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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两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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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Ruler转移到了鹈鹕号前桅的横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波达尔歌的毛。
女妖充满依恋地低下头，温顺地依偎着少年。
毛绒绒……哈迪斯思绪飘远，不由回想起记忆里那个冥王日常放松减压神器——刻耳柏洛斯。
也不知道那只成天流毒涎的蠢狗在干嘛，有没有偷吃薄饼。
天兽星实在看不住他，得让天猛星经常过去看看。
……不，算了，那家伙管的够多了，还是换天贵星吧。
让两个对冥王来说在业绩评估方面同等微妙的家伙去互相折磨，这个想法使Ruler感到了愉悦。
不过要是自己那个世界的16世纪的话……
他的动作慢下来。
冥界的自己肯定不是在圣战就是在下一次圣战的路上，还要留心去处理庞大的冥府事务，总之既繁忙又枯燥。
另一个分出来的人性笨蛋，则应当还在大地上四处游荡……
*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一命。”
绅士打扮的男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去尘土，又用手巾仔细擦了擦，才礼貌地伸出手：“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路……”
“路尼·巴洛克。我知道你。”
身着紧身上衣，半截裤与黑色棉质长筒袜的男孩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自我介绍。
“我还知道，你有一本书。”
“你想结识我可不是因为什么救命之恩，而是因为你无法从那本书上看出我是谁。”
路尼哑口无言，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空中。
明明模样是个小孩，说话却成熟地像个大人，不仅如此，还一语道破他所持有的那本书的能力。
他下意识攥紧右手手提包的皮带，越发确定这个男孩和他的书一般不同寻常。
“去宗教裁判所吧，只有那里可以庇护你这种罪人。”
“也能让你的书发挥应有的作用，实现你从小的抱负——你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不是吗？”
路尼怀疑他说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里掺杂了嘲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击：
“比如顺利成为检察官后，第一个将你作为异端审判了？”
男孩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确定了这家伙从始至终就在嘲讽自己。
路尼一口气憋到嗓子眼，吐不出来。
“天英星。”
“……”
“我饿了。”
“……”
“我要吃乳脂松糕。”
“没有！没有这种东西！”
终于忍不住的浅发男子黑着脸对坐在怀里的男孩说道，“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唯一的特产就是几公里外的葡萄庄园，那儿的葡萄酒还算全西班牙闻名。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及，不要再用那个奇怪的外号称呼我了。”
男孩撇撇嘴，没再吭声。
路尼以为他还会再闹一会，没想到就这么安静下来了。
他不免有些担心，低头看过去，从他的视觉只能看到男孩头上翘起的发梢都像耷拉了下去。
路尼开始心虚。毕竟是自己先把人大清早地拉起来，没怎么好好洗漱用餐就带上了马。虽说他也是半夜接到任务，一宿没睡还要准备两个人的行李，但小孩子总比不过成年人精力旺盛，现在提些任性的要求也是正常……
“……到时候路过那儿，我多买几瓶葡萄酒？”就这样完成了自我说服的路尼妥协道。
“算了，你自己去挑吧。我也不限制你喝了。”
说完这些话，路尼感觉自己怀中有了骚动。
“好耶。”男孩回了这么一句话，“那我现在要睡觉，天英星让我靠会儿。”
都说了不许叫那个奇怪的词语——路尼张了张嘴，把话又吞了下去。
他感觉到那个娇气又嘴毒、傲慢还冷冰冰的小家伙往里侧蹭了蹭，温热软绵的重量毫无保留地压了下来，就像全身心都信赖地托付给他一样。
他呼吸一窒，不动声色地将大衣又裹紧了点。
带路的向导降了速，落到后面，半讨好式地小声搭话，“检察官大人和您弟弟的感情可真好。”
他才不是什么照顾弟弟，明明是在伺候祖宗。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拐了个弯。
“嗯。”
“卫宫先生。”
夜月扒拉着门框，探出一个头，看着里面穿着围裙帮忙洗碗的红a。
“卫宫先生，我想吃乳脂松糕了。”
“不行。我不会。”
“真的特别想吃，做梦都梦到了。”
“……”
“卫宫先生……”
红a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下午研究研究，晚上试着做给你吃。”
“好耶，谢谢卫宫先生。”
少女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可以从她的眼眸中看到细碎的光。
“笨蛋Master！你是迷路迷到厨房去了吗！还是说……是去那里找玉·藻·猫·了！”
远处传来黑贞的吼声，夜月和红a同时心头一凛。
“快去吧，记得千万要解释清楚。”素有女难之相的红A经验丰富地提醒夜月，夜月还想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就感到一阵炎龙的气息逼近。
“啊那我先去训练了卫宫先生拜拜中午有番茄炒蛋就够了！”
“好……诶等等！”
没喊住女孩飞奔出去的身影，红a扶额，“番茄炒蛋就够了吗？营养不均衡吧？下午的训练能撑下去吗？果然还是再加一些菜……”
“话说，奥涅伊洛斯不是说Master的梦……还让我们多多注意她的心理状态。”
“可不要勉强自己啊，Master……虽然这句话由我来说太奇怪了，毕竟我早就知道和自己作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
“你好像很喜欢站在这儿看风景？”
海风瑟瑟鼓动着船帆。德雷克端着酒杯出来，就看到那个小家伙雷打不动地呆在前段时间一直伫立的位置。她来到Ruler身边，与他一同注视着海面。
此时天光仍被层叠云霾遮蔽，但她开口就是：“嚯，这儿视野可真不错。要是天气好，这会儿就能看见漂亮的大海了。”
“是么。”大概是对之前动手动脚心有余悸，Ruler谨慎地往前走了几步，趴到船沿上。
德雷克可不管Ruler的躲避，她也过去撑着上半身，摇晃着酒杯继续说道，
“你今天说到波塞冬，让我想起来，古希腊不是还有个词叫‘俄刻阿诺斯’吗？”
“世上所有的海洋（Ocean）的起源，也被称作世界尽头之海。”
她咧嘴一笑，似乎对自己这个双关还挺满意。
“世界尽头啊……如果真的有，那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
“嘛，不过谁能猜到上帝和我们全人类开了个玩笑呢？‘地球是圆的’，这句话一被证实，不就不可能存在什么世界尽头了好吗！”
“超——可惜啊！麦哲伦那个老东西帮着西班牙把那些海域刻上了卡斯蒂利亚人的名字，葡萄牙人则开进了印度。为了垄断贸易，他们甚至封锁了太平洋。”
“你知道吗？据他们那些回来的人说，太平洋是世界上最广阔的海了。”
“如果是真的……既然已经不可能见到俄刻阿诺斯了，那我无论如何也要抵达太平洋。”
“无论如何？”
Ruler终于回话了。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大言不惭的女人。
“是啊！反正我总有一天要向西班牙海军复仇的，那就从打开新航路的缺口开始吧！”
“……为什么？”
“嗯？你问为什么要复仇？”
“不，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地……去探寻那些地方。”
“因为它们就在那儿啊！”德雷克像是被Ruler的问话戳中了某个点，一下激动起来，“你一点也不好奇吗？不想见吗？”
“不想。”
“哈哈哈哈哈别这样啊！”
德雷克对这样扫兴的回答一点都不难受，她反而大笑着过去主动揽住他的肩。
不知为何，这次Ruler没有躲开。或许他也好奇这个女人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你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吧？”
“别摇头，别否认，我见过你那种眼神。你从上到下都别扭的很，与你外貌所表现出来的年龄一点都不符，唯独你站在这儿看向大海的目光，”
“跟女王陛下带到船上参观的那群贵族家小孩儿差不多。”
“我从来不会接受自己找上门的麻烦——我只接受自己找来的麻烦。所以你一开始出现在我的船上，打倒了那么多人还跟我说你要上船，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的每一根发丝都在叫嚣你是个来路不明的烫手山芋，可你是那样的，那样温柔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我说你和他们‘差不多’，而不是完全一样，就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位被关在高塔中的小王子。”
“小王子读过很多书，他知道太阳，知道浪花，知道星星与海盗。”
“但他只能在梦中描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现在他见到了。”
“他不会夸张地大叫‘天哪’，‘我的上帝啊’，去用辞藻将它的不凡和动人限制在刻板的文字里。”
“你不会。”
“你只是远远地看着，去努力记下它们每一秒的样子。”
“就好像……你早晚还会回到那个高塔中。你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除了记忆属于你自己。”
“你在克制着自己去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
德雷克打了个酒嗝，她被酒精灌溉到昏沉的脑袋总算有点清醒了。
睁开眼，朦胧中只能看见甲板对面的瞭望台，再远点就是暗沉一色的星空和大海……不对，瞭望台在那边的话她在哪儿？船长室不就在船尾吗！
她蓦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而她刚刚就靠在那个人身上。
还有香气呢……挺好闻的，他们船上的小伙子什么时候这么体面了……？！
“你没有吐在我身上真是太好了。”
“不然你或许会成为第一个被吊在海上洗脑袋的船长呢。”
“小、小可……小亚伦？”
差点又叫成小可爱了，德雷克晃晃头，都怪美色惑人。
“你怎么在这儿？”
合着这家伙睡醒就把自己喝醉了说的鬼话都忘了？
Ruler疲惫地不想生气了。他爬起来，抖了抖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向船舱走去。
昨天要不是为了等她的下文，自己早就用特殊手段给她“封口”了。还用在这给她当人肉靠垫看着她酒醒？
而且这个女人太敏锐了，他也不好叫波达尔歌她们过来扶着，万一睡着睡着就嘀咕几句出来……
如果换一个自己来，不论是成年的，还是那个笨蛋，情况都会比现在好吧。
他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之前让墨菲斯给予那位匈人王的一场幻梦，不禁嗤笑。
他怎么会和这种沉醉在区区虚假的人并列为同类呢？
他永远最清醒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摸了我真是太摸了（）
不过我得问问了，还能坚持追到这儿的小天使们，是推哈迪斯左位还是右位？我得开始掉落隔壁世界（下一部）的伏笔和铺垫了，虽然总体上没太大影响我又不写脖子以下（小声逼逼）
当然也可以提名哈迪斯和谁配对，虽然也没影响我都能猜到就那几个（继续逼逼）
……应该没人追到这儿了突然说不磕哈迪斯相关吧，我文案和立意可都叨叨了单推了……（趴）要是有默默取关吧别说出来咱玻璃心……本来也就是冷圈为爱发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