎么这么累呀！比背苹果累多了。

　　终于找到比写博士论文累的事情，那就是提水，提水爬山。

　　回到屋里，苏姝桶里的水，几乎洒了个干净，只能指望老母亲挑的水了。

　　苏姝此刻甚至想不出，是买狗和大鹅更重要，还是打井更重要？要不直接跑路吧，这地方是人呆的吗，难怪荒无人烟。

　　当然，这只是个初步的想法，至少得把路上的粮食解决了，再上路。

　　陈燕累极了，毫不客气地去里屋，把张勇叫出来煮鱼，还交代了记得熬油，苏姝杀鱼的时候，可是捡出了一碗多的油。今天，陈燕本来想捡起河岸边的螃蟹和螺蛳，都是因为没有油才作罢，她绝不肯承认是自己不会做。

　　张勇内心很忧伤，我是个病患哎，你们怎么还这么大呼小叫地让我干活！可是受不了陈燕阴声怪气地叫唤，也经不住鱼汤地诱惑，于是再次拄着拐从床上爬起来。

　　而这次，陈燕甚至懒得去扶。她只想和苏姝一起躺尸，永远不起来那种，她只遗憾堂屋没有躺处。陈燕想，她要在堂屋布置个沙发，真皮的那种。

　　张勇年少时，孤身一人，自然会做饭。此时拖着一条废腿，手上动作倒也不慢，三两下就熬了油，捞出铁锅里的金黄鱼油。往锅里加上水，水一开，鱼就往里面倒。

　　张勇是个爱吃鱼的，甚至还去院前掐了点鱼香菜，洒进一锅汤里，不过几分钟，一大锅江团鱼就出锅了。

　　陈燕此时恢复了力气，神气活现地往女儿碗里夹了大块鱼肉：“小张可以呀，还能跑到外面摘菜呢！嗯，真香！”

　　张勇勉强听懂这别扭的陇州话：“大姨客气了，谢谢大姨和大妹子的鱼，挺肥的。”张勇是个外向的，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费了好大精力才蹦到门外，又是怎么样折回来的。

　　陈燕突然想起什么，抬着碗，跑到右侧屋，拿回一大把草，对着张勇的腿一阵比划：“嗯，这些可以治你的腿，书里面说的呢。这个生地黄，这个生姜片，这个是什么来着？”这明明是百度的结果嘛，不过确实是古中药书籍上面记载的。

　　张勇大概听懂了陈燕的意思，没有认可也没有拒绝，只是把药随便往桌上一放。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好意，但对治腿又不抱有希望。黄家寨和昆寨大夫开的药，都号称能够治腿，一个月复原，可是最终也只是减痛。

　　陈燕也没有去劝，懒得费这个功夫，一切事情明天再说，现在吃饱喝足为好。江团鱼又名肥王鱼，特点刺少肉多，这个五斤的鱼装满三个大碗，三人可以放开肚子去吃，努力努力再努力，五斤大鱼都下肚。

　　张勇胃口可真是好，一人吃了许多鱼，还又啃了两个苹果。陈燕笑：“鱼有营养，可能对腿有好处。”

　　张勇把剩下的四条鱼分放在两个老坛子里，三人达成共识，这就是明后天的肉菜。鱼油盛在碗里，放进柜子里，以后用途多着呢。

　　陈燕和苏姝太累了，也没顾得上玩手机。锁好房门，把手机深深地压在各自枕头下，安稳睡去。苏姝感叹，体力劳动可以治失眠，她写论文时，压力大，失眠是常事，通宵也不少见。

　　瞧，这才累了几天，睡得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