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狂后》风筝飘雪

77、第 77 章

　　忙着两兄弟的婚礼，金氏反倒没时间进宫来烦若娴了，若娴也乐得清静。
　　到了年关，距离先帝去世也早已满了三年，算是兑现了朱佑樘当初对外承诺的为先帝守孝三年。这个年，可以过得热闹些了。
　　“皇祖母日渐年老，老人家到底还是喜欢热热闹闹的过年，阿娴，这事你多费些心。”
　　这边，朱佑樘对若娴一番嘱咐，若娴笑着应了，将人送出坤宁宫，便开始策划这个年如果过才算热闹。
　　那边，仁寿宫内，太皇太后与云曼一起相看从宫女中挑出的美人，其中一个十四五岁年纪，瓜子脸配着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妩媚中又别有一番风情。
　　另一个容貌清丽，体态丰满些，虽颜色不如前者，却胜在一双杏眼明亮有神。
　　太皇太后盯着杏眼美人看了半响，嘴里不住赞叹：“像，实在是像，尤其这对眉眼，简直与皇后如出一辙，云曼，你说她若与皇后站在一处，没准还真会被误认为是亲姐妹呢。”
　　云姑姑笑道：“可不是，奴婢第一眼见到她时，还误以为是皇后娘娘换了宫女的衣裳呢。”
　　太皇太后再次满意的点头，问杏眼杏眼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杏眼美人神态端庄地行礼：“回太皇太后的话，女婢原名赵若珠，后因冲撞了皇后娘娘的名儿，管事太监替奴婢去了草花，唤做右珠。”
　　太皇太后听了，高兴的与云姑姑道：“你看，这就是天意，不但长得像，连名儿都相似，可不就是天意么？”
　　云姑姑忙点头赞同，太皇太后又问另一个美人叫什么。
　　“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叫郑金莲。”
　　太皇太后听郑金莲声音如莺啼燕语，让人酥到了骨子里去，更满意了，笑着对云姑姑道：“毕竟有一个皇后在那里了，皇帝未必会喜欢个次品，这金莲光声音就能让男人软了骨头，说不定才对皇帝的胃口。”
　　云姑姑笑着附和：“是呢，宫里的人，一般都太正经了，能接触到皇上的，都被皇后调教得规规矩矩的，皇上哪能提起半点兴致？倒是这个金莲，奴婢发现她有这个优势时，先送去教坊司调教了一个月，如今看着，倒是个尤物了。”
　　太皇太后再次满意的点点头，云姑姑到底还是有些怕，想了想，问太皇太后：“咱们找美人的事，未必能瞒过皇后那边，太皇太后可想好如何将人送到皇上身边去？”
　　太皇太后笑得十分有把握：“你当哀家为何今日叫你将人领过来看看？这两个，再调教调教，趁着年初一，就当是哀家送皇帝的新年礼物了，哀家还不信了，大年初一，皇后还能当着众人的面上驳了哀家？”
　　云姑姑依旧有些担忧：“那可说不准，太皇太后您忘啦？她可是那万氏养出来的人，什么事做不出？”
　　太皇太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想了想，气势十足道：“既如此，那就直接将人先送到乾清宫去，她要是敢再退回来，哀家就敢跟她闹！”
　　在若娴精心安排下，除夕过得异常热闹，就连一直不太给若娴好脸色的太皇太后，许是因为心虚，也对若娴和颜悦色了许多，倒让若娴有了些受宠若惊。
　　大年初一，若娴与朱佑樘先在坤宁宫等着小辈们过来拜年，给封红，最后才携手先去宁寿宫给太后拜年，然后是去仁寿宫给太皇太后拜年，与往年不同的事，今年的封红只有若娴得了，朱佑樘却是没有。太皇太后颇为神秘的对朱佑樘道：“你的新年礼物，哀家已经派人送去乾清宫了，今晚回乾清宫去看看哀家给你的礼物。”
　　太皇太后所谓的礼物，让朱佑樘有些摸不着头脑，若娴却是心知肚明的，别有意味的看向太皇太后，后者却心虚的避开若娴的眼神。
　　若娴不由哂笑，还真被太皇太后猜对了，大年初一的，谁也不想闹出什么不开心的事。
　　两人出了仁寿宫，又去寿安堂给吴氏拜年，许是因为撕破了脸，吴氏对若娴便没有过好颜色，也许多少受佛家的影响，眼中少了昔日的仇恨，却依旧冷漠。
　　若娴也不在意，按部就班的走完自己该走的流程，让朱佑樘留下与吴氏多聊几句，自己则先回坤宁宫。
　　出了寿安堂，若娴便站在门口等朱佑樘，含烟送上暖炉，虽是大雪天，却也并不寒冷。
　　不多会儿，朱佑樘便出了寿安堂，看见若娴，不由一愣，随即又责怪道：“不是说先回坤宁宫么？怎么站在这等呢？”
　　说着便上前替她拢了拢披风。若娴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暖炉：“傻瓜，不说先回去，你如何安心与吴姨说话？这不是有手炉么？冷不着我！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朱佑樘无奈的点了点若娴的额头，恨恨道：“就是猜到你会站在这等我，哪里敢多说话？”
　　若娴笑嘻嘻的不否认，两人也不坐轿撵，就那样相拥着一步一步往坤宁宫的方向走着。
　　侍候的人对两位主子的腻歪早已司空见惯，只远远的缀在后面跟着，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扰了帝后的雅致。
　　“小白，你不好奇皇祖母送了你什么礼物么？”若娴嘟着嘴问。
　　朱佑樘笑得有些无奈：“刚才避着你偷偷问了大山，皇祖母送了两个美人去乾清宫伺候。”
　　若娴挑眉，醋道：“皇上可真好艳福，得两个美人红袖添香，这下，乾清宫办公可再也不孤寂了。”
　　朱佑樘夸张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哎呀，这是哪坛醋缸打烂了，好大一股醋味！”
　　若娴不满意了：“就是我这坛！”
　　朱佑樘笑着将人搂得更紧了：“好好好，夫人别醋，听为夫解释，皇祖母也没明说两个美人是做什么用的，她当乾清宫是什么地方了？既是去伺候的，那为夫便当做一般宫女使唤了，再说，前殿涉及朝政，除了两个上了年纪的御前尚仪，再不许别的宫女踏入半步，两个美人只好丢到后殿去了。
　　至于后殿……”
　　朱佑樘意味深长的笑看着若娴：“为夫每日准时回坤宁宫，哪怕处理不完的政务，也是带回坤宁宫处理，何曾踏入过后殿半步？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就更不会了，夫人的醋坛子可修好了？”
　　若娴本就是故意吃醋，如今又听朱佑樘这样哄自己，哪里还能摆出生气的架势？笑着替两位美人抱不平：“为妻的醋坛子没事，倒是可惜了两位美人，大好的青春年华，却只能在后殿终老孤身了。”
　　“调皮！”朱佑樘捏了捏若娴的鼻子：“要么辜负美人，要么辜负夫人，若实在要辜负一方，为夫自然还是辜负美人的好，夫人的醋坛子可不能破。”
　　二月，张鹤龄大婚，若娴让人去添了聘礼，也给新娘添了妆，大婚第二日，金氏领着新婚夫妻进宫朝见若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