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一颗红心为女神》东方御人

6、第4颗星星

　　以前其他的黄金是怎么诱拐，不是，是怎么说服其他孩子成为圣斗士候补生的来着？

　　正想着，她又见那个青年快步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他身上带伤，步子却很快，似乎是很着急的模样。

　　不多时，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栋残破的建筑。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是竟然还没有坍塌的残垣断壁。这里或许曾是一栋装修豪华的洋房，如今只剩下了高耸的墙壁还有破碎的阶梯，被四周肆意生长的植物摧毁的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

　　尤妮丝抬起头，审视这栋看起来岌岌可危的建筑。她能察觉到屋顶似乎有两个人，一个是刚刚冲进去的青年，耀眼夺目的像是一团火，而另一个则虚弱的仿佛马上就要消散一般。

　　还未想明白，一团黑影就从天而降，正正往她的方向砸来。

　　她反射性的就要躲避，随即意识到掉下来的似乎是一个人。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高高跃起，一把接住对方，落地的时候将人紧紧护在怀里。

　　“没事吧？”

　　这是个小孩子。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服，又瘦又小几乎没什么重量，尤妮丝抱着他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突出来的骨头。大概是被吓坏了，男孩子怔怔的看着尤妮丝，脸上满是泪痕，眼里却没什么焦距。

　　“受伤了吗？还是有人把你推下来的？”尤妮丝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总让她想到自己的师弟。只是这个孩子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呈现一种溃烂的样子，遍布血痂和伤疤，除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是人为的？还是得病了？

　　“翠！”

　　与此同时，她能明显感到一股小宇宙飞速接近。那个青年从塔里跑了出来。不，不能说是跑，因为他连滚带爬几乎站不稳身体。他看到尤妮丝的时候一愣，随即冲了过来，一把将那孩子抢过去：“翠？翠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你……”

　　他说不下去了，用力的抱着男孩。可能是不习惯流泪，他呜咽着，像只受伤的野兽。

　　即使年纪差了几岁，青年跟那孩子的模样却是有七八分像，应该是一对兄弟。此刻，那个叫翠的男孩终于缓了过来，搂住哥哥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多时，青年抬起了头，除了眼睛还有点红，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抱着弟弟，声音有些沙哑，一字一句认真地道：“非常感谢您救了我的弟弟。”

　　“没关系没关系。”尤妮丝连忙摆手。他应该是非常宝贝他的弟弟，刚才打架的时候有多凶悍，现在就看起来有多脆弱。她挠挠头，真心道：“你的弟弟没事就好，下次可要小心了。”

　　她以为这只是小孩子顽皮不小心掉下来了。

　　却见那青年脸色惨白：“是我的错。”

　　尤妮丝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又看到青年怀里的孩子抬起头，抽噎道：“都是翠的错……翠只是哥哥的包袱，如果翠不在了，哥哥就不会再受伤了……哥哥就自由了。”

　　青年似乎想要解释，但是明显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类型，只能紧紧搂着弟弟重复说着“对不起”。

　　尤妮丝蹲下身，平视翠的眼睛。即使在这种脏乱的贫民窟又生着怪病，小男孩的脸上依然被打理的很干净，显然是被人细心呵护着的。

　　“翠觉得自己是哥哥的包袱？”尤妮丝问。

　　翠怯怯地点头。

　　看着他跟树枝差不多细瘦的手臂，还有抱着他的青年满身的新伤旧伤，尤妮丝也不免有些心酸。她摸了摸翠的头发：“那你看到刚才你哥哥冲下来找你的样子了吗？”

　　尤妮丝毫不怀疑，如果刚才青年看到的是弟弟摔在地上的尸体，可能会崩溃到也跟着跳下来。

　　翠又哭了起来，只是这次却是后悔的泪水。青年温柔的拍着弟弟的后背，不断地道：“没关系，翠没事就好。”

　　直面过死亡的孩子，应该更能体会亲人对他的不舍，也不会再轻易自寻短见了。

　　结局皆大欢喜。

　　尤妮丝很满意，站起身就要离开，裙摆却被拉住了。

　　尤妮丝身上并穿着的不是什么昂贵的裙子，但是胜在干净整洁。青色的布料上留下了一个脏兮兮的手印，青年像是被灼伤一般瑟缩了一下，却又不甘心地看向尤妮丝：“我体能很好，很能打，什么都能干，只要给我弟弟一口吃的！你能不能……雇佣我……”

　　大概是想到尤妮丝救翠的身手，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轻，说完低下了那颗骄傲的头，“翠得了病，我想带着他去治病，但是要很多钱……”

　　所以他那样拼命地打架，遍体鳞伤，只是为了给弟弟挣到医药费。

　　尤妮丝有些不忍。身为雅典娜的圣斗士，她对于这种情况做不到视而不见，即使她现在有要事在身。她问：“愿意跟我详细说说吗？”

　　翠的病是先天的，只要晒到太阳就会疼痛难忍，全身皮肤溃烂。兄弟俩的父母竭尽全力隐藏，却还是被曾经村子里的人发现了。人们觉得他是被吸血鬼附身了，只有烧死这个孩子才能取得神明的宽恕。而青年疼爱弟弟，于是他把弟弟救了出来，一路流浪，只想找一个可以治愈弟弟的方法。

　　而这显然是一条艰难的路。翠的病十分罕见可怖，不仅没有医生愿意接收他，更有甚者认为应该将他直接送去教堂净化比较好。

　　他只能每天躲在阴暗的房间里，羡慕可以在阳光下奔跑的同龄人，又为拖累了哥哥的生活而自责。

　　尤妮丝摸着下巴，思索着水瓶宫图书馆里五花八门的藏书，猜测这可能是卟啉病或者类似的病症。这种遗传疾病在未来或许有方法控制，在十八世纪却是药石难医。但是看着青年和小男孩期待的眼神，她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于是道：“有一个方法或许有用……不过我不是什么医生，而且或许会很疼……要试试吗？”

　　青年的眼中一下子迸发出了强烈的光彩，像是走在荒漠中干渴的流浪者见到了绿洲一般。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如果翠真的能痊愈……那么我的性命就是您的了！”

　　“不需要这样……”见青年执意跪着，她只能无奈道：“要不先带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他们这的骚动有些大，她能察觉到一些窥探的视线。即使那些视线或许没有恶意，但是这对兄弟大概也是不想被这样对待的。

　　***
　　青年带着她回了家，也就是刚才她尾随去的那间屋子。青年自称辉火，在这个贫民窟已经住了两年了。因为打架凶狠不要命，一般也没什么人敢来找他麻烦。

　　他似乎还不太清楚自己掌握了小宇宙，只觉得每当自己处于绝境的时候，想起弟弟还在家里等着他，就会格外的有力量。

　　尤妮丝需要一些干净的纱布和止血药，而这些东西在辉火的家里都不缺。她再三与兄弟俩确认，自己的方法会很可怕，是否真的信任她。或许她真的成了兄弟二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愿放弃。见他们不打算改变主意，她便要求辉火去门外守着，不等她喊就不要进门。

　　其实尤妮丝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帮翠换血。

　　用她的血。

　　圣斗士被女神所祝福，他们的血液经过小宇宙温养，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能量，这也是他们生命力顽强敢与神一战的一个原因。身为黄金圣斗士，她的血液虽说不如女神血那般万能，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却有奇效，尤其翠身患的是血液病。

　　她用小刀划开翠的手臂，让鲜血流进一个罐子里。小男孩睁着大眼睛问她：“姐姐是要给我放血吗？”

　　在过去，放血疗法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治疗手段，很多医生坚信放血可以治愈一切。虽说这种手段其实极其不靠谱，但是小男孩大概是见多这种疗法，倒是没有哭闹。

　　尤妮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的另一只手也划开：“别怕。”

　　翠乖乖地靠在她怀里，血液流失使他的脸变得愈发苍白：“姐姐我想睡觉。”

　　“那就睡一会吧。”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尤妮丝划开自己的手，将两人的伤口对接在一起。

　　血液中的寒气不受控制地将屋子里的陈设染上一层白霜，木头发出了吱嘎的响声。尤妮丝一咬牙，燃起小宇宙，血液中有金色的能量隐约可见。

　　翠年纪还小，需要的血液量并不大，但是尤妮丝也只敢换掉他的部分血液，怕对他的身体产生反效果。不过黄金圣斗士的血液看起来的确有效，有一些狰狞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见小男孩似乎陷入了熟睡，脸色倒是不错，呼吸也平稳，尤妮丝帮他包扎了伤口，起身去喊辉火。

　　外面的男人显然一直坐立难安，刚听到声音就立刻冲了进来。看到弟弟安然无恙，他舒了一口气，接着又被满屋子的冰霜和浓重的血腥气吓了一跳。

　　“不要担心。”尤妮丝晃了晃有些头晕的脑袋，“我用我的血替换了他部分的血液，现在在阳光下行走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也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响，小男孩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伸手抱住哥哥的脖子。

　　“哥哥，我好像不疼了。”他小声道。

　　辉火的眼睛里似乎泛出了水光。他低下头，用力抹了一把眼睛：“只要能让他像正常孩子那样，能在阳光下快乐的玩耍就够了……我的性命是您的了。”

　　尤妮丝眨眨眼，笑道：“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我并没有权力夺走他。不过，你的弟弟可能还需要更多次的治疗。我现在有急事，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也可以去找我……”

　　“请告诉我应该去哪里找您！”辉火执拗地道，“我说了，我的性命是您的了！”

　　尤妮丝有些头疼：“我的家在希腊，一个叫做圣域的地方……我不需要你的性命，但是如果你愿意保护更多像你弟弟这样的孩子，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她环视了一眼这个一穷二白的屋子，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连个壁炉都没有。尤妮丝不由叹了一口气，决定好人做到底。她摘下了一只耳钉，蓝宝石耳钉散发出幽蓝的光：“你可以用这个换些路费，翠也需要一些食物来改善体质。我现在需要离开了，如果你后悔了，我也会在半年后回到这里……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会放弃翠。”

　　辉火接过那粒耳钉，紧紧地抓在手里，没有多说什么。

　　***
　　辉火和翠的小插曲耽搁了半日，尤妮丝看着临近黄昏的天色，思考着是不是应该给萨莎带些伴手礼回去。

　　小姑娘从来没有吃过糖，也许途径的大城市里会有卖。

　　不过现实常常事与愿违。

　　当她赶回孤儿院的时候，只看到天马懵逼的小脸：“萨莎？她不是被你的同伴接走了吗？”

　　尤妮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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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放血疗法非·常不靠谱
不过灵感大概是来白礼和史昂，史昂小时候被路尼袭击，就是靠着白礼的血才得以活下去
而雅典娜的神血就更加不必说了，简直是万能灵药
就当小宇宙是万用解就好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