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叛逆之徒》不铭一文

7、chapter 6

　　被无视了大半天的少年歪歪头，很体贴地道，“你们可以先进行情报沟通的，我并不介意。”
　　“十分抱歉！”藤丸立香的小脸蛋涨了个通红，这才发现混乱下自己把对方忘了个干干净净。
　　【明明之前还一脸感激地说着‘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之类的话的，简直太羞耻了！】

　　“真的不要紧，”少年叹了口气，“我想说的话，”他飞快地瞥了眼一旁笑吟吟的Ritsuka一眼，“现在已经不是合适说的时机了。我们先谈正事吧。”
　　藤丸立香听闻表情都要裂了，情绪一时十分诡异。
　　【不是合适的时机……不是我想的那样吧？真的应该不是我猜的那样吧？我应该是猜错了吧？正事原来才是不要紧的那一个吗？】
　　她神情恍惚地想着，眼神漂到自家从者的方向，对方居然一脸坦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ru，ruler的脸皮原来这么厚的吗？！不不不不我不能这么想ruler，或许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感觉？】

　　轻咳了几声，少年拉回了藤丸立香的注意力。
　　“那么，我们开始进入正题吧。嗯……开头就先从称呼说起好了，毕竟我们的情况实在有些混乱。”想到这点，他不由笑得开心，“一般人，哪怕是赫赫有名的英灵恐怕也很难在生前就有这样的体验？我也叫藤丸立香，与你同名，这点你已经得知了，那么，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藤丸，不习惯的话，叫我caster也行。”
　　“你就直接称呼我为立香吧。”立香从善如流道。
　　“这样互相称呼自己名字的感觉真是有够新奇的。”
　　藤丸君对此表示赞同。然后两人有志一同地将目光转向了ruler，目光中保含期待。

　　哪怕是立香，对这个从者的真名也一无所知，明明已经签订了临时契约，却还一直是‘ruler’‘ruler’的叫。就算现在都被确认了至少在数据层面，大家都是名为“藤丸立香”的个体，立香对ruler还是保有充沛的好奇心，非得从他口中得个确认什么的。

　　“我叫Ritsuka哦~”这回这个英灵出乎意料地直白大方，“嗯，真名就是这个，童叟无欺。”

　　“Ritsuka，”立香喃喃着重复了几遍。
　　“那不就是，”藤丸君下意识道，“り……っ……か？”

　　“立香（りつか）？”
　　“立夏（りっか）？”
　　两人同时喊出了不尽相同的名字。

　　“唔嗯，还能这样啊。”Ritsuka眨了眨眼睛，有些新奇，“我之前可没想过。”
　　“那么，就叫我立夏好了。”

　　罗曼在一旁嘟嘟囔囔，“乍一听不还是立香嘛。”
　　“医生，请你保持安静。”
　　罗曼超小声呜咽了一声，像只委委屈屈的小动物——只可惜没得到任何怜爱。

　　“所以，你真的，也是‘我’？”立香有些错愕道。
　　这下连她也不免惴惴了，莫非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更多的自己存在吗？
　　“这不应该，”藤丸君的话及时打消了她的担忧，但caster本人却疑窦更深，他毕竟比立香更熟悉这里，至今也算掌握一些情报，“这里，本应只有我和‘灾厄’两个藤丸立香的。”

　　“唔，没错，本应如此。”Ritsuka坦然应诺。“现在也是如此哦。”
　　他迎着两人疑惑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我啊，其实严格意义来说，并不是‘藤丸立香’哦。我所拥有的，仅仅是属于藤丸立香的‘权限’而已。”
　　听众们似懂非懂，但Ritsuka并不打算解释更多，看出这一点的立香纵容地承接了话题。

　　“呃，那个，我也不算在内吗？”立香说得有些含糊，但另外两人都听懂了她问的是什么。
　　“这个啊。”藤丸君也暂且放过了心中的纠结，自然地接过了话头。尽管这并不是个能令人愉快话题。
　　“立香是‘计划中的意外’。我和他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或许并不会到来的你。”他说。神情带着落寞，带着点庆幸。

　　“立香，这个世界啊，是我和他的战争，”藤丸君感受到一丝丝难受，他努力压抑着这种情绪，“但我能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也只不过是个轮回。”
　　“我不知道之前的‘我’有没有察觉到，但是，我只能这样一直下去，一直一直，和‘灾厄’，和‘藤丸立香’战斗下去，战斗到这个轮回终结，或者我死去。
　　“我的身后是无辜的城民，我不敢赌。”
　　藤丸君的话太过惊人，内容太过沉重，不知不觉间，他的神情沉郁又哀伤，似乎沉浸在什么沉重的回忆里，脊背一点点，一点点弯下去，如同风烛残年的老朽般，带着不堪重负的脆弱，像残败的落叶一样细细颤抖。

　　“我很高兴你来了，立香。你是‘契机’。”
　　他抬眼，看见立香，勉强微笑着，“是轮回中止的截点。”

　　立香朦朦胧胧的，那种奇异的共鸣感再次侵袭了她，好像被浸泡在冰冷的深水里，寒气彻入骨髓，冻得她嘴唇青紫，脸色苍白，周围黑不见底，来自深海的压迫力让肺一阵阵抽搐扭曲，浑身动弹不得——这样的绝望，这样的绝望简直……

　　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谁的身影从眼前略过，世界成了模糊的色块，只能看见近乎蓝的发黑的水。
　　[这是幻象吗？还是就是真实？]

　　“唉唉~不要难受了，不要哭了，看看我不好吗~？你哭的我都忍不住心痛了。”
　　又是那种软绵绵的，拖长了的语调，像是在撒娇般的错觉。是在哪里听过呢？
　　脑子里好像被什么震荡一下，伴随着春风与暖阳，藤丸立香又回到了人间。
　　【啊啊，是ruler啊。】
　　她有些恍惚地想到，猛然清醒过来。只感觉脑袋一阵阵发紧地疼。

　　“立香/前辈/御主！你没事吧？”
　　通讯器的另一头，迦勒底一众不知何时起就在焦灼地呼唤道——他们显然被立香的表现吓到了。

　　“我没有事。”立香匆匆地勉强回道，强忍着抽痛往藤丸君处看去，此时此刻，她担忧极了对面的藤丸君，那绝对负面的情绪显然是来自对方的，仅仅是传递给她的共鸣便是如此的压抑厚重，他本人又该多么绝望？
　　藤丸立香不寒而栗。

　　也就是此时，立香这才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之前那模糊看到的身影是属于Ritsuka的。他走到了藤丸君的身旁，身躯低俯，温柔地虚虚环抱着他，像老猫谨慎地环抱着遍体鳞伤的幼崽，将他的身影完全纳入自己的庇护之下，又不会轻易触碰它的伤口。

　　“放轻松，放轻松。”Ritsuka努力缓下语调来，让自己的魔力细化再细化，收束再收束，让玛纳以最不着痕迹的方式，融入到话语每一个微小的音节里。“看看我，看看我，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他低低地诱哄道，像是棉花糖里融入了奶油和蜂蜜，甜丝丝地，想要把这个孩子从梦魇里拖出来。

　　【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这孩子。】
　　Ritsuka低垂着眉眼，被阴影覆盖的面庞下，微蹙的眉间是快要满溢出来的心疼，眸色像是最梦幻的大海，这时海里漾起了粼粼的波，好像随时会掀起滔天的风浪。
　　他的话语却是甜的。像阳光下雪白的花，花蕊里饱蘸了蜜与糖，被烘烤的暖呼呼的，引诱着纯洁不谙的蜜蜂。

　　‘藤丸立香’也确实被引诱了。
　　Caster茫然地抬首，正对上了那一汪蓝澈的海，如同被塞壬引诱的水手，晕陶陶地陷了进去。
　　漆黑的，冰冷的液体就这么潮水般褪去了，‘藤丸立香’陷入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A+级保有技能【梦幻的旅途】，那曾是Ritsuka漫长旅途中最不愿醒来的一个梦，被它所引诱者，不可挣脱。通常被用来迷惑对手，被Ritsuka开发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使用方法，如今已经成了他最常用的技能之一。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于是‘藤丸立香’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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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明天一早没课，不然我是不敢这么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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