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初处 ...
-
“那是谁送的？”我好奇的问，这一看就是一位女子绣的，二只鸳鸯绣得栩栩如生，让我这个现代人赞叹不已。
仇天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手娟，伸手抚摸着手娟上的斑斑血迹。我凑上前去，想看个仔细，但仇天却已不舍的把它收进怀里，仿佛让我多看一眼都觉得奢侈。
“以后，我呆这边，你呆那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我这边。”一阵阴风把我推向角落。
“为什么我只能呆这边？”我看了看我四周，空空如已，连个“床”都没有，只有墙角边一堆晒干了的枯草。而他那却有一张碎石铺成，打磨平整的石床，周围还有一堆碎石搭起的假山。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难道你想陪我睡？”他邪笑的看着我。
“当然不是。只是，平时我们也可以聊聊天啊。”一个人呆着多无聊，我边说边向他那边走去。
“有事就说，我听得到。”他又挥出一阵阴风，把我挥回原地。
“这样说话感觉太远了。”中间隔着好大一块空间，想说什么还真说不出来。
“嗯，我给你订个三不准吧。１。不准无事找我搭话。２。不准发生大的声响影响我休息。３。不准踏出你现在所在方位的十步之外。”他扳着手指道。
“什么，那我和囚犯有什么区别？”我竖着眉凶巴巴的道。
“那你把你当什么。”他冷眼邪瞄着我。
“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我诚恳的说道。我不要做囚犯，虽说我我现在很像人质。
“我不需要朋友，若你不介意，你可以试着做我身下的女人。”他邪笑着说。
“哼。”我甩过头不理他。色狼，我暗骂。不说话就不说话，清静点也好。
我委屈的倦在角落里看着他，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保持着那个坐资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仇天。”我轻声唤道，太安静了，那种死寂般的宁静。
“什么事？”仇天终于动了动嘴唇，不等我开口，接着道，“若你说不出来具体有什么事情，别怪我惩罚你。”
“惩罚？什么惩罚？”晕，说不出事来还有惩罚？
“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反正不会让你死，这个你可以放心。”话从他嘴里轻飘飘的说出，却听得我毛骨悚然。
“那个。”我绞尽脑汁，想想出个叫他的理由。
“嗯？那个什么？”他口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那个，我肚子饿了。”灵光一闪，摸着我瘪瘪的肚子，得意的说道。
“嗯。”他应了声，一股阴气从他手里逸出，手掌快速翻动二下，一只老鼠被阴气包围着从上方掉下来。
他伸手抓住正在挣扎着的老鼠，放到嘴前，吸走了老鼠的魂魄，扔向我，道：“给。”
我急急闪开，看着躺在地上死了，但仍因神精反应四脚蹬着的老鼠一阵恶心。
“我不吃老鼠。”我抗义道。虽说蛇是吃老鼠的没错，可我原来是一个人，既使做了蛇依然无法克制对老鼠的恐惧。
“蛇不是最爱吃老鼠嘛。”他理所当然的说。
“我讨厌老鼠。”我道。老鼠这里钻一下那里钻一下，身上带了无数的病菌，又黑黑的，长得奇丑无比，实在不愿拿这种生物来忌我的五脏庙。
“这里只有这个，吃不吃随你。”他闭上眼睛，不再理我。
“不吃，饿死也不吃。”我挥一挥手，把那只已经死僵了的老鼠挥到离我最远的地方，捡了几个小碎石，盖住老鼠刚呆过的地方。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不想起来还真没感觉到饿，现在想起来才发觉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好饿啊。
“仇天。”我弱弱着呼唤着这个能给我提供食物的他。
“自己去捡起来，吃了。”他冷冷的吩咐道。
“我不要吃老鼠，我不吃老鼠。”我吼道。让我吃老鼠，不如让我死吧。
“不吃就别吵。”他不耐烦的说道。
“我很饿。”我狗屎运怎么这么差，怎么会遇上这么无情的主。
“饿就吃。”他不理会我的吵闹，指着那只死老鼠道。
“那我饿死好了。”我闷声道，靠着墙边躺下，背对着他，独自生着闷气。
半晌不见他开口说话，我睹着一口气，暗道：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可丢，死也不再和他说话。
“那你要吃什么。”半天过去了，他终于开了口。
我已经饿累了，迷迷糊糊的进入着梦乡，模糊不清的听到有人提到吃，咂咂嘴，口齿不清的道：“好好吃。”梦里，一个个烤得焦黄焦黄的鸡翅膀围着我那飞啊飞。
“唉。”他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身边，俯视着我，轻柔的笑了笑，道，“原来睡着了。”
我扑向一个鸡翅膀，那鸡翅膀闪了一个身，从我爪子下溜走，我又扑，再扑，终于给我抓到一个，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一声惨叫从我嘴里逸出，感觉牙齿被崩了一下，好痛。
“你想咬我？”他薄怒的声音把我传到我梦里，满天的鸡翅膀飘散而去。
“鸡翅膀。”我不舍的惊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眼前这最后一只。
“松手。”仇天冷冷道。
“仇天。”我睁开眼，意外的看到他离我很近的脸。
“还不松开。”他再次提醒道。
我低头看了看我紧抓着他不放的手，尴尬的“嘿嘿”笑了二声，松开手来。
“想不到你这蛇嘴巴还挺叨的，想吃鸡也就算了，还要吃鸡的翅膀。”仇天摸个下巴道。
“那个鸡也可以的。”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牙，这梦境真真实，牙到现在还痛着。
仇天手里逸出阴气，不一会儿，一只大鸟顺着他的阴气，落到他手心。他照例吸了魂魄，丢给我道：“这里没有鸡，将就吃吧。”
“好。”鸟比鸡好吃多了。我拿起鸟，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鸟毛。
“拔毛？”仇天有点不可思义的问。
“嗯。”难道要我连毛一起吃吗？
“用手一根根拔？”他有些郁闷的问。
“是啊，不然用脚拔吗？”真是多此一问，我鄙视了他一眼。
“你学法术是干嘛用的？”他从我手里夺过大鸟，阴气顺着大鸟头部往下移，鸟毛顺着他的阴气所过之处一一滑落。
“呃。”我无言以对，以前做这些事的都是爹爹，还真不知道法力还能派这用场。
“给你。”他把光秃秃的大鸟丢到我手里，还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大跨步的走向石床。
我划破大鸟的肚子，取出内脏，用干净的枯草包住大鸟的身子，放置在地上，四处打量寻找火源。想起历史书上介绍古人钻木取火和火石取火的方法，我捡起二块碎石，拢了拢枯草，拼命磨擦着二块石头。
“你在干什么？”仇天语带薄怒。
“我在取火。”我道。
“真是一条麻烦的蛇。”仇天不耐烦的说道，走过来，拿起我手里的碎石，把尖锐的一头猛的对着另个石头一击，蹦出些许火星，点燃了那堆枯草。
“谢谢。”我笑弯了眼，谢道，向他示好。
“谢就不用了，只要你少来打扰我就行了。”他毫不领情的说道。
“哼”我冷哼了一声，不理就不理，谁稀憾和你说话啊。
我使出法力，作用在一根枯草上，穿过鸟的身体，边添枯草边在火上烤着。鸟的身体被薰得黑黑的，发出滋滋的烤肉声，香味飘逸而出。
我拨开烤黑外皮，在鼻子在闻了闻，真香。咬了一口，淡淡的，没有味道，却有着别样的鲜美。果然只有自己煮的东西最是好吃。
吃完了整只烤鸟，我抹了抹嘴。这里真是无聊，无聊的让我忘了刚暗自发誓不理他的话。开口八卦问道：“仇天，天师为什么要收你？”
坐在那里的人没有反应，我自问自答道：“一定是你在这做了鬼王，太强大，天师容不下你。”
还是没有反应，我继续说：“其实做了鬼王也挺好，有一大堆女鬼围着你，又是给你揉肩，又是给你捶腿。”我想起了那个水鬼，“这种日子又逍遥，又快活，你做鬼王的时候肯定比那个水鬼风光多了，他都有那么多女鬼围着，你不是最起码也有几十上百个。”
“住口，你真啰嗦。”仇天邪魅的眼瞪着我，我打量着他，既便是身在这里，他仍带着那股属于王者的气质。
“听说水鬼还是曾经是你的手下呢。”我怨道，若不是那只鬼，我又怎会身陷于此。
“我的手下？”他问，他好像对这句话比较感兴趣。
“对啊，对啊。冰姬说的。”有他感兴趣的，我自然不会错话这个话题，兴奋的说。
“冰姬？是谁？”他问。
“一个女鬼啦，应该是给他揉脚的。”我想起冰姬恭恭敬敬的走过去揉着他的腿，忍不信给那个女鬼下了个定义。
“揉脚？”他皱着眉问。
“是啊，就是捏脚啦。我那天看见他至少有十个女鬼给他捏这捏那。”我比划着动作。
“那就不是我的手下。”他冷冷道。
“不可能，冰姬说了，他的老大就是你。”我反驳，看他样子还是很在意以前的手下，为何还要否认呢？
“我的手下，都是我严格训练出来的，岂会做这等作贱鬼的事。”他眼里布满冰霜。
“还是他骗我来这的呢。”不是你的手下怎知道你关在这。
“我说怎么百余年没鬼踏入的禁地，会来了你们俩，看来我真是要好好谢谢他。”他咬着牙说那个谢字，让人不寒而悚。
“龙神去了，他估计连鬼也做不成了吧。”想到龙神可能已经给我抱了仇，心里小小痛快下。
“哼。”他冷哼，好像一点也不满意龙神会替我报仇。
“若是龙神找不到天师的转世，我们就一直呆在这吗？”我很不喜欢这里。
“不然呢？”他邪气的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的道。
“我不要一直呆在这里。”我有些焦急起来，心里传来阵阵剧痛，却克制不了，反而越来越焦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这里，像个棺材一般的地方。我捂住心，痛得浑身颤抖。
“小蛇，你怎么了？”仇天飘到我身边，扶起我因疼痛倒下的身子。
“我要出去。”我不顾一切的大吼。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向我承诺般的说道。
他的话像一阵春风吹到我心中，抚平我瞬间起伏的自怜自哀的情绪，心脏稍稍恢复平静的我，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初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