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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嘉城中学（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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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
林辞愣愣地盯着拍好的照片。
阳光照射下，余茉白皙的脸蛋似乎都泛着金光。她没有完全看向镜头，而是不经意地瞥向林辞，因而照片竟也有了抓拍的感觉。
弹幕——
“啊啊啊啊被美到了！”
“好吃妹妹的颜，截屏啦。”
……
余茉凑过来看了一眼：“你拍得真好看。”
林辞摸了摸余茉的头发：“是妹妹长得好看。”
余茉笑眯眯地接下赞美，顺手将照片发给陆朝。
林辞有些忧心：“虽然游戏规则对魔有限制，不让他在前四夜出手，但他也可以命令别的鬼怪杀人的。我们现在贸然试探，倘若陆朝真的是魔，妹妹你……”
余茉淡定地拿出试卷，一边刷题，一边解释道：“别担心，程宁为保命，使用交换命运的道具，把骷髅架的攻击转移给我。表面上看，不论我和骷髅架谁死，她都是得益方。但福祸相依，她没有考虑到命运交换是双向的，她能将她的命运给我，我自然也能把我的给她。”
余茉抬眸：“届时我的对手是骷髅架，程宁的对手是不知名鬼怪，你觉得谁活下来的可能性更高？”
林辞慢慢捋思路：“前四夜，一夜只能死一人。也就是说，今夜不论谁先死，另一只鬼怪都必须停下攻击，另一个人都能活着。你有无痛卡和回血药，她有……等等，她已经使用了‘排他类’道具，她不能再用别的道具了。”
林辞恍然：“她死亡的可能性远高于你。”
余茉抿唇一笑。
弹幕——
“我听着晕晕乎乎的。”
“交换命运的道具都是‘排他类’道具，这就意味着今夜程宁不能使用其他道具，现在程宁很被动了。”
“我去查了下，所有交换命运道具的终止条件都是‘死亡’——要么程宁死，要么妹妹死，否则道具不会终止，所以她不能提前终止道具从而使用别的道具。”
“而且余茉还有回血药和无痛卡，程宁这边不能用别的道具，余茉光拖都能把她拖死。”
……
林辞：“如果我们猜测错误，陆朝根本不是魔，那又该怎么办？”
届时程宁安枕无忧，余茉反倒要面临死亡的风险了。
余茉很是淡定：“这是最好的情况。”
林辞不解：“这难道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吗？”
余茉解释道：“若是如此，陆朝就可为我们所用。白天，你我合力即可对抗骷髅架。夜晚虽然对骷髅架的力量有加持，但我们的人数也多了，再加上回血药和无痛卡，我们的赢面不小。”
弹幕——
“既能试探陆朝的身份，又能反制程宁，事成之后还能和骷髅架合作，一石三鸟。”
“除了666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入股妹妹绝对不亏。”
“余茉阴险，程程孤立无援好可怜。”
“望程家军周知，先动手的人才阴险，妹妹充其量是正当防卫。”
“程宁自己把小弟搞死了，现在还来哭孤立无援？”
……
林辞定定地看着余茉，良久，忽然长叹一口气。他真的好想撬墙角啊。
林辞：“妹妹，你为啥喜欢陆朝啊？”
余茉扒拉起手指头算：“逆天颜值，高智商，沉默寡言，提神醒脑……”还能给她辅导功课。
林辞嘴角微抽：“提神醒脑？”
余茉抬眸：“你不觉得在他身边，头脑特别清醒吗？”
林辞点头。
余茉：“那不就行了么。”
林辞默了默，憋出一句话：“妹妹，你把我放熊爪子底下，我也会特别清醒的。”
吓都要吓死了，能不清醒吗？
难道这就是陆朝的核心竞争力？
余茉不服气：“陆朝可比熊好看多了。”
林辞：“妹妹，我们都要和陆朝打擂台了，你能不能换个人喜欢啊？东营个高腿长、温柔专情的帅气小哥哥数不胜数。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一款的，哥哥还能给你物色别的。”
余茉幽幽道：“有像陆朝的吗？”
林辞一噎：“……你这要求怕是有点困难。”
陆朝的脸蛋是十足的英俊，再加上强大到足以压住外貌的气场，别说是东营了，普天之下怕都是没有同款。
余茉：“哦，那算了。”
说完，她又埋头开始刷试卷。
林辞坐在一旁有些无聊，索性打开水幕，翻起东营花名册来。
弹幕——
“哈哈哈总裁是在给妹妹选妃吗？我想报名！”
“别把性别卡得太死呀。漂亮的小哥哥难找，漂亮的小姐姐还是很多的。”
“还有人记得先知么？若陆朝是魔，先知是谁？”
“坑位不够，先知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
天色将暗，余茉二人回到寝室楼。
林辞左手拎着一大袋熟海鲜，右手提着热水壶，怀里还抱着盒装泡面。
余茉拿出钥匙开门。
门一打开，余茉就愣住了。
寝室焕然一新。原本的家具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加大加长的超豪华欧式床和长条形欧式桌。寝室原本就小，放上这两件家具后，可以活动的空间就更小了。
当然，余茉并不是因此愣住的。早上给教导主任发短信后，她就有了寝室大变样的心理准备。
能让她发呆的，只有陆朝。
陆朝正在换衣服。衣服半坠在他的身上，露出肌肉紧实、线条分明的腰身。
室内寒凉，余茉的心却快速跳动起来。
林辞急忙往前挪了一步，挡在余茉的身前：“小孩子别看。”
余茉：“我成年了。”
林辞：“那也不行。”
余茉委屈：“我就是看看，又没摸。”
林辞嘴角微抽：“你还想上手摸？”
余茉眨眨眼。
林辞一惊。如果他不在，余茉该不会真的准备上手摸吧？不会吧？不会吧？
余茉从林辞身后探出头来，冲着陆朝甜甜一笑：“你介意吗？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看回来。”
这还了得？
林辞忙扔了手里的东西，左手捂住余茉的嘴，右手抱住余茉的腰，拖着余茉往门外跑。
跑出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门。
余茉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林辞：“……别想看回放，回放肯定打了马赛克。”
余茉十分遗憾。
弹幕——
“臭哥哥，你知道玉露CP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吗？”
“冷知识，玉露是一种多肉。”
“多肉？哈哈哈哈哈哈哈。”
“CP粉悠着点哈，小心被举报。”
“哈哈哈哈我们开玩笑呢。”
……
林辞恨铁不成钢：“女追男隔层纱，你不能这么主动，要矜持！矜持！”
余茉对手指卖萌：“我又不是故意的……”
林辞语气软了下来：“那，那也不行。”
余茉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为啥不行？”
林辞：“谈恋爱讲究可持续发展。你给他释放信号，他若对你有意，自然会对你展开追求。为了长远考虑，你不能单方面投入过多的热情。”
余茉似懂非懂。
林辞连忙转移话题：“寝室地方小，煮完泡面后很难散味，我们换个地方吃泡面吧？”
余茉自然是同意的。
但是她的眼神却忍不住往寝室门后瞟。
林辞无奈敲门。
等开门后盯他着陆朝的眼睛，咬牙道：“我们要去煮泡面吃，你要来么？”
不待陆朝回答，林辞又道：“哦，你不想来，那没事，我们先去吃了。”
陆朝：“我想去。”
林辞：“……你不要勉强自己。”
陆朝微微勾唇：“不勉强。”
林辞：“……”
余茉傻乎乎地鼓掌：“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林辞深吸一口气，他怕自己没被鬼杀死，先被这对未来小情侣气死了。
林辞问：“去哪儿吃。”
余茉指了指楼下。
林辞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不要命了？四楼有那么多学生被烧死，鬼怪数量肯定不少，我们三人现在去是给人送分么？”
余茉慢吞吞道：“鲁迅曾经说过，与敌人作战时，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单打独斗是最不可取的。鲁迅说过，必要的时候，敌人也可以变成战友。鲁迅还说过，楼下的鬼不是恶鬼，是对我们怀有善意的善鬼。”
林辞：“鲁迅没说过这话。”
余茉：“哦，不是鲁迅，那就是周树人。”
林辞：“他俩是同一个人。”
余茉恍然：“啊，原来是这样的吗？”
林辞摇头叹气。
三人往楼下走去，走到一半，余茉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拉着陆朝，退后几步，而后盯着林辞，细细看了几眼。
林辞穿着一套剪裁优良的黑灰色西装，劲瘦的腰身被西装包裹着，极为禁欲撩人。
余茉疑惑：“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林辞：“一键换装了解一下。”
余茉：“……啥？”
林辞：“用魂珠开启商店后，你可以进商店购买各种功能及道具。”
余茉摸了摸鼻子：“啊哈，原来如此。”
她殷勤地接过林辞手上提着的海鲜袋，狗腿道：“累了吧？我来提。等会泡面也让我来煮吧。”
林辞只递给她一袋又小又轻的熟食，没让她拎别的。他似笑非笑：“你会煮泡面吗？”
余茉：“会，肯定会，不会也得会！”
林辞轻轻一笑，宠溺道：“你呀。”
他刚刚其实是有些气的，但被余茉这么一哄，那点子气也全然消失不见了。
余茉率先下楼，走到四楼的大铁门前。铁门上挂着又大又沉的锁，余茉上手试了试，徒手根本掰不开。
她上脚踹了踹。
“哐当——”
声音倒是挺大的，但是大门黏在墙上，和连体婴似的，纹丝不动。
林辞放下手里的东西，退后一步：“让我来。”
林辞退后几步，助跑，跃起，猛地向门踹去。他俊秀的眉眼中满是自信，似乎从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失败。
但铁门还是没有动。
余茉看向林辞，提议道：“一起上？”
林辞微微点头。
二人默契地后退，正准备冲击时，却发现陆朝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铁门。
然后铁门就开了。
铁门就开了。
就开了。
了。
他眉眼淡漠，轻轻地向二人瞥了一眼。
林辞：“……是嘲讽吧？”
余茉：“应该不是吧。”
两人表面上插科打诨，心里却不约而同掀起了惊涛骇浪。陆朝的实力强大如斯，若他真是魔，他们二人如何能斗得过？
陆朝推开门，走了两步，回头看向二人：“不进来？”
余茉和林辞回神，捡起地上的袋子，快速跟上。
四楼的楼道内一片焦黑，墙两边流着黏糊糊的液体。风从楼道内的一头吹到另一头，带起阵阵凉意。
走廊上灯光昏暗，时不时闪烁着。两旁的寝室门还老是发出“叮呤咣啷”的响声。
余茉脑中的警铃响个不停。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他们。
余茉抱住陆朝的胳膊，小声抱怨道：“好冷啊。”
林辞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要是真冷，应该抱我啊。”
陆朝身边跟自带空调似的，往他身边挤能不冷吗？
余茉幽幽道：“是心冷，不是身体冷。”
林辞：“……我们去哪一间寝室吃饭？”
余茉左顾右盼地瞧了一会儿，方才道：“去你们寝室下面的那一间吧。”
林辞挑眉：“好。”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等会楼上程宁有什么动静，他们在楼下是都能听到的。
寝室里的家具早已被烧毁，就连地上也是黑漆漆的，让人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林辞打开手机灯，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去。见里面毫无异样后，方才铺开野餐垫。
余茉打开热水壶，将所有的方便面拆包，掰成小块，扔进壶里，接着再放入调料包和菜包，然后盖上盖子，猛地晃动。
弹幕——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忙碌了一天的余师傅开始制作美味的速食面。面条是取自北纬……”
“为何你能发语音？”
“哈哈哈自带舌尖上的中国BGM。”
……
林辞呆呆地看着余茉：“妹妹，你好像搞反了。正确做法应该是把水倒进方便面碗里吧？”
余茉：“没反，这样煮，面条会软一点。”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比较费热水壶。”
林辞勉强信了。
余茉又取出海鲜袋里的若干盒熟食，一一放在野餐垫上。
而后将最大盒的酸菜鱼放在正中央。盖子质量好，严丝合缝，一点汤水都没溢出来。掀开盖子后，酸菜鱼的香气瞬间占据了整间屋子。
昏暗的手机灯光下，酸菜鱼的汤汁冒着热气。酸菜是上好的陈年酸菜，鱼则是肉质鲜美、营养丰富、刺少的龙利鱼。
浓厚的汤汁和热饭是最佳拍档。
余茉拍了拍脑袋：“忘记买饭了。”
林辞安慰道：“没事，配面吃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就去拿热水壶。
但原本放着热水壶的地方空无一物。
林辞一顿，脊背一凉，小声问道：“妹妹，你有动泡面吗？”
余茉摇头：“没有。”
林辞看向陆朝。
余茉道：“他也没有。”她一直关注着陆朝。
林辞起身，微微皱眉：“热水壶突然不见了。”
余茉确认其他菜式：“烤鱿鱼和炸鱼干也不见了。”
林辞：“有东西。”
余茉也起身，警惕地向四处看去。
但房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天色还没黑透，余茉再次确认了自己的道具——“鬼怪显形卡”仍在使用中。如果有鬼怪接近，他们应该能发觉的。
一阵风吹过。房间里似乎只有他们三人，但他们都很清楚，有东西在暗中窥视他们。
余茉慢慢挪到陆朝身后。
林辞慢慢挪到余茉身后。
余茉转头，正想怼林辞一句，视线却突地一顿，瞳孔微缩：“林辞，你身后有东西！”
林辞半抱住余茉的腰，往旁边一退，余茉扶着林辞的肩膀就，稳住身子，借力一踹。
“砰”的一声。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落到地上。
余茉忙上前一脚踩住：“这是什么？”
那团黑乎乎的、黏黏的、形状和一条长条似的东西在余茉脚下扭了扭：“有话好好说，别踩我。我们可是老朋友啊。”
余茉灵光一闪：“你是附身鬼？”
黑乎乎的附身鬼幽幽道：“是呀，你们胆子真大，都第三天了，还敢在这里待着。”
他顿了顿，又道：“还敢跑我们四楼吃东西。”
余茉不好意思地松开脚：“你是当初烧死在这里的学生？”
附身鬼心不在焉：“嗯。”
林辞问：“谁烧的你们？”
附身鬼：“……我要知道，我早就去报仇了。”
林辞：“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哦不，多少鬼？”
附身鬼：“不多，不多，百十来只鬼吧。”
林辞：“他们在哪儿呢？”
附身鬼诡异一笑：“他们？没有他们，只有我。至于我，我一直跟着你们啊。从你们进门后，就和你们形影不离，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你们带来的菜好香，我有点想吃唉。你们应该不介意吧？”
不待余茉二人反应，他立时化为一大滩浓黑液体，在地板上挪动，一直挪到野餐垫旁，把中间最大的那盆酸菜鱼吞吃入腹。
余茉不害怕，反倒有点心疼那盒酸菜鱼：“好歹给我们留点啊。”
附身鬼再次凝结成实体，慢吞吞道：“那我吐一点出来？”
林辞忙道：“不必，千万不必。”
余茉：“你还想吃别的吗？”
附身鬼慢悠悠道：“想啊。”
他看着是一只鬼，其实是由百十只鬼凝结而成，自然也带了百十只胃。光这么点东西，还真不够他吃的。
余茉：“你帮我忙，我帮你搞吃的，还帮你找仇人，好不好？”
附身鬼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别想了，我这百来只普普通通的烧死鬼，是打不过他的。”
余茉：“不用你们动手，只要你们帮我拖延一会儿。”
附身鬼：“拖延到什么时候？”
余茉瞥了眼陆朝，上前小声地同附身鬼说了一句。
附身鬼：“可以。”他的身子往后扭了扭，“他快来了，你们做好准备吧。”
说完这句话，附身鬼就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余茉往窗外看了一眼。
天色还未完全黑透。
她又走到寝室门口，往走廊尽头看去。四楼的铁门缓慢合上，看不清边界的黑色液体覆盖在门的背后。
黏了这么一层厚厚的“强力胶”，怪不得她和林辞踹不开门呢。
半分钟后，天色完全黑透。
四楼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手机的灯光暴露了余茉等人的位置，但他们却不敢关闭灯光。
作为人类，他们必须依赖灯光，才能在黑夜行动。
余茉从包里拿出三只由手电筒改造的头灯，先给了林辞和陆朝各一个，然后再给自己戴上。
“滴答滴答——”
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小课堂】
海王哥哥倾囊相授：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妹妹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比如我们东营一百零八位个高腿长、温柔专情的帅哥）。
余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啊？
陆朝微微一笑。
一日后，东营最大投资商林辞命丧营地，引发一片哗然。
（与正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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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弹幕“高端的食材……”
改编自舌尖上的中国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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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