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克爱上杨康（射雕同人）》大爷嘎意

55、第十一章

　　欧阳锋冷冷扫了眼屋内情形，欧阳克身上还好，而完颜康人在床上，衣衫尚有两份凌乱，脸色也透着异样的红，欧阳锋眉头皱起，手中的盘蛇铁杖重重一击地，“克儿，你随我过来。”
　　欧阳克同完颜康一笑，袍袖一晃起身出门去。
　　完颜康转头看了眼欧阳锋，只见西毒脸上似笼了黑雾寒霜，冷得冻死人。而欧阳锋见他看过来，眼中精光闪过，手里蛇杖一抖，铁杖上金环哗啦响动，盘在杖上的两条怪蛇呼地串起，红舌嗞嗞作响，似要冲完颜康直扑过去。
　　见此情景，完颜康直觉心底发寒，好在欧阳克伸手掩住门，将欧阳锋的视线连同寒意隔在门外。
　　“叔父，你找侄儿有事？”
　　听欧阳克在外面问了欧阳锋一声，之后便是一阵哐哐当当的金环碰撞声，伴随着欧阳锋积压了怒气的声音，“克儿，上岛前我吩咐过你的事，你都忘了？！”
　　只听欧阳克答道：“侄儿行事尚有分寸，叔叔请放心。”
　　“最好如此！老叫花的徒弟今日露了面，我同黄药师说了，明日便让你俩比试……你不要让叔叔失望……”
　　屋外，欧阳锋人已走开，但说话的声音却清晰无比，一个个字极具穿透力，灌入完颜康耳中。

　　欧阳锋这番话，怎么觉得像特意说给他听的……完颜康一头扎进被子里，闷着不出气。
　　他在那岩洞呆了三天，洞里环境僻陋不说，这三日还要同老顽童学武练功。此刻洗了澡一静下来，完颜康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恨不得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不动弹才好。
　　可在被子里窝了一阵，完颜康直觉胸闷气短，不禁又翻身坐起。他心里总跟猫爪子挠似的，一阵阵的不痛快。
　　看西毒那样子，像是要把他踢进东海喂鲨鱼才开心。
　　都是小毒蛇惹的祸事。
　　再听欧阳锋的意思，定是要小毒蛇赢了三场比试做黄药师的女婿才行，而欧阳克的态度却是不清不楚，鬼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万一这女婿做不成，欧阳锋别抑郁难当找自己泄愤才是。可小毒蛇这女婿要做成了，完颜康想着欧阳克摇扇笑盈盈得意的模样，只想过去一脚踩欧阳克脸上！
　　欧阳克要赢了这三场比试，还不得意死他！

　　但看黄蓉的行迹也让人猜不透，她和小毒蛇八成有商量什么……该不会是拿《九阴真经》换小毒蛇输掉比试？这两个人都是一肚子九曲十八拐的心思，凑一块就算是密谋，估计也互相算计不想吃亏。
　　想得头昏脑涨，完颜康再度扎进被子里不动弹。闷了一阵，完颜康不由忿忿地想，自己在这瞎想个什么劲，比试也好《九阴真经》也好，哪件东西和他有半毛钱关系？
　　快比试吧比试吧！比试完他也可以早点下岛，今后也再别遇见欧阳克这个麻烦源头。
　　离了岛去见见完颜洪烈，自己就回临安牛家村去，穆念慈孤身呆在那没人照应也不行。他手上还有不少银两，去临安再开个药铺也好干点别的也好，寻个舒适日子过着……谁也不管谁……
　　完颜康突然重重一拳击在床沿上，半面手掌瞬间红了起来，木木地疼得厉害，他居然没事在这想小毒蛇的事，一定是脑子让驴踢了，蠢得慌！

　　“啊……”
　　完颜康抬手掩嘴，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昨晚明明睡得很早，今早起床却是说不出的疲倦。眼见日头已摇过树梢，竹影婆娑，在金光里镶了层亮色。
　　“啊……”
　　完颜康再度抬手，第二个哈欠懒洋洋地打出口，却猛然想起今日的大事，三场比试啊！他脑中的混沌睡意顿时去了大半，看这天色，小毒蛇老毒蛇怕早去黄药师那候着了……自己也赶紧去找个地呆着，等这些人折腾完了他就寻船下岛，打死不再掺和这些事。
　　呃……要不是倒霉被人掳上岛，他也没想掺和。完颜康四处看看，正打算找个人带他去比试的地方，却闻耳后有人轻声笑语。
　　“小王爷，不打算去看我与郭靖比试？”
　　“赫……”
　　小毒蛇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完颜康一跳。他回头一看，只见欧阳克笑着站在身后，白衣不染尘，铁骨折扇在手，尽显俊雅风流。
　　完颜康心中不由一窒，耍帅吧，耍不死你！

　　“小王爷？”
　　“嗯。”
　　完颜康看向欧阳克身后，遍寻欧阳锋的身影，欧阳克瞧他动作，自然知道他想什么，笑道：“叔叔不在这，他先我一步去见黄岛主。”
　　完颜康担心稍缓些，便听欧阳克又问：“小王爷，你不去，该不是怕见我赢了比试难受吧？”
　　“……”完颜康拳头握得死紧，骨节嗒嗒作响，硬声答道：“我只怕郭靖赢了你，到时候你那失意落魄的模样难看！再说，管你赢不赢，早点弄条船让我下岛去！”
　　欧阳克将扇子摇了摇，嘴角弧度翘起，稍凑近去，脸几乎贴着完颜康的脸颊，却又稍稍留了一点距离，但这样，完颜康已经能感觉到欧阳克身上传过来的热度。
　　“你若不这么口是心非，我倒更喜欢一点。”
　　“……”
　　“其实……这场比试我是不会赢的……”
　　欧阳克和着热气的声音，在他耳朵里痒痒地打个卷，一路冲进心里，声音极低极沉，完颜康却觉得滚烫无比，随欧阳克说话时故意卷进他耳廓湿热气息一起，烫得他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你赢不赢关我什么事！”
　　欧阳克挑高眉，对完颜康的否认不以为然的，一双墨色眼瞳将完颜康的窘迫看得清楚，边在完颜康耳边低低笑了。
　　偏头躲开卷进耳朵里的湿热气息，完颜康将自己和欧阳克之间距离拉开。他嘴上虽这么说，脑子里却觉一些疑惑渐渐明透，绕在脑子里想不通的一些事情，自己聚到一块凑声线。
　　欧阳克一向自负，现在就断言自己不会赢，必是那晚同黄蓉夜会时约定了什么。或许真如自己昨晚猜的那样，黄蓉用《九阴真经》换欧阳克自愿输掉比试，可昨日欧阳克又将经书还给黄蓉，是作为带自己出岩洞的原因吗？
　　“欧阳克，你将你叔叔要的东西还给黄蓉，怎么同他交代？”
　　唰啦一声，折扇在耳际关了又打开来，欧阳克勾唇轻笑，连眼底都蒙了层温柔色彩，上前伸手扯了扯完颜康发丝，“小康，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
　　话一问出口，完颜康就想打死自己，此刻听欧阳克言语，再度退开抬眼狠狠瞪去，眸光中怒窘掺半，“欧阳克，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说话！”

　　“呵……”欧阳克轻笑不答，摇扇提步便走，完颜康心中闷顿随他走，过一阵，一些声音飘入耳，“叔叔那里，我自有交代。东西虽还给了，抄本总还是有的吧……咱们该往积翠亭去了，莫让黄岛主他们等得着急。”
　　完颜康脚下步子停住。
　　抄本……
　　这倒是小毒蛇会做的事，只是，欧阳克想占便宜，以黄蓉的性子，又肯不肯吃这个亏？
　　而且，若他的猜测是真，那本册子是黄药师手中的《九阴真经》下卷，一本脱漏错误颇多的书，欧阳锋到手就能甘心？

　　完颜康与欧阳克一路到了积翠亭，才发现这比试的地方眼熟得紧，稍一想，竟是那晚黄蓉同欧阳克会面的竹亭。
　　亭中，洪七公与黄药师、欧阳锋早在竹台四周坐了，黄蓉则拉着郭靖的手亲亲热热站在后面说话。洪七公自顾乐呵呵地喝着茶，黄药师与欧阳锋偶尔看身后亲密的小两口一眼，脸色都不怎么好。
　　欧阳克领了完颜康入亭，尚未说话，欧阳锋便已出声责备，“克儿，你迟了，同两位前辈告罪。”
　　欧阳锋说话间，眼神不自觉扫向完颜康，完颜康很识趣地退到亭中一侧。郭靖移步过去，小声问了，“杨兄弟，你说的朋友便是欧阳兄吗？”
　　完颜康才发现，欧阳克和郭靖这会算情敌初交锋，自己搁这站着，被郭靖这么一问还真是尴尬。郭大侠这人憨厚老实向来以真心待人，自己明知道欧阳锋叔侄上岛求亲，在岩洞里却还瞒他，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只能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幸而郭靖没有太大的反应。
　　估计这会郭大侠正担心他三场比试的输赢问题，完颜康瞧了下黄蓉神色，黄蓉倒是望着郭靖一脸娇俏甜笑，无半点担忧忐忑的意思。

　　被欧阳锋责备，欧阳克上前，欠身朝黄药师等人一拱手，道：“黄岛主、洪前辈，晚辈来迟，还望两位前辈见谅……”
　　洪七公哈哈笑了两声，“不迟不迟……你若再迟些，便是我家徒儿捡了便宜……”
　　黄药师对欧阳克迟到的事并无不快，只讲手稍抬，手中一管洞箫玉色青润动人，清声道：“欧阳贤侄不必多礼，既然来了，这便开始比试吧。”
　　说起来，黄药师最是自负，也不喜小辈傲慢狂妄。但他绝顶聪明，文事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无一不精，自来交游的不是才子，就是雅士，夫人和女儿也是绝顶聪明的人。
　　相比之下，郭靖郭大侠就真是憨厚驽钝得可以。
　　黄药师本就看郭靖不满意，只是不愿扫了洪七公面子，才想了这比试一出。此刻他见欧阳克与郭靖同处一地，欧阳克的俊雅风流远胜郭靖百倍，当下更不愿将女儿许给郭靖。
　　因此，对欧阳克的珊珊来迟才未计较。

　　只听黄药师轻笑道：“咱们都是习武之人，这第一场比试，自然是考校武艺。但让两位贤侄动手，年轻人拳脚上不知轻重，总免不了损伤，这样一来不免伤了锋兄和七兄两家和气。不如这样，便由锋兄和七兄分别试两位贤侄功夫，锋兄与郭贤侄过招，七公与欧阳贤侄过招……”
　　欧阳锋尚自不语，洪七公却哈哈大笑站起身，伸手向欧阳克道，“来来来……咱们试试招……”
　　黄药师笑道：“七兄不要着急，兄弟的还有话说。”
　　洪七公道，“快说快说！”
　　黄药师道：“既然是考校，自然不可伤人。两位好友武功修为皆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真动起手来这两小辈谁走得过几招？再说了，他们俩总有一个是我女婿，岂能让你们不小心就伤了。”
　　欧阳锋点头，“那是自然。”
　　黄药师又道：“这比试也有规矩。”他站起身来，朝竹亭旁两颗高大粗壮的松树一指，“你们四位在这两棵松树上试招，哪一个小辈先落地，就是输了。切忌不能伤人，哪一位兄弟出手伤了小辈，便算对方赢了。”
　　洪七公搔头笑道：“黄老邪刁钻古怪，果然名不虚传。就爱玩这些麻烦事，不过这法子也公平，老叫花的没意见！”
　　黄药师一摆手，四人随即跃上松树。洪七公和欧阳克在右边，欧阳锋与郭靖在左边。
　　完颜康抬头往上望，只见欧阳克足点苍松而立，翠松沐金光，白袍迎风微微摆动，当真是丰神俊朗，飘逸若仙。
　　而欧阳克对面，洪七公笑呵呵站着。再听黄药师喊道：“一、二、三！”
　　完颜康直觉翠松间白影一晃，欧阳克洪七公两人已动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