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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恨别恨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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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恨别》
山遥水远坞中可有人在等
云梦嵯峨的青山在渴念的梦中变得遥远，云梦浩淼的湖水在不可触摸的梦境里渐行渐远。山遥水远，离梦悠远。那迢远而渐逝的莲花坞中，可依稀还有我的双亲在等待我回家？
几回庭前儿时梦
几回魂梦与此时同，几回庭前儿时有梦。说不清有多少回了，又回到了承欢父母膝下的儿时。在青砖漫地、花柳扶疏的庭院前戏耍，踢毽子蹴鞠，跟无羡和阿姐一起，打打闹闹，你争我抢，咭咭格格的笑声飞了满天满地。只是凄然从梦中醒来，再闻不到清新漫溢的荷香，花事已了，花期已尽。再不见，阿爹阿娘慈祥的笑意融融。泪眼婆娑，难以抑制心中悲苦，也没有阿姐温柔的双手来为我拭泪。七尺男儿，本应顶天立地，支撑门户。如今只剩了辗转反侧，深夜不能成眠，长吁短叹，独立空旷凄冷的小院中，伶仃孤影，茕茕孑立。形单影只罢了。
寒剑锋冷谁独拥
一把寒剑，洗净秋霜。寒剑锋冷，寒气逼人，锋铎奕奕，冷傲生辉。它只能为谁所独有？谁能独拥这柄所向披靡的利刃？
只余 血海孤灯血溅门灯
满眼血红，目眦尽裂，残阳如血，寒鸦乱舞。只映出了血海仇深，孤灯明灭，血溅门灯，血染庭院。爹娘双双饮恨共赴黄泉。亲如手足的弟兄们血冷躯残，尸横遍地，堆叠如山。莲花坞惊天剧变，霎时变作了人间地狱，令人目不忍睹。这一幕幕惨况从未淡忘。不敢须臾忘却的深仇大恨、奇耻大辱，我必须背负起爹娘的重托，夙兴夜寐，重振家园，心无旁骛。
杯中淡茶早冷
一杯淡茶，淡淡如菊，人走茶凉，早已冷却。
他年人一觉惊万里梦
他年之人，他年相逢。物是人非，一觉惊醒万里尘梦。他十六年渺无音讯，不知是人是鬼，人鬼殊途，飘荡游离在哪个虚空？我在世路艰难里苦苦跋涉，无人帮扶。男儿当自强，铁骨雄心，铁血丹心，云梦双杰的结义誓言，言犹在耳。
剑指昔年旧友 方知寻道不同
梦中期待了酝酿了许久的重逢，相逢却是拔剑相向，彼此不能容。剑指昔年岁月故旧好友，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的弟兄，怒目相向情谊难再，方才明白，彼此终究寻道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道不同无法同行。他追寻的是人间大道正义，放下小我，浪迹天涯夜猎行侠仗义。我须做的是固守家邦，忠贞如一，维护一方安宁祥和。大路朝天，他过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道虽不同，仍然心意相通。
昨日情分不似众朋
昨日的弟兄情分，似血浓于水，绸缪难舍，竟然还比不上一众的亲朋好友和同窗故旧，还能殊无芥蒂地畅快叙叙旧。疏不间亲，云梦双杰难道只余一句空话？
骤雨送声惊惧剖丹相赠
急骤的雨点似箭，击打得荷塘里的荷叶欹斜倒伏，簌簌发抖。雨声夹杂着闪电和霹雳，骤然似金声鼓点。惊惧中得知，原来是魏无羡，他剖出自己的金丹，赠送给了我。我才得以保持一个剑客和家主的尊严，继续行走于这世上。
当年人教我如何能憎
当年之人，如此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教我如何能够憎恶他？
江湖别后谁似青山飘蓬
江湖匆匆拱手作别后，是谁，咬定青山不放松，又是谁，像飘泊的柳絮，无根的蓬草，
不留踪再相见
萍踪侠影，不留踪迹？能再彼此相见，
依稀是旧友新容
依稀看去，还是曾经誓同生死的旧友知交，却已不知不觉换了新容，精神面貌都已与往日不同。岁月沧桑，一言难尽。
应恨前尘万事空
应该痛恨的是前尘往事，逝水无情。悲欢离合已成定数，转眼万事成空。
血将天地一抹红
喷洒的热血将天地间染成了血红，一抹悲壮得无法拭去的血色残阳。
故人作别口中有辞言不能
故人即将作别，心中空有千言万语，只是徒然张着嘴，一句也说不出，更道不明心中愧悔。
作茧之人缚千层
作茧自缚之人，如蚕吐丝，一层层把自己裹在茧里，困成难解的谜团。似有千层迷障，休想挣脱。
无一可辩恨早终
无一言可以为自己辩解，无明恨意早已终了。
《不羡晚吟》
姑苏门外听声钟，目送忍把秋色染寒枫
姑苏城门外听到一声声寒山寺夜半撞钟，客船送别，远远听来格外凄清，更增离愁别绪。目送你离去，不忍看秋霜染红寒风中瑟瑟枫叶。
说是一别经年再相逢可算惶恐，还记得当年许下誓言种种
说来是一别经年，再相逢可算得惶恐。毕竟种种阴差阳错，造成彼此误会隔膜太深。还记得当年许下的铮铮誓言。
有魂灵像是旧容，探试陈情偏横挡剑锋
遇有魂灵飘荡看去像是你的旧容颜，用陈情笛试探，偏有剑锋横挡于面前。
纵使紫电凌空十三年尽付于中，却将离别当做是一场欢送
纵使你的紫电兵器凌空而浮一十三年，衷情挂念尽付于其中，却把这场离别当作了欢送——这是你的真意吗？
曾说姑苏外灯火何若云梦千叠水重，曾说烟雨蝉颂看七月江南莲动
曾经说起姑苏城外的万家灯火，哪里比得上云梦泽的千重水，万叠浪，千叠水重。曾经说起烟雨迷离中蝉声齐颂，同看七月江南莲动，莲花起始绽放花蕾。
而今晚吟寒山寺中烛火都朦胧，日夜寻谁杯酒身前纵
而今晚来吟咏，寒山寺中烛火都已朦胧。枯寂日夜空过，叫我寻谁纵情贪杯痛饮，将酒杯随意身前纵放。
凭空吹来晚间风，再逢跨过山高水重
凭空吹来阵阵晚风清凉，再相逢却要跨过山高水重万里难行了。
而今晚吟寒山寺中烛火都朦胧，日夜寻谁杯酒身前纵
曾梦旧时摘三秋莲子于跟前半捧，曾梦姑苏长街暮色里醉酒相拥
十里荷花，三秋桂子。曾梦见旧时摘取深秋成熟莲子，捧了一半到我的身前。曾梦见在姑苏长街酒肆里饮酒。暮色中跌跌撞撞，喝醉了酒胡乱相拥。
看明月动清风唇齿不启年华葬送，莲花坞再无他温酒一盅
看明月朗照，清风拂动。即使唇齿不启不发一言，年华也已葬送去不复来。你我重会莲花坞，再无他言，唯有温酒一盅奉上尊前。
所谓《恨别》，是恨苦离别。说的是江澄。重点在离别上，与骨肉至亲的恨别，生离死别。与至交好友的恨别，从此分道扬镳。《恨生》，痛恨生而为人。说的是金光瑶。我为何要如此这般来到这世上，从生之初，就开始与众不同，与一般人划开界限。我宁愿不要生而为人，所谓《恨生》。
金光瑶，《恨生》：
两袖金星雪浪，带尽琼花飞扬。
两条柔曼水袖不只装了清风，两只华丽的袖子上还绣满了金星雪浪的家族徽记。长袖善舞间，仿佛带起一片洁白如云的隋炀帝种下的琼花花海，迎风飞扬，起伏如无垠雪浪，尽显妖娆之姿。
点朱丹比檀郎，敛世人尊芳。
眉间点了一粒朱砂红，艳比檀郎。号称敛芳尊。说的是我敛尽世人尊敬，尊我一句芳华绝代。
玲珑七窍，逢人笑面，假面迎世独你一字“真”。
玲珑之心，七窍都通。逢人以笑面相迎。以一副假面孔，假仁假义逢迎尘世，卑躬屈膝，送往迎来。唯独对你，称得上用一个“真”字。我只对你不说假话。
斟杯从容知交清欢温柔叩弦，年少曾，踽踽独行困于泥泞尘土。
从容斟酒一杯，亲奉于你。人间至味是清欢。知交之间，情谊如清风明月照拂，只知欢谈甚洽。举手揉弦，叩问弦外之音，似有温柔缱绻之意。可有谁会知道，年少的我，曾经踽踽独行，受困于泥泞尘土之中，历尽世人讥嘲笑骂。
来日谋翻云覆雨，偏执于，我命由我由不得天来凭注。
韬光隐晦，忍辱负重，谋一个来日翻云覆雨手，乾坤大挪移。为只为偏执于这一桩事体：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做主，却由不得老天来看人下菜碟，天意凭什么来投注我的人生？
却不慎，一朝错行跌落琼楼玉宇，满盘倾颓皆虚无，举目伶仃有人同笑无人共哭。
却因为谋划不周，举止不慎，一朝踏错，满盘皆输。登得越高，跌得越惨。从琼楼玉宇，锦绣丛中重重跌落。华厦将倾，颓势再难挽回。大势已去，数年苦心经营化为乌有。终不成人世苦辛，到头来黄粱一梦，浮华妄念都只在虚无缥缈间的吗？举目四望，只剩我伶仃独立，孤苦一人，自来是有人同笑，无人共哭。权焰熏天时身边都是谄笑献媚讨好，你笑时众人一齐陪你同笑。败了时树倒猢狲散，栖栖惶惶，谁来共我一声悲哭？
这世人，恶我剐我唾我嘲我贱我，十有八九堪白眼。
这世上的人，厌恶我，恨我，想把我千刀万剐，唾弃我，嘲笑我，侮辱我，骂我无耻下贱，十个人里边，倒有八九个，只配我以白眼相看。
再相顾，心隔世仇难启唇皆无言。
回头再相顾看，彼此相识相知的心意像隔了几世深仇，再难启齿，即使对面相逢，也终无言以对。
眉目冷，冷入肺腑有泪囫囵我眼。
眉目间冷若冰霜，冷得寒意渗入我肺腑。纵然有泪花渐渐浮出，也不过是囫囵遮住了我的双眼，看不清你眼里冷峻冷酷的杀气渐起岂不更好？
不如提剑快意斩，最怕杀我以冷眼，刀刀皆似凌迟心剜。
还不如提起朔月剑，手起剑落，斩我一个痛快。最怕你什么都不说，却用冷眼来杀我，冰刀霜剑，刀刀都似凌迟酷刑，痛入骨髓的剜心之痛。
炙手烫繁华乍冷作锦灰堆，解前身，寥寥“恨生”二字大致可相配。
炙手可热的权势，好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真是非常之盛。可就像从灰堆里扒出块没烧尽的火炭，一般烫痛了手。乍暖还寒，一盆冷水兜头浇透，纵使是锦绣烧做了灰堆，它也还就是乍冷的灰堆。佛前解释我的前身，不过寥寥“恨生”——苦恨生而为人二字，大致可以相配。
西风萧索，满地霜华再无人相随。
西风萧索，满地黄花堆积。露重霜华遍地，再也无人相随。
《提剑来邀红尘客》人物群像：
江澄：曾披肝胆两相托，从生至死意气薄。而今座上新客多，俱不知故人不能酌。
曾经披肝沥胆，与你二人肝胆相照，誓以生死相托。我从恩怨纠缠里独生，他到地狱炼火中赴死。快意恩仇的少年意气终将淡薄远去。豪情豪气只剩了一襟晚照。而今你重生归来，江湖聚会畅饮，座上已多无名新客，都不知道故人不胜杯酌，已无当年觥筹交错的风采。
温宁：承君一回青睐眼，报以人世尽颠簸。伏入墨色三重深，劈雾方得云月破。夜尽天明，一人渡我。
承蒙魏婴君你无意中一次青眼相加，盛赞我射箭的技术精湛。颠簸人世，坎坷世路，我从此全力以赴报偿你的知遇之恩。生已当不了人杰，死去做了鬼雄。潜伏在屋瓦檐下，夜色深如三重泼墨。劈开浓浓雾气，重重迷障，才可见到云破月来，云收雾散。夜已尽，天未明。一人横笛前来渡我。
晓星尘：霜色擦肩旧友可识得，陌路长风灌侠气入喉。折取障目叶，拂剑亦再赴坎坷。
肩头雪落浮白，霜色擦肩而过。旧友可还认得我？穷途陌路，多逢歧路，悲风长啸，陌路长风，尽灌了一腔侠气深入我喉中。折取一片障目之叶，一叶障目，孤城萧索。拂拭净霜华剑上冰霜，投身再赴坎坷，此去不回头。
宋岚：借来一眼人世间多舛，故剑犹携伴身入蹉跎。无处归星野，前尘命理此消磨。
借来他人一双慧眼，才能看清人世多舛。犹然携着一把故剑，伴此孤身，往来蹉跎。无处归入星野大荒。满目繁星，野旷天低处。前尘往事，命中理运，到此消磨殆尽。
薛洋：孤庄夜雨泊，人语星辰俱寥落。来路归途皆妄求，何谓邪魔？
孤村偏逢夜雨，淅淅沥沥只是自天抛撒，绵绵无尽绝。凄风冷雨中靠岸泊了这叶孤舟，耳听着人语声渐渐寥落。天上辰星也余下寥寥无几。来是来路，归取归途。从何而来？去往何处？都不过是妄求。什么叫做邪魔，我就是吗？一个“妄”字，虚妄罢了。
蓝思追：不知故地此方侧，不识故交相对默。
不知道原来是故地重游，到了乱葬岗方才侧身凝视。不识得竟然是故交，幼年把我“种”入土中的魏君无羡。悲喜重逢，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相对默然。
温情：平生向素问里说。曾探何人，温情一脉。
平生素来默默无言，素喜质朴无华。无人问起，也从未向人讲述生平过往之事。曾经感激不尽地探望过何人？脉脉温情，一如既往。
江厌离：曾渡春风柔眼波，笑泪旧事堪一握。
曾经与他共春风一度，温柔了眼波，袅娜了前度羞赧。无论笑与泪，都成前尘旧事。纤腰盈盈，只堪一握。
阿箐：往来伶仃竹杖轻，踏陷尘泥辞颜色。心存明眸，自有气魄。
伶仃孤苦，独自往来。竹杖虽轻，比过眼亮心盲之人，助我探明路径。一脚踏陷尘泥，误落尘网中，却嫌脂粉污颜色，素面朝天。纵我眼盲，心存明眸，洗尽铅华，虽是闺中弱质，强如须眉男儿。岿然不动，气魄自来。
蓝曦臣：清风朗月共鉴金兰诺，酒去三杯余生竟疏阔。再逢唯入梦，人间不必论清浊。
清风朗月共同鉴证你我许下的金兰之诺，酒去三杯，生平诉尽。知交竟然从此疏阔。余生不再相逢。重逢唯有在梦中。梦中的人间，不必议论清浊是非之分。
金光瑶：金莲出池泥，巧言令色诛心惑。但轻常伦唯重君，敢承此诺。
金色的莲花，也出自于池沼淤泥之中。巧言令色，惑乱人心，对他人是诛心之惑。但轻视伦常道德，唯独看重君心。敢于承担此诺言，从无一句谎言对你。
蓝忘机：忘却尘机心如湛，欲避不得眼中身。问灵不语十三载，当年旧事未可寻。
忘却尘世机心，心如湛湛青天，一片澄澈。欲求避世而不得，眼中此身将归于何处？十三载苦灼烧心，不语问灵，当年旧事，未可寻踪觅迹。
魏无羡：无所贪羡堪赤子，毁誉由他我自斟。横笛吹彻幽厄夜，风流一挽酒千樽。陈情声里，七弦未尽。
无所贪恋，无所倾羡，堪比赤子之心。毁骂由人，夸誉随他，我只自斟自酌一杯清酒，陶然入梦。横笛吹遍一曲陈情，响彻幽暗困厄之夜。风流倜傥，回身挽一朵剑花，胜似畅饮美酒千樽。陈述锄奸扶弱之衷情，悠远高亢的陈情笛声里，伴着琤琮蓊郁之七弦古琴，和声未尽。
聂怀桑：只当是，稚子未达成炉火。无声色，暗里拟足谋论好藏拙。
只当他是无知稚子，谁知他已道行炉火纯青。无声无息无色，暗地里拟足深谋高论，好便于藏拙守愚。
金凌：金鳞客，人间深处闯暮色。恩并仇，岁月湮没。流霭揭过。
惯养娇生，好似身着金鳞的娇客，暮色茫茫，只顾在人海深处随便乱闯。爹娘的恩并仇，交替参杂，已被岁月洪流轰然湮没。天边流光霞霭，又是一天轻轻揭过。
总览：说来年少江湖事，总慕花月待春深。醉里山河一枕间，自有晚风殷勤攀问。提剑来邀红尘客，弹歌多是有情人。及至白头忽一梦，谓我曾是轻狂身。生平都付，几句词文。
说起来年少时江湖中几多豪侠事，总是有几分羡慕那些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等待春深的闲情逸致之人。然而大醉酩酊之际，颓然入梦。醉里挑灯看剑，却只在一枕入梦之间，梦枕黄粱，烟尘滚滚，风云际会。醉也深，梦亦深，自然会有晚风习习，来殷勤攀问我是否还适意。
提着把剑，来邀请红尘中做客之人。那些弹着剑铗作歌的，多是江湖中有情有义之人。等到岁月忽忽，倏然白头，才醒悟，人生不过大梦一场。江湖传闻我，年少时曾是举止轻狂之人。因我不避讳讥嘲，不计较行止，行事只遵从本心。
又有谁能知我？生平多少未尽的抱负，都付予廖廖几句词文，留与世间众人纷纷传说。莫要留恋，那只是数十载的人世游。
忘羡：不知云深，但知彼心。
万山丛中，云雾茫茫，已不知云深终将归于何处。但你我杯酒重逢的旧日知己，无需一言，已深知彼此。
明月清风晓星尘，十恶不赦薛成美。傲雪凌霜宋子琛，敛芳瑶琴金光散。泽芜洞箫蓝曦痕，君子如兰茶未满。旧时思追酒已温，红尘焉有忘机语，梦醒愿为无羡人。
既入红尘，焉能忘却尘机，又何来忘机之语？只愿梦醒之后，无所倾羡，无欲无求，依然一片赤子之心。
旧时思念追远，酒已温热。指如兰，金凌。茶未斟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