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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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后，弥衣回到公寓里，一开门菜菜子就迎了上来：“弥衣大人，欢迎回来！”
前者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软白团子：“这是……”
“是五条大哥寄过来的喜久福哦。”
弥衣讶然。
很久之前她就收到过五条悟寄过来的仙台特产，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她只尝了几块，剩下的都进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肚子，为表谢意她还回了礼。
‘怎么样，好吃吗？’
对方在电话里还这么问过。
‘好吃。’她这句夸赞没掺水分。
‘诶？就这么一句评语啊，不真诚，多说两句多说两句。’
‘……好吃得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那发掘出此物的人呢？’
‘慧眼识珠。’
对方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跟个孩子一样。弥衣的内心浮现起这样一句话。
想不到五条君又寄了几箱过来，估计是上次在电话里说菜菜子她们很喜欢吃才这么做的吧，毕竟这两个孩子算是他们一起救回来的，有情分在……既然如此，明天再回个礼好了。
要不买明洋菓子？横滨老字号了。
弥衣一边想着一边进屋，那些喜久福有美美子帮忙放冰箱，她也就没管。
在卧室换衣服的时候，她满心记挂的都是七夕的事。
森先生交代下来的任务她今天就搞定了，但她依然没打算赴中也的约。
不过与之矛盾的是她会去参加七夕祭。
“那两个人……应该会去参加祭典的。”
她嘟囔了一句，将睡衣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扣好。
现在的七夕祭大多都是只有情侣才能参加的活动，如果自己一个人去的话太突兀了，多半会引起那两人的怀疑，套不出话来，更糟糕一点还会被当做可疑分子，那样就更难以接近了。
所以要找一位男性陪同吗？排除掉中也，还能找谁？
弥衣考虑着人选，一时没能想出来，于是准备先回消息给五条悟，说谢谢他的礼物，菜菜子和美美子很喜欢——
“这是……”
看见Line上的未读消息，弥衣微微一滞。
【五条悟：弥衣~东西收到了吗？】
今天忙着工作，居然忘记看消息了。
她猜到对方指的是那箱喜久福，于是回复道。
【收到了，之前太忙没有看信息，劳烦破费，我会记得回礼的。】
那边回得很快。
【我倒不是奔着回礼来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记不记得之前你答应过要帮我一个忙？】
弥衣没有忘记，五条悟帮她拦下了咒术界高层对自己的追查，她许诺过会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帮忙。
【现在就是了。】
在她问话之前，对方发送了下一条信息过来。
【陪我去参加七夕祭。】
……
星期六的夜晚可比平时要热闹不少，情侣成双成对出现，互相依偎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他们的存在让空气都变得粉红起来。
夜间活动正在火热进行，竹枝上已经挂满了五色彩纸，风起，纸缠。这是日本七夕祭的习俗，能保佑相爱的人感情日益深厚。
但邀请被恋人拒绝的中原中也感受不到这个节日存在的意义，他此时正在海洋馆主题的酒吧里，苦闷地往六棱水晶杯里倒酒。
全都搞清楚了。
下属为什么会那么说，全都搞清楚了。
当年弥衣被首领派来接近他，所以他那段时间才会那么频繁地见到对方。
中原中也紧锁深眉，像灌水似的把酒喝下去。
这么说起来，当年钢琴人邀请他加入青年会，不也是因为首领对他还没完全放下心来么？
他把酒杯重重地搁到桌子上，然后一手抓住了旁边的酒瓶子，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往里倒酒，只是双目放空——那副样子，仿佛是透过吧台在看其他的东西。
“搞什么啊……”
他不过脑子地咕哝了一句：“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么……”
中原中也从来都是一个信念坚定的人，但现在他真的有点拿不准了。
如果换成以前的他，听到下属说这些肯定不会在乎，可是最近这些破事堆到一起，又恰好是他不擅长的恋爱领域，他的内心无法控制地产生了动摇。
甚至还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弥衣是不是为了贯彻指示才答应和他交往的？
这并非完全不可能，他们最近聚少离多，就算同在组织工作，公寓也住上下层，见面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过来。
而且他刚刚从其他下属那里得知，弥衣早在昨天就完成了任务，根本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是因为工作繁忙才无法赴约，再加上她隐瞒了和五条悟的联系……
啊啊啊，烦死了！
“中也先生，你不能再喝了。”广津柳浪在旁边落座，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万一喝得烂醉，在弥衣小姐面前出丑就不好了。”
“她应该不会在乎了吧……”
老绅士心下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中原中也撑起自己仅存的理智，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广津柳浪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弥衣的撒谎行为无法争辩，但他仍然在尽力安抚眼前这个如困泥沼的上司。
“中也先生不必这样灰心。”他说，“我也曾经见过有抱着其他意图接近目标人物，然后真正爱上对方的情况。”
中原中也单手扣住酒杯，扭着脖子看过来，说话都开始弹舌了：“怎么才算真正爱上？”
“最直白的例子是会时不时向对方索吻，或者亲吻时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我们没有接过吻。”
啊这……
广津柳浪举拳轻咳：“失礼了，其实亲吻脸颊也算。”
“我们也没有亲过脸。”
“拥抱其实也……”
“没有。”
“……”广津柳浪静默了一小下，“那你们在交往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中原中也用混乱的脑子回忆着：“牵手。”
交往了快两年的时间，他们做过最符合恋人身份的举动就是牵手。
广津柳浪彻底不做声了，他直接帮对方满了一杯，还往那边送了送，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酒该你喝。
但他仍然没有放弃两人岌岌可危的感情，趁着赭发少年不注意时给女方发了条信息。
不多久，另一位当事人赶到了现场，她跑进来的时候还在大喘气，光是看上去就知道有多着急。
弥衣四下望了一圈，视线在捕捉到某个背影时定格:“中也——”
广津柳浪识趣地让开，给两个年轻人足够的空间。
中原中也还在寻思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怎么耳边会出现弥衣的声音，结果很快就被现实证明了并非如此。
“怎么喝这么多？”弥衣忙拍打着他的背部，“想吐吗？我去给你买醒酒药？”
她曾经喝醉过，明白这种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第二天起来脑子都要炸开了，夸张一点的形容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她便要去买药，结果刚转身就被握住了小臂。
“别走……我有事要问你。”
中原中也脸色酡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酒味儿，眼睛更是连聚焦都困难。
弥衣心中担忧更甚，但还是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
中也薄唇张合，话语像卡在喉咙里了似的，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要是……”
你要是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的，那就趁现在和我分手。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凭他目前的状况还是可以说出来的，但他很难受，脑子浑浑噩噩，胸腔里也被一团淤泥堵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全都挤压在心脏周围，半点松缓的空间都不留。
不想分手。
不想分手。
不想分手。
理智催促着他赶紧说出这句话，却又有另一股力量在竭力制止他。
弥衣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索性不再问中也，直接越过对方看向广津柳浪:“广津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能得追溯到很久之前。”后者已经做好了被追问的准备，“中也先生知道了之前弥衣小姐接近他是因为首领的命令。”
弥衣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这条信息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后才猛然忆起当年——这历史也太古旧了，在她这儿都成化石了。
“他怎么会突然追查这个？？”
“不是追查，是今天用餐的时候听下属在议论你们之间的事，刚好有名下属曾经任职过首领的司机，首领布置任务时他也在场。”
弥衣不是蠢蛋，联系起昨天中也问自己五条悟的那一幕，很快便还原出了对方的心理历程。
——弥衣可能并不喜欢我，答应和我交往只是为了探查我对组织是否还有危害。
而这一结论的佐证还有很多，比如她并不会像正常情侣那样要亲亲抱抱，还撒谎说不去七夕祭是要做任务……
弥衣克制住了捂脸的冲动，随后坐下来，双手摁住中也的肩膀，强行把他转过来，正色道:“中也，中也，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
“？”
“能。”
“……”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神色依然郑重:“听好了，中也，我喜欢你，和森先生的命令无关，和五条君也没有经常联系，我是当天晚上才知道他给我发了信息的。”
“你不用安慰我，想甩掉我的话就趁这个机会提出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话音未落，赭发少年忽觉眼前光线一暗，嘴唇被柔软的，如蜻蜓点水般的力道触碰了一下。
广津柳浪：“？！！”
他一秒反应过来，凌厉的眼神往四周一扫，低喝道：“转过去。”
酒吧里的组织成员们火速扭过头，集体面向墙壁。
中原中也懵了，他瞪圆了眼睛，醉意瞬间消失大半。
这个举动对弥衣而言实属越界了，自交往以来她尽可能地克制着自己不对中也做过分的事，为的就是不让彼此陷太深，以后好脱身，但后者对此毫不知情，她必须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感情。
亲一下应该够了吧，这是极限了。
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弥衣还是有点小害羞的，她移开目光，不敢去看中也，只能说：“总之我说的都是实话，具体的之后再跟你解释，我先去把侍者叫过来，让他帮忙买醒酒药……”
弥衣刚起身，便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就被拉过去，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对方一手按住她的后腰，强硬地吻了上来。
广津柳浪也识相地扭过了头。
弥衣已经完全怔住了，任凭唇瓣被咬磨着，也正是因为这份纵容让中原中也有了更深入的动作。
牙关被撬开，舌尖相触。
危险的信号被点燃，弥衣果断推开对方，可按在腰后的那只手力气蓦然加重，她再次紧贴了上去。
柔韧湿热的舌辗转纠缠，带着猛烈的强势与激情，来势汹汹不可阻挡，将她的防线全数击溃。
弥衣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只能感觉到脸部温度急剧上升，生理性泪水让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等、等会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