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对9当歌

2、02

　　“你是对的，你应该同他分手，你应该打他一个巴掌！”李芳华很愤然，“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还想都推在老母身上！”
　　“他还没有长大。”方圆淡然。
　　也可能是我们自己没有长大，还妄想一段顺风顺水的恋爱。

　　实习结束之后，方圆去了另个城市谋职。工作平淡无奇，薪水不多不少，虽然不够富裕，但是也算过得去。
　　工作到了第二年，公司新来了一个实习生蒋全才。比方圆小两岁，肥嘟嘟但是看上去很憨厚。小小实习生开始约方圆吃饭看电影，方圆有点犹豫，毕竟小两岁，女大男小有点别扭。
　　同事张姐鼓励她，是个热情憨厚的后生仔，不妨多给机会。

　　三个月后，方圆尝试与蒋全才走在一起。
　　蒋全才条件并不优厚，卖相普通、家庭条件也很一般。父亲早逝，寡母要抚养一双子女。但是方圆相信他们是同一世界的人，相互扶持的感情未必不长久。

　　又过了两个月，蒋全才邀请方圆去他家吃饭。
　　方圆提一篮水果造访蒋全才家。
　　蒋家住老公寓，统共不过四十平，分两个房间。蒋惠才已经二十岁，但是还与母亲挤在一个房间。

　　“太好了，将来我可以有自己的房间。”蒋惠才对这个大嫂很满意，事实上她对于谁都满意，只在乎哥哥结婚之后她的生活环境能够改善。
　　“圆圆，我不把你当外人。”蒋母拉住方圆很热络。
　　“是。”方圆答应，蒋母肯定有话要说。

　　“但是自家人也要把话先说清楚，先小人后君子。”
　　“这个是自然。”
　　“你与全才结婚之后需要搬出去住，我们家太挤，三个人已经转不开身，再添一两名实在不堪负荷。”
　　“这个晓得的。”

　　“还有，全才自打工作就开始交家用，结婚以后家用也不能少。”
　　“这个也是应该。”
　　“惠才还在念书，家里经济拮据，婚礼我希望你们从简。”
　　“这个现在说还早。”方圆忽然觉得有点累，她与蒋全才的关系并没有迅速到将要成婚。蒋母太操之过急。而且新妇还没有进门已经诸多要求，这个未来婆婆太精于计算。

　　蒋全才也用眼神瞪母亲，他倒是顶中意方圆。方圆直爽可爱，不比现在都市里的女孩子娇贵做作。
　　蒋母笑笑，“我就喜欢方圆务实的性格，一般女孩子比不上。”
　　“这个实在过奖。”方圆赔笑，几句轻描淡写的赞美，换诸多经济上的好处，蒋母不是普通人。
　　“听说圆圆父母都已经过世？”
　　“是。”
　　“这样来说，我们倒还可以省一笔聘礼钱。”蒋母眼角也带着笑。
　　方圆看向蒋全才，但是很失望地发现蒋全才并未作出一点尴尬的样子。

　　太可怕了，这是娶妻还是寻保姆？没有聘礼，不谈婚宴，结婚以后你天天洗衣做饭伺候老小是应该的，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人到中年，丈夫还会嫌弃你因为生小孩走样的身材；婆婆也会指责你既没有带来丰厚的嫁妆也没有旺夫旺家。
　　方圆几乎能够描画出未来的样子，这简直是一定的。还是女朋友已经这样理所当然，更何况成为了老婆？老婆是世界上最廉价的劳动力。

　　方圆由是开始疏远蒋全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这时候渐渐发现蒋全才满身都有缺点。例如他已经完全不会主动邀请方圆，别说看电影吃饭，就连下午茶也不愿请一杯。即使有由头两人一同出去，蒋全才每到买单就开始左顾右盼，方圆数次忍不住自己买了单。

　　“难道他觉得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方圆打电话给李芳华。
　　“呵，男人。”

　　方圆自此真正决定疏远蒋全才。
　　但是事情远没有方圆想的那么简单，蒋全才定要与方圆“说清楚”，闹得满公司都风言风语。
　　“方圆，听说你找了个富二代的男友，可是真的？”张姐问。
　　“方圆，蒋全才哪里不好？你可知道他爱你，昨天在醉梦喝酒买醉，哭得稀里哗啦。”醉梦是酒吧，方圆最怕这种地方，水中掺酒卖出天价。
　　“方圆。”……
　　“方圆。”……
　　“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