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可欺》月小殇

14、拼命赶稿

　　纯洁的凌熙第二天是在手机震动声中醒来，凌熙摸了半天，从眼缝里看到了墨竹轩的名字，顿时清醒了一半：“大大你在哪？”

　　“机场。”

　　“出发？”

　　“落地。”

　　几句对话，凌熙已经羞愧地毫无睡意了。

　　“脱稿的人啊，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睡懒觉。”那边墨竹轩毫不留情吐槽。

　　“我昨天可是认认真真画到两点。”凌熙狡辩，迅速起床，“我现在马上去接你。”

　　“别瞎忙活，地址发一个给我就行。”

　　“那怎么好意思。”凌熙弯腰去拿衣服，转头对上一双明亮眼睛。

　　“小熙哥？”眼睛的主人叫了一声。

　　“不麻烦，我打个的……”远在机场的墨竹轩大大正说着话，就听手机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秦绍铮！你还没去上课——”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声，凌熙似乎是扯着嗓子，喊了句，“地址我马上发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到了请你吃饭！”

　　人群中墨竹轩从容的挂了电话，望了望天空，心道：看来凌熙过得还不错。

　　墨竹轩在圈内是时下某个火热游戏圈内有名的同人画家，擅长古风水彩，虽然画风和凌熙不是一路，但胜在功底强，再加上两人多年的好友默契，工作效率顿时变得出奇地高，互相监督之下，摸鱼的现象再也没有发生。

　　赶在晚饭之前，凌熙顺利的将稿子发到编辑手里。

　　“墨大大，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我内心的感动，只好决定亲自下厨，聊表谢意。”凌熙说得那叫一个郑重。

　　“看来你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墨竹轩挑挑眉。

　　“这大概是我唯二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凌熙点头。

　　“我很好奇另一样是指什么？”墨竹轩疑惑问。

　　“帅气。”凌熙认真回答，结果就是招来墨竹轩毫不留情地一脚。

　　玩笑归玩笑，饭还真是要吃的，为了赶稿，他们中午也就随便对付过去，晚上再不好好吃一顿，那就太对不起自己。

　　出门买菜，墨竹轩就问上了：“你和秦绍铮相处的还不错？”

　　“唔，还行。”

　　“这个答案好像有点问题。”

　　“不算什么大问题，”凌熙面对他倒是没有隐瞒，“就是有时候忍不住会去想，现在这么好，万一有一天分开了怎么办。”

　　墨竹轩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凌熙很快又说道：“是不是觉得我想太多？”

　　“想太多也不是坏事，没有分开当然最好，真的分开，至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墨竹轩摇摇头，没有把话说完。

　　“那种毫无防备的感觉体验过一次，就绝不想再来一次。”凌熙笑了笑说。以前的他从没想过父母有一天会突然消失，所以当那一天忽然来临时，他几乎崩溃。

　　“说到底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提了也没意思，总之眼下能把握的，好好把握就行。”墨竹轩干脆结束话题，拍拍他肩膀。

　　“没错没错。”凌熙用力点头，忽然脚步一顿，哎呀了一声。

　　“干吗？钱包没带？”墨竹轩被他吓了一跳。

　　“不不不，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

　　凌熙缓缓转过头，指着超市入口处卖蛋糕的玻璃柜说：“今天，好像是秦绍铮同学的生日。”

　　“好像？”墨竹轩强调了这两个字。

　　“确实就是。”凌熙仔细回想，给了肯定的答案。

　　“看你的样子，是什么也没准备，要不买个蛋糕，我晚上也不在你这吃饭了，给你们留点二人空间。”

　　“不用想太多，他是吃完晚饭还得去上晚自习的人，哪来的时间过什么二人空间。”凌熙叹口气，说着走到蛋糕柜前，“我要是不脱稿，还有时间给他亲自做个，现在看来只能用买的了。”

　　“下次记得按时交稿。我看再买点彩带气球，帮你弄一弄，至少有那么个样子。”

　　“好主意！”

　　“赶紧的吧，我怎么觉得我来就是给你做苦力的呢？”墨竹轩无语望天。

　　“明天签售我一定去给你捧场！买一本，不，买十本！”凌熙各种狗腿。

　　墨竹轩满意地点头：“够兄弟。”

　　秦绍铮没有健忘到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的地步，一整天手机掏了不知多少次，也没有看见期望中的祝福。

　　想着那个人应该正躬在写字台前赶稿，秦绍铮了然却又不免有些失落。

　　铃声准时响起，老师视若无物又拖了十五分钟后，才正式下课，秦绍铮慢吞吞地整理东西，考虑着要不要叫些外卖带回去，有人突然从后面拍他肩膀。

　　“慢条斯理可不是你的风格。”来人说道。

　　秦绍铮微微诧异，不平不淡地移掉他的手，喊了声：“哥。”

　　“咦，见到是我，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啊。”秦洋摸摸下巴。

　　不可否认，刚刚一瞬间，秦绍铮以为回头对上的会是凌熙那张温柔的笑脸，他懒得解释，只问：“你怎么会来？”

　　“弟弟过生日，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该请你吃个饭吧。”秦洋笑眯眯地说着，等他站起身又朝抽屉的方向努了一眼，“啧，这么多礼物不带着？”

　　秦绍铮头都不回，耸肩无所谓地回答：“又不是我想要，还得当做垃圾扔了。”

　　秦洋对他的答案早有预料，看看已经走空的教室说道：“这要是让那些女同学听见，真是伤心。”

　　“你烦不烦？”

　　“心情这么不好，看来你男朋友连你生日都不知道。”秦洋挑挑眉，说完就见秦绍铮脸色一变，笑道，“行了，你还真当回事不成？我陪你过还不是一样。”

　　秦绍铮略作思索，刚要回答，就听见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正是他想了一天的凌熙：“还没下课？”

　　“已经在回家路上了。”秦绍铮勾起唇角，迅速回了句，转身又向秦洋挥挥手，“你自己去过吧，改天见。”

　　“卧槽！”秦洋伸手也没拉住他，气得直咬牙，“妈的！这臭小子玩真的？”

　　++

　　“哎，人来了人来了！”凌熙趿着拖鞋，从阳台一路狂奔至大门前，接过墨竹轩递来的礼花，摸了半天又给递回去，“这东西我不会……”

　　墨竹轩嫌弃地望他一眼，指着底部：“这里，用力扭一下。”

　　凌熙点头：“好好好。”

　　墨竹轩不禁一笑：“你激动什么。”

　　“大概是第一次给男票过生日……”

　　“……”

　　说话间，秦绍铮的脚步声已经靠近，屋内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门刚被打开，秦绍铮的一句“小熙哥”瞬间淹没在礼花爆开声中。

　　“生日快乐！”凌熙跳到秦绍铮面前，抖了抖礼花筒，把最后的彩纸全洒在他身上。

　　“这是……”秦绍铮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有没有感受到惊喜？”凌熙笑眯眯地问。

　　秦绍铮愣愣地点头。

　　“对了对了，还有生日礼物。”凌熙一拍脑袋，又匆匆跑进房间。

　　墨竹轩挑了挑眉，一边把身上的彩带摘掉，一边朝还在傻笑的秦绍铮说：“时间仓促了些，不过清晨也花了不少心思。”

　　“嗯，我知道。”秦绍铮点点头，就见凌熙手里拿着什么走了出来。

　　“我觉得礼物还是自己做比较有意思，所以给你画了一张贺卡。”凌熙说的假模假样，丝毫不提自己是忘记了，“我还给你签了名，以后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

　　“只要是小熙哥送的，我都喜欢。”秦绍铮高兴地接过，贺卡上赫然画的是那次漫展被偷拍的照片，用了《室友关系》的角色设定，意外契合。

　　果然啊，这才是他想要的。

　　秦绍铮忍不住勾起唇。

　　墨竹轩的签售设在市中心一家大型书店，队伍早早就已经排起了长龙。

　　凌熙一见就感叹道：“墨大大带我飞。”

　　墨竹轩盯着他提醒：“你的长篇连载可都要出电视剧了。”

　　“我那是占了题材的巧，再说还没定下来呢。”凌熙耸耸肩，他的长篇是推理悬疑故事集，受众广，改编电视剧更简单，而墨竹轩的作品多是游戏衍生，有一片自己的天地，两个人路子完全不同。

　　凌熙不太好意思说自己的话题，一边走一边问，“我帮你什么？”

　　“大概就是装袋之类，辛苦了。”墨竹轩拍拍他肩膀。

　　“比起签名签断手的大大，我一点也不辛苦。”身为同道中人，凌熙表示万分理解。

　　两人走到店内，刚和编辑接上头，凌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咦，师兄？”

　　不远处和人说着话的向文贤闻声回头，也是一脸惊讶：“小熙，你怎么来了。”

　　“啊，我朋友签售。”凌熙指了指身旁的墨竹轩。

　　向文贤恍悟，笑着跟墨竹轩打了个招呼，才解释道：“这里是我们社旗下的书店，今天有活动所以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是你朋友。”

　　“由此可见，漫画圈是多么的小。”

　　三人齐齐一笑，这时编辑过来通知活动开始，向文贤看了看手表：“那就先忙，活动结束一起吃个饭。”

　　凌熙本来就没打算回家吃饭，对此没有意见，这类活动他也是烂熟于心，上去帮忙动作那叫一个麻利，让工作人员好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