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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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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连壁躺在床上,回想着此前发生的一切恍若隔世,在卧床的这些日子里她仿佛魂魄离体,缥缈人间。
一开始她还执着于之前自身发生的糟心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蓦然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原来的朝代,甚至不确定是否为同一个世界。
因为她所看到的人文风俗,政权历史,建筑风格都完全不同于她所熟悉了解的一切,渐渐地,她开始好奇,开始观望,甚至开始享受这段奇妙的旅程。
在不知流连忘返多久时,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召唤,久违的有了头痛欲裂的感觉,她抱着自己的头拼命挣扎。
头晕目眩间,薛连壁感到有道亮光在吸引着她过去,她的魂魄不由自主的往那片亮光靠近,很快她就清醒过来。
望着眼前这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薛连壁知道她回来了,而这时的她也不再哀怜自己的处境。
母亲节早逝,父亲不疼爱,继母及同父异母的妹妹不怀好意又如何,起码她还活着四肢健全,没有流离失所,想到跟随她一起出来的两个小丫鬟翠茗绿柳,身家性命全在她身上,薛连壁此时感觉身体涌上无穷的动力,靠人不如靠已,她要活出自己的人生来。
给自己打了鸡血的薛连壁一下子想马上下床开始奋斗,但是肩膀一动,就感觉全身酸胀无力,她只得苦笑继续躺在床上,安慰自己等身体好后要开始进行锻炼了,于是她只好躺在床上开始筹划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首当其冲的就是必须得先要回那个庄园的掌权。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母亲的嫁妆,否则光凭她们几个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生活在这处偏宅,并且毫无进账,不仅会坐吃山空,时间久了可能还会引来他人的觊觎。
薛连壁现在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全然无保留的信任人性的贪婪,毕竟在那神游之时,她已经见过太多人性丑陋的一面了。
薛连壁记得此前她是将庄园的地契藏在一抹砚台的暗格机关中。说起来这砚台还是她当初从古街上淘出来的,上面的机关也是她在琢磨把玩间才偶然发现的。
过去继母一直在跟她以及母亲的旧人侧敲旁听这处庄园的地契所在,却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幸好母亲不知道是不是临终前看出了父亲的不可靠,她在逼着父亲及梁家立下誓言要将这处庄园留给薛连壁做嫁妆不得另做他用后,就将地契偷偷地藏了起来,所以除了薛连壁外无任何他人得知。
也是因着这份誓言,继母不敢强抢了庄园,薛连壁此前才能凭借着庄园的年息,日子还算过得去。
但是随着继母对府上掌权越深,并在庄园里插满了她的人手后,薛连壁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不仅送过来的账上的钱越来越少,就连下人都开始怠慢了起来。
薛连壁不是没有发现这些猫腻,但是当时她还顾虑着自己还在府上,于是没有发作,没想到这反而更加助长了下面的气焰。
因着她胆小谨慎的样子,他们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甚至在她们被赶到庄园临行前府上那些欺软怕硬的嬷嬷丫鬟还对着她们主仆三人指桑骂槐的羞辱。
薛连壁过去唯一做对的事就是死死的保管着那张地契,面对各种试探都软硬不吃,于是那些借着帮忙整理之由被派来的嬷嬷丫鬟在搜查了一番也没有找到后只能悻悻而回。
到了庄园上却还有个面目可憎的疱大娘。
疱大娘是她的继母从梁府调来协管庄园的管事。
按理来说,梁府是薛连壁的外家,看在母亲的面上也本不该如此欺主,但是谁让继母也是从梁府所出的呢。
于是反而被他们以此为由在庄园上插手。
此时梁府掌权的正是继母同父同母的兄长,也难怪梁府及薛府的下人趋炎附势。
薛连壁只是个母亲早逝的小姐,不管是在薛府还是在梁府都只得仰人鼻息,根本无人疼爱无人可靠。
当初她被借着养身体为由赶出薛府,脑子还没转过来,认为自己还是在继母手中苟延残喘的小可怜,自怨自艾,继续忍受压迫,连梁府派出的下仆也能在庄园随意凌辱她。
低头久了忘记了自己也是个主子,其实根本没想过,这正是她可以独立掌权的大好时机。
薛连壁冷冷轻笑。
这第一个开刀的自然就是庄园里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的疱大娘一伙人,等她清理完庄园上的毒瘤后再慢慢打算。
胸中有了沟壑后,她终于撑不住了,慢慢陷入了沉睡中去。
等她再次醒来,是闻到了一股刺鼻难闻的的药材味道。
薛连壁睁开眼,眼前就看到了凑得很近的几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挪了下,就被站在最前面的翠茗一把按住。
“小姐,你慢点!”翠茗连忙出声制止了薛连壁太大的动作,旁边的绿柳也放下手中的药汤附和着。
两个小丫鬟看到昏迷多时的小姐终于醒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愁眉苦脸许久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悦。
薛连壁看着他们,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这时她看到了站在后面的露出慈祥笑容的云姨,不禁瞪大了眼睛。
“云姨,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和宴哥儿去江南了吗?”她脱口而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