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在下再走一遭青春》士杰

2、你妈呢？

　　“老师，其实我们不是故意讲话的，上午其实是个意外。我鞋子把脚磨破了，很疼才问小龙有没有带创可贴的。”小杰满脸沮丧地讲。
　　“......额.....是啊！林老师，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我们吧。”
　　林老师“？？？什么讲话？？上午出操你们讲话了是吧？郑老师没罚你们吗？”
　　小杰，小龙“？？？”原来林老师不知道啊！靠，不打自招了。
　　林老师看了他们两个臭小子几眼，低头将教案工具收拾进自己的随身包里，放学了，她得回去陪儿子了，老公也在上班，儿子还在办公室等着呢，可得赶紧过去看看，不然又贪玩磕磕碰碰哪里可心疼死她了。“留你们下来不是这件事，郑老师今早出操没和你们计较我也不会后面再来抓你们，放心吧。你们两个啊，今天上课有点心不在焉，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啊，下次要注意听课知道吗。”林老师将包一边背着，起身走向他们。
　　“好的好的，听老师的。”小龙连忙点头答应，他心里只想赶紧应付过去，那小子还欠他冰激凌呢。
　　“嗯...好的，林老师，下次一定。”小杰低声说道。
　　“好了好了，去吧去吧。”她将两个小子赶离教室，自己去把门关上，转身走向办公室。

　　“说好的，冰激凌啊！”小龙一边和旁边的人说着一边提醒道。
　　嘿嘿，冰激凌。
　　“行了行了，走吧。”小杰倒也干脆，他一直这样，老爸教他的事情不多，遵守承诺是一定要的。两人走向小卖部，出来的时候一人一根碎冰冰，吃得满嘴冒凉气，牙齿咯吱咯吱咬着冰，像两只偷吃东西的仓鼠。
　　“诶，小龙，咱们这是不是算朋友了？”
　　“别叫我小龙，难听死了，咱们还不熟。”
　　“嗯？咱们这不是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吗？叫什么患难之交？不是就是朋友了吗？”
　　“你懂个屁啊你，班里那么多同学，就没见过你和几个玩的好的，你看看我，谁都认识！不过我看你也不像交不到朋友啊，话说得挺顺溜的。怎么之前几个学期没见你讲话呢？”
　　“我不是就和几个玩得好，是根本没有玩的好的OK？我也不知道能和他们说些什么，平时自己和自己说话惯了，说得顺溜也正常。所以今年我想试着交交朋友嘛。嘿嘿。”小杰摸了摸头。
　　“哦哦哦。”小龙一嘴冰块，很敷衍地应和道。
　　“你是怎么交朋友的？教教我呗？”
　　“交朋友那么简单还要教？自己琢磨去！”他刚刚说完，看到手中只剩一个塑料壳子的碎冰冰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你再请我吃根冰激凌我就教你。”是的，他上头了。
　　“额，那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切，不请算了。我去找我妈了。”
　　“去吧去吧，明天见。”
　　小龙一边往校门走，头也不回地挥舞小手臂。陈杰站在教学楼下，看着人潮涌动，小小的孩子们在他们父母的陪伴下，一起来学校，又一起回家。小龙也走了。虽然小龙嘴上不承认，但是他是还小的陈杰，第一个觉得是朋友的孩子。可能也和电视上催眠他的“患难之交”概念有点关系。
　　小杰一个人小步小步地向操场走过去，身旁传来的是家长和他们孩子的欢声笑语。
　　“今天有没有好好学习呀，新学期要加油考一百分哦”
　　“有啊有啊，老师今天还表扬我乖呢”
　　“哈哈哈，爸爸回家让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走咯！”
　　小杰的背后，一个父亲蹲下揉了揉他儿子的小锅盖头。
　　他的步伐稍微大了一点。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罢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回去也能吃好吃的，你说是吧？”
　　“是啊，我们回去妈妈一定会做好吃的。”
　　陈杰爬上了操场的露天乒乓球桌，一屁股坐了上去，双腿慢慢晃悠。一阵微风拂过，他绑得并不好看的红领巾轻轻摸了几下陈杰的小脑袋。
　　“妈妈今天会什么时候来呢？”
　　“应该很快吧，别的小朋友都回家了。”
　　“那会是什么时候呢？”
　　“说不定我们作业做完就来了。”
　　“有道理，那就做做作业吧。第一天就有作业，老师是真的厉害。”
　　他打开了自己的小书包，从里面翻出了文具，站在桌旁开始写作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学校的铃声响起，校门口的自动铁门缓缓向中间闭合。小杰头都没有抬，他知道会留一个口子，足以让一个人通过了。咔嚓，铁门停下了，不出意料，留下了一个一人宽的入口，防止有家长晚到来接孩子进不来，门口的保安背着学校方向抽着烟，本就不长的香烟一点一点随着火光燃烧，灰烬随着保安的手指一弹掉落在地上。烟味顺着风飘到了不远的操场。小杰把笔停下了，作业写完了。他嗅了嗅，有点熟悉的味道。他抬起头看向校门，嗯，还没来吗。那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你还没回家吗？你父母呢？”小杰手上的功夫一停，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他们还没来，林老师，您也还没回去啊。”小杰对着林老师笑道。其实他很喜欢这个老师，因为林老师在他不讲话的那段时间也打过他板子，还很耐心地教过他题目。课后她还曾带过陈杰甚至认不全的同学去小卖部请小朋友们吃小零食。在电视里，在故事里，林老师这样的，更像是妈妈不是么。
　　“都放学那么久了还没来吗，我给你爹妈打个电话。”林老师说着便要去掏包。
　　“啊！不用不用，谢谢老师，他们马上就来了，我家有点远罢了，再等一会就来了。”
　　陈杰连忙阻止林老师。
　　“妈妈！饿！”林老师眉头一皱。
　　“航航乖，再稍等一会，陪哥哥玩一会儿我们再回家吃饭。”
　　“好的妈妈！”林老师摸了摸旁边小男孩的头。小男孩笑得很开心。“咯哈哈哈”
　　“陈杰你跟我来办公室，等你妈妈吧。”“嗯.....啊？不用不用，他们一会儿就来了，找不到我就不好了。”“进来我给你倒一杯热水。”林老师轻轻劝着我，说我的父母肯定也不想我感冒。“哦...好的林老师。”陈杰很抱歉地向航航看去。可航航的目光都在他的妈妈身上，根本没领会到陈杰的意思。
　　“在学校里，不要和同学吵架，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知道吗，有什么事情回来告诉爸爸。”
　　不好了，老爸，我给人添麻烦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陈杰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林老师问他课堂上的知识还有家庭情况，他自己觉得自己并不会和别人说话，回答地很是小心谨慎，有点微凉的晚风吹不干他身上的汗。他喜欢的老师在和自己聊天，他紧张的同时又很欢喜，更多的却是不自在，屁股下像是被放了针毡一样。这阵脚步声让他紧绷的标准坐姿放松了下来，呼，终于来了。今年比前几年更晚了一点呢。
　　“诶！老师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我们太忙了，麻烦你照顾我儿子了。”一阵大嗓门先到了房间里。
　　“妈妈！我好饿！”
　　“饿了饿了咱们回家吃饭，快谢谢老师。”一只大手放上了他的小头，轻轻地揉着，好像怕手上的茧子磨疼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这小子，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那一年手上茧子还没后面那么多的妇女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笑得很是开心。
　　“谢谢林老师！我们回家了！老师明天见！”陈杰站在妈妈的旁边向林老师鞠了一个躬再抱了一个拳。这是他从电视上学到的。哇，当年就是个憨憨。
　　妈妈一边问着今天开学有没有好好表现，有没有和同学吵架的琐碎事情，一边带着憨憨陈杰向校门走去。
　　“航航，醒醒，我们回家啦。”林老师站在门口笑着看了一会儿那一对母子，妇女其实并不好看，但此刻的她比电视上的外国明星更加有魅力。转身回办公室叫醒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航航。
　　门外与门内，她们的神情恍惚之间仿佛重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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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小龙不是女主角，女主角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