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别离开我的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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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厨房是半开放式的，魔魅流不许弥衣碰灶台之类的东西，怕油烟味呛着她，弥衣只好坐到一边看着对方忙碌。
食物的味道太香，把她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她跪坐在凳子上，脖子伸得老长，很想知道魔魅流到底在做什么东西。
当饭菜起锅，对方把餐盘往这边端来的时候，她才发现那是一盘照烧豆腐。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豆腐料理了。”魔魅流递给她筷子，“试试？”
弥衣迅速接过筷子，夹起咸香酥软的豆腐块咬了一口，滑嫩的内芯混合着酱汁一起在嘴里化开，浓郁的味道顿时充满口腔：“好吃！”
看着少女满足的笑容，魔魅流也觉得开心：“喜欢就好，我还做了些别的，等我拿过来。”
两人正对着坐在餐桌两边，正式动筷子之前还开了两瓶蔬菜汁。
小时候，加上龙二，他们三个经常一起玩耍，在天文台里遥望星月，在绿草地上野餐小憩，投喂公园的白鸽和鱼群，观赏庭院中的樱花开谢，在四季更替中一岁又一岁地成长着。
如今这些都成了回忆，却依然值得珍惜。
他们畅聊着过去，在欢乐的气氛中碰了一杯。
晚饭（或许叫夜宵更合适）之后，魔魅流收拾碗筷去了，弥衣想着他会在这里留宿，便去找新的洗漱用品。
公寓里的卧室有两间，但其中一间已经很久没整理过了，没法用，她只能将魔魅流安置在沙发上，好在沙发够宽，睡他一个完全没问题。
到了睡觉时间，弥衣站在客厅里，对着沙发上的人说道：“晚安。”
关灯按钮按下，灯光消失，骤然黑暗的环境不能让眼睛立刻适应，她摸着墙壁回去卧室，途中身后忽然亮起一道暖光。
魔魅流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温柔道：“晚安。”
等过了十二点，又会是新的一天。
魔魅流的到来提高了弥衣的生活质量，平常后者的早晨都是清一色的蔬菜汁和饼干，别说吃，看都要看吐了，今天等待着她的却是精心制作的火腿三明治和抹茶热牛奶。
“以后我找男朋友对厨艺的要求变高了怎么想都是魔魅流的错。”弥衣开玩笑道。
“这不是很好吗？”魔魅流解下围裙，“快吃吧，不然凉了。”
享受完短暂的早餐时光，弥衣便去港/黑事务所待着了。部门的事情忙了十几天，今天终于能望见完工的曙光，她写完最后一份材料后身体往后一靠，大大松了口气。
然而工作是源源不断的，刚休息十分钟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了，说首领要召见她，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弥衣没办法，只能迅速切换回工作状态。
到达指定的地方后，她发现除自家上司外中原中也也在那里。
见人已到齐，森鸥外开始了任务说明。
港口Mafia要成立一家以水族馆为主题的酒吧，明天他要去实地调查，这种事情阵势不能太大，所以只能带两个护卫去。
“只是实地调查的话，让下面的人去不是也一样吗？”弥衣这么问道。毕竟堂堂组织首领应该处理更重要的工作才对。
“客观来看的话是这样。”森鸥外神情和悦，“不过爱丽丝说想要去水族馆玩。”
……她早该猜到的。
男人又道：“至于安全问题，我认为由你们二人来负责是最明智的决定，你们觉得呢？”
中原中也：“首领的命令我们自然应该遵从。”
弥衣的态度也一样：“我们会保护好森先生的。”
被告知了调查的时间和地点，她和中也便依次告退了，下班后回去公寓，她跟魔魅流说明天一整天都有任务，中午会在外面吃，不用给她留饭。
翌日，四人穿着常服来到水族馆，把门票交给工作人员检查完后有序入场。
这家水族馆新开张不久，票价有优惠，场内活动也丰富，基本的海狮、海豚、美人鱼表演都有安排上，有喂食秀，还能摸小海獭。
和上次的海滩旅行相比，今天的爱丽丝兴致高多了，再加上最近是淡季，人不多，也能玩个痛快。
她一手牵着弥衣，一手牵着中原中也，兴味盎然：“都是七彩颜色的呢，是珊瑚和灯光的原因吗……诶，这个原来是条鱼吗，我差点没看到。”
弥衣：“玻璃鲶的确很容易被忽略。”
“玻璃鲶？弥衣你还懂这个？”
“昨天我做了功课。”
“你之前也没有来水族馆玩过吗？”
“没有。”她只在水族馆附近除过妖，“这是头一次。”
爱丽丝点了点脑袋，又看向另一边：“中也呢？”
中原中也的目光放在结伴游过的小鱼群上：“加入组织之前去过一次，只不过不是在横滨，是在千叶县的鸭川市。”
那就是【羊】还没解散的时候了。
“当时有场逆戟鲸表演，我记得那家水族馆就是以此闻名的。”
爱丽丝听得两眼放光，缠着中也让他多讲点逆戟鲸的事，听着听着就被旁边的鱼群分散了注意力，转而又让弥衣给她科普鱼的种类。
森鸥外看了眼自己空空的双手，又看向一旁互相牵着手的其乐融融的三人，试图刷一刷存在感：“爱丽丝酱，你觉不觉得我的手上少了点什么？”
“唔……我知道了！”
然后弥衣手中的奶茶转移到了森鸥外手里。
爱丽丝：“现在你的手是不是充实了许多？”
森鸥外：“……”
“这样弥衣就轻松多了，出来玩手里拿着东西怪累人的。”
“……没关系，我不累，还是我来拿吧。”弥衣取回自己的奶茶，快速喝完后将杯子扔掉了。
走着走着，中原中也的神色稍有变化，他对爱丽丝说了句“失陪”后将弥衣带到一边，声音压得极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也察觉到了。”后者用手遮掩着下半张脸，目光隐晦，“那些工作人员的行为有点可疑。”
“我去巡视一下，你尽量和首领他们待在一起，别离开我的视线。”
“好。”
说完中也就走开了，弥衣回到爱丽丝身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她聊着天，暗地里却在观察。
刚才有两个工作人员搬运箱子，动作娴熟，躲躲藏藏的，还时不时地往四周窥探，像是箱子里的东西不能见人一般。
水族馆光线昏暗，倒是很适合做不能见光的勾当。
片刻后中原中也回来了，和弥衣互相传递一个眼神后，对森鸥外说道：“首领，有件事情需要向您报告。”
他巡视的时候发现水族馆里设置着布局十分不合理的通道，而且就入口处而言实在太小了，常人很难通过，弥衣也补充说水箱外的陈设也有不少剐蹭的痕迹，肯定有人经常往里面存放货物并且取出。
“带你们两人来果然是正确的。”森鸥外听完后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情绪，“其实这家水族馆有在做走私生意，他们会借用这里的地理优势存放走私物品。”
中原中也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之前提到过的新来横滨的异能团伙？”
“横滨是块诱人的饵，想来分食的‘鱼’自然不在少数，不过……”
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现在不是和他们开战的时候，你们也不用留意什么，只需要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天就好了。”
加班的时候弥衣听同事们谈论过，近期有一个外地来的异能团伙想来横滨争地盘，而他们盯上的那块地盘刚好属于港口Mafia的管辖范围。
水族馆是不是作为“中转站”而存在着的，这次实地调查更深次的目的应该是确认这个吧。
如森鸥外所说的那样，他不在意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工作人员到底在做什么，只是陪着爱丽丝赏鱼聊鱼，久而久之中原中也也放松下来，转眼望向水箱。
他们已经来到了玻璃隧道，满眼都是透亮的蓝色。
他不知道这些鱼的名字，只看见一群腹鳍呈现出流苏状，通体洁白的鱼摆着尾巴从头顶游过，似海底下了场雪，唯美而奇特。
这些鱼待在这里吃喝不愁，没有被猎杀的风险，看上去生活得还挺幸福，但是……说到底水族馆并不是真正的海洋，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真的开心。
中也在心底发出感悟，随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无厘头，正要抬脚走到森鸥外那边去，忽然发觉旁边少了点什么。
他想把落在后面的弥衣叫上来，结果刚回头就愣了下。
少女离玻璃墙很近，几乎和四周的海洋风景融为一体。
她看着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小东西，眼里透出新奇，试探性地伸出手指，不知道玻璃另一侧的鱼是有灵性还是本能使然，竟然围绕着她指尖的方向盘旋游动起来。
那片区域的鱼群种类偏杂，色彩不一，灯光照过它们，将丰富的颜色投映在弥衣眼中，流转旋走，缱绻灵动。
她对此毫无察觉，依然在逗里面的小鱼，脸上逐渐绽开笑颜。
中原中也看得发怔，要不是爱丽丝和森鸥外的对话声传了过来，他可能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回神。
“该走了。”他来到弥衣身边，因为刚刚看人家看得入神了有点不好意思，“首领他们已经去前面了。”
“啊，好，我马上过去。”
弥衣连忙跟上，她和中原中也变成了并排走的姿势，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眼角眉梢都带着心事的痕迹。
“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吗，就这么喜欢那群鱼，舍不得走？”
“不是因为这个。”弥衣答，“我只是在想……水族馆的建筑面积虽然大，但到底也比不上大海，它们在这里也不知道过得好还是不好……只是些奇怪的小感想而已，中原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简简单单几句话落下来，正对上之前的所思所悟，中原中也咯噔一下，心湖里漾起了微小的涟漪。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别离开我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