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克爱上杨康（射雕同人）》大爷嘎意

53、第九章

　　周伯通晕了过去，但郭靖也没敢再烧那皮革。
　　完颜康自怀中摸了个火折子给他，“先点着。”
　　郭靖将火折子接过来晃亮，岩洞里再度亮了起来，完颜康就着一点火光替周伯通放了毒血，又给他伤口上了药，再让郭靖把周伯通扶着，掐了下颌将解药给周伯通喂下去。
　　周伯通内功修为极高，蛇毒虽厉害，但经完颜康一番诊治，解了毒，又有郭靖替他推宫过血，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人便醒了，只是意识尚还模糊。
　　而郭靖见周伯通呼吸平稳，小腿伤处虽还肿胀不已，但黑气已经消了下去，知晓他已无大碍，心里悬着的大石顿时落了下来。
　　然而他心弦稍松，也就想起完颜康的事情来。

　　从杨铁心夫妇过世后，郭靖再未见过完颜康，不想这会却在桃花岛上见了面，他心里是惊疑交加，有太多话要问，一时间倒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说起来，郭靖这人天性单纯，憨厚老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非曲直想得简单清楚。他本来是气完颜康维护完颜洪烈，认为他认贼作父有失孝义。但细想起两人间渊源，想着他们俩毕竟是未出世便经父母许了兄弟的，心底对完颜康倒也恨不起来。总觉得，这个兄弟只是一时糊涂，人却是好的。如今他又见完颜康救了周伯通，更觉得这个兄弟不是坏人，想他父母双亡又背出师门，反倒真心觉得完颜康可怜起来。
　　他本想先问问完颜康父母后事处理得怎样，又为什么到了江南，但怕惹起别人伤心事，所以迟疑了好一阵，才拣着话问道：“杨兄弟，你怎么会来桃花岛的？又怎么走迷了路，走到这来了？”
　　完颜康听郭靖亲亲热热唤他杨兄弟，再想这人的敦厚性情，知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但却不知道欧阳克与他之间的渊源如何，毕竟欧阳克这小毒蛇是上岛来同郭大侠抢老婆的，他还是谨慎些好，所以回答时有所保留。
　　“我有位朋友上岛拜会黄岛主，我随他一道来的。”

　　完颜康答得含糊，郭靖自然听不明白，还想再问，却被完颜康岔开他话题，反问道：“郭兄弟，你怎么会在这？”
　　看郭靖这个样子，像是在山洞里困了好几天。
　　欧阳克叔侄上岛，洪七公代他求亲，黄药师要他几天后同欧阳克比试，这些事情他怕是一点不知道吧。
　　郭靖手里的火折子早灭了，一片漆黑中，完颜康听他说道：“我和蓉儿上岛见她爹爹，可不想得罪了黄岛主，黄岛主一生气，就把我关在这里。不过蓉儿说了，她一劝服她爹爹就来放我出去。所以杨兄弟你别担心，等黄岛主消了气，咱们就能离开这……这每日有人送饭……”
　　听郭靖的语气，憨憨的尚还有两分喜悦，说到蓉儿时连口吻都不同了些。完颜康暗叹，恋爱中的人果然不一样，情敌都杀上门来抢人了，郭大侠还有功夫在这幸福陶醉。
　　不过傻人有傻福，郭大侠这人素来福星高照，有黄蓉青眼相加，有别人求不来的师父教授武功，就连别人费尽心思都抢不到的《九阴真经》，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手……只希望郭大侠的运气可以继续，让他的亲事也一样顺利。

　　想到《九阴真经》，完颜康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拍了自己一把暗叫不对。
　　照书里写的，郭靖同欧阳克的三场比试分别是比武功、音律还有背书。当时郭靖已经同周伯通学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又将《九阴真经》下卷背得滚瓜烂熟，这才险胜了两场。
　　可眼下，这《九阴真经》才现身，郭靖肯定没学过，跟别说背熟经中内容。
　　以他现在的武功，不一定会是小毒蛇对手，音律方面怕也是一窍不通，而三场比试的最后一场比背书，以郭靖的脑袋瓜子要同小毒蛇拼，那是必败无疑。
　　而且，今晚他那心心念念的蓉儿还和小毒蛇夜会……谁知道他们俩又商量了些什么……
　　完颜康一想到欧阳克有可能赢了比试，心里就有两气，欧阳克行径恶劣好色风流，若还让他赢了比试娶了黄蓉，他更嚣张！
　　绝不能便宜了欧阳克那小毒蛇！
　　武功音律这两件事他都插不上手，只有最后一场比背书，若是让郭靖先背熟这《九阴真经》下半卷，郭靖大概还有点赢的可能。

　　完颜康唤了声郭靖，“郭兄弟，你师父洪七公洪老前辈也在岛上，还替你向黄岛主求了亲，这事你可知道？”
　　岩洞里却没有人回话，只有均匀起伏的鼾声。
　　原来郭靖先前四处奔走找人救周伯通，又运功替周伯通推宫过血，此时静下来人就倦了，往岩壁一靠，没说上几句话，便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完颜康听着郭靖鼾声，不由失笑，人家正主都不担心，他瞎操什么心。算了，再说这岩洞里漆黑一片，要郭靖现在背书也不可行，干脆先睡一觉，别的事明天再说。
　　这么想着，完颜康也靠着岩壁闭眼睡去，只是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完颜康睡得懵懵懂懂的，老觉得有人在拿东西挠他鼻子，痒痒的弄得他直想打喷嚏。
　　“阿嚏！”
　　鼻子里痒得益发厉害，完颜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猛睁眼，见眼前一张大脸，胡子头发乱蓬蓬堆成一团。他先给吓了一跳，待定下心来一看，才发觉那是周伯通。周伯通手里还拿着根狗尾巴草，想来那就是害他打喷嚏的罪魁祸首。
　　周伯通见完颜康醒了，很是高兴，丢了手里的草去拉完颜康，“小兄弟你醒啦，来来来，陪我打架玩！”
　　完颜康才睡醒，被他这一拉，经欧阳克长期搂搂抱抱磨练出来的反射神经开始作用，周伯通刚拉着他衣袖他就还手。
　　可周伯通的武功哪是他能匹敌，他一拳过去打到周伯通身上，就像打在棉花堆里一样，力道全被消去，再片刻，便觉一道强劲内力从拳上涌来，将他力道反弹回来。完颜康未料及，人已给震出重重摔到身后岩壁上。
　　完颜康给这一摔摔得头昏眼花，坐起身还未缓过劲来，周伯通人已跳到他面前，既像是愧疚，又像觉得好玩，问道：“小兄弟，你摔疼没？对了，你是全真七子中哪一门的门人？处机还是处一的？”
　　周伯通被黄药师关在岛上十五年，除了郭靖外再没见过陌上人，他天性好热闹，人又贪玩，最怕乏闷无聊，此刻见洞里多了一个人，高兴得不得了。而刚才同完颜康动了下手，探出完颜康竟是全真教弟子，口气也不由亲热了些。
　　“小兄弟，昨晚是你救了我，我看你医术挺厉害的，谁教你的？”

　　完颜康被摔到岩壁上，背上正疼得厉害，一时间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周伯通却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正闹着，郭靖赶过来了，他扶起完颜康，对周伯通说：“大哥，你身子才好，又来胡闹，看杨兄弟给你摔得。”
　　郭靖的话里本没有责怪的意味，奈何老顽童孩童心性，给他这么一说，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脚乱蹬乱踢，“我教你学武功你老学不会，我闲得无聊，只有找这小兄弟陪我玩……这你也不准……”周伯通一面扯着胡子头发一面耍赖，“你学会了功夫再来找我，我现在要教这小兄弟双手互搏的功夫，让陪我打架玩！”
　　看周伯通满地打滚耍赖，郭靖给闹得满头大汗，他不愿让周伯通再摔着完颜康，对周伯通却又束手无策，未来的一代大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完颜康见状想笑，偏偏还得忍着，只憋得一张脸通红。
　　周伯通在地上闹了一阵滚了一阵，突然像想起点什么，陡然坐直身来，向郭靖道：“不摔就不摔，我先前教你的东西学会没？学会了咱们拆招试试！”
　　郭靖点点头，“学会了。”
　　郭靖话刚落音，周伯通便如一阵风刮了过去，双拳击出直打郭靖腰侧要害，郭靖避招回身，两人拳来脚往拆开招来。完颜康在旁边看着，郭靖的武功早不比从前，可仍不是周伯通对手，虽是寻常拆招试验，仍看得出两人间实力悬殊。
　　郭靖最终不敌，两人收了招，周伯通人乐呵呵的，对郭靖道：“兄弟，你这几招学得差不多了，只是运用不够灵变，你出洞去再练一阵。”
　　郭靖为人老实，不疑心别的，转身出了洞。
　　完颜康瞧周伯通笑得却跟计谋得逞的小孩子似的，偷偷瞥见郭靖走远了，才从怀里掏出件东西来看，那东西，竟是昨晚郭靖点火的皮革。
　　完颜康瞧周伯通神态，再想起金庸书中所记，顿时明白了。
　　周伯通已认出这皮革上所记是《九阴真经》下卷内容，他爱武成狂，恨不得将这经上的武功都习一遍，可王重阳有遗训，全真教弟子不准修习经上武功。他只好骗郭靖学了，让郭靖一招招演给他看，也算过了干瘾。
　　这老顽童的个性，当真是胡闹爱玩得可爱……

　　周伯通见完颜康盯着他手中皮革看，笑嘻嘻跳过去，“小兄弟，你也想学对不对？”可才问完，他自己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你是全真教弟子，不能学。”
　　完颜康不及答话，周伯通已收了手中皮革，摇头晃脑笑道：“小兄弟，不如这样，趁他不在，我教你几招自创的功夫，咱们过招玩好不好？”
　　先前摔那下，完颜康到现在背上还疼。但此刻听周伯通提议，知道他要教自己的八成是他自创那套空明拳或者左右互博的功夫。
　　他虽怕疼，但转念一想，他要是将这两套功夫学到手，虽谈不上多厉害，但也不至于次次在欧阳克手上吃亏。于是点了点头。
　　老顽童见他点头，高兴得直跳，拉了他就往山洞一侧去练功。

　　老顽童一面骗着郭靖学《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一面抽空教完颜康他自创的七十二路空明拳。这套拳法是周伯通在桃花岛上无聊困顿之际，揣摩道家元理，再与全真教功夫融会贯通悟出来的，‘空明拳’的奥妙全在空、柔二字，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细说起来，倒和今日太极拳的借力打力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完颜康一开始不明白空、柔二字的奥妙，发力收力不知诀窍，时常是蓄足全力与周伯通拆斗，每每斗到激烈处，周伯通就突收掌力，让他收势不住跌出。这般反复，练了两日工夫，完颜康已跌得浑身青紫，就连脸上也摔出两块淤青。
　　好在他自小随丘处机学武，仗着已有全真教武功的绝佳基底，细细揣摩领会，到第二日时，这七十二路空明拳的奥义，他已经领会得差不多了。
　　这两日里，周伯通许是练武练上了瘾，并未再问他师父的问题，他也不想解释自己背出师门的事，郭靖再不提及，就都忘了这事。三人每日练武拆招，累了倦了便靠着岩壁睡下。
　　惟一不舒服的地方，便是这岩洞环境过于僻陋，完颜康这辈子养尊处优惯了，就算被欧阳克掳走，船上的饮食寝宿条件也是极好，像现在这般狼狈，倒是从未有过。饶是学了门功夫在身，仍有些呆不住了。

　　到第三日中午，前来送饭的老仆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个人。
　　那人白衫子白裙，金环束发，容颜俏丽，生生是黄蓉的模样。
　　郭靖见了黄蓉，连饭也顾不得吃就跑出洞去，牵了黄蓉的手说话。也不知黄蓉同他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只见他眉开眼笑地回来，说：“杨兄弟，大哥，蓉儿来带咱们出去。”
　　完颜康站起身来，周伯通却仍旧坐在地上吃肉喝酒不动，郭靖又劝他，“大哥，咱们走吧。”
　　周伯通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汤，将盆子一摔，吹胡子瞪眼道，“我和黄老邪打了赌，我打不赢他就不出这山洞一步。你叫黄老邪的女儿告诉他，说老顽童已经练了门绝世功夫，管他黄老邪黑老邪老顽童都不怕，叫他快点来找老顽童比试比试。”
　　周伯通这人平时贪玩，使起性子来也犟得可怕，他不愿意走，郭靖与完颜康再三劝他，他也不肯动，他俩人只好自己走了。

　　出了山洞，黄蓉拉着郭靖又笑又跳，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
　　完颜康却怕她认出来自己来，故意离了她一段距离。以黄蓉紧张郭靖的程度，若让她知道自己是在宝应救走完颜洪烈，又在她眼皮子底下药翻郭靖的人，这桃花岛他也不用下了，准备好埋骨在这吧。
　　黄蓉也不管他，只顾与郭靖说话。她两人走在前面，完颜康落在后面，走了好一段路，突觉前面一大片绯色花树开迷了眼。
　　只见万千绯色花树中，一人白衣折扇，迎风而立，面上的神情看不真切，只是那人眼神在完颜康身上落下，顿时沉了几分。
　　欧阳克见黄蓉几人出现，摇扇走过来，朝黄蓉笑道：“黄姑娘做事，果然利落。”
　　“不用说好话。”黄蓉笑嘻嘻朝他伸出手去，“人我带出来了，剩下的事我可不管，东西还我吧！”
　　“有劳黄姑娘。”
　　欧阳克笑如白云清风，自袖中掏了卷册子给她，黄蓉伸手接过。
　　“蓉儿，这是？”
　　郭靖好奇想问，黄蓉却不答，拉了一头雾水的郭靖就走，“靖哥哥，咱们走这边，蓉儿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师父也在岛上……”

　　黄蓉和郭靖才转身，欧阳克脸上的笑意便散了，一双眼牢牢锁住完颜康，既不说话，也不动身。
　　万千花树的颜色，一瞬间黯淡了许多。
　　完颜康看着面前的欧阳克，心里突生几分惧意。本来想着，自己看见这人只有气愤恼怒。可没想到，这人不笑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看着他，他心里却没有来生出些惧怕。
　　只是，在欧阳克面前服软认输这种事，他做不到。
　　而且，他摆那一张臭脸给谁看！
　　莫名其妙的，完颜康心里一点小火苗忽的燃起，越燃越大，将心里的慌乱惧意烧灭，更带了些愤懑不满来。
　　两人就这么僵着不说话，岸边潮水被巨浪卷起，猛拍海岸，涛声阵阵，却益发显得两人间令人窒息的沉闷。

　　最后，欧阳克终于开了口，“走吧。”说罢话也不管完颜康，转身便走。
　　完颜康虽不悦，但也不想再度迷路，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
　　两人默然无语走了一阵，身边花树益见浓密，枝枝蔓蔓扯挂着人的衣裳，完颜康这两天在山洞里摔得极狼狈，这会再见欧阳克这个态度，心里更是意外的不舒服。衣服再被树枝挂了道口子，完颜康心里的愤懑终于找到了出口。
　　“欧阳克，你不认路还是怎么样？非要走这些地方！”
　　前面的欧阳克突然停住脚步，完颜康一个收步不及撞到他身上，脸上给摔淤青的地方顿时疼得厉害。
　　“欧阳克！你有病是不是……”
　　到嘴的怒骂没能说出来，手臂就被人拽着，接着是天旋地转般，整个人撞进个坚硬的怀抱，后脑勺被人牢牢托住，唇被温热绵软的东西堵住，火热湿软的舌强行撬开他牙关，渡入他口中。
　　“唔……”
　　突如其来的吻，让完颜康心里气愤更甚。他奋力挣扎，可扣在他腰上和脑后的手紧得如铁臂一般，欧阳克的力道大得像要将完颜康揉进自己身体一样。完颜康被困得透不过气来，在他唇上的肆虐的人用力吮吸他的唇，舌头霸道地扫过口中每一寸地方，带起一阵阵酥麻战栗，从唇舌纠缠间渡过来的，不只是怒气，像还有更多更沉的东西，一点点压得他心乱。

　　完颜康觉得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减少，双脚止不住得发软，手臂不自觉攀上欧阳克的肩，眼前依稀有了白光。
　　……
　　终于，欧阳克离开他的唇，新鲜的空气吸入肺中，神智有一些清明。紧接着，颈上尖锐的疼痛撕破混沌，将他神思拽了回来。
　　欧阳克在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仍然死死扣着完颜康的腰。完颜康觉得欧阳克的牙齿都快陷入他肌肤，他疼得紧拧起眉，闷哼了一声。欧阳克放开他，抬头揉开他眉心，手指又移到他脸上的淤青处，轻轻揉着，动作很轻，口气中却带了几分怒意。
　　“不是叫你乖乖的别乱跑吗？为什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