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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五、王期岩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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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气爽,几缕轻云自天际飘过,勾勒出轻灵的风色,碧空如洗艳阳耀得波光粼粼,天如美玉云似水。
“高山湖泊,碧波荡漾,湖光山色,令人陶醉,古人及当地老人都称其为‘神湖’,实则为‘冰蚀湖’,这些冰蚀湖自古就有‘太白池光’、‘高山明珠’之称,被列为太白山八景之一。”一个身着美艳的女子站在船头,甜美的声音描绘着周围的风光,巧笑嫣然。
和月坐在船中央愉悦的边饮山泉普洱茶,边和方则认真的点着头倾听。
另一艘并排游荡的小船上的沙满天和执空无奈道:“这夏姑娘又做甚?”
“这是我请的导游,帮我们介绍一路大好美景,多醉人呐,”和月转过头对“导游小姐”微微一笑,“姐姐,您继续。”
他们五人一路坐船游湖已近两日,那日正午,和月在某一岸边歇脚的时候,见几位穿着很性感的唐装美女站成一排,便乐颠颠得奔上前去,才知道她们是陪伴游湖的客人欣赏风景太白女,便从方则那骗了一两银,把这个所谓的“导游姐姐”请上船来。
方乔也不阻挠,饶有兴致的闭目倾听,方则奇怪道:“大哥你这么无动于衷反而令则儿怕怕。”
和月用手别过方则的头:“小鬼,你大哥接受新事物是件好事,我们要为他开心。”
沙满天叹道:“也不知若是玉面公子看我们这般寻宝,又如何评说?”
“呃……”和月歉然一笑,“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那个……你们所说的玉面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你竟连玉面公子也不知?”沙满天惊讶道。
“天呐,村姑姐姐!你太无知了吧?”方则惊忽道。
“我佛慈悲,原谅夏施主吧……”执空摇头叹道。
“喂……你们……”和月尴尬道:“这个玉面公子很出名吗?为什么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啊?”
“玉面公子人称‘玉面竹清’,戴着玉面不露面,乃是震惊江湖的神偷。”沙满天答道:“天底下没有他不能偷的,只有他不想偷的。”
“大唐十多处宝藏,几百年来无数先人苦研一生都寻不到的奇宝,却在这三年来让这个神偷全寻到了。”方则接着他的话道。
“不过最让人惊奇的是,他从不把他所得猎物带走。”沙满天道。
和月“咿”了声,“为什么?”
“原因无人知晓,他总留下字条‘玉面竹清到此一游’,却未有人见过他本人。”方则道。
“既然他没带走猎物,就不算偷啊,为什么要称他神偷呢?”和月奇道。
“他虽不偷,却总留线索给其他猎人,让别人盗了去,他不偷伯仁,伯仁因他而窃。”沙满天道。
和月心里狂笑不已,好好的一句“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被沙满天引用的忒有意思,敢情那伯仁兄变东西啦?她嘿嘿道:“那么这次你们的宝藏也是玉面怪盗提供的线索咯?”
“不错,”沙满天点头道,“他留了字条,说此次乃至宝。”
“什么至宝?”和月一头雾水。
沙满天摇头,却听执空长叹一声,“事关大唐江山社稷的至宝。”
“为什么?莫非这宝藏一找到,大唐就灭了?”和月浅笑动人,“不要告诉我这又是那个怪盗留字给你的吧?”
执空闭目颔首,“确是如此。”
“你们不会吧,他说这宝藏事关江山你就信?真那么严重他干嘛不告诉皇帝老儿去?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和月强忍住把“酒肉和尚”四字回收,“大师呢?”
执空默然,沙满天有些恼意,“玉面公子从不失信于人。”
方则“嘿嘿”一笑,“他们可十分信奉玉面公子,不过也是,玉面公子英俊潇洒,武功天下闻名,谁人不羡,谁人不信?”
“这么说,你也是他的粉丝?就是崇拜者?”和月摸了摸方则的脑袋。
“你别老摸我头,”方则不满道,“那是自然。”
和月道:“说不定他摘去玉面是个糟老头,长得奇丑无比,那你也崇拜?”
方则一仰头,“那我还是佩服他。”
和月说得多了,便有些倦了,不知何时渐渐睡去,醒转而来之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她睁开双眼竟见到沙满天和执空和自己坐同一艘船,方乔在船头划浆,心中奇怪,道:“导游小姐呢?”
方乔答道:“她离开了。”
“为什么呀?”和月伸着懒腰,“有美女看多好。”
“美人何需多?”方乔道。
和月显些又将刚咽下去的茶水喷出,“你不会是在说我吧?我是美人吗?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你这表情哪是愧不敢当,简直就是当之不愧。”方则用扇子狠狠砸向和月脑袋,却被和月一手截住,“不晓得为什么,被你大哥夸奖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方乔一听,原先淡然的脸霎时琢磨不透的微红,身形突然停顿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和月笑意十足,“可能是你大哥跟块冰似的,能受冰块所夸,清凉得很啊。”
“到了。”方乔沉吟道,“王期山。”
千丈天梯势峥嵘,万川地柱祭长空。
纵观王期山壁岩,别无半分草木花灵,巨岩黑块匍匐而上,没有明亮的生机,却掩不去狰狞的威严。山下岩洞奇多,连着冰蚀湖,甚是萧瑟寂寞,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说……山大洞口多,该从哪入?”和月有些惧意,“怪吓人的。”
“你怕?”方乔轻轻嘲道,“那便和则儿在洞外守着。”
“我是这么没意气的人么?”和月哼了一声,夺过藏诗的那半张图纸,喃喃着读了几遍,“草目皆和冰帘入……冰帘入?沙兄弟,你知道太白山是在什么位置吗?”
沙满天缓缓四顾道:“西边。”
“那洞口便在西边。”和月清澈秀目的双眸微微一抬,“看来无需我多费唇舌,方大公子早就知道了。”
宽湖如绸,小舟似剪,缓缓朝西边裁开。
执空微微好奇:“老僧不明,为何二位施主知自西而入?”
“其实我也是胡猜,作不得准,”和月笑道:“太白山终年积雪,山巅白雪覆盖,银光四射,百里可见,格外壮丽,故有‘太白积雪六月天’一说,料想雪水奇寒,所流之处也会结冰,和那句‘草目皆和冰帘入’倒有几分不谋而合……”
话未尽,小舟便在洞口且住,凄凄水草隐约结霜,一片白绿交错好不寂寥。至石乳缝中望去,洞中岩路崎岖,漆黑一片,瞧不到尽头。
方乔徐徐而立,不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