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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问与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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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发辫，少年容颜，从上到下一套齐整的亚麻皮甲，敌军将领以这幅姿态出现在尼禄他们的眼前。
“我们终于见面了，罗马第五代皇帝啊。”
并无战败的愤怒或怨恨，而是全然发自内心的高兴。
谁都料不到自己会被刚刚还敌对的人笑脸相迎，尼禄也不例外。
她讶异片刻，很快皱起了眉：
“汝是何意？汝等……十分期望见到余？”
“与其说期望，不如说是有所困惑在此等待你的答案吧。”
来者微微一笑，“先容我自报家门吧？毕竟这个年龄的我会显现，连‘我’和他都没料到呢。”
话语中的“他”似乎是指的身侧那位穿着与这片罗马大地上原住民们格格不入的西装的男性。
他甫一现身，迦勒底的三个孩子便向他投去惊奇的目光，其中以立香和夜月尤为明显。
“这是现代人？”
“现代人也能成为英灵吗？我还以为至少要作古个几百年……”
“而且看上去就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
“不，我觉得本质还是个社畜……”
“咳嗯！”
大概是成为英灵后带来的身体强化使他的听觉加倍了不少，能清晰地听到某些人暗地里的讨论。那位男子暗示性地咳了几声，全天下老师共用的警告腔调使得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几位一个激灵，顿时安静下来。
现场只剩下少年用纯正的声线介绍自己，道：“叫我亚历山大吧！准确来说是亚历山大三世，而我身边这位，是我的老师……”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这是我个人的名字。”男人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立香他们，以及腕间的通讯器，“如果要说明英灵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你们还是忘掉我比较好。”
远在迦勒底的罗曼医生深吸一口气：“君主？！是时钟塔的哪位……？”
一旁正在折腾新做成的多功能咖啡机的达·芬奇亲听到这话也抬起了头：
“嗯？那群家伙也能被英灵凭依吗？”
“不知道……他没有报出英灵真名，但我想我们回头可以先去查查时钟塔君主们的资料。”达·芬奇亲走过来后罗曼医生摇摇头，对她说道。
“……事到如今，还想说自己不愿与吾等敌对？”
尼禄的语气困惑中带着愤怒。
“别开玩笑了！吾等可是在战场！危机四伏、时刻有生命逝去的战场！余的士兵为了余……为了罗马，在堵上性命地厮杀！”
“汝竟然说……竟然说这场战争是无谓的？！”
“正因如此——！”
亚历山大三世，那个日后率领马其顿铁骑统一希腊全境，横扫中东的征服者，高声压过尼禄，斩钉截铁回应道，“正因如此啊，我才要询问你战斗的理由！”
“告诉我！罗马的红蔷薇！”
“你看到了吧？联合帝国的皇帝们，有你的血亲，有曾经的伟人！那么，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
“为什么不加入联合帝国，那才是停止争斗的最优解啊！”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尼禄果然被激怒了。
那个一直以来身材娇小，行事爽朗到有时不像个高位者的少女，此刻爆发出摄人的气魄。
“过去的明君又如何？古代的猛将又怎样？此时此刻……以罗马皇帝之名君临大地的，是余尼禄·克劳狄乌斯！”
“这已不是属于他们的时代了！既然逝去，便好好在那尘土之下静眠吧！因为现在缔造历史的是余，带领罗马前进的也是余！”
“余要把他们打回亡灵的应去之地，然后，再让他们好好看看，余治下的罗马是如何繁荣昌盛的！”
如此自傲嚣张的宣言，罗马的王冠因她熠熠生辉。
即便早已知晓最后的结局，这份傲慢依旧刻在了身为观众的少年少女们的心底。
疯狂而纯粹，天真而残忍，这大概便是罗马第五代皇帝，克劳狄王朝末裔的尼禄·克劳狄乌斯的全貌。
毋需多说什么，光从表情即可看出亚历山大对答案的满意。
而尼禄也不欲再与这人纠缠下去。耳旁还充斥着打杀呼喊声，她心知只要解决掉这个少年，今日的战役便会落下帷幕。于是她纵身向前，提剑砍去——
*
夕阳还未完全没入水面，橘红的晚霞已将碧海柔波染成暮色。
码头上人声稀薄，只剩下一些搬运工，想趁着天还未全黑再挣一点酒钱。
鹈鹕号——那艘未来将以另一个名字名扬四海的三桅帆船此时正与其他停靠在港口的船只一起，随着海水上下规律地起伏。
唯有靠近的人，才能听到船上隐隐的骚动。
头顶一片混乱嘈杂，罗耶蹲在船舱内瑟瑟发抖。等过了好一会儿，见没了声响，他才颤颤巍巍地提着他的水手刀冒出一个头。
但他没想到战力这么悬殊——连情况都没看清楚，一把弯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打完了。”罗耶听到兜帽下的人影如此含混不清地说道。
“所以我可以上船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
但恰恰是这点才更让罗耶抓狂！
“嘿！小子，你以为干翻马里斯一个就够了吗？真是天真！我们可是自老大还藉藉无名时就与她一同闯荡海域、经验丰富的老手。这两天多的是你这样出名后才想加进来沾光分羹的，要上船？先让大家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虽然他开始是这么说过，但那全是为了让他有机会去喊人回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子。
等打到他认清现实，知道鹈鹕号船员不是那么好相处的时候，想必就会主动放弃加入的念头。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怪只能怪他没见过世面，原来单挑一群人这种事真的能实现。
罗耶眼神惊恐地盯着脖子上那锃亮的刀片，欲哭无泪地想到。
“哦……什么时候我的船上有了新规矩，而我这个船长还不知道？”
靴底敲击甲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颗子弹擦过发际射破迎风招展的帆前缘。
少年巍然不动，丝毫没有被恐吓住的意味，只是抬头看向来者，青碧如水的瞳孔映出鲜亮艳丽的身影。
“船长？！”
*
没人能想到，历史上的征服王居然是以这么年轻的姿态现界。
所以晚餐时，立香他们几个便再度询问医生。
“罗曼医生，英灵真的是以生前最强盛的状态回应召唤吗？”
罗曼知道几个孩子突然质疑，除了有亚历山大的原因外，还因为今日身份被揭露的Ruler。
他刚准备回答，“这是时钟塔联合最开始举办圣杯召唤仪式的冬木市御三家得出的结论……”，就想起先前信誓旦旦说“神明不可能被召唤”的自己。
“……按理来说是这样。”最后他只能小心翼翼、再三斟酌着说道，“但我不确定会有什么例外发生，毕竟时钟塔对圣杯召唤仪式的研究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紧急叫停了。”
不过关于连锁召唤的解释，医生倒是将清楚的都说了一遍。
夜月听完若有所思。
“诶，你觉不觉得，”她拉了拉后辈的袖子，“这个连锁召唤更像是圣杯给他们找的监护人？”
这话一出，在座的神色都有些古怪。
立香忍住笑，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隐约记得亚历山大当时称呼那位军师模样的中年男性就是老师？
“你看，都是不大的人，亚历山大还好，Ruler他可就……”完完全全是个小孩模样了。
夜月意有所指地向那两位梦神方向瞥了几眼。墨菲斯只能装作毫不知情，僵着一张脸，而方塔索斯则是大大方方地抬起头，对上夜月视线就是一个俏皮的wink。
夜月手一抖，盘子里的肉就撒多了盐。
墨菲斯在心底叹了口气，脑海里方塔索斯还在用小宇宙和他喋喋不休：
“这边的陛下也好有趣……啊她看过来了！……她又缩回去了！果然之前是吓唬我的！”
同时骚扰到夜月和墨菲斯两个人后，方塔索斯才转到他想说的正题：
“嘻嘻，墨菲斯，你说要是殿下她要是知道了其实我们是她的‘监护人’，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墨菲斯倚在营帐角落，环抱双臂，慢条斯理地扫了他一眼，“但这次回迦勒底后你要怎么和殿下交代、透多少底，陛下那边又怎么解释，你想好了吗？”
然后他干净利落地单方面关闭对方塔索斯的小宇宙通讯。
作者有话要说： 爬回来了ORZ
这篇文只写fgo的第一部，不会写异闻带的事。所以能看见尼托艾蕾和哈酱三方对线，但不会有2.5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