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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抵达东京的第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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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手空空如也,浑身上下只有手机和钱包,站在人潮涌动的机场大厅内左等右等看不到接机人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是临行改签提前抵达的。
糟糕,忘记通知他们了。
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更改行程这件事是自己到机场时的临时起意,也就是说这件事除了我自己,连琴酒都不知道。
早在两天前的时候伏特加转达了琴酒那边的通知说上头要求我前往日本基地,本想拒绝的时候连朗姆也发来了信息要求我这么做。
那时候我还挺不乐意的,毕竟要离开我可爱的小雪莉,只是小雪莉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竟然选择了过河拆桥,隔天就把我的东西全部扔出了家门。
只听棕发的少女一脸冷淡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我说道:“这不是挺好吗?我记得你不是经常抱怨之前在日本认识的朋友天天催你什么时候回去找他?”于是当即把我打包送到了机场,根本不管我登机的时间到没到。
我看着人声鼎沸的机场大厅一时语塞,没办法不得不改签提前时间,跑来东京吃喝玩乐了。
不过雪莉她说这话肯定是吃醋了,还亲自吩咐出租车司机送我到机场诶,她心里肯定有我。
可是那个接机人员真废啊,连接机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身为一个情报人员居然连情报调查工作也办不好。
我叹着气这么想着,不得不挪动双脚朝着机场出租车停靠的站台走去,并决定等他到了以后必定要好·好·“责备”一番。
耳边依旧是嘈杂的人声,我熟练地避开人流寻找路标,顺势抬眼看向大厅内的时钟。
由于飞机提前抵达,现在时间还早,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随口报了个市中心的地址后关闭了手机的飞行模式。
随着网络接通,霎时间数百条信息一齐涌入屏幕,差点造成了死机。
我当然对那些杂七杂八的诈骗信息没有兴趣,也忽略了数条来自琴酒和朗姆等组织人员的信息,一心只想给我远在美国的小可爱雪莉发个消息报平安,可还没有等我打开通讯录拨打电话,一条来自“伏特加”的电话就撞入了屏幕。
这必定是琴酒的命令,因为也只有他会这么奴役可怜的伏特加了。
并不想此时被那个讨人厌又总爱刷存在感的男人打扰,虽然心疼了一秒伏特加,但秉持着“关我O事”的原则,我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可惜没等我享受多少的安宁时间,下一秒电话再次打入。
吵闹的铃声重新响起,这还是琴酒刻意要求我设置的特殊提醒,为的就是防止我找理由说没听见。
这家伙怎么那么阴魂不散!
心底抱怨着,可手指却在接听键上停顿数秒,然后还是选择果断按下了挂断键。
没想到这电话铃有些不依不饶了。
我恼火地看着手机屏幕,大有要把它射穿的妄想。
也许刺耳的铃声着实有些污染耳朵,甚至连出租车司机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小声说道:“也许是什么急事呢……”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我的脸色,旋即把嘴牢牢锁死。
我深呼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不要为琴酒这种烂人感到生气。
不过我这人非常听劝,就当是给社会做贡献做善事了。
于是这次在铃声响过十秒后接通了。
“……”
“……”
“……”
“……”
“……再不出声我就挂了。”合着在这里给我玩谁先出声谁就输的游戏是吗?
随着一阵轻微的衣料摸索的声音,伏特加小声的气音出现在听筒的另一边:“大哥,电话接通了!你快说句什么啊,薇薇安说要是再不出声就挂了的!”
琴酒似乎是因为伏特加又一次无语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冷漠地冷哼:“你倒是挺有能耐。”
我理所当然地回呛道:“不容我放肆我也放肆多回了,不差这么一次。”
“你看剧看得把脑子也看坏了吗?”琴酒又是一声冷哼,话语中带着不耐烦,显然他也不想再继续废话下去,于是选择直接切入正题,“前来接你的那个新人是‘波本’,你好好判断一下。”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我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瘪瘪嘴。
先不提我早就知道是波本来接机,我甚至还调查过波本的背景资料。不过说真的,不就给他们找出了几个叛徒吗?用得着之后每次来新人就要我背调一遍?
虽然对于一个跨国公司来说背调是很重要,可我们是个犯/罪组织诶,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全都调查我不要累瘫?又没给多少工资。
不过还有一件事更令人感觉好奇,原来真的会有人掐着飞机落地时间打别人电话,还是说他是让伏特加是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打通为止呢?
有点恶心了哦,琴酒。
一边怀揣着对琴酒的诽谤,一边同时拨打了雪莉的电话。
因为有先前她多次拉黑我号码的前科在,我特意利用自己高超的黑客技术在她的手机里种下了一个木马,只要是我的电话就挂机键失灵,同款吵闹的铃声必须接通才会停止。
于是,身处东京的我听到了一个带有困意的怒气冲冲的声音。
“喂!莫斯卡托!你知道现在美国是几点吗!”雪莉气急败坏地怒吼道,我能够想象她是如何从被窝里摸出一只手接起的电话。
我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回答地很是飘然:“不知道哦,我只是想雪莉了嘛。”
“混蛋!”她发出了一声无能狂怒,当即就挂断了电话。
啊,真可爱啊,雪莉~
……
两年的时光似乎并不足以让一个国际大都市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汽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明明不是工作日可依旧堵得厉害。
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道路两旁餐饮店内食物的香气也顺着秋日的冷风钻入了我的鼻腔。
“就停在这里吧。”
在付过了高额的车费并要了张发票后我拉开车门下了车。
我把发票妥帖地放在随身口袋里,因为这是之后要拿去报销的。
忽然又是一阵冷风袭来,惊得街道两旁的路人直呼出声并裹紧了外套,而我则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四处张望有没有什么看上去比较好吃的店。
啊,原来在这里的那家寿喜烧已经关门大吉了,我就说嘛,服务态度那么差怎么可能生存得下去。
诶,这家烤肉店看上去不错,不过今天只想吃些热腾腾的东西。
走着走着我的脚步忽然一滞,随后脚尖一转朝着小巷里一家拉面店走去。
店面不大不小,除了吧台外还有额外的八个卡座,不过胜在干净整洁。
“欢迎光临!请随便坐哦!”
看了眼菜单才发现他们除了提供拉面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吃食,比如说炸猪排套餐、刺身……甚至还有大阪烧,真是多才多艺。
此时店内的顾客不是很多,卡座的一角坐着四个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大阪烧,桌上还放着一些其他的可口配菜及饮料,其中一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引得其他三人大笑连连。
过于溢出的恶意令我不经挑了挑眉,随后挑选了一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卡座坐了下来。
一般我是挺喜欢坐在吧台的,因为能更直观的看见厨师长那行云流水的操作,但很可惜现在的我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份美景,因为有更好的乐趣在等着我。
服务员在我坐下后顺势递上菜单,我随意扫了一眼后点了份招牌拉面和一些可口的小食。
“硬度的话要适中,面汤是浓厚,再加一份猪软骨和叉烧,小食的话要这些……”
服务员将要求一一记录在小本子上,然后就跑回了前台。
我支着下巴把背后的闹剧当背景音听,随着小情侣黏黏糊糊的作态升级,剧情也即将迎来高潮片段。
男方刻意选择了离席,将舞台让给了两位女主角,随着男方的身影消失在厕所门后,女方的争执也瞬间炸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好歹知道收敛,可尖锐又激烈的声音依旧吸引了店内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很显然刚才的“其乐融融”也不过是看看而已的表面功夫。
他们争执间似乎还打翻了某杯饮料,惹得刚才还在秀恩爱的女人尖叫出声并大声指责:“绫子!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她怒气冲冲地重复了两遍,用手指指着绫子的鼻子怒骂道,“每次都是你从中作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得了?!”
被当众辱骂的绫子自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当即就和她吵了起来:“是啊是啊!你觉得这又是我做的对吧?是啊!就是我怎么了!我就是看你不爽!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我装模作样地吃着面,耳朵依旧在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热闹是人类的共通性,妖精也不例外。
加上此时客人并不多,一时之间都没有人抗议,只有服务员被吓得接连左右劝阻,生怕他们影响自家的生意。
故意错过这场闹剧的男主角没一会儿回到了座位上,他的回归让女人间的战火暂时停歇,可那副撕破脸的模样想必也不会再和好了。
只是令人感到奇异的是男人面色平常,仿佛身处漩涡之中的并非是自己一样。
“见蛇君,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名为香织的女人忿忿地瞪了一眼另一个女人,她先是切了一小块大阪烧给男人,随后又在一旁切了另一块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里吃了起来。
男人也动了几筷子香织夹来的菜,可把对面的看得眼热,而香织见状马上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对了香织,你的妆怎么花了?”见蛇君忽然出言道。
……
“所以你为什么要进厕所呢?「日语」”
身着警服的警员搬了个椅子坐在我面前,打算一笔一划认真记录我的每一句话。
说真的,你这个问题过于废话文学了,去厕所还能干嘛?
但我现在并不想和警察有什么牵扯。
于是戏精上身的我身形略微瑟缩了一下,越过警员的肩膀看向那仍然不住哭泣的女人,面露迷茫,眼圈迅速泛起了红,用法语回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话说为什么就突然死人了呢?我不是凶手啊……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面对机关枪式的连环问话,警察小姐的表情有了一瞬的愣怔,耳边仿佛吐泡泡一般快速的音节让她一时之间没能及时辨认出对面是何种语言,但总归应该不是什么常用语言,也可以肯定的是欧洲那边的国家。她盯着眼前栗发蓝眸的少女,对方深刻又优异的五官的确表明了她并非是亚洲人的身份。
“警察小姐?你没事吧?「法语」”关切的目光随即扫来。
这回语速放缓了,刚刚上任没多久的佐藤美和子很快反应过来,她确信自己听不懂,也明白了自己的失态。
她露出了一个较为勉强的微笑,说真的英语可以但别的语种她是真心不会啊:“不好意思,请问你会说英语吗?Can you speak English?「日语」”
“English?Yes!Yes!”我飞速地回答着,但又故意将口音朝苏格兰方向学习,同样的含糊不清。
佐藤美和子长叹一口气,环顾四周,可周围同行给予自己的只有同情的目光。
回想数十分钟前,伴随着一声尖叫的响起,整个餐厅顿时六神无主。
幸好警察局距离此地并不远,因此很快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尸体于洗手间内被发现,死者正是那位“香织”。
按照时间顺序,在见蛇君进去之后就是香织小姐,随后再进入的是我以及那位发现尸体的绫子小姐。
洗手间较为狭小,所以只有一个位置,恰好香织小姐的尸体就是在马桶上被发现的。
由于我是在香织小姐进入后才去的洗手间,所以虽然没有犯案动机但他们按照流程还是得详细询问一遍。
但眼下的关键信息却因为语言不通而完全卡主了,更具体一点的表现是我能勉强听得懂一点他们的英文,但他们完全听不懂我的。
只是最令我感到奇特的是,他们居然没有想过要写下来吗?
那边的三人依旧在演戏,他们出彩的演技甚至能吊打如今一众小鲜肉。
可熟知答案的我已经不想在这里耗时间,那么就需要一个人来替我善后。
我盯着手机屏幕发了几分钟的呆,于是果断选择打给了波本。
“喂,是波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