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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永以为好 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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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坞很久没这么热闹了…阿清看着镜中浓妆着红的自己，又看看身边还在忙活的阿娘嫂嫂还有姑娘们，轻轻弯起了嘴角。
这些年，人来人往，也熙熙攘攘，但是说不出来，哪怕莲花坞里塞满了人，有时候还是觉得冷清，但如今看看这些人抑制不住的欢喜，阿清的笑意也一直挂在脸上，直到被那顶鲜红的盖头遮住了脸上表情。
听着外面司仪那正声的吉时已到，被喜娘在手里塞上条满绣莲纹的绢花带，阿清被牵着走出房去。随着锣鼓声音响起，踏着红绸地毯，闻着站在道路两旁的侍人们手里捧着的那些支莲花的那清幽香气，跨过几层院门，走到熟悉的大堂前，阿清手里拉着的绢花带，被喜娘交到了那个同样红靴红喜服的人手里，从盖头下看到那双绣金莲纹的红靴和喜袍边摆的莲纹，阿清那一心的欢喜就要漫溢出来。
那被盖头挡住看不起表情的新郎，在手里卷了几卷两人牵在手间的绢花带，带的阿清又往他身前走了两步，那温暖又有几分粗糙的手就握上了阿清的那只，喜娘许是想提句不合规矩之类的，但是刚上前一步就不知被谁拦下了。
两双紧握的手，随着变调后的锣鼓乐一起迈进门槛的脚，一起向大殿中央走去，盖头下阿清扫过那些或坐或站的鞋靴袍裤上不同的家纹，慢慢走定在大殿中央。看着身前左边那两把椅子上坐着的两位着雪狼纹的熟悉身型，阿清知道那是哥哥和阿娘，扫过右边那两把空着的椅子上的牌位座，阿清也知道那是江叔叔和虞夫人…
本要随着司仪朗声的那一句，一起跪在蒲团上跪拜天地父母，却被锣鼓乐中忽然插进来的笛音，弄的两人愣了一愣，那笛音透着一股子欢欣，合着鼓乐虽然几分跳脱，却也不算太过突兀，叫人忍不住微笑。感受到牵住的手紧了一紧，阿清也紧紧回握他，然后双双一齐伏身下拜。
一拜天地有灵，修者感天之气。
二拜父母双亲，在地在天恩情。
三拜夫妻和顺，执手天涯共度。
三拜礼成，阿清站起身来，听着周围人笑声，感觉有人半撩起自己的盖头，顺着光线照进来，江澄双手半举着阿清的盖头，轻轻的在她涂朱的嘴唇落下了一个轻吻。这突如其来的吻，把阿清亲了个懵，还不等她说些什么，盖头却又撂下了。只听得一声带笑的低声，“乖乖的在房里等我…”
还没明白合不合规矩，阿清被侍女牵过了绢带一端，随着身后起哄声音越来越响，笑声欢笑声越来越多，阿清跟着喜娘和侍女自后殿走过，依旧是红绸地莲花香，一路迈进了洞房。
坐在喜床之上，阿清微微低头，伸手摸了摸床上的丝绸喜被，竟摸到了些红枣花生之类的干果，刚想问一声站在一旁陪侍的侍女，却想起原因，嘴角微翘着抿住了嘴，轻轻的把手指放在盖头下的嘴唇上发愣。虽然不是第一次的被他亲吻，但这感觉却令她如梦若幻，今日过后，轻吻她的这个人，就是她此生的道侣了，便是她一生的伴了…
轻靠着拔步床廊柱，阿清不记得自己何时开始冲盹儿的，却忽听门外嬉笑，接着便有人推门进了来，然后瞬时又转身回手合上了房门。听着门外那些好像有些意兴阑珊的怪嚎怪叫，看着站到不远处的那双红靴，阿清直起身子，又深吸一口气，规矩板正坐好。
听喜娘对那飘着几丝酒气的人说着吉祥话，递过金质的双钩杆秤，那人才拿着那杆秤走到阿清面前。定在那里好半晌，弄的阿清都忍不住好奇了，才被那只修长手里拿着的杆秤挑起盖头，掀掉到侍女捧着的托盘里。
两双眼睛望在一起，定定都错不开眼珠儿，好久，阿清才笑了起来，“头一次见你穿红，你真好看。”
江澄也笑了出来，眼里情绪翻涌，似是想起许多，“我不是第一次见你穿红，但依然动人心魄…”
一齐走到摆满喜糕的桌前，各自接过喜娘递过的酒杯，两人饮了半杯，换过对方酒杯再饮去剩下半杯。喝过合卺酒，喜娘和侍女们又说了些吉祥话，便退出了房去，带上了屋门，如今屋里便终于只剩下阿清和江澄二人。
自然牵过阿清的手，江澄拉着她并排坐回拔步床，侧头看着她一头的珠翠，声音轻柔的都有些不像他，“戴这么多钗，会不会很沉？”
“挺沉的，我以后还是不带这么多珠钗玉饰了，走路都不敢太快，怕掉地上摔碎了…”丝毫不觉得洞房花烛聊这些会多少奇怪，阿清习惯的跟江澄说些有的没的。
“魏无羡来讨酒喝了…”江澄点点了头，又突然开口道。
阿清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点点头，“听到那笛声就知道他来了，蓝忘机来了么？那算是他道侣，你没…”
“我没有…”江澄像是坐累了似的，向后仰头，躺了下来。“今日你我成亲，他来，自然也算是道贺…”
阿清也随他，虽然双腿还晃荡在床沿儿，上半身也躺倒在了床上，侧着头，目光灼灼的望他。
“看我什么…”江澄也将头侧过去看着阿清，看她表情认真的可爱。
阿清凑过去，轻轻的江澄脸颊亲了一下，也不想再问下去什么，轻声道，“我在看…我夫君，可算是我的了，实在追的太辛苦…本来就要放弃了…”
江澄脸上满满柔情，交握的手拉到心口，另一只手抚上阿清的雪腮，郑重道，“那为夫，多谢夫人不弃之恩，愿永以为好也。”
纱幔垂落，红烛常明，这一夜，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