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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噢,梅林啊!但又有什么奇怪,这就是男孩子,他们只在乎那些金发碧眼,时髦,又受欢迎的女孩儿!多半还喜欢魁地奇!是的,就是这样,杰西也好,你也好!毕竟谁会真的在意像我这样的人,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否则就不会人人都是这么说了!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可怜的、哭哭啼啼、闷闷不乐的桃金娘!”
      桃金娘对卢卡斯深夜造访起初的热切在当佩妮.海伍德的脚尖踏进房间的瞬间冷不丁的转化成了一种更加来势汹汹的恼怒和疯狂,她比卢卡斯过去所经历过的任何时候都更加尖声的哭泣起来:“我已经死了!被困在了这间倒霉的,可悲的洗手间,可有些人还想要我安静,要我离开!就为了不坏了他的好事!”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卢卡斯恼火起来:“我请你安静只是不想把费尔奇引来,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再说就算真有什么......谁会荒唐到选一间女盥洗室?”
      但他早就该知道,霍格沃茨的每个人都知道,跟桃金娘讲道理不是什么好选择。桃金娘放声大哭着,压根不在乎他的话,她化成一道浅蓝色的透明光芒,“嘭”的一声窜进了马桶里,故意弄溅起的水渍泼了卢卡斯一身。
      “我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了!这一次我发誓!”卢卡斯怒气冲冲的对着还在冒泡的马桶圈喊道。
      “那个女孩难道就是......她看起来有些......”佩妮躲在一间隔间的门后头,才总算没搞得和卢卡斯一样狼狈,她神情依旧有些惊慌的张望着,似乎不确定桃金娘是不是又会从哪个马桶里突然冒出来。
      “疯狂!是的,哭泣的桃金娘,她就是个发疯的幽灵。”卢卡斯愤愤地说,往自己身上施了几个清理咒:“我只是,很偶尔才到这里来,因为迫不得已。我试着做那种药剂有一阵子了,是因为.......因为,嗯.......有意思,它很复杂,很有......挑战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但我想如果是你,肯定也不会想让其他人发现你在做这种东西,否则别人没准会以为你和那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恐怕没错。”佩妮低声的回应,一抹痛苦的神色在她的脸上同时浮现出来:“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的,觉得在我六岁那场噩梦之后,至少就再也不用碰上这种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卢卡斯不太流畅的说:“洛博斯卡的事,事先谁能想到呢。”谎言让他的声音更轻了一些。

      “先别管这些了,没时间了,开始吧。”他从盥洗室的其中一个隔间里找出一只药剂原料箱,里面的一切都准备的很完备,和他不久前还在着重强调的“偶尔”听起来背道而驰,事实上假期后的几乎每个周六卢卡斯都曾经耗在这里。隔间里还放着那只他之前遗留下来的旧坩埚,有人替他将之与其他东西一道规整了起来,尽管他原本压根已经不想要它了,不过它看起来似乎要比印象里来的干净了许多,甚至足以让人有些改变心意。
      这一定不会是哪个倒霉的和他一样自讨没趣时常跑到一间声名在外有着疯狂幽灵的洗手间的人干的。
      “肯定是沃伦,她可真是......疯的够厉害的。”卢卡斯抿了抿嘴唇低声的自语。
      他打开药剂箱,箱子的顶部贴着一张写满笔记和标注的原料清单,是他曾不断尝试时做出的记号,可就算这样......卢卡斯的唇角抿的更紧了一些。
      他将纸条扯下来,递给佩妮:“这是狼毒药剂的配方和制作方法,上面有一些红色标记的部分,我希望你能帮我一起准备处理其中的原料。”
      “没问题。”佩妮不假思索的爽快回答。
      卢卡斯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经思考就给出的答复在他看来通常都意味着并不那么可信。但他感到口袋里的那个药剂罐开始发出颤动并且越来越强烈,正在提醒着他,让他笃定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再可以浪费。

      卢卡斯看着佩妮递上来的那一把切割的工整整齐的蒲公英根,除非是故意刁难(尽管这并不少见),但除此之外他可以肯定的说任何人都无法真的从中挑出哪怕一丁点儿瑕疵。最后的一丝怀疑在此刻也烟消云散了。“谢谢。”这一次,他没再做任何无意义也没必要的检查,毫无犹豫的把它们放进坩埚里。
      一种美妙的感觉随着锅里的热气一起升腾弥漫,这无疑是不可思议的,几乎像是天作之合,卢卡斯感觉佩妮.海伍德似乎完全把握了他的节奏,每一件东西都在恰到时机的时刻出现。有一种冲动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几乎就想要向身边那个人提出希望在接下来他的人生中都能与共事的邀请。
      他肯定自己会这么做的——如果海伍德是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甚至哪怕是拉文克劳。
      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过分集中而开始感到疲惫的神经又痉挛了一下,变的有些涣散起来,或许,也未必真的需要如此看重出身.....吗?那个曾被拉斐尔.卡雷尔视为一生挚友,改变了巫师世界,名正言顺的应当被视为圣人的人,也曾有着并不那么令人看好的出身,甚至——也曾来自赫奇帕奇。
      一丝抗拒甚至是危险的感觉紧跟着下意识的在卢卡斯脑海里浮起,他赶紧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回了药剂上。
      坩埚里的液体颜色已经如愿开始转变,不过接下来才是关键,60秒,一个短暂却总是不断重复的噩梦。
      他掐下怀表,深吸了一口气。
      “海伍德,接下来得准备瞌睡豆汁液。”他说,当望过去的时候,佩妮的手里已经开始了动作,不过,看得出处理豆子对她比切蒲公英和捣碎蝙蝠内脏要来的费神一些。
      “别像书上说的那样切片。”卢卡斯确认了锅里的药剂正确无恙,也抄起了一颗豆子:“像这样。”他边说边用小刀从侧边将豆子划开挤压出汁液,他将压着豆子一侧的手稍稍抬起一些,以便佩妮能更清晰的看到他的动作。
      佩妮照做了,而且不出所料的立刻掌握了要领。
      卢卡斯一边观察着坩埚,一边和佩妮一起将又一颗豆子的汁液挤进试管。
      18,19,20,21,试管里摇晃的汁液平复下来,完美的停在了刻度上。
      此刻,距离指针顺着表面走出一个完整的圆形,还差约莫一半的光景,这还是第一次。
      卢卡斯听到一声礼炮绽放般的激烈声响在他胸口激荡起来。但他又一次压制住了情绪,甚至几乎屏住了呼吸——脑海里响起斯内普教授略显阴郁的轻声告诫,并不算令人愉快,但绝对正确:魔药制作不适合莽撞自大的人,因为越是到最后关头,越是需要警惕小心,一门精妙的学问。
      银色的汁液被小心翼翼的沿着坩埚壁的一侧倾倒下去,没有气泡,没有火光,没有喷发飞溅的药水。细微的水波向外荡漾,片刻之后,甚至也消失无踪了。
      锅里的药剂转化成了一种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不由哀伤的略显透明的浅灰色,微苦的气味夹杂着水汽在四周弥漫了开来。一切出人意料的平静,甚至可以被称为死寂。
      但卢卡斯喜悦的情绪终于可以在此刻尽情的喷发了,“成了!我们成功了!”他把压在心里的话大声的喊了出来,佩妮跟着他也发出了一声欢呼。

      卢卡斯掏出口袋里的那个广口药剂瓶,里面似乎是装了一只颜色灰黑还长了些绒毛的甲虫。但如果贴近仔细些看,虽然在这样的大小看起来没那么危险,但狼人尖尖的耳朵和爪子还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洛博斯卡身上原本被捆着的绷带在她横冲直撞了好一阵后已经被挣脱了一部分。
      “我会用咒语把她变回原样,变大缩小咒对人体变形会有一点副作用(幸好是这样,卢卡斯在心里同时说),在她刚恢复到正常大小时,我们就同时使出夹板咒,用绷带把她捆住,单一个咒语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有效,而且现在她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庞弗雷夫人应该也已经教过你咒语了吧?”卢卡斯不自在的将手在鼻子端下又搓了搓,谨慎的再一次嘱咐佩妮。
      魔药上的合拍并不代表着他们在魔咒上就也会有一样的默契,惯常怀疑且挑剔的情绪在此刻回归,随之而来的,还有飘忽不定的安全感。

      他把罐子放到一个隔间的马桶盖上,接着退到隔间门的外头。
      “速速变大。”
      黑点在光芒一闪而过的功夫里就快速的膨胀起来,几秒钟的功夫,就撑破了罐子,不到一分钟,就变的足有隔间一样高了。
      野性暴怒的光芒从青色发亮的眼睛里喷涌出来,狼人因为魔咒的影响脚步略显歪斜,她撞在隔间的木门上,木门被利爪撕成了两半,看上去比撕开一张吹宝泡泡糖的糖纸都要来的更加容易。她的喉咙里发出愤怒威胁的“嗬嗬”声,眼看要冲向隔间外的人。
      “夹板紧扎!”卢卡斯和佩妮同时喊道。
      两个人的脸色都变成了和月亮一样的苍白色彩,但幸好他们在咒语方面的配合也还不算坏,虽然比起魔药制作,确实是要差了不少。
      奇亚拉.洛博斯卡的身体又一次被雪白的绷带包裹成了木乃伊一般,被还在不听使唤的从佩妮魔杖尖涌出的绷带绊倒摔在了盥洗室潮湿的地上。
      “封喉锁舌。”卢卡斯在狼人发出更多可怕愤怒的嚎叫,并因此引来城堡里任何会让他们惨遭开除或是遭遇更多可怕风险的人前使出了魔咒。
      “接下来只要让她喝下狼毒药剂......”
      但卢卡斯突然语塞停住了话头,想要避开却又无处躲避狼人那双怒瞪着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奇亚拉.洛博斯卡的影子,只剩下了一头凶狠野兽贪婪的光芒——而它正在急切的渴望和等候着任何一个进攻的机会。
      比起制作药水,让一个已经发狂的狼人喝下药水恐怕才是更加,也是最为困难的任务。
      锁喉咒可以封闭狼人的声音,可并不会影响她的尖牙能够像是嚼碎一块早餐吐司一样轻易的将靠近的任何东西咬成碎片。

      “对狼人的治疗总是一塌糊涂,经常会有人在做治疗的时候被咬。”对于菲尼克斯所说的经常(Always),卢卡斯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理解并不准确,那个词汇或是该是更具体的“每一次”的含义。
      “得想个办法,麻痹药水会很管用的......噢,真糟糕......”佩妮用一只手把身上的每个口袋都翻了个遍:“可我把它忘在寝室里了,如果是有什么咒语也能这样短时间让人浑身僵直无法动弹就好了。”她另一手里握着的魔杖顶端还在冒出绷带,但是狼人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强,她看起来有些难以控制了。
      “魔咒,对了——”
      卢卡斯灵光一现,扑回到了他的药剂箱旁。他把箱子里的药剂罐和魔药瓶都取了出来,总算从箱子的最下方找到了那本压着的《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
      他想不通弗里当初是在霍格沃茨里的什么地方弄到的这本书的,又或该说是惊讶于霍格沃茨内竟然会有这样的藏书。
      当他翻过那个写了足有一页长,说是能隔空取出人大脑的可怕咒语时,难得的看来,费尔奇的工作还是有些必要和意义的。他看不出那属于任何一种语言,更没法理解到底该如何念诵它。
      “石化咒......石化咒是在......”他循着记忆快速的翻动着书页,这个咒语在整本书里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是为了成为黑魔王的心腹才需要学习。那几只曾经被击中后变的跟石块一样僵硬可眼睛还在滴溜溜转个不停的巴望着那些已经被它们糟蹋了一大半的缩皱无花果干,被卢卡斯从药剂箱里拎出来的洗手间里的小耗子们的经验证明了这个咒语并没有什么副作用——除非算上自己没把它们放到更远的地方,当他熬好药水整理材料的时候,剩下的一半无花果最终也还是难逃厄运不翼而飞了。
      卢卡斯重新温习了一遍咒语,放松了一下手腕,然后举起魔杖:“统统石化!”
      狼人不断扭动试图挣扎开绷带束缚的身体一下子僵直了,虽然他眼睛里的怒火因此烧的更甚,几乎像是要将卢卡斯吞没一样。
      她又长有大的尖嘴还保持着张开想要撕咬的动作——这是好事——卢卡斯将锅里的狼毒药剂直接一股脑儿的,一滴不剩的倒进了奇亚拉的喉咙里。

      “等一等,我们不能确定药水是不是已经生效了。”
      “当然生效了!”佩妮用极为肯定,喜悦到几乎呜咽起来的声音说:“看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依旧是青色的,但其中那闪烁的光芒不再是野兽的凶光——那样惶恐不安,还带这些怯懦的目光——是人类的。
      “你能让锁喉咒和石化咒也失效吗?”佩妮一边扯掉奇亚拉身上的绷带,一边对着卢卡斯说。
      卢卡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咒立停。”洛博斯卡的身体随之变的不再僵硬。
      药水没能让奇亚拉.洛博斯卡完全变回人类,她看起来依旧是狼的模样,但狼人无疑不会像那样蜷缩起来无助的哭泣。
      卢卡斯默默地背过了身,头脑空荡的盯着满地的木头碎屑,污渍,还有残余散落的药剂原料。
      “没事了已经。”佩妮温柔的说着,“我.....我没有......伤害到......谁吧?”奇亚拉用听起来很有些古怪,似乎很困难才发出的像动物发出的“呼噜”般含糊不清的颤抖声音问。“没有,当然没有,你还保护了我。”佩妮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起来。
      “所以你不会......因为我是......狼人?”
      佩妮用力的摇了摇头,在她溢满泪水的眼睛里带着坚定的神色。

      “谢谢你......做出了那种药水......”卢卡斯感到有目光朝他投了过来。
      “不是我......不完全,还有海伍德。”卢卡斯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含糊:“至少......成功了。等太阳出来——在那之后你应该就会变回人类的样子了吧?可我想在那之前,你今晚最好别留在城堡里,免得被什么人看到,或是.....”卢卡斯的话止住了,至少,那样的事应当不会再发生了,今晚不会再多一头怪物,相信也不会再有人受伤了:“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躲到禁林里去得?之前也......对吧?”
      “只有在那里我不会伤到其他任何人,而且,禁林里也没有多少生物可以伤害到一头发疯的狼人的。”奇亚拉露出一个苦笑,呈现在野兽的脸上即便带着痛苦依旧不由让人感到一丝惶恐。
      “你说的是对的,我不能留在城堡里,否则万一我......还是有可能伤害到你们,或是给你们带来任何的麻烦......”尽管卢卡斯努力克制住了,但奇亚拉的直觉和狼一样格外的灵敏,她垂下头,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隐没到了阴影里。
      “别再去禁林了,那里很危险,对你来说也一样。”佩妮用很轻,温和且缓慢的声音说:“斯普劳特教授前些日子把第三温室的钥匙借给了我,让我可以在双休日去采一些尝试做竖发药水的原料,虽然这么做或许不太好,但相信斯普劳特教授会愿意帮助任何学生的。天亮前我们可以去那儿,我会陪你熬过今夜的。”
      奇亚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似乎想再往暗处去一些。
      但佩妮紧紧的抓住了她那双看起来依旧可怕的蜷缩起的长手:“你不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从来不是,也不会是的,不会再是了。”

      “谢谢你,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你,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些什么”
      卢卡斯似是似非的露出了一些笑容,使出咒语将藏在药剂瓶里的奇亚拉变回到正常的大小。虽然有些荒唐,但是他此刻愿意相信那头看上去的野兽是无害的,远比她躲藏的花架上的那几盆疙瘩藤要来的更加安全。
      “我不知道该说是太晚了,还是已经很早了,距离天亮不过两三个小时了,我会陪着奇亚拉,我们不会有问题的。你还来得及回去休息一会儿,我想明天你一定约好了和肯纳还有巴特勒他们一块儿去霍格莫德。”
      “看起来只能算了。”卢卡斯耸了耸肩,转身出了温室。他沿着黑湖旁一路前行,当路过打人柳前的坡地时,他向着树下望去,但那里已经没有了什么蓝色的光点,似乎只是危难中的幻觉罢了。
      他费力的转动老旧的椅子腿,钻进了椅子下面露出的通往地窖的通道。他向来没有某些人所崇尚的“好人做到底”的习惯,而且若是在温室里,他或许反而能比狼人来的要危险。

      “卢卡斯,醒醒,卢卡斯,都什么时候了,快起来了,卢卡斯!”
      卢卡斯隐约记得在更早一些的时候也曾听到过罗温的声音,但他实在感到精疲力尽,没有去搭理。可如果他的记忆没有混乱的话,他绝对不该在斯莱特林的男生寝室里听到女孩的声音,莫非......
      他一个挺身,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穿过了他的周身,伴随着又一声更加清晰的少女发出的做作的尖叫。
      瞬间的朦胧,像是穿过了一股冰冷的,带着蓝色微光的雾气。但接着展示在他面前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他盯着堆叠在对面空床上罗温还沾着污渍的魁地奇袍皱起眉头。罗温不在寝室里,多半是去了霍格莫德,就跟他们原本计划的那样。
      从窗户里透进些湖水绿色的闪光,证明现在至少已经是中午了,也只有在一天中阳光最好的光景,才有少许的光亮能勉强穿透昏暗的湖水,进入到这地窖的最深处。
      “这地方可真是不怎么样,可真是枉费了我的期待。”
      “沃伦?!”幽灵又一次穿过他的身体,这一次来到了他面前。卢卡斯残余的一丝困意在又一个剧烈的哆嗦后彻底消失不见了,他不由也发出了一声惊叫,难以置信的望向飘浮在他床前的桃金娘。
      “你是怎么......这里是男生寝室......而且是斯莱特林的......”他语无伦次的,匆忙的理了理凌乱的睡衣和头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要确认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你不该先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在我的盥洗室里都干了些什么吗,真是场灾难!”桃金娘空无苍白的眼珠猛地贴近,透过厚重的银白色眼镜,近在咫尺的瞪着他。
      “抱歉......出了些意外,我原本......打算今天去清理的......”呼出的空气在卢卡斯面前化成了薄雾,他回想着昨晚在二楼盥洗室留下的那一片狼藉,露出歉意的神色。他原本曾想过要在回寝室前折回去收拾,但实在没能挡住疲惫,再说,他可以肯定压根不会有人发现那个地方的异样。
      “但这就说明,你和那个金发姑娘肯定没度过什么好时光对吧?”桃金娘的声音上扬起来:“我还看到了那本《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噢,真是本可怕的书,奥利夫.洪贝也曾经从禁书区偷出过那本书,想用里面的某个咒语把自己的脸变的更好看一些,可结果却变的看起来像一只豪猪,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桃金娘发出了一声虚无的叹息,就像她每次谈及到生死时那样,但紧接着,她又发出了一阵有些刺耳的笑声:“再没有见过比那更有意思的事了。”

      卢卡斯缩在被子里费力的摸黑扣好马甲的最后一颗扣子:“我现在就去把你的盥洗室恢复原样......”
      桃金娘饶有兴致的在寝室里左飘右晃,他赶紧将空床上罗温的脏袍子和他胡乱挂在椅背上的罩袍全都塞到了行李箱里:“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怎么知道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位置的,还知道口令?就算是幽灵,应该也不能随便进出学生休息室,对吧?”他有些不肯定的问,他从没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见过血人巴罗(那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幽灵)以外的其他幽灵,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血人巴罗本身的原因,学院里的其他幽灵,甚至是那个恼人的捣蛋精灵皮皮鬼,对巴罗都心有畏忌。
      “噢,可不是我想来的,虽然我想着来看看也没什么坏处,菲力克斯的寝室应该也在这附近吧?”桃金娘用期待的声音问。
      “是那个讨厌的的,总是躲在男级长洗手间的家伙。我原本是想到那儿平复一下受伤的情绪,在看到你和那个丫头深更半夜的成双入对之后......”桃金娘抽泣着说。
      “那根本不叫什么成双入对。”卢卡斯说。
      “可就在我入神的看着彩窗玻璃上的人鱼,和她一起哭泣的时候......”桃金娘尖叫着露出一惊一乍的神情,把卢卡斯吓了一跳,这让她显得非常满意:“突然间,那个可恶的幽灵弄出了很大的动静,把浴池里的肥皂泡弄得到处都是,还毫无礼貌的,把这个东西丢在了我身上。”
      她愤愤不满的,边说边从袍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那是一封十分古怪的信,泛着和握着它的桃金娘一样透明的蓝色光芒,“一个幽灵写的,是给你的。”桃金娘冷飕飕的目光盯着卢卡斯:“那个人是谁?你认识那个级长洗手间里的幽灵?”
      卢卡斯摇了摇头:“如果非要说,你可能是霍格沃茨唯一一个和我有点交集的幽灵。”他诚实的说。
      这对桃金娘非常受用,她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致卢卡斯.卡雷尔”
      桃金娘举在他面前的信封上这样写道,在下方还画着一副有些潦草的,从城堡五楼的某个房间一直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具体说是直通到他寝室的路线。
      “我还以为你和那个幽灵一定很熟悉,他肯定是,至少曾经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或者说,是他对你很熟悉?你认识什么已经死去的斯莱特林学生吗?”桃金娘思考般的微扬着头,飘浮在卢卡斯的身边。
      卢卡斯又摇了摇头,可他突然怔了一下,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看着桃金娘虚无缥缈的身体,她早已不在人世了,却还在这样和自己若无其事的交谈着。
      他曾经听到过雅各的声音,几乎也是这样虚无缥缈的,来自不知什么地方......
      他伸手去抓那封信,可是他的手指穿过了它,就好像桃金娘可以随意的穿过墙壁甚至是他的身体那样,他无法接触那个世界的东西,就好像那个世界的存在,也无法触碰这一头那样。他一直想不明白若是雅各平安无事却不愿给他或是父亲写哪怕一封信的缘由。
      “你没事吧,卢卡斯?”
      “你能帮忙打开它吗?里面写了什么?你看过了吗?”他迫切不安的问。
      “没有,当然没有,我是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窥探你的隐私的,虽然我很愿意听你说说你的小秘密,如果你愿意亲自告诉我的话。”桃金娘说着打开了那封信,十分顺利,她把抽出的透明的信纸举到卢卡斯面前,上面闪耀着有些歪斜的明蓝色的文字。

      “嗨卢卡斯,

      你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你对宝库的调查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些人不可等闲视之,请务必当心。但不必过于恐慌,尽管我不确定雅各布现在在哪,但相信他一定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助你。
      到我给过你指引的那个房间去,里面有我们之前所有对宝库的研究,把资料都带走,保管妥当,她的人也正在寻找它们,催眠咒对我现在的状况而言消耗的精力实在太多了,我已经没法再阻止更多不明目的但试图靠近的人了。他们还在暗处,别对任何人放松警惕。
      我没法和你见面或是透露太多的信息,我想雅各布也是,不能让那些人知道我们还在。我们曾经做了很糟糕的决定,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抱歉因此连累到你,但这件事必须被终止,为此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请务必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这一个和剩余的宝库,摧毁他们的计划,为了所有人。

      致敬,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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