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劫印》腾喆瑜

4、灵怪甘助灵子

　　“不必劳烦！”少灵主道。
　　“不劳烦，不劳烦。”齿努急切的挥舞着双手“只要我们能为灵子做的，我们都要为灵子做。”
　　少灵主望着它。
　　“刚刚灵子还说过，同为异灵相互救助是应该的！”齿努见少灵主不做应答，继续说道“灵子为了救我们都……难道我们就不能为灵子做些什么吗？……”它脸部又扭曲起来，现出难过的模样。
　　“我……需要火，石中之火！”少灵主见状，迟疑了下平缓说道。
　　“石中之火！？”齿努抬起头，抽抽嘴角脸上露出喜不自胜的笑容，接着不住点头“好好好，石中之火，石中之火！……”它嘴里叼念不止。
　　从地上爬起来，它眉毛拧起，来回走动着，灵怪们转动着脑袋视线跟着它来回移动。看着族长这副样子，灵怪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过了会儿，齿努停下来，用它们特有的语言跟灵怪们说起来，少灵主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不用猜一定是说关于石中之火的。
　　耳闻灵怪也凑过来，只是，它们没有相同的语言，齿努要手势加形体并用跟它们沟通。一番交流下来，耳闻灵怪似乎明白了，它们转动着大耳朵跟着一起思索起来。好一阵子，它们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少灵主闭目不语。齿努时不时瞄上少灵主一眼，显得越发的焦急。
　　终于，一个耳闻灵怪凑近齿努一边说着它们特有的语言一边比划着，一番表达下来，齿努眼睛一突现出异彩，眼睛突起的一瞬间，眼珠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它兴奋的连说带比划的回应了一通。耳闻灵怪们耳朵瓮动着分散开飞快的向各个方向走去，怒耳灵怪中的一部分也分成几队分别跟随耳闻灵怪而去。
　　“尊贵的灵子，一定能很快找到灵石。”齿努走近少灵主安慰道。
　　“不必为难！”少灵主缓缓睁开眼睛。
　　“不为难，不为难，灵子稍作等待就可！”齿努赶紧说道。
　　“有劳！”少灵主说道，然后便闭目不语了。
　　齿努见状冲灵怪们比划了几下，灵怪们退后一段距离，一个个静默不语，极力不发出声响，沉浸在了等待中。其间，齿努几次望向少灵主现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但都作罢。
　　一番等待后，终于，灵植丛外一个方向隐隐的传来了响动。齿努立刻警觉的寻声望过去，灵怪们也向它聚拢过来。踩踏声越来越近，渐渐的就看到了灵怪们的体影从灵植间走进来。
　　是其中一行耳闻灵怪和怒耳灵怪返回来了。黑暗中看去，除了它们还有些体型细长如虫，荧荧透光，头顶长有一根独角的异灵，被怒耳灵怪们扛在肩上。齿努立刻将急切而满怀期待的目光投向它们并迎上去。走到一处，耳闻灵怪和同行的怒耳灵怪争相恐后气喘吁吁的向齿努说起来。齿努转动着脑袋视线在它们之间来回移动，同时认真的听着，听罢，它脸上绽开了笑容。折回急颠颠的走到少灵主近前，恭敬的拜下礼，说道：“尊贵的灵子，找到火灵石了！”
　　“嗯！有劳！”始终闭目静坐的少灵主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
　　“尊贵的灵子不必如此客气！”齿努高兴得恨不得手舞足蹈似的，转而冲灵怪们挥舞着手臂，灵怪们一齐走上前来。扛着细长异灵的怒耳灵怪在齿努的指挥下一字排开的站好，然后，耳闻灵怪上前，在细长灵怪身上仔细找寻起来。
　　“尊贵的灵子，这是纳石灵怪。”齿努恭敬的为少灵主介绍道。
　　“哦！”少灵主努力的想了下“似曾听闻，却不甚了解，应是以石为食吧。”
　　“是呀！是呀！”齿努立马点头赞同。“是耳闻灵怪探闻到它们的气味，找到它们”说着指了指耳闻灵怪锅形的大耳朵“趁它们吃饱后睡熟，怪儿们挖开灵地把它们从灵石中弄出。”果然，这一行的怒耳灵怪灵体上都或多或少沾覆了些泥土，只是黑暗中加上本就灰巴巴的毛色看不分明而已。
　　这时，耳闻灵怪耳朵一阵瓮动，少灵主和齿努看过去，就见一个耳闻灵怪从察寻的纳石灵怪灵体上拔下一根细芽般的东西，那纳石灵怪的灵体跟着发出一声石头互击的声音，灵体也猛地抽搐一下。
　　“莫要伤它！”少灵主见状急忙阻止道。
　　“尊贵的灵子不必担心！”齿努赶紧安慰道“伤不到它，伤不到它！”
　　少灵主看向齿努，齿努接着解释道：“纳石灵怪灵体上的这种‘子须’只有拔下后喂养才能长成一个纳石灵怪，纳石灵怪绝不会不喂养自己的‘子须’的。灵怪们有时候为获取灵石往往会利用纳石灵怪喂养‘子须’这个习性而采用这个办法。”
　　“原来这样。”少灵主点点头，“不至伤到它们自是好的”。
　　石头互击的声音接连传来，耳闻灵怪将找到的“子须”先后拔了下来。齿努开始指挥起来，它一番指挥后，扛着纳石灵怪的怒耳灵怪将纳石灵怪放到地上，纳石灵怪软软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怒耳灵怪拿过耳闻灵怪手中的“子须”在纳石灵怪长角的顶端反复摩擦了几下，长角的顶端缓缓的亮了起来，最后明亮如荧光球，纳石灵怪也缓慢的轻微动了起来，它们扭动着灵体，一副慵懒的伸着懒腰的样子，然后，先后突然的像是打了个冷战一样，接着直竖而起，怒耳灵怪们见状，飞快的跑开，爬上灵植，在离地大约一丈高的位置悬下来，挥舞着手中的“子须”。
　　纳石灵怪笨拙的扭动着灵体，急切的追赶过去，追至灵植下，它们摇摆着灵体在每个“子须”下停留，长角发亮的顶端忽闪忽闪的，最后，分别在一处停下，灵体旋转扭动，看起来极是焦急的样子。片刻，竟先后停下来，灵体剧烈的抖动，抖动中长角快速萎缩不见，而灵体的另一端快速的生出一根相同形状大小的长角，它们灵体一挺倒反过来，然后长角的顶端喷出一团团紫色的气体，气体不断膨大，凝聚着并不弥漫消散。纳石灵怪们分别吐出了缸瓮大的一团团气体，灵体变得黯淡无光停止喷吐后，气体瞬间石化成为灵石。它们颇显无力的将灵体倒反过来，长角萎缩，之前灵体另一端的长角长出，然后，就一刻不停的如鱼儿摆尾般的钻入地下，一股气流跟着从灵地下冒出来，接连消失不见了。
　　“尊贵的灵子，灵石找到了！”齿努兴兴的上前指着十几块错落在灵地上的灵石对少灵主说道。“让我来看看是否能燃火！”它说完拿出一个如枯树杈一样的灵物，念起灵咒，可是接连念过几遍，灵物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必劳烦！”少灵主见状阻止道，一团黑色灵火从发间飞出，直至齿努体前，齿努迟疑了下，伸手托住灵火，它的手颤抖着，灵火并没有点燃它手上的毛。它走到一块灵石前，将灵火放置在灵石上，灵石没有反应，齿努又走向另一块灵石，将灵火放置上面，这一块还是没有反应，它再将灵火放置在下一块，一连试过五块灵石，都没有燃起灵火，齿努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偷偷瞄了少灵主一眼，继续试下去，将剩余的几块试完，还是没有能燃起灵火的，齿努情绪彻底低落了。
　　沮丧间，悉索的脚步声传来，又有一行灵怪回来了，果然，它们带回了纳石灵怪。齿努一见，立刻来了精神，它一溜小跑的迎上前去，不待耳闻灵怪和怒耳灵怪们开口，就挥舞着手臂，指挥着灵怪们赶紧找纳石灵怪身上的“子须”。找到后将“子须”拔下，再将纳石灵怪唤醒……整个过程跟之前的一样。待纳石灵怪吐出灰色的气体石化成灰色的灵石，钻入灵地后，齿努呼出口气，顿了下，将灵火放置到灵石上，灵石立刻燃起了丝丝缕缕的灰色火焰。齿努见状，眼睛顿时一亮。激动的望向少灵主“尊贵的灵子，石火，石火！”
　　“嗯！”少灵主平静的点了下头。
　　齿努赶紧再试下一块，同样，灵石燃起了丝丝缕缕的灵火。一连试过几块，全部燃起了灵火，齿努兴奋不已。剩下的几块灵石，竟燃起了更旺的灵火。齿努满脸笑开，长长的呼出口气。
　　“尊贵的灵子，石火已经准备好！”它喜不自胜的向少灵主说道，透着轻松。
　　少灵主微微点头，然后就在齿努开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灵石燃出的灵火突然一齐缓缓飞向少灵主。齿努不自禁的灵体一震。同时，灵怪们发出一声惊呼，黑暗中，一颗颗圆圆的眼睛“呼――”的一闪，耳闻灵怪见状大耳朵一抖翻转过来，现出就要将灵体包裹之态。
　　灵火像被一股力量控制，集中飞至环包少灵主的甲片上。灵火中一部分灵火穿透甲片进入到甲片里，剩下的部分化为灰烬飘落。灵怪们投来惊奇的目光。
　　进入灵石甲片内的灵火穿透进入少灵主灵体内，少灵主双目微合，静默不语。
　　齿努见状，冲灵怪们比划起手势，灵怪们见状，都大气不敢出的静立不动。
　　直到又有出去找寻纳石灵怪的耳闻灵怪和怒耳灵怪回来，才给一片寂静中带来些声响，齿努指挥着灵怪们尽量少发出声音，不弄出声响。这一行的耳闻灵怪和怒耳灵怪带回的纳石灵怪所吐出的褐色灵石，同样能燃出灵火，看着灵火飞向少灵主的灵石甲片，齿努脸上忍不住挂满了笑容。
　　“如此多的灵火已然足够。”少灵主这时双目微睁说道。
　　“再多些想来对尊贵的灵子来说是更好的。”齿努赶紧上前说道。
　　“让怪儿们不必再找了。”少灵主说道。
　　“好……好！”齿努赶紧遵从道。
　　马上跟耳闻灵怪沟通起来，耳闻灵怪明白了齿努的意思后，大耳朵又翻回锅形，瓮动着发出了一股幽幽的梅兰般的香味，香味飞箭般向四周弥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