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 1》瓜里

7、第七章

　　来吧，宝贝。这里有吃不完的零食，有穿不尽的新衣服，没有妈妈的打骂。来吧，宝贝。
　　一个小女孩，身上长出了一朵小雏菊。橙黄的颜色，好像阳光。
　　“妈！我要吃红烧肉！”小女孩的哥哥瘫坐在沙发上，一边大嚼薯片，一边看着动画片。
　　“行，走，妈现在就带你买肉去。”4岁的小女孩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墩地。
　　“磨磨唧唧的能干点什么！赶紧擦地！”小女孩的后背挨了重重的一下，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看着大她两岁却比她胖好几圈的哥哥跟着妈妈出了门，小女孩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做着家务。
　　妈妈和哥哥回来了，哥哥拿着一根冰棍在啃。小女孩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眼巴巴的望着哥哥，她从来没有吃过冰棍，她有些眼馋。
　　妈妈白了她一眼，去厨房做红烧肉了。瘦肉与肥肉分开，肥肉用来炼油，瘦肉用来炖。淳厚的香味从厨房涌了出来，小女孩早上只得到了小半个烧饼吃，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她抱着肚子，破旧肥大的衣服很容易的把她瘦弱的身体包了起来。此时的她，与木乃伊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还能呼吸。
　　妈妈临时有些事，又带着哥哥出去了。小女孩实在是忍不住跑到了厨房，用勺子捞出一小块肉渣放到嘴里。
　　太香了！她从来没有吃过药这么好吃的东西！炼油剩下的渣渣都可以好吃成这样，那用这油炖好的肉呢？
　　“小死丫头子你干嘛呢！？”
　　小女孩听到妈妈愤怒的咆哮，手中的勺子“乒”的一下掉在了案板上。
　　妈妈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把小女孩摁倒案板上，举手便要打。但她突然看到了还在冒着热死的肥油。她随手扯过了一块抹布，围在小女孩的脖子上，随后掐来小女孩的嘴巴，腾出一只手捡起那个勺子，舀起一勺热油。
　　“你不是馋吗？这回让你吃个够！”
　　一勺又一勺的热油被倒进了小女孩的嘴里。小女孩开始还尖叫挣扎，后来就慢慢不动了。她满脸泪痕，嘴巴里外全是燎泡。
　　“混蛋玩意儿。”妈妈丢下勺子和小女孩，走出了厨房。
　　小女孩摊在那里，好像一条从油锅里蹦出的鱼，里外都是伤，躺在案板上苟延残喘。
　　下午，小女孩倒了一杯水，想喝一口，但她根本张不开嘴，她举起了杯子，又放了下去。
　　“败家的东西。”
　　晚上，小女孩上床睡觉了，那小小的床，对她来说，还是大了很多。
　　一夜无梦，她第一次睡得这样舒服，这样痛快。

　　“哦……”狐炎皱了皱眉：“真么很的女人。”
　　“唉，谁懂她想干什么？可怜了小孩。”凌旭叹了口气，下垂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悲悯和无奈。
　　“不知道以动物的角度解释下，你能不能接受。”
　　“那说说看。”
　　“弱肉强食你晓得吧？我想，不只是我们，人类也是如此，小女孩的妈妈对她不好，她也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所以悲剧就这样发生了。还有，施虐是会上瘾的，我们看见比我们弱小的动物就想把它捕杀，不管我们是不是真饿。听说人是猴子变的，猴子也是动物，而且是很凶猛的动物，在变成人的时候，骨子里的一些兽性却没有变掉，况且小女孩一直躲着忍着，估计更激发了她妈妈的兽性吧。”
　　“可是，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而且这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也没把小女孩吃了啊！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另外，小女孩被当成出气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妈妈觉得她被打是正常的，对她好才奇怪呢。也许，你妈妈对你很好，所以你不知道，我亲眼见过把自己刚生下来的小崽就吃掉的母狐狸！也见过实在逮不着东西吃，自己和孩子快要饿死时，挑一只最瘦弱的崽来吃的狐狸！还有………”
　　“停！打住！咱别扯狐狸了，我懂了。”凌旭敲了敲头，他现在混乱的很，狐炎都扯了些什么歪门邪说啊？不过，似乎，好像有点道理？
　　“我不想听死人的故事了，我想去人间看看。”狐炎蜷在凌旭的怀里，一脸的向往。
　　“人间，，也不是不可以，到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你现在修为不够，到人间会被人认出你是狐妖并使你魂飞魄散的。”
　　其实，，我怕你会想留在人间，不跟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