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异界的男人》邀森

19、第 19 章

　　胡乐想一定是自己睡觉的方式不对，竟然梦见蓝飒跟她求/爱了，不然就是被调戏了，可不管是那个，都已经超过了白日梦的范畴，她要赶紧醒过来才行。

　　于是蓝飒眼睁睁看着刚被宣誓的女性一脸迷蒙得抽回手，带着诡异微笑躺回床上。

　　蓝飒：“……”

　　他算是知道毛巾平时骂他不解风情的心情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现实，别傻了！”刚说曹操就到，毛巾也不知在外偷听多久，咬牙闯进来猛地掀开胡乐的小被子，“睁开眼睛，面对现实吧。”

　　“滚！”这次真的被冒犯到的胡乐一个扫堂腿甩过去，抱着被子坐立起来，“不要以为你是我师父我就不会揍你。”

　　毛巾从门板上回归现实，忍不住吐槽，“卧槽，就你这个力气，趁还有人要就……啊啊。”

　　枕头掉地，毛巾消失，世界恢复平静。

　　胡乐是这么幻想的，但是她一回头，那个刚刚还对着她不可描述的蓝飒就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瞅她，才几天时间，就已经学会用脸撒娇了吗？

　　真是太可怕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胡乐尽量摆正自己的心态。

　　“死契的一种，和师徒关系一样的平等契约。”

　　“平等吗？”胡乐脸上发烫，用手扇风，“我怎么觉得没那么平等。”

　　“这是我需要考虑的，至少对你来说是没有损失的。”蓝飒依旧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只是头垂着，正如电视里一个下属身份的举动，看得胡乐十分别扭。

　　“你先起来。”胡乐去拉他，但是如果不愿意，她是憾不动的一个男人的。

　　蓝飒的执着让胡乐莫名火大，她经常听毛巾抱怨他的脾气，也总是一笑而之，现在蓝飒给她来这一出，让胡乐身上堆积的来自毛巾的郁气一起爆发。

　　“还是算了吧。”她坐回床上，声音冷得不行，“你不知道着我们这里这种无理由的讨好是非常可疑的吗？”

　　“可疑吗？”蓝飒抬头，真实迷惑的表情。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不管你的感情如何，这种没有理由的东西我不能接受。”

　　“有理由就能吗？”

　　胡乐深深闭上眼，又锐利地睁开，“不是有就行，而是需要来说服我？还是你觉得，作为你情绪的接受者，我的情绪不用考虑？”

　　“我没有这么想。”胡乐回头的很快，但他知道就凭这样，无法解释自己的动机，“你是我接触的第一个人类，算不算特别我不知道，但是根据我和别的人类相处过后，我更容易被你打动，更在意你的心情，虽然我也带你带来很多麻烦，但是希望你能把我当你的人，来一起面对这一切。”

　　这番话蓝飒说的很慢，每个字都是他细想过后的感言，很质朴，但仅仅如何，不是胡乐能轻松接受的理由。

　　“那么我也说实话吧。”胡乐与蓝飒相同的姿势蹲下，平视她的眼睛，“的确有些原因如你所说，但是我觉得重要的是，你眼中的特别我不想要，我是你接触的第一个人类？所以你想在我身上索取我就得给？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妈，而且根据上一条件，你注定会遇到更多的人类，等到那时再说特别如何。”

　　“那个时候你就会答应吗？”

　　“怎么会？”胡乐突然有流泪的冲动，“人是复杂的，上一秒的爱说不定就很变成下一秒的恨，但是这一秒永远是最重要的，所以现在我觉得不行，就是不行。”

　　糟糕，要哭了。

　　胡乐突然仰头眨眼，但这样泪珠子掉得更快，突然转换的情绪吸光了屋内的氧气，胡乐呆不下了，“好饿啊，你自己想想，我去找点吃的。”

　　说完后夺门而出，没注意到门框上踩着猫步的黑猫。

　　毛巾跳下门框，一双金色竖瞳泛着担忧，但是进屋后便猛地踹了蓝飒一脚，人形的一脚直接给人踹的一愣一愣的，毛巾很少粗暴对待他的。

　　“你在这儿沮丧给屁，她说的是现在，不是永远不行。”

　　毛巾丢下这句话，便拽拽地出了房间。

　　厨房里，胡乐双手撑在料理台上，待眼里的泪掉完后才转身找吃的，打开保温着的电饭煲，里面是没动过的米饭，看来是他们没吃完的，又从冰箱里端出没怎么吃的菜热热，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正热着才，毛巾斜着挂在门边，露半个身子瞅着厨房里的人，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做什么？”胡乐头也没回地问它。

　　“嗯，那个……”毛巾的心情很复杂，“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啊。”胡乐说得欢快。

　　那为什么都不回头看我一眼。

　　但毛巾毕竟不是人类，纠结不了多久便踏进厨房，凑到徒弟边儿上，相当直白地问，“为什么不答应他呢？”

　　胡乐正把锅里热好的菜端出来，闻言直接将盘子放在了毛巾手边，和它不安分的爪子来个对对碰。毛巾措不及防，被烫出猫叫，正猛对着自己手吹气时，徒儿那边又递过来一筷子肉，趁他不备塞进他嘴里。

　　“嗷——”沙哑的猫叫响彻厨房。

　　胡乐乘好饭，对掐着脖子的毛巾说，“现在的蓝飒对我来说，就像这块肉。”

　　虽然好吃，但是烫口，可有可无。

　　毛巾跟着出了厨房，亦步亦趋地像跟她说什么，但是对方把一碗饭往它面前一摆，毛巾便闭嘴了。

　　“蓝飒也没吃哦。”

　　“刚刚才拒绝了他，还是算了吧。”

　　毛巾不说话了，人类很多的处事方式他不会，但是不妨碍他去了解。当然，固执地去执行目的，大概是所有生物的共性，不过一会儿，“他说的那个对你很有好处的，特别是关键时刻。”

　　胡乐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么师父当初你就是随口许了个没那么多好处的承诺给我？”

　　“不会这么说。”毛巾当即反驳，底气却不那么足，“只是他说的那种效果更明显啊，而且只是单方面的。”

　　胡乐抬头，“那我们的契约是双方面的？”

　　“对啊。”

　　胡乐当即放下碗筷，闭眼举起左手背，“天地四方各主为证，我胡乐自愿与毛巾解除……”

　　“等等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毛巾打断，颇为火大地说，“都说是死契，非我们一方死亡不能解除，你还觉得自己能除外了是吧。”

　　“师父你说过的话很多，但多数都证实不了不是吗？”

　　“你这是怀疑我咯？”

　　“我在陈述事实而已。”

　　“哎，算了，用你们的话说，时间能证明一切。”毛巾忽然就想通了，“你只要知道蓝飒说的那个契约，只有守护的仆主动开口契约，而作为被守护的主的你没有主动权，但在契约成立后却又对他的绝对控制权，所以只有生死相依的人才有这种想法，平常时鲜少有人提的。”

　　“绝对控制？”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

　　“对，他绝对无法反抗你。”毛巾语重心长道，“我都没想到他对你这样想的，所以才觉得……”

　　“才觉得机会难得？”

　　毛巾一愣。

　　“不是吗？”胡乐放下碗，望向蓝飒的房间，“你是我师父，他是我仆人，这样就能借由我来控制他了。”

　　“我不是……”

　　“但是你想过。”

　　毛巾不说话了，它确实想过，但是事情哪能那么简单，蓝飒那样真诚了，胡乐依旧不为其所动，不正是说明其中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吗？它不是人类，只能考虑到利益之事，但是两个人类之间的纠葛，又岂是利益能说清楚的。

　　“对不起……”

　　“师父不用道歉。”胡乐起身收拾碗筷，“我也只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想问题罢了。”

　　听着厨房的水流声，毛巾难道陷入它不擅长的思考里。

　　这一晚，胡乐没有多想直接入睡，照例去看了一圈小人，对方又对她非常亲近了，果然，不把那保密有的绳子放身上，它就正常了，又不知是个什么原理。

　　一夜无梦。

　　不过胡乐没想到，蓝飒还是比她起得早，买好早餐等她一起，这让她有些憋屈。毛巾中途从房里出来，眯眼叼走一只包子，对他们的事情不再好奇。

　　饭后，胡乐见蓝飒要送她，干脆召唤出秘石里的小人，“它会保护我的，上次……”

　　不提还好，一提胡乐就知道上次公交时间是小人搞得鬼。

　　可是蓝飒看得没看，对小人没表现出任何好奇，而且在她走后，默默跟在几米之后，然后一起上车，与她遥遥相望。

　　胡乐望着他倔强的眼神，一切心情准备像是打在棉花上，让人无力，只能转头，眼不见心静。

　　下车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就下车了，临进门回头一看，对方就站在路边看她，胡乐心里一跳，还是朝着他摆手作别，让他早些回去。

　　蓝飒一看，阴郁一早上的脸色露出一点笑意，摆着手看她进公司，脑子里却重复着毛巾的那句话；她身上有别的空间气息，不知道见了什么人不告诉我们。

　　要怎么样才能与她建立联系呢？要怎么才能闹闹的拴住她呢？最直接的契约她不屑，那么比契约更加深刻的呢？

　　胡乐根本不知道他的心里路程，正如她也瞒着他们一样，直接打了林至远的电话，在一路跟着电梯到了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时，胡乐才敏锐的察觉到空间的不同。

　　“辞职？”林至远惊讶说道。

　　他面前的胡乐郑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