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囚鸟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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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有人说，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过，或许是因为我的心中始终悬着一把将落未落的铡刀，哪怕是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对于我来说，也是数着分秒过去的。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虽然baby-5说我天赋不足，所以上限很低，但是这两年学来的招式足以让我对付起稍微会点拳脚的成年男子。
“对，就是这样，出腿的时候身体重心要稳住啊，你后倾得太过了。”
baby-5站在一旁，不时给我提出几个改进的意见。
她教我真的教的很用心。
我原先觉得在内心欲望的驱使下，提高战斗力的积极性已经很高了。
惊悚的是，在我想她提出希望能帮助我锻炼的请求后，第二天天还没亮，这个女人就出现在了我的床边，在我耳边幽幽说道：不早了啊，这个时间可以起来锻炼了……
那种幽怨的，又暗自压抑着兴奋的语气让我朦胧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睁眼。
枕头边一个批头散发的女人正挂着黑眼圈直愣愣地盯着我。
好在虽然我的身体素质一般，但是没有心脏病。
后来她和我解释说，被我拜托后实在太期待太开心了，以至于当天晚上就没合上眼，天刚有要亮的迹象时就忍不住跑到我的屋里想把我喊起来。
在我震惊地看向她时，她还小声嘀咕：“人家其实也是犹豫的蛮久啦，毕竟那么早把你叫起来好像的确不大好啦，所以我特地在你床边等了好一会儿，看你好想做噩梦了才去喊你的嘛。”
那天我的确是做了梦，久违的梦。
从妈妈亲手制作的早餐梦起，到染红黄昏的刀枪结束。
我恍神，重重吸了口气，悠悠叹出。
baby-5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听到你在喊卡桑？”
我看向她，她的脸上又出现了低落的神色，这幅神态我从她身上见过许多次，只是这次还多了一种渴望找到同病相怜之人的期许。
我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三十五）
多弗朗明哥是知道我会经常去找baby-5的。
起先还会过问几句，后来知道我天赋平平，甚至有点低后，就很少再提起。
在见到baby-5把多余的经历和希望被需要的情感寄托放在我身上，很少再如之前答应流浪汉的求婚、替赌徒换债……他对这件事就再也没有过问。
反正也掀不起波澜。
他应当是这么想的。
自从那天毫不犹疑地吃下人工恶魔果实后，他对我内心的一些想法大概也感觉出来了。
对此，他看上去毫不在意，那天过后，他对我的态度又恢复了正常，所以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他把果实给我的原因所在。
也许真的是一时兴起吧。
“注意力集中！”baby-5发现我的走神，“啪嗒”给我来了一下。
我应声投入到今天新一轮的锻炼里。
落日熔金，散入池塘，化作粼粼波光。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想要回房间休息，走近时发现了守在我门口的维奥拉。
我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她了，最近她似乎被下达了什么任务，一直在忙。
“从baby-5那里回来了？”
两年了，她当然也知道我在baby-5那儿特训。
看到我浑身泛红，汗流浃背的模样，她笑问：“最近练的如何？”
我伸出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出米粒大小的距离：“有进步，那么一丢丢的进步。”
她笑：“那也是进步。”
说完，她正色道：“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我没有立即应下，而是问她什么忙。
她示意我去隐蔽的地方聊。
我想将她带到房间，她却冲我摇摇头。
她如此重视的模样，让我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对我来说会很重要。
“我换身衣服。”
将被汗浸湿的衣服换下后，我将钱包拿在手里，做出一副要同维奥拉出门购物的模样。
在离王宫有好一段距离，确认没有人跟着我们后，维奥拉从衣襟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
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草帽小子和七武海特拉法尔加·罗结盟的消息，油墨的质感，应是从一份报纸上裁下来的。
“风雨欲来。”
她对此做出评价。
鲜少关注世界格局的我不解。
维奥拉向我解释：“特拉法尔加和多弗朗明哥有仇。”
除了七武海，多弗朗明哥还是一国之主，特拉法尔加的七武海不过是才授予了一段时间，报纸上还提及了他是两年前横空出世的极恶世代之一，怎么想都不可能同多弗朗明哥抗衡啊。
我低头重新浏览起报纸上的措辞。
在戴着草帽大大咧咧露出一个笑容的少年身上，我停顿了片刻，而后求证地看向维奥拉。
她点点头：“嗯，关键在于草帽小子蒙奇·D·路飞。”
“你没发现王宫里近日的气氛有些凝重吗？”
自然是发现了，其实我已经有好一段时日没有见过多弗朗明哥了，路上偶尔遇上家族的干部，也多是面带匆匆。昨天练习时我同baby-5问起过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但她看起来比我还要迷茫，在我询问后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哦！怪不得看大家都很忙的样子。”
“是因为这个？”我捏着报纸的手劲加重。
维奥拉点头。
我的眼神有那么几秒的游移，我察觉出维奥拉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激动——她在为多弗朗明哥的麻烦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虽然第一次见面就隐约察觉出她对堂吉诃德家族的不喜，但这种不喜似乎比我以为的还有深刻，乃至于有些厌恶的程度。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维奥拉和多弗朗明哥一行人的血海深仇，也仅仅是将她此刻的不满视作浅显的厌恶。
我劝她不要在这个敏感时刻贸然行动，稍有不慎，以堂吉诃德家族的作风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贝娅，我和他们之前……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这个机会对我来说是千载难逢，哪怕是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也不想错失。”
她语气坚定，眼中却似乎盛满了无限的哀伤。
我清楚，这份哀伤有真有假，其中不乏希望能够引我同情心软的成分。
我是一直希望能够离开这里，去过平凡简单，但是能自己掌握自己的普通人生活，但我知道，多弗朗明哥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甚至我在他的庇佑下获得了虚假又真实存在的安稳生活，还从baby-5那里学到了不少防身的招数。
虽然维奥拉还未告诉我具体需要我做些什么，可我真的要冒着“背叛者死”的风险去帮助她吗？
她就像没有看出我沉默背后的犹豫一样，指着报纸角落上的一个人对我说道：“这是草帽海贼团的三主力之一，黑足山治。”
图片的一角上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靠在背后的墙上，正用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的烟，黑白的印刷、低着的头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
“传闻，他一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了。”
我像维奥拉看去，她对上我的目光，语气诚挚。
“他们正在前往德雷斯罗萨。多弗朗明哥给我下达的任务是找个时机诱惑黑足，然后把他带走绑了，我原先是打算自己上的……但是，贝娅，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
维奥拉：“没错。据目前的情报，黑足虽然好色，但又和大多数男人的好色不同。”
我听到这句，冷笑出声：“好色还分类别的吗。”
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好看的物，只是女性对美丽的事物往往怀有的是欣赏珍惜的情感，但男子，绝大部分却是会选择掠夺破坏，来把美好独占，或是彻底毁灭。
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继续说道：“黑足应当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至少从目前的消息看来是这样的，而且……”
维奥拉顿了下，意味深长地开口：“他实力强劲，有能够保护心爱女子的能力。”
我明白维奥拉的意思了，她是希望我去寻求黑足的庇护，但是这样的话和现在待在多弗朗明哥的王宫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摇摇头，话还未说出口，她就像听到我内心的想法，直接回答了：“虽是海贼，草帽海贼团从出海起，从未抢掠平民，杀夺百姓，反而让许多在强权下艰难生存的人看到了未来，得到了帮助。这也是为什么我将他们视作希望的原因。”
维奥拉同我讲起两年前从东海起航的草帽小子路飞，从木桶到梅里号到sunny号，从独自一人到聚集强大的伙伴，从东海到阿拉巴斯坦，到司法岛，到香波地群岛，到海底监狱，再到顶上战争后的两年之约。
原先平淡无趣的心情在她的讲述下一点点沸腾起来，我为他们的冒险感到心潮澎湃，甚至忍不住分出一丝心绪幻想，如果当初能够遇到他们，我是否也能够得到帮助。
这个假设一出，立刻将我拖拽回现实，我为自己对连见都没见过的人寄托幻想而感到可笑。
“充满希望的一群人，不是吗？”
“维奥拉，我一直觉得只有亲眼所见才有几分可信度，而且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全然就是真实。把希望放到从零碎言语打造出的虚幻人物身上，得到失望的结果也不奇怪。”
维奥拉从我的话语中听出了动摇，再度开口时带上了笑意，“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果实能力。它叫瞪瞪果实，其中一个能力就是可以……”
她举起手，将食指与大拇指比出圆圈的手势，对准远处的路人：“……可以看透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囚鸟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