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简涙

15、婚礼

　　婚礼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自从那天林静良答应了林念琦娶我，林念琦整个人开心的找不到北，亲自布置着礼堂，忙东忙西，不亦乐乎。我三番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几日，相府热闹非凡，前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今日公主也给我安排了嬷嬷，教我礼仪，我看着嬷嬷一张一合的嘴，神游太虚。

　　“小姐。”嬷嬷第Ｎ次呼唤着我。

　　“嗯？”我回过神来，看着嬷嬷纠结的比我还深的眉头，感叹，果真是人操心过多了易老。

　　“接下来是拜堂，新郎、新娘进门后，接着就要拜堂，又称拜天地。拜堂的地方一般在洞房门前，设一张供桌，上面供有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供桌后方悬挂祖宗神幔，双方父母坐二边。新郎、新娘就位后，由礼官引导，行跪礼，参拜天地、祖宗和父母。然后女东男西，行夫妻对拜礼。”嬷嬷继续在我面前唧唧歪歪，我继续神游我的太虚。

　　我紧紧的捏着我脖子上挂的玉配，怎么办，马上就要和念琦结婚了。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心里无边恐惧，难道我真的要开始这段虐缘吗？

　　“小姐。”貌似有人在叫我，我抬起头，看到春儿手里捧着一身红色的嫁衣，立在我的面前。

　　这么快？刚才还有嬷嬷在一直讲一直讲，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哪里还有嬷嬷的影子。

　　“小姐，哦，不，夫人请更衣。”春儿含笑的拿起衣服，欲帮我穿在身上，我一缩，避开，躲的远远的。

　　“不，我不能嫁给念琦。”我眼含痛苦的说。

　　“夫人，你傻啦，这可是老爷亲口答应的呢。而且少爷这么喜欢夫人，怎么不能嫁了。”春儿以为我不相信自己能嫁进相府，笑道说。

　　怎么不能嫁，念琦是我的亲弟弟啊。可这句话我只能在心里说啊。

　　“来，奴婢给你梳妆，打扮，不然敢不上吉时了。”说完，把大红衣裳抖开，一件件的穿在我身上，我似木偶般的任由春儿摆弄着。

　　“好了。”春儿满意的看着我，赞叹道：“夫人真美，难怪公子见过夫人后，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夫人和公子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我喃喃的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嗯。”春儿用力的点了点头，道，“你都不知道，别看公子见夫人时还挺伶俐的一个人，过后啊，就像傻子一样，时不时的就一个人在那傻笑，以前奴婢都没见过公子这样过。”

　　“春儿，以前你是伺候念琦的？”我问。

　　“嗯，奴婢十岁那年卖进相府，就一直跟着公子。公子人好，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好。只是公子以前很少笑的，见了夫人之后就不同了，心情也好了。”

　　“念琦很少笑？”我问，想起了那日他弹的琴音，透露着浓浓的悲伤。

　　“嗯，夫人你不知道，老爷对公子管的可紧了，公子做的一点不好，老爷就罚公子。公子努力把自己做到最好，可也从未得到过老爷的一次称赞。公子的心渐渐也冷了，和老爷也疏远了。下人们私底下里说，”说到这，春儿住嘴了。

　　“私下里说什么？”我问。

　　“奴婢多嘴了，夫人饶了奴婢吧。”春儿吓的一下子跪在地上，拼命的嗑头。

　　我把她扶了起来，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安慰她说：“起来啊，没事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其实我也是关心念琦才这么多此一问的。”

　　春儿眼眶红了红，咬了咬唇，说：“下人们私底下说，公子不是老爷亲生的，老爷才这么对公子。”

　　我笑了笑，不致一词，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就好了。看公主对林静良那表情，明显是爱的紧嘛，怎么可能会不是林静良亲生的呢。想是林静良自己野心勃勃，想把林念琦培养成才好好利用吧。想到这，我挑了挑眉。

　　“春儿，怎么林相就念琦一个儿子？”我好奇的问。

　　“老爷和公主恩爱，这辈子只娶了公主一个，公主生了公子之后，就没有再怀过，所以只有公子一个。”春儿面带向往的说。

　　“恩爱？”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起宁元稀曾经对说过对林静良的看法，那真是贴切啊，想不到一个外人都比府里的人看得透。

　　“吉时已到。”外面传来媒婆的吹促声，春儿连忙拿起喜帕盖在我头上，道：“吉时到了，夫人，我们走吧，误了时辰可不吉利。”

　　迷信，不误时辰也吉利不到哪去啊。我忍不住在喜帕里翻白眼，心里一叹，都到了这一步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任由春儿牵着住前走，听道一声：“新娘上轿。”然后感觉一个人在我面前蹲下身子，春儿扶着我趴到她身上，她背着我上了花轿，耳边奏乐鸣炮声络绎不绝。

　　“启轿，新人起。”轿子被抬了起来，慢慢往前进着。颤啊颤，颤了大半天花轿终于停了下来。

　　“落轿。”“新郎搭躬”一双大手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缓缓递出我的手，他牵过我冰冷的小手，触到这双温柔的手，我全身一颤，我自私的想：对不起，念琦，别怪我，我也身不由己。念琦感觉到我的颤抖，握紧了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的说：“别紧张。”

　　“新郎新娘直花堂前。”念琦拉着我往前走，小心翼翼的提醒我迈过门槛，我跨过门槛，心里像千金巨石般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圣旨到！”门外传来尖细的声音。相府果然有面子，连皇上都来庆贺了。念琦带着我转了个身，拉着我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左相之子林念琦大婚，特赐夜明珠一颗，龙凤玉镯一对，金镶玉佩一对，并祝林念琦夫妇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钦此。”太监拉长着声音，读完最后二个字。

　　“谢主龙恩。”众人齐起道。随后有人说，“公公，既然来了，也带点彩头回去，沾沾喜气。”那尖细的声音道：“那就谢过啦，奴才还有事，先行告退。”林静良说：“公公请便。”

　　“太子殿下，三殿下到。”礼官拉长着声音，报。

　　“拜见太子殿下，三殿下。”又跪了一地。

　　“起来吧，我和皇弟听闻相府大婚，特来讨杯喜酒喝喝。”太子朗声着。

　　“那自是应该的，请上坐。”光听声音我都能想像出林静良点头哈腰的一脸奉承样。

　　二位大神落坐后，礼官道：“新郎新娘就位。”念琦带着我站正方向，礼官继续道：“一拜天地。”林念琦已经跪了下去，我依然直直立着，林念琦拉了拉我，示意我赶忙下跪。我一把掀开搭在我脸上的红帕，只听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传来倒吸气的声音，念琦也紧张的盯着我。

　　“林相大人，馨儿父母早逝，留馨儿独身一人在这世上，今日馨儿大婚，爹娘若在九泉之下看到也暝目了。我娘去世时，给馨儿留下一块玉佩，馨儿一直相信娘的灵魂寄在这玉佩之中，所以馨儿想让这玉佩代替我娘，观馨儿婚礼。”我做下最后一搏，只望林静良能识得我娘的玉佩，阻止这场婚礼。

　　念琦长长的舒了口气，示意礼官把玉佩递到上位，我紧紧的盯着林静良，仿佛依稀看到附近有熟悉的身影，但我无力去顾及，我现在只想知道林静良的反应。

　　果然，林静良接过玉佩，脸色惨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放下喜帕，盖住眼前的景象，等待着林静良喊停，我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这玉佩的主人了。

　　“婚礼继续。”半晌，林静良哑声道。我猛然抬起头，可喜帕遮住我的视线，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礼官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拜天地。”我颤抖着腿，徐徐跪了下去，麻木的嗑了一个头。心里一个劲的问，你真的不介意吗？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跟随着声音，我缓缓的做着这跪嗑跪嗑的动作。“进入洞房。”有人过来牵起我的手，带领着我往前走，随后示意我坐下，然后掩门出去了。我端坐着想，看来还是准备跑路吧，难道真要等着林念琦过来了洞房不成，□□啊。

　　还在想着，门被一脚踹开了，心里一慌，林念琦来的这么快？不是还要闹洞房的嘛。手不安的绞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的脸上的喜帕给掀了开来，“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甩在我脸上，我一时没有防备，向床边倒去。

　　我摸上脸颊，抬头看向来人，林静良！他来的可真快啊。

　　“贱人。”林静良面带狰狞的骂道。

　　“你骂我什么？”我瞪大眼睛盯着他，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他的口中。

　　“你明知道林念琦是你亲弟弟还来勾引他，你到底有何居心？”林静良咆哮的说。

　　“我有什么居心？那你呢，你不也知道他是我亲弟弟，那你还让我和他拜堂。”我口不择言的吼道。

　　“如果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到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继续咆哮。

　　“如果不是你，我娘根本就不会死，根本也就没有林念琦这个人，根本根本就不会有这件事。”我也继续吼道。

　　林静良沉默了下来，我也渐渐恢复平净。我站起身，狠狠的向林静良甩了一巴掌，脸上立见清晰的五指印，冷冷道：“这个巴掌还给你，我和我娘从来不欠你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打我。”

　　林静良给我打的半响说不出话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终于，从喉咙深处道：“离开相府，离念琦远点。”

　　“这句话你去跟念琦说吧。”我冷笑道，本来我是打算离开的，可你越想我走，我偏不走。

　　“那我求你，离开念琦吧。对你，对念琦，对大家都好。”林静良态度软了下来，恳求道。

　　“是对你好吧。”我冷笑，见过了他太多的伪装，都看麻木了，道，“当初我娘怎么求你留下来的，你当初怎么回答的，就是我今天给你的答案。”

　　“不是我要离开你娘的，是你娘中了道术，离开我的。”林静良面带凄楚的说道。

　　“我娘亲口告诉我，是你抛弃她的。”我冷嘲热讽的说。我出生之时可是亲耳听到我娘说你负了她，想骗我，门都没有。

　　“不可能，当时她快魂飞魄散了。”林静良辨解道。

　　“笑话，魂飞魄散？那我娘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一个凡人竟然会知道魂飞魄散，除非当时他在场，他负我娘在先，被打得魂飞魄散时他又在场，那说明什么？我紧紧的捏住拳头。
　　“她还活着？”林静良弱弱的问道。

　　“你希望她死了吗？”我反问。

　　半响，林静良没有开口，我死死的盯着他表情丰富的脸，心里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