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8、（圣诞番外）第二代是幼贞和驯鹿装的组合 ...
-
【你是说有人伪造神格？？】
她倒吸一口气。
就算弄清了Ruler想表达的意思，夜月的震惊也没能减少半分。
只能说“男神／自己生了个孩子”和“出现伪神”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爆炸新闻。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夜月咬了咬牙。
【就算你说的那个异世界的时间线再怎么超前，科技再怎么发达，伪造乃至人工创造出一个神格这种事也……】
【朕只是猜测！都和你说了是“疑似”！人造伪神不过是最坏的结论，我们总得做好打算。】
双方一时间都沉默不语。夜月在大脑飞速判断伪神出现的可能和影响的同时还在毫不相干的想到，或许小宇宙沟通与现代电话的不同就在于这种没人说话的时候，脑袋里就真的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直到最后，还是Ruler先开了口。
【挂了挂了，朕就是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快到了吧？这种事情，等你自己亲眼看到就明白了。】
*
原本神话中阴森恐怖的噬人迷宫，如今被用彩灯装点起来。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音箱单曲循环着Jingle bells，力图给每一位踏进通道的来客洗脑。甚至为了不迷失方向，每一个岔路口都贴心地栽了一棵圣诞树，树顶除了惯例的金色小星星外还斜插着方向指示牌。
而所有道路指向的终点，亦是中心，早已有人拉开长长的桌布，将圣诞布丁和烟熏火腿摆在上面。
“所以啊，”Ruler撑着脸颊，懒懒地咬了一口松脆的吐司，“梅尔巴烤面包还是裹奶油的好吃。”
卫宫露出不赞同的目光，盯着那不断减少的面包片，“别开玩笑了，你就不觉得齁得慌吗？”
在他看来，自己应他的强烈要求在那上面裹的糖衣，虽然不至是致死量，但连着吃几片肯定要去喝口水。
可是，那个小小的冥王，竟就这么把三人份的盘子一扫而空。而且，明明食物消失的十分迅速，Ruler却始终是以一幅从容不迫的姿态进食。
卫宫：上一次看到这种绝活还是我在迦勒底厨房被一群阿尔托莉雅围住的时候。
卫宫：这就是有偶像包袱的吃货／王们必备的技能吗？
童谣喝了口红茶，转头看见玛卡丽娅始终只是好奇地看着，身体却一动不动，便伸手把摆着姜饼人的餐盘向她面前推了推，“你不尝尝吗？卫宫叔叔的厨艺可好了。”
卫宫叔叔……
自己的左胸腔好像发出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卫宫一时哽住，想想自己也不能和小孩子计较什么称呼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
倒是Ruler在一旁咳了咳：真好，终于不止朕一个被她们用称呼迫害了。
“不不不，我还是……我就不用吃什么啦。”
受宠若惊，粉发少女摆摆手，以笑容婉拒小孩的好意。
“我的食物和你们的不一样。”
“不一样？”卫宫挑眉，看向这个容貌绮丽出众的少女。
光是坐在这儿，都能感受到一种与身旁某位神子截然不同的美感。
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她的长相恰到好处地处于现实真人与赛博虚拟间的那微妙的重合缓冲地带。
“嗯，身为机械仿生人，玛卡丽娅只需要饮用专制的营养液就行了。”
她用柔和动听的声线说。
仿生……
卫宫顿时想起和她类似的迦勒底另外一位人造人，只不过爱丽丝菲尔是魔术产物，内里仍是正常的人类内脏，而她既然是机械，那肯定就……
“什么嘛……吃不了好吃的，这岂不是太可惜了。”
杰克嘟起嘴，突然撑着桌子凑向玛卡丽娅，“呐呐，要不玛卡丽娅酱再对着圣诞老人许个愿，许愿自己可以吃姜饼人？”
“不可以！”童谣连忙制止，“圣诞老人说了只能许一个愿望，要听圣诞老人的话啦杰克。”
“不听话就不是乖孩子，不是乖孩子就拿不到礼物的！”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童谣。”
看到白发幼女被“拿不到礼物”戳中软肋，丧气地复坐下来，玛卡丽娅安慰道，“我没关系的，杰克。其实为了照顾仿生人渐渐趋人的生活习惯，我们那里市面上也出现了各种口味的营养液。我想，等我回去的时候，说不定就会看到配合节日气氛出的姜饼味……”
事实上，这种事情在星际发展的现阶段还是小概率的，玛卡丽娅自己清楚。并不会有为仿生人考虑口味这么细致的商家，大部分人甚至包括部分工用军用仿生人自己都觉得营养液只要能维持机体就行。
“所以你想尝尝吗？”
身旁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手中握着一支包含晶莹液体的玻璃瓶，“姜饼味道的营养液。”
玛卡丽娅微微睁大双眼。
“啊……好哦。”
她怀着不确定的心情接过，一饮而尽。
其实她有做好如果不是营养液而是普通液体的准备，玛卡丽娅想，融入人类生活的仿生人通常都有备用的内腔防止误食，可……味觉感官系统对着她的“大脑”反馈，获取到一种全新的从未接触过的食物味道，已载入记录。而另一方面，机体安全检测程序并没有像只麻雀“叮叮”响个不停。
“怎么样？”
两个小孩好奇地抬头望她，她抚了抚胸口，惊喜地回答，“是我没有接触过的营养液口味！不过根据对混合口味的分析匹配，应该是用鸡蛋和面粉等做出的姜饼没错了。真厉害呀，亚伦，你是怎么做到的？”
“哼……神明可是无所不能的。”Ruler往后一靠，让人看不清表情，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朕只是兴致来了练练手罢了。”
“这样吗？”
玛卡丽娅看着掌心的玻璃瓶，若有所思。
随即，偶像少女转过头，弯起她那精致的眉眼，对着Ruler笑意盈盈，“那也还是要谢谢你啦，神明大人。”
*
出去迎接那两位的阿斯忒里俄斯和方塔索斯很快就带着人回来了。
【我怎么一进来就听到你在哄骗小孩？】
夜月朝双手哈口气，拍拍手，抖落肩上的湿雪。森黑长发下，她抬起碧色双瞳，直直地与不远处的玛卡丽娅对上视线。
“……”
她红润的唇瓣张了张，最后又复归淡然，像是无事发生般将视线从玛卡丽娅身上掠过，对着其他人一一打招呼。
在场唯有知道内情的Ruler尤为关注她的神态，一看到她这样欲言又止，不禁小宇宙私戳：
【喂，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只有他们两个的小宇宙频道，夜月一向表现地比她外表要活泼些，此时也不例外：
【有啊！当然有！】
夜月兴致勃勃道：
【礼问一下，Ruler，坐在你后边那个，是什么二次元美少女突破次元壁了吗？】
【好家伙，我都不用猜我就知道，长这么漂亮肯定是咱们的孩子！这个女儿我认了！唔，虽然不是白发红瞳有点可惜……】
Ruler头上隐隐能看到青筋了，能让他血压如此上升的天才，还真是整个迦勒底独夜月一个。
朕错了，朕就不应该对这个广受人类社会恶质熏陶的朕一生之败笔存在什么期待。
Ruler面无表情。
好在有杰克和童谣打断了夜月的雷区蹦迪行为。
两个孩子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溜烟冲到幼贞面前把她团团围住。
“太好了！驯鹿带着圣诞老人到了！”
“圣诞老人！圣诞老人！……话说，打扮成这样的就是圣诞老人吧，童谣？”
“嗯！”童谣用力点点头，“红绿的发带，白色的绒服，还有……装满礼物的袋子！是圣诞老人没错！”
“嗯哼。”知道轮到自己自我介绍了，幼贞立刻摆正身姿，清了清嗓子，“当然，我就是今年的圣诞老人，请叫我贞德·alter·santa·lily。”
“好长——！”孩子们一口同声地说道。
“诶？诶？”
“名字太长太难记了吧！”杰克抱怨道。
“像午餐肉一样有趣呢！”童谣倒是适应良好，“不过，你刚刚说今年由你来……那么去年的圣诞老人呢？”
“呃……”幼贞默默地移开视线。本想寻求支持的她发现一直跟在身边的驯鹿不见了踪影，再定睛一看，夜月她早就混到Ruler身边，悠闲地端起一杯茶准备下肚！
驯、驯鹿——！现在可不是喝茶的时候啊！
奈何夜月像完全失去他们间的默契一般，看都不看她一眼。幼贞只好自己鼓起勇气，直面童谣的疑问：
“不、不重要啦！她即使不当圣诞老人也有别的事可忙，而我……我可是只有圣诞老人这一个存在理由。我是说，我就是为圣诞节派送礼物而诞生的从者，是独一无二的天命圣诞老人！”
气势十足地说完上面这段话，幼贞又嗫嚅地补充道。
“所以，今后我就是她的继任者。当然，现在还只是见习……”
想必是回忆起自己上两个礼物遭到的排斥，原本信心满满的圣诞老人变得底气不足了。
孩子们倒是没想那么多，或许对她们来说，只要有礼物就是好圣诞老人。
“那么我们开始送礼物前的流程吧！圣诞老人！”
“嗯！开始战斗吧！”
“战斗？？”
“对啊。我们都知道哦，圣诞老人送礼物前都是要打赢她的。是上一个圣诞老人这么告诉我们的！”
不远处，夜月一口水呛在气管里。
哪个圣诞老人送礼物还要跟人打架的啊？！
真成为传统的话……以后的圣诞节岂不是要变成“让我看看是谁家倒霉孩子今年被暴力拥护者The·圣诞老人抽中进行同台竞技的”？？？
吐槽归吐槽，心绪百转下，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怕是阿尔托莉雅成为alter后的老毛病。至于为什么堂堂亚瑟王会输给几个孩子，想必也是那份让她决定成为圣诞老人的温柔使然。
好吧，不管怎么说，她又得上场了。
在一旁Ruler“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揶揄目光中，她一个闪身来到幼贞身边。
幼贞还在气鼓鼓地争辩：“虽然一路走来，我和驯鹿都经历了几场战斗，但那是为了教训不愿意接收礼物的人，让他们更深刻地理解圣诞老人的苦心！圣诞老人才不是到处播撒争斗的存在！”
“好啦好啦。”夜月拍了拍幼贞的肩膀，“我的小圣诞老人，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只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是迦勒底首位圣诞老人立下的，那我们自然会遵从前辈的指点。”
她替幼贞应下战斗邀请。
“不多话了，我们开始吧，不过作为驯鹿，我可是会和圣诞老人并肩作战的！”
夜月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再给这个显然十分实诚的圣诞老人一个提示，“小孩子那么认真，她们不打赢的话可能真的送不出礼物啊。”
*
“阿斯忒里俄斯，你不想要礼物吗？”
Ruler托着脸颊，望着场上夜月十分虚、假的哄着孩子们，百无聊赖地出声。
阿斯忒里俄斯闻言投来迷茫的目光，他看上去真的从未想过这件事。
“虽然长了这么大个子，但从你的实际年岁看还是可以划分到小孩子的范畴的。”Ruler又叉了块蛋糕放到嘴里，吃完后才慢悠悠地解释自己发问的缘由。
在咀嚼时他便意识到这个孩子特殊的过去，漫长的作为怪物“米诺陶洛斯”的过去。
他抽空翻看了下记忆中对这孩子的安排，既然已经将“米诺陶诺斯”的逸闻力量转移给了魔星和冥衣，阿斯忒里俄斯便彻底自由了。所以，“你可以许愿，以阿斯忒里俄斯之名。”
阿斯忒里俄斯似懂非懂地晃了晃他毛茸茸的脑袋，Ruler克制住自己想过去rua一把的冲动。
“不……还是算了。”他最后如此回答。
“你没有愿望吗？”Ruler有些诧异。
“有的，只不过……”
“一定……不可能实现吧。”
“嚯，说来听听。”
难以实现的愿望？Ruler第一个不信。
神明大人虽然很少——倒不如说除了长生和复活，世人也没什么愿望可对冥王许的——接收愿望，但作为自己下属的子嗣的御主，他或许可以从心情方面考虑下要不要帮把手打个响指什么的。
阿斯忒里俄斯脸颊微红，吭哧吭哧地说道：“其实……我希望，现在这样的日子……能永远继续下去……”
“我……很喜欢大家……很喜欢在迦勒底的日子……”
“为了御主去战斗，到各种地方……虽然我还不能理解御主他们……想要达到的那个终点……”
“可是……为之努力的御主很好看。能帮上这样的御主的忙的阿斯忒里俄斯……也很开心。”
Ruler的动作顿住了。
永远吗……
他垂下眼睫。
这可真是“一击致命”。
因为连神明也无法承诺永远呢。
“这样啊，”他说道，再抬起头表情一如往常，只是碧绿的眼瞳流露出不同的情绪。
“会许出这样的愿望，看来你逐渐理解未来的朕解放你思想的初衷了。”
“你说的愿望，那个小圣诞老人确实做不到。就连神想要实现起来也有一定难度。”
“不过，”他顿了顿，“你的愿望，朕接收了。”
“朕可以实现它，阿斯忒里俄斯，只是不会立即生效，你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小小的未来冥界掌权坐在精致糕点包围的高脚椅上，认真地问他，“你愿意等朕吗，阿斯忒里俄斯。”
“哈迪斯……大人……”阿斯忒里俄斯想起自己第二次新生的开端，那覆于毛发上的温暖，“我相信您。”被命运诅咒的牛首怪物，不再凶残地怒吼，而是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弯下腰对着黑发幼童回应道。
“也请您……不要勉强自己……”
阿斯忒里俄斯没有说的是，他看到神子眼底的光芒。
那是与御主们相似却不同的另一种决意。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鸭
（虽然我还在更圣诞番外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