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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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司空见惯的爱情电影情节
为何连这些都会嘲笑我 」
将近两个月没有见到他，听见熟悉的暗哑声线时顾晴觉得又陌生又亲切，她也抿嘴笑了笑朝他挥挥手。这时她觉得程橙在一边戳了戳自己，低声说道：“你看他的表情好像他才是你多年未见的恋人。跟你说，不如抓住这个机会消了之前的尴尬，没准还能更进一步。”顾晴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跟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进了轰趴馆，不经意地看到了朴灿烈和金俊勉非常客气简单地相互问候。
很快整个馆内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大笑声。灿烈真的是快乐病毒，几次玩游戏的时候都笑趴到地上，捉弄起人来也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整个愉快的氛围他占去了大半的功劳，毕竟谁看到这样亮晶晶的笑容会不开心呢。在顾晴意料之外的是，金俊勉和大部分人都融入得很好，虽然很多时候他都是站在一边很认真地看他们玩，但是参与进来也不费劲，平日里柔和的笑声带上了不少活泼的意味。这确实是她没见过的金俊勉，顾晴看了一会就觉得难受得慌，为什么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这么克制两个人呢，她希望的不仅是温柔地揉着脑袋的劝慰，她也渴望用纵容的快乐的笑来回应自己。
于是她一个人坐去吧台边拉开了一罐啤酒默默地喝了起来。她其实不怎么爱喝酒，只是疲惫得懒于去更远的地方拿别的饮料，然后撑着脑袋看他们玩保龄球，“沟球！沟球！”的起哄声不绝于耳。
朴灿烈坐在一旁观战，很快就发现周围没有顾晴的身影，急急忙忙用目光搜索了一圈，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吧台边的她呆呆地出神，他正想着怎么找借口脱身时，不巧乔乔正喊道：“没想到模范生金大队长这么厉害！灿烈你给我上！”他只能上前拿起球来。偏过头和对手进行礼节性的对视，他想起来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金俊勉，目前为止只说过不超过五句客套话；他也知道金俊勉是他们这边的刑侦队长，也是顾晴的男朋友——至少几个月以前是。不知怎么的他看到金俊勉淡然的神色时，反而觉出一种莫名的高傲让自己有些不爽，胜负欲一下子烧起来冲到了头顶。紧接着他便帅气地弯起嘴角扔出了一个漂亮的十分，当然对方也一样第一球便拿到了十分，看来不免是一场恶战了。
顾晴是被程橙的大嗓门惊得找回了魂儿。此时其他人正激烈的讨论着朴灿烈最后逆转性的得分与金俊勉打成平手，而厅内的液晶屏被打开了，看样子是准备唱歌。程橙看着她疲惫的神色问她要不要回去休息，但是顾晴不想有愧于乔乔的热情，也是看到金俊勉和朴灿烈同时注意过来的目光，又也许是一罐啤酒就让她晕了神，魔怔了似的的说着没关系，笑着拉着程橙坐到了沙发上。
不知谁搬来啤酒却独独不搬来果汁汽水，大家也玩的累了懒得去换，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发上抢着选歌。乔乔和她的闺蜜一起唱完《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恨不得要抱头痛哭，大概是太久没见的思念情深吧。之后几个人就非要他们的金大队长唱，顾晴看着他不好意思地推脱，边跟着旁人笑边一点点抿着手里握着的新的一罐啤酒，心脏却狠狠地揪成了一团，无力逃脱出酒精的燃烧了。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点了一首《落花流水》。
“流水像清得没带半颗沙
前身被搁在上游风化
但那天经过那条提坝
斜阳又返照闪一下
遇上一朵落花
相遇就此拥着最爱归家
生活别过份地童话化
故事假使短过这五月落霞
没有需要惊诧
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
真的身份不过送运
这趟旅行若算开心
亦是无负这一生
水点蒸发变做白云
花瓣飘落下游生根
淡淡交会过各不留下印
……
讲分开可否不再
用憾事的口吻
习惯无常才会庆幸
讲真天涯途上谁是客
散席时怎么分
……”
金俊勉的声音像圣水般清冽悠长，但是顾晴的心脏还是难逃此劫地烧作灰烬，她现在就好像其中一片在半空中慢悠悠地荡着。她两眼直直地看着屏幕上的歌词，机械地往嘴里断断续续地灌着啤酒，酒精让自己飘摇得更厉害了，晃荡得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还噙着水光。
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程橙真想冲上去抢过话筒打爆金俊勉的头，就算不是顾晴本人她也知道他们两个——不，应该说是顾晴的感情早已刻入骨血，怎能简简单单的“淡淡交会过各不留下印”。
曲子终了，大家都鼓掌叫好，但其实谁都心里明白什么意思，只是不能显得太尴尬。程橙正准备冲过去抢下一首歌时，却感觉身边的人站起了身，说道：“我来唱。”此时大家僵住了笑心下暗暗叫苦，顺带着酒也醒了大半。程橙扯了扯顾晴的手指想意会点她的意思，顾晴低着头朝她咧开嘴笑的时候，程橙不禁汗颜，这姑娘怕是喝多了。
歌名是《真相是假》，程橙没听说过，但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 我给你看那几年青春就像是涂满了劣质油彩的画
我们在画中捧花
装成巧舌如簧的漂亮哑巴
我告诉你不要相信那些表演出来的情啊爱啊
少年人善说谎话
一个眼神骗过天下
回头看最多只心上一块疤
在假相中赖着不走的才是傻瓜
你看过的温柔都是假
爱意也全都是假
你见证的拥抱都是假
猜测的思念是假
我活得好过几百万人
被簇拥喜欢热闹和盛大
我没熬夜陪他说话
没深夜时总想起他
没不舍他
……”
程橙两眼一黑几乎没当场晕死过去——这分明是在赌气，似是回敬讽刺却句句唱的还是“我在意你”。环顾四周，几乎都屏息听着顾晴带着些醉意地唱着，程橙看了一眼金俊勉，那人微蹙着眉头神情着实不太好看，她又是气顾晴失了态又笑金俊勉自作自受；再隔几个人看见朴灿烈的高大身影向后倚着，半张脸没入了光影里，但是那双引人注目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顾晴。程橙叹了一口气，深深感觉到了顾晴的力量，以一人之力将在场的人划成了两个世界。
“……
我想告诉你相爱太难了
没有那么多日久生情的戏码
既然已分开两边
这爱不如忘了吧。”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顾晴昏着脑袋看不清众人的神情，还有些奇怪，傻呵呵地一笑：“呃……我唱的不好吗？”所有人回过神来立刻附和道：“好听好听！特煽情！”大家有些无措地看着顾晴鞠了一躬就退回了座位上，头靠在程橙的肩膀上一语不发，好在这时候一名男同事率先打破僵局，用KTV必点的《死了都要爱》破音的嘶吼拉回了之前的氛围。
之后顾晴因为跟同事玩起了卡牌又喝了两罐啤酒，越来越晕乎的脑子玩起来根本没有章法。第五次输的时候程橙正要阻止她蠢蠢欲动的手，朴灿烈就夺下她啤酒罐帮她一口气喝掉了，抓着顾晴的肩膀使劲摇了摇：“别玩了，回家去。”语气有些强硬，小鹿似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湿漉漉的坚决和恼火。
本来顾晴还只是在断片的边缘，经过朴灿烈这么一晃，她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用力将他推开跑到卫生间里吐了。
程橙又气又急地跟进去帮她拍着背一边责怪她“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顾晴吐完反倒清醒了一些，惨兮兮地说道：“不是我愿意，是那根绳子过了这么久，早变成了死结。”程橙听了也只能无奈地骂她傻。顾晴支起身子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和脸颊还有些红红的，羞愧万分地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出来的时候朴灿烈站在门边一脸内疚地看着顾晴，她便带了三分醉意地抱了抱他以示安慰。在灿烈的身上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的一瞬间，顾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解不了的死结，或许可以找一个人剪断呢。
大部分人注意力都在顾晴身上，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在顾晴抱住灿烈时，金俊勉刹那僵硬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