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东风一梦遥》文二十三

18、十八、反光镜

　　“早！”张锋神采奕奕地走来。
　　相较而言，刘仁和似乎没有睡好的状态，黯淡无光。
　　接到好友电话，俩人不约而同，赴身前往。
　　韩清明将资料摆在友人们面前：“华东区域销售半年度排名出来了，宁城排在最后。”
　　“吴磊是徐为原先在这儿提上来的？”仁和与徐为有点相熟，关于背后的人事安排，他是通透的。
　　“你管谁提上来的，他现在没有办法交差。于其自身，绩效排在最后，手下员工拿不到钱；于其他人，都在等着看我们反应。”张锋从来反感人脉资源一说，无论在哪，无论是谁，靠自己打拼的人在其心里胜过所有，乃至四君子中他先认识的是别人，但从来也将韩放在老大的位置上，而对此直言不讳。
　　“我知道，他是早有预料要拿最后一名的，否则上次开大会时怎么会未见踪影，如果不处置他，都对不起他的苦衷。”刘仁和也觉得应该要出手了，仍旧习惯地边说道边瞅着一旁低头不语、面无表情的一人，对方好像还在思索着什么。
　　“徐为上次打电话给我。”
　　“清明，你想保他？”
　　“我没有答应，只是顺着他的话，答应再延展半年。”
　　华东区域业绩越是增长耀眼，韩清明越是感到焦灼，不应该高兴喝彩才对的吗？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会出些问题，眼神流露的担忧，无从而知，目前的局面却是无可挑剔而欣欣向荣。
　　张锋一语打破沉寂：“陆遥早晨E-mail我，打算对张子惠进行处置，最坏的结果是辞退。”扫了一眼，以为友人们会发表几句感慨。
　　眼前的两人听到此举后，无话可说。
　　刘仁和纳闷，如何答复，竟然是一方诸侯，你有这个权力，决断便是了，倒对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想再问问：“我听李能说，杨椒花老公被抓了，说是赌博，输大发了。”特地留意了友人的反应。
　　“他老公在银行身居要职的吧，混到这个层面还不满足啊？”张锋很是诧异，对于那个人，是有印象的，斯文涵养，家底子也不错。
　　“嗯，先在上海，后来去了澳门，还借了高利贷，怎么莫名其妙去赌博的呢？”
　　“以后别再这么幼稚地试探我。”韩清明从沙发上站起，转了个身，直勾勾盯着身后友人：“那里有面反光镜。”
　　“我试探你，是希望你别牵扯其中，他老公手下有个客户经理姓薛，和你很熟，可是偏偏只有这个人独善其身。”刘仁和自从父亲那里打听到许多后，难免担忧来。
　　“你要想，这个世上总有人是机灵的。”韩清明微微一笑，也没有再作解释。
　　果真没有几天的时间，金川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张子惠因为客户投诉、给同事穿小鞋等一系列问题而被辞退。当大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未料一方早有安排，下班时间，乘着人来人往，众人之面将一桶红油漆泼在陆遥白色的汽车上。
　　之后，张子惠公公，即金川前老总，不得不拉下老脸，恳求韩清明出面酌情处理。但为了维护下属的颜面，他直接明了拒绝了，未考虑丝毫宽大处理的可能。
　　经此轰轰烈烈一闹，加之过往那些力挽狂澜的事迹，公司里那些年轻的同事们也愈发相信了韩作为老大的担当与魄力，信服与欣赏的情绪渐涨，觉得跟着对方干，日后肯定大有可为，持续靠拢的人脉，故而呈现出越来越多的人唯他马首是瞻。
　　步步拼来，韩清明确也从未让人失望过，十分大胆的启用新人，甚至有时候直接放权给下属，而这些人很快在全国各地创办了多家深思的分公司。一方面夯实了深思原有的基础，另一方面也实现了其他区域零的突破。几年时间，公司业务明显呈现出爆炸式的增长。
　　“尹小春，你把手上的工作整理整理，准备交接，至于你要去哪里，等公告。”王杨对站在面前的女孩儿不留情面地吩咐。
　　“好，可否告知，我要交给谁？”即使对方看自己的表情已经很不耐烦，但她就是很想知道，知道得再多些。
　　“反正你迟早会懂，陆遥。”
　　对方在金川做得好好，这一拨人事调动怎么回事儿？是陆遥自己要求接任还是上面直接任命呢？尹小春苦思冥想，当时王杨仍然对其不停说教、喋喋不休，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思索着、自言自语，气得站在身前的王杨嗓门不得不越来越高，就算跺脚夹杂着喝斥声，也无法将其抽出自我的深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