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安娜·M决定去死》黄眉老祖

4、Chapter three

　　“很不错。”安娜笑了笑，她凝视娜塔莎的双眼，娜塔莎的眼睛如一块古老的祖母绿宝石。

　　“那这一天该结束了。”

　　安娜喊停，从衣服内里的口袋掏出了一张卡片，将正面对着娜塔莎。

　　娜塔莎看了一眼地面，示意安娜将卡片踢过来，安娜照做，卡片被踢到了娜塔莎脚下。

　　娜塔莎一手捡起卡片，一手持枪对准安娜，目光随着枪支锁在安娜身上，以防她猛然偷袭。

　　安娜一直举着双手。

　　卡片上印着安娜的头像，底下的身份介绍却是多米妮卡·叶戈洛娃，俄国情报局成员。

　　“红雀。”安娜向娜塔莎自我介绍。

　　娜塔莎将卡片上的头像与安娜仔细比较，确认两者是同一人，又摸索着卡片背面，俄方的身份卡片上有一道特殊的防伪标志，她摸到了凸起的鹰状图案。

　　娜塔莎的手枪没有放下，她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

　　“我的体内注射了和你一样的试剂。”

　　安娜说话时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在安娜·M这层皮上，她套上红雀的假面。安娜一贯是优秀学生，她牢记训诫老师的话，相信自己就是扮演的角色本身。

　　娜塔莎漂亮的绿眼珠并不清明，好比森林深处的一面湖，湖面上落了些枝叶，慢慢攒成一潭碧色。

　　红雀是隐藏在俄方情报局的美国间谍，这是美国情报界心照不宣的秘密。

　　“你应该在俄国，跟踪我干什么？”

　　“我收到上级的命令，协助你解救布达佩斯的人质。”

　　娜塔莎的目光如同一台精确的扫描仪，在安娜的身上探寻信息，她的身手不俗，指腹有薄茧，穿高跟鞋走路却没有声响，是一个专业的情报人员。

　　她的证件也是真的，看来是红雀无疑。

　　刚才被安娜摔在地上的醉鬼颤颤悠悠站了起来，他的胸腔里堵了满满的怒意，模模糊糊间看到对面有人举枪对着安娜，冒出了一个歹念，从后面扣住安娜的脖子，对着对面的娜塔莎喊：“不用麻烦你，我先来收拾收拾这个小娘们。”

　　安娜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被熏的翻了个白眼。

　　娜塔莎的瞄准点转换了位置，对到了醉鬼身上：“放开她。”

　　醉鬼嘿嘿两声，刚想讥讽娜塔莎和安娜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却只听得清脆的嘎吱一声响，他的手指部位传来了一阵剧痛，扣住安娜脖子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直接脱了节，随后安娜一个高踢腿踢在了他的脑门上。

　　醉鬼的酒全醒了，他看着面前的两个美丽女人，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与同情，来自一种绝对力量的碾压，他慌张得合不拢嘴，哆哆嗦嗦的跑开，压根不敢回头看。

　　望着他那个狼狈的样子，安娜和娜塔莎都觉得很滑稽，她们互望一眼，唇角都露出了笑容。

　　娜塔莎的枪收起来了，安娜知道自己假冒身份这出戏演的不错。

　　安娜：“你有什么解救人质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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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向教授请了长假，来到历史悠久的布达佩斯大饭店应聘高级领班的职位。布达佩斯大饭店是一座古老的白色欧式城堡，共有七层，庄严肃穆，在满城红叶的映衬下，更加重了它的古韵。

　　安娜比娜塔莎早来布达佩斯二十天，凭借工作的关系，这二十天里她摸清了住宿在布达佩斯大饭店里的人的底细。

　　布达佩斯是欧洲著名古城，坐落在多瑙河中游两岸，吸引了很多游客，因此布达佩斯大饭店里居住了不少有钱有闲的游客，其中有几位单身的男子，一直令饭店女员工蠢蠢欲动，这些人的房间随机分布。

　　三楼被芭蕾舞团包了下来。

　　饭店里还有一个为期一个月的科技论坛，很多科学家也来到了这里，居住在第四楼和第五楼，听说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不过安娜没有见到他露面。

　　最神秘的是居住在第六层最右端套房里的客人，他们很少出门，也不会到一楼的餐厅吃饭。安娜以送餐的名义敲过他们的门，开门的是一个魁梧的黑人，门只开了小小的一条缝，而黑人的身躯就遮住了这条缝，她看不到屋子里面的场景，安娜觉得人质就藏在这间房里。

　　除此以外，布达佩斯大饭店在二战时是重要的情报传递点，饭店的地底下藏着几条密道，安娜发现了三条，一条被完全堵死，一条是从长廊直通厨房，还有一条可直接通向饭店外的教堂。

　　芭蕾舞团在树上的红叶落下之前来到了布达佩斯，应当地政府的邀请，她们会在这个地方待上一阵子，这“一阵子”对安娜而言非常重要。

　　舞团坐了一辆从机场直达饭店的巴士，安娜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制服，站在饭店门口迎接她们。巴士门打开，首先露面的是芭蕾舞团的团长丽塔，虽然年过六十，但是她还是纤瘦、精神，背挺得直直的，天鹅即使年迈也是天鹅，她的双颊凹陷，戴一副银丝边眼镜，透着严厉的光。

　　丽塔率先下车，安娜走过去和她握手，表示欢迎芭蕾舞团的到来，说了一番客套话。

　　丽塔身后，所有的芭蕾舞演员排成了两列队伍，娜塔莎站在队伍的第三排，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画了淡淡的唇彩，肃穆且凛然。

　　安娜领着芭蕾舞团上三楼，她们走进大厅时，正巧碰上一扇电梯门开，里头只有四个人，还能装下六位乘客。

　　安娜招手：“等一下。”

　　电梯里的四个人像是没听到，又像是听到了，瞧了她们一眼，门很快就合上了，安娜记得他们是来布达佩斯旅游的游客。

　　没有办法，只好等下一班电梯。

　　芭蕾舞团来到布达佩斯大饭店是按照她们在集体公寓时的规格分配的住宿，两个女孩住一间，娜塔莎和那个叫肯妮的姑娘住一起。

　　三楼有一间空闲的小宴会厅，里头的桌子和椅子早就搬空了，留给芭蕾舞团当临时训练的地方。

　　丽塔在三楼的走廊里对着她的姑娘们说：“领到房卡以后，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放行李和换衣服，十分钟后准时开始训练。”

　　安娜可以从姑娘们的眼神里读出她们的疲倦与不满，但面对严厉的丽塔，没有人敢有异议。

　　安娜开始发钥匙，她把房卡发到娜塔莎手里，娜塔莎轻声道了句谢，她的声音有点儿沙，像是感冒了。

　　分完钥匙以后，安娜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舞蹈演员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十分钟的休息也是休息，没人不珍惜这偷来的时光。

　　肯妮一进房间，大咧咧地把箱子一甩就蹦到了床上，整个人呈大字状摊开。

　　“这里的床真软!”

　　娜塔莎跟在她身后，听到她这句话笑了笑，帮她把行李箱放在柜子里。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肯妮挪了个身子，空出一个位置给娜塔莎，问她：“你要不要躺一会儿？”

　　娜塔莎正把自己的行李往柜子里放，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说：“你躺就好了，我先收拾行李。”

　　“那我先睡几分钟，等晚上训练完再收拾东西好了……”

　　肯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来布达佩斯的前一晚她还参加了一场时装秀，现在很没精神。

　　娜塔莎点了点头，默默收拾行李，她碧绿色的眼珠里暗流涌动。

　　大堂里，安娜背过身去，打开刚才发房卡时娜塔莎抵在她手心的小纸条，纸条里写了一个人名：肯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