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威士忌时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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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F•琼斯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做点什么。
“噗嘶噗嘶，噗嘶噗嘶！”
“别发出那种声音阿鲁，真傻。”
撅了一下嘴，欠起身体的HERO又躺回了地上。
“喂……小耀。”
“嗯？”
“他们走了。”
“哦……”
“现在该干什么呢……对了，合作愉快。”
“一点都不愉快好吗。”
“那我们现在可以起来了吧？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
“随便阿鲁。”
HERO又躺了一会儿，然后猛的撑起了身子朝着沙发上看过去。
“干什么！”那小子措不及防的扭过了脸，抱怨着用力翻身，扯过了个垫子挡在自己面前。
“哎呀我还以为你会委屈的哭出来呢！”
“吓了我一跳阿鲁，都是大男人哭个什么啊？”
“哈……小耀，他们会高兴了吧，这次。”
“我才不想知道呢阿鲁，都在干什么啊，和小孩子一样的闹着别扭……红茶强盗也是，小香也是……”
伸出手，阿尔弗雷德大大咧咧的拍了趴在沙发上的黑发小子的肩，很难得的，那小子安静的一动不动，这让HERO很开心，于是他坐了起来，得寸进尺的扯住了他的头发。
“小耀，编成辫子吧，就像阿伦•艾弗森那样……”
“拒绝。”
“嗨，你不觉得那样很酷吗，再加上胡子的话你就帅死了，听我意见没错的！”
“够了。”
“你看我有你这么长的头发肯定就会编的……”
“放手，嗷！”
在已经露出利齿的小子咬下去之前，HERO伤心的放开了手中顺直的黑发。
午后的阳光偏斜着落在地板上，有金色的灰尘在空中飞舞，用忽视着时光般慵懒的姿态。阿尔弗雷德从口袋里拿出眼镜，用衣角擦着平光镜片，随意的哼着流行JAZZ的曲调。
“阿尔。”
“嗯？”
“你恨过他吗？我是说亚瑟。”
“啊……有过，但没你那么深刻的讨厌过那家伙，不过有时候我还是会想——假如我们不是国家就好了……”把眼镜带回去之后，阿尔弗雷德交叉了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独立之后，我想过，他也许会永远都将我当成个忘恩负义的混账，所以觉得解释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他也不需要明白我比较好，假如他只是将我家当成一个可以随时压榨的钱柜，一只下金蛋的母鸡，或者足够他驰骋的无人区……你不知道他当年的上司对我的家人都做了什么，那些疯子……”
听出了身旁的青年语气中渐渐激动的情绪，黑发的少年微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淡定阿鲁。”
阿尔弗雷德•F•琼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对王耀笑了笑——他已经喝了足够让一只猛兽昏厥过去的酒，可是却依旧保持着清醒，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空气中就飘散出了威士忌的香气，那是一种仿佛会平息一切伤感的味道。
舔了舔嘴唇，黑发的少年仰躺回沙发上，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
我啊，何尝不是……
他，那个强盗，曾经用毒药毁了我的意志，在我沉寂的时候趁虚而入，让我尝尽羞辱与痛苦……
没人知道吧，雨夜的雷声依然会让我无法安然入睡——只要闭上双眼，我就会在噩梦中惊醒，浑身颤抖着握紧自己曾经被利刃穿透的手臂，沦陷在梦魇的恐惧和绝望中。
回忆带给我总是无法言说的悲伤。我有时候也会茫然，那个人，那个现在与我像是旧友一样，会亲切的打着招呼，一起坐在午后的阳光下喝茶的男人，就是当年毁掉了我的家园，抢走了我最珍爱的东西，逼着我放手的恶魔。
这一放手，就是一个百年。
一路向前，从只是为了挣扎着活下去，到想要变的更强，我终于再度站在了与这个世界并行的高度……现在，当年持刀砍断我希望的强盗，与如今彬彬有礼的绅士形象叠加在一起，我看着他们，看着这样的他，心里说：我该恨他的，我有理由恨他的不是么？那一刀刺透身体的剧痛，与亲人离别的感伤，足够让我有一万个理由不原谅他。
可是……
我依然坚信着人性的善良，相信当初伤害过我的所有人，在他们那恶魔一般的表面之下，都存在着温柔与善良的内心。
从一开始就这样想。
最终，王耀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闭上了眼睛，用力咽下了回忆中所有的苦涩。
“耀，我有时候会想，你看上去确实小小的，可城府太深了——瞧，谁都说你弟弟是被亚瑟利用的一台印钞机，加上之前他还残忍的对待过你，你却还……你知道吗，我几乎没下什么功夫就说动了你。”
“啊，随你怎么想阿鲁，你没有说动我什么，咱们只是一拍即合。”在沙发上弓起身子的家伙拽平了背后的衣服又躺回去：“就算那些都是真的，我依旧坚信亚瑟对港的感情，阿尔，我们这种存在，也许从一开始就界定了必要尝尽孤独，可是我们拥有的人性那一面也同时希望着能被爱、给予爱……就算你会抱怨你们之前的事情，可是假如你没有渴望用真情实感去面对彼此的心情，就不会替亚瑟着想，来找我出谋划策这件事了阿鲁。”
湛蓝色眼睛的青年反身趴在沙发上微笑：“我喜欢听你说话，耀，你让我感觉温暖。”
黑发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让我感觉沉重……上去背你的时候你顶在我腿弯的那一下，摔的我差点被你压死，你太不淡定了阿鲁。”
阿尔弗雷德笑的就像是在做牙膏广告：“淡定是什么？HERO的辞典上可没有这个词。”
“写进去，用Arial black字体写进去，自从你跑来我家开蓝蓝路店，搞的我这边的包子铺和拉面店黄了好几处之后，我每天都要默念不下十遍阿鲁，用超黑的初号字体。”
“听你抱怨的时候就会觉得你可有意思了，小耀，我喜欢你。”
真是个精明狡诈的家伙呢——王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忽然想，在亚瑟的眼里，是不是也像自己看阿尔弗雷德的时候一样，明明知道是个很棘手的对手，可还是会很想跟对方搞好关系。
“啊啊啊，现在干什么呢……小耀，去玩足球吗？”
“不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的足球踢起来是什么样混乱的群殴状况。”
“这么一说好像小耀家的那种足球也蛮与众不同的……”
“别提让我头痛的事阿鲁！好啦好啦，阿尔，我们继续去喝酒吧，你家的JACK DANIELS确实不错。”
“现在去喝吗？”
“嗯……对了，你结账，”顿了一下，王耀一手叉腰，一手伸出拇指指着自己：“顺便说反对意见我不接受哟阿鲁，现在我可是你债主。”
“嗨嗨，你差不多了吧坏小子。”用拳头搡了王耀一把，阿尔大声抱怨着模仿着自己常用动作的家伙，后者也伸出拳头推了他一下，之后王耀站了起来，阿尔弗雷德拉住他伸过来的手，从地上跳了起来，揽住了他的肩膀。
“嗨，唱点什么，bad boy~”
“好……yo~yo~yo~yo~泥揍铠，揍铠……”
“那是什么，听上去好酷！”
“就是泥揍铠阿鲁……泥赶快揍铠。”
于是两个穿着正式套装的男人用很地痞的勾肩搭背形象踹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耀。”
“什么？”
“咱们得找个绝对能避开另外两人的地方……对了，来跟HERO我拼酒吧！”
“叫上伊万吧，这次咱们不醉不归。”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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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威士忌时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