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杂食记》朝仓池

10、沢田纲吉

　　“告诉你们一个大消息，”说话的人故作神秘地眯着眼，待吸引到了周围人的注意力才开口，“我昨天看到大姐头和一个男生约会了！”
　　“噢噢噢！”
　　“不错嘛山田！”
　　“哪个混蛋敢泡大姐头？？”
　　“对啊不会是看错了吧。”
　　山田不乐意地皱皱眉，“我怎么可能看错，那个人就是大姐头！他们一起逛街，还进了甜品店！”

　　“不会吧？！”
　　“是谁？我们学校的吗？”
　　“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女声从他们背后幽幽传来，“你们死定了。”

　　寺田绫拍了拍手，不去看背后哭丧着脸揉脑袋的几人，无奈地说：“你们也太八卦了吧，昨天那是我朋友。”
　　“朋友嘛，我们都懂。”山田挤眉弄眼地冲周围的人笑。
　　“对对对，是哪个学校的朋友啊大姐头！”
　　“隔壁并盛中的，一个挺可爱的后辈罢了。”寺田绫捋了捋头发，神情没表现出有什么不自然，“说到这里，今天是哪一组巡逻啊？”

　　“巡逻？”沢田纲吉听到寺田绫这么说很疑惑。
　　“对啊，刚来并盛的时候我还以为在云雀那家伙眼皮子底下不会有欺凌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哪儿都一样，”寺田绫歪了歪头，“所以我们就像以前一样放学了就走几圈，争取能多帮几个小可怜。”
　　“诶？前辈你不是转学来没多久吗？”就有这么多小弟了啊……沢田纲吉心想。
　　“啊，那几个是跟着我一起来的，”寺田绫苦恼地皱着眉，“他们听说我要转学的时候说什么都想跟来，还好以前的学校离这儿也不会太远，交通方面没多大问题，就跟来了，很麻烦是吧。”

　　沢田纲吉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寺田绫笑了，“其实他们以前和你一样哦，都是被欺凌对象。只是有些继续埋着头过自己的生活，有些站了起来跟我一起揍那些欺负人的混蛋，慢慢就变成现在这样，像一个不良团体经常打架了。”

　　寺田绫陷入回忆的时候笑得很柔软，沢田纲吉侧头看她的时候心里也很温暖。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寺田绫叹了口气。
　　沢田纲吉有些惊讶，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前辈是个很厉害的人，善良热心，又很有勇气，”他这么夸着人，害羞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我、我是个学习运动都做不好的人，被欺负也不敢反抗，那次被前辈救了其实很感动的。前辈头脑聪明，身手又好，还愿意去帮助和你无关的人，可能会有人嫉妒你、误解你，但是在我看来……”
　　少年柔软的棕发在夕阳下染上了橙黄色，像他的眼睛一样，看着就暖融融的。小太阳似的少年眼含笑意注视着寺田绫，说道：“前辈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好的。”

　　寺田绫被这么看着像全身浸泡在了温泉里，从头到脚都暖和得不行，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手指轻微颤了颤，下意识偏过头去。
　　她咳嗽两声，看似正常地吐槽：“这是好人卡吗？”
　　“诶诶诶？”沢田纲吉一下子急了，“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你是真的很有趣。”寺田绫笑得很开心，她用手揉了揉少年蓬松的发，“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些的，谢谢你啦。”
　　“不过，那些会误解我的人我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想法。而且他们也不敢跑到我面前说，所以，不用担心。”

　　沢田纲吉也很开心，就算第二天有小测也阻止不了的那种。
　　……大概。

　　“喂喂，这不是最近和隔壁女神走得很近的废柴纲吗？”
　　沢田纲吉浑身一颤，转身果然看到了上一次被寺田绫揍过的几个人。
　　“诶不会吧，女神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说呢废柴纲。”
　　推推搡搡间，沢田纲吉被这几个人围到了教学楼背后的小角落，他抬头一看，果然是风纪委员办公室的死角。
　　“说话啊，别以为上次被人救了上次还那么幸运。”
　　“……”
　　“你这小子……”

　　“不好意思，我家阿纲一直都是幸运ex来着。”
　　沢田纲吉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震，那几个人仿佛也想起了之前是怎么被人收拾的，一时僵在了那里。

　　少女坐在围墙上，双腿闲适地晃荡着，笑容灿烂地注视着那几个背后开始冒汗的人。她一跃而下，短裙被气流带起，惹得沢田纲吉微红着脸偏过了头。
　　“来，”她冲人招招手，“等云雀看到了就来不及了。”

　　少女这次下手比上次狠，有几拳还是冲着脸去的，肉//体碰撞的音效听得沢田纲吉都想去劝架了。

　　“你们在做什么？”
　　云雀恭弥披着黑色外套跳下，他环视一圈，拿起手中双拐，露出了一个吓小孩的笑容，“不仅群聚……”他注视着寺田绫，“外校的人还敢进并盛中，咬杀——”
　　话音刚落，极快的攻势就冲着人去了。寺田绫眼疾手快地捞过身边的人挡了一下，拽着沢田纲吉就往外跑。

　　“噫——！”沢田纲吉吓到飙泪，“云雀、云雀前辈……”
　　“别说话先跑了再说，”就算背后有一个魔王在追，寺田绫仍旧笑得很痛快，“你也不想被咬杀吧。”

　　少女跑得很快，沢田纲吉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只觉得如果不是少女一直拽着他，他早就跑不动了。
　　眼前是少女随风飞舞的长发，寺田绫兜兜转转拐过无数个小巷，时不时地回头去瞧他的脸色，他喘着气朝少女安抚地笑笑，表示自己还有体力。
　　即使被云雀前辈追着，他突然就不害怕了。

　　沢田纲吉很想笑，他也确实笑出了声。
　　“纲吉君？”少女诧异地放慢了脚步，回头看看云雀没有追过来，就赶紧拍着他的背，示意他慢慢深呼吸。
　　“我没事的前辈！”沢田纲吉连连摆手。
　　寺田绫仔细扫了他好几眼，“真没事？那你刚刚笑什么，吓我一跳。”
　　“前辈不也笑了吗？”沢田纲吉打着哈哈。
　　“……”寺田绫一噎，也不在意他刚刚奇怪的表现了，她背着手倒退着走路，狡黠一笑，“偶尔这么跑跑也不错是吧。”
　　“被云雀前辈这么追我可不想有第二次了。”沢田纲吉后怕地垂着头叹了口气。
　　“那作为赔礼，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诶诶？”

　　“纲吉君家里有门禁吗？”
　　吃好饭，寺田绫执意要送沢田纲吉回家，她穿着一身棉质长裙，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和白天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完全不同，是温婉的美。

　　沢田纲吉有些走神，少女疑惑地歪了歪头，“纲吉君？”
　　“……是！”少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没有门禁，不过太晚回去妈妈还是会担心的。”
　　“那多陪我走一会儿吧，肯定不会让你晚回家的。”

　　路灯下有蛾子碰撞灯罩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今晚的星光暗淡，月亮倒看着比往常还亮，街道上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也明晃晃得像铺了一层霜。行人大多匆匆忙忙，看着是加班归来的辛苦上班族。
　　寺田绫揉了揉脖颈，抬头太久了有点酸。

　　“……前辈？”沢田纲吉试探开口。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寺田绫感叹道，
　　“……？”沢田纲吉思绪纷飞，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看得寺田绫憋笑憋得很累。
　　“你不觉得吗？”
　　“哈哈哈，是啊月色真的很好。”沢田纲吉僵硬地笑着，把疑问埋在了心底。

　　寺田绫看着他湿润的双眼就很想揉他的头，她双手交握背在身后，咳嗽两声说道：“纲吉君，明天开始我帮你补习吧？”
　　“噫？！”沢田纲吉瞬间褪色，“怎么突然……”
　　“不是突然，马上要期末了不是吗？你的分数……”寺田绫长叹一声，“怎么能看到可爱的后辈面临补考的风险呢？”
　　“这样你假期就不能出来玩了啊。”少女说出了心里话，沢田纲吉听得胸口一闷，又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说好了哦！绫大人的补习班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寺田绫看马上到沢田家了，飞快地抱了一下还沉浸在对学习的恐惧中的沢田纲吉，偷偷地揉了一把他柔软的发，笑着挥手离开了，“明天见！”

　　寺田绫很喜欢沢田纲吉柔软的一面，当然就算少年成长了性格略有变化她也能接受，不过绝不包括这种情况。

　　“绫！和我交往！！”
　　一个只穿着内裤，头发上着火的少年在校门口拦住了寺田绫。

　　寺田绫眼神死地盯了他好一会儿，随后了然地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手掌心，“对不起啊，虽然我还挺喜欢纲吉君的脸，但不是每个长得像纲吉君的我都喜欢。”
　　变态少年还拦着不让她走，“我是沢田纲吉！”

　　“骗谁呢？”寺田绫不屑，好奇的眼神在那簇火苗上转了又转，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头发没事吧？”
　　在她的注视下，火苗神奇地慢慢变小，少年凶恶的吊梢眼也逐渐恢复正常，眼神中的茫然证明他还没有完全清醒。

　　寺田绫沉默半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沢田纲吉？”
　　“前……辈？”沢田纲吉眨眨眼，看到少女奇怪的神色，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扫……
　　“呜啊啊啊啊！”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少女的语气意味深长，沢田纲吉听得很想哭，都是那个奇怪的小婴儿！
　　“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所以，”少女好整以暇地打断他，“刚才对我告白的是你？不是你？”
　　“……”少年通红着脸点了点头，紧闭着眼像是在等什么审判。
　　“可以是可以，但是刚刚那个太羞耻了你得给我补一个。”
　　“哈？”
　　“哈是什么意思啊。”少女无奈地笑了一下，靠近几步把自己的外套给沢田纲吉披上，“虽然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先凑合一下穿这个吧。”
　　“……谢谢前辈。”

　　“我等你的解释。”
　　“……嗯。”
　　“还有告白。”
　　“？！”

　　少女看着他一惊一乍，终还是忍不住笑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爽朗，不像传统美人那样捂着嘴含蓄地笑。她的快乐借由空气里的因子，振动着传递给他，让刚刚还摸不着头脑的少年也跟着快乐起来。

　　“嗯，还有告白。”

　　——沢田纲吉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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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永远爱27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